十年浩劫剛剛結束,一切工作都在恢復過程之中。特別是集郵事業,在那個特殊時間,全國的集郵受到嚴重打擊,傳說無數梅老闆、紅印花等一系列珍郵隨著那個荒誕的年代,被無情銷毀。
在粉碎」四人幫「後,中國政府便決定改革開放,隨著撥亂反正的進行,郵政的相關領導恢復了領導位置,並且有機會接觸到外面的世界。
在出訪過程中,郵政領導看到了外面世界,郵政領導看到身為中華文化圈的韓國,日本,都發行生肖郵票。但是身為生肖的發源地的中國郵政,卻沒有生肖郵票發行(中國郵政:這錢我咋沒想到這麼賺啊),這怎麼可以呢?
於是便邀請在1978年受到英國《泰晤士報》用六個版面專題報導的黃永玉,進行原稿繪製。當時黃老因為想念自己剛剛過世的寵物小猴子,就把他的形象繪製出來,以怯生生的眼睛看待這個世界。
之後由青年雕刻師—姜偉傑進行布線雕刻,據說當時姜偉傑老師接受到雕刻《庚申年》的任務之後,就多次去北京動物園去觀察猴子毛髮生長規律(多虧不是虎年),之後便完成了這套郵票的雕刻稿。
當時郵政並不能確定市場能否接受這個題材,印量初步確定在800萬枚(10萬版)。但是北京郵票廠許久沒有印刷金粉+雕刻的郵票了,並且這臺印刷機是1959年原捷克斯洛伐克援建時候給的二手貨,一直背負全國郵政票品印刷工作,所以最後壓印上去的雕刻墨特別的不易乾燥,導致大量印刷廢品產生。
郵政領導便在雕刻油墨裡頭添加乾燥粉劑,並且人工分揀晾曬,導致生產時間加大,產量下降,據說是印量500萬枚。至於具體印刷了多少,就沒有一個準確的數據,一位專家出來一個數,至今好幾種說法。並且這個猴票還沒有其他品種,這500+萬枚是實打實的最大存世量。
500+萬枚感覺多?次年發行的《辛酉年》郵票就931萬枚,並且還有61.65萬本的《辛酉年》小本票。
不管公雞還是母雞,換算一下931+739.8(一輪小本12枚,就是俗稱的母雞)=1670.8萬枚,發行量就是我猴哥的整整3倍還多。
而2016年發行的《丙申年》猴票,同樣是黃老繪製的,我們算一下發行量
7499.6+(679.69x6)+(760x2)+(1019.68x5)=18196.14萬套就是1.89億套,明白了吧。
因為《庚申年》發行之時,中國的集郵事業還是沒有恢復,處於低迷之中。《庚申年》完全沒有今天生肖郵票發行的盛況,屬於一個滯銷品種,在很多郵政窗口隨意購買,並沒有限量等說法。
甚至有部分地區滯銷嚴重,某些地方郵政領導為了完成銷售任務,自掏腰包購買。(坊間流傳某地一郵政領導,為了完成銷售任務,購買了200版《庚申年》,現在小編只能說,老爺子你花100塊錢買了一個幸福晚年,兒孫孝順。)
正應如此,廣大郵政通信領域就出現了《庚申年》的身影,並且因為當年的知青還沒有返城。我們的猴哥就承載的那段鄉愁,實踐郵票最初的任務,大量猴票就被信銷使用。
80年代初物質領域比較貧乏,精神領域也咋寬鬆,我們猴哥就經常出現在各種新春的紀念品中,甚至鑰匙扣裡。
當這套郵票發行之後,郵政突然發現,十二生肖這個題材,擁有廣大的群眾基礎,我可以一直發行,直到地球毀滅那天。
從首日封的設計上,我們就可以看出,在《庚申年》設計中,壓根沒有系列郵票的想法,採用了「日全食」作為設計創意(發行時發生的天文想像),而到了辛酉年就採用生肖元素進行設計。
並且我們可以看到從1992年到2003年的二輪生肖,2004年到2015年的三輪生肖價格都比較親民,2016年之後發行的四輪生肖,更是全員「撲街」。
而一輪生肖,除了猴子,問題也不大。中國人的「貪大求全」的概念,無形之中就推波助瀾了,讓無數集郵者都想夢圓金猴。
買不起中國郵政的猴子,很多人都退而求其次,去買「金猴」的一家子。
之前小編說了,猴票在當年屬於一款「滯銷」產品,資本很容易搞到貨源,進而控制價格,對郵票整體有發言權。之後在信息飛速發展的時代,郵票的即時通訊功能被大幅削弱。
郵政看著自己的倉庫有點不夠用,新郵直接變成庫存,郵政突然就豎起了「金猴」這面大旗,「郵票值錢」的概念被郵政玩的深入人心,各地在新郵發行之時,紛紛排氣隊伍,甚至有些地區,買不到新郵都不惜大打出手。
郵政的庫存,慢慢都變成小錢錢。
因為某些灰色需要,猴票憑藉價值高,易識別,易攜帶,不易察覺成為老虎蒼蠅的不二之選。
即便被紀檢發現,當年猴票也是可以解釋的「這是當年買來寫信,剩下的「,但是隨著最近幾年高壓反腐,這理由也逐漸不成立了。(所以最近幾年經常能看到各地「撕版」)據說某三線城市一科級領導,紀檢委在其辦公室的保險柜裡,查獲7.5版猴大版。
「猴票」變現速度是相當快的,因為其可以躲避海關,所以幾年之前在澳門賭城外的當鋪裡,猴大版是常客。
風雲交際,多方博弈《庚申年》才奠定了其」金猴「的地位,這是一個資本的「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