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大多數喜歡去日本旅遊的人,日本給人的印象是乾淨的、禮貌的、雅致的、現代的。
對於大多數遊客來說,繁華,燈紅酒綠,光怪陸離的日本都市,充滿了現代誘惑,這也使得日本成為了旅遊業最繁華的國家之一。
在國內,很多喜歡旅遊的人,對於去日本總是抱著期待憧憬,仿佛是去朝聖,不可否認的是,日本確實有很多值得稱道的地方,但是真實的日本社會真的是如你想像中的那麼美好嗎?今天,小編就帶各位看官揭秘日本政府刻意掩蓋的繁華社會的陰暗面。
最近流量爆炸的日本 Vlog 主題,不再是拍吃什麼精緻和風食物、看什麼動漫文化、花前月下。而是揭露社會的陰暗,日本繁華下掩蓋的暴亂,汙穢,探秘精緻日本面紗後最窮最破的貧民窟。
YouTube 上部分探秘日本貧民窟的視頻
作為如今高度現代化的日本大都市,你無法想像的是,日本平民窟就在遊客們最愛去的街區隔壁,或許拐一個彎,走過一段陰暗的小道。這些Vlog博主們口中日本最大貧民窟,並不是藏在你看不見的地方,就在大阪通天閣繁榮商業區對面的街區——西成區愛隣。
這個面積只有一平方公裡的街區,卻生活著超過四萬日本貧民,其中包括 9000 以上的無家可歸者,即流浪漢、街友。他們當中 85% 以上都是中高齡單身男子,都是在昭和末年建設出新大阪、塑造戰後日本經濟騰飛的勞工,如今卻因年老體衰無工可做,而靠政府救濟,活著。
曾經的愛隣因完備的基礎設施成為全日本勞工最愛的站點,始建於 1970 年的西成勞動福利社不但可以找工作,還可以辦社保、仲裁和看病,甚至還有社交屬性,為勞工們搞了食堂和娛樂室。這裡就像中國城市內的城中村,只是更黑暗和陰晦。這裡並不是老公的烏託邦。
根據原田剛在《 叫びの都市――寄せ場、釜ヶ崎、流動的下層労働者 》中的描述,面對警方和黑幫的勾引,釜ヶ崎勞工多次發起武鬥,1961 年至今已發生 24 次暴動。而在日本金融危機爆發後,這裡更是成為了愛隣人的噩耗,全日本工作機會激減,失業人口也隨之暴增,勞工們從事最多的建築業受到打擊最大。因此勞工和愛隣的命運,也隨時代改變而漸漸灰暗。
1961 年的第一次釜ヶ崎暴動
至此之後,釜ヶ崎從城鄉結合部的定義進一步滑落,成為了人們口中的汙穢暗黑之地,概而括之地將這裡的人也形容成地痞、無賴和惡棍。殘忍兇手市橋達也在虐殺英國女子之後,藏匿在這裡打零工呆了 3 年的故事,更讓人們坐實了對釜ヶ崎地區的暗黑想像。
如今,大阪人提到愛隣,總會皺起眉頭,甚至還會罵一句「垃圾」,像《 寄生蟲 》的電影片段一樣,說那是一個充滿尿味和垃圾味的汙穢之地。社會和日本政府選擇性地遺忘,遺忘了這裡的惡人是這座城市的奠基者,是日本早期社會的主要生產者,2014 年,日本導演太田信吾拍了一部有關釜ヶ崎貧民窟的電影。政府不但封禁了電影,還主動賄賂他 60 萬日元,要求他不要把這事說出去,扯開他們的遮羞布。
現在,誰也沒想到,政府解決不了的愛隣頑疾卻在網際網路 Vlog 的影響下發生悄然改變。這裡成為了旅遊勝地,或者用國人的話說成了網紅打卡地。
曾經,為了照顧這些人的消費力,這裡形成了日本獨特的消費窪地,一切東西的價格,都足以讓人嘆為觀止。在當地居民最愛採購生活物資的玉出超市花園店內,肉便宜了 50%、青菜便宜近 75%,還時不常地每天搞個 1 日元神秘商品特價。作為高消費的日本,這裡的物價比國內還要低。而這也成為了吸引遊客的一大亮點。
而有網友去了這裡後,大發感慨,從 Vlog 的視頻中,能看見街友的家大多在街邊,是用紙箱、被褥和其他廢物堆砌起來的屋子。它們沿街排列,零散地分布在這個區域的各個角落,這些劣質的建築物如寂寥黃沙般向遠方鋪展,無邊無垠。
如果你仔細看了 Vlog,就能從鏡頭划過的招牌裡,發現一個很悲慘的細節:很多街友的招牌上都有 「 釜ヶ崎越冬鬥爭 」 這幾個字。之所以 「 越冬 」 這件事能上升到鬥爭的高度,是因為每一年都會有露宿街客在瑟瑟寒風中被凍死。對於現在的我們來說,無法想像還有被凍死和餓死的人,然而在繁華的日本,這是實實在在存在的事情。我們說,存在即合理,但是它真的合理嗎?
現在很多去這裡旅遊的外地人,甚至是當地人,或許人們總喜歡復古的東西,喜歡去曾經被人們視為汙垢之地的地方,請街友喝兩杯他們最愛的酒,吃一頓普通卻在他們眼裡豪華的大餐,拍成視頻傳到網上,很多人點讚評論,有愛心。但在這些體驗之後,卻少有人會真正去了解這些街友為何成為街友,也少有人在乎他們背後真正的傷痛。
而現在,隨著知名度極大地提升,越來越多人開始關注這個曾經的汙垢之地,這裡成了日本新的旅遊勝地。街友們的生活,變成了遊客的景觀。對於一些尚有勞動力的勞工來說,這種轉變是件好事,旅遊業的發展讓他們能找到工作賺錢,找到改變自己生活的希望。越來越多的商家入駐,將這片無主之地從不管事的政府手裡買下來,但是,這片地區的逐漸繁榮並不全是美好。
對於那些蒼老到無法工作的勞工來說,當地物價上漲讓生活壓力劇增,越來越多的人選擇向外遷徙,離開他們生活數十年的地方。面對這點,西成區保健福祉課的負責人認為,難以呆下去的高齡勞動者有可能被社會進一步孤立,而他們離開這裡之後會進一步增加救助難度。
在這些街友和勞工中,最多的模樣,是沉默,面無表情的沉默,也或許是面對生活,已然習慣,麻木,就像這裡的一句格言一樣:「20 歲、30 歲的時候想成為男人,40 歲、50 歲的時候想要作為男人一樣活著,到了60、70 歲,只想像男人一樣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