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爾克斯,拉丁美洲魔幻現實主義文學的代表作家,寫出了享有盛名的《百年孤獨》、《霍亂時期的愛情》,被無數讀者奉為文學聖經。
他的一生是傳奇的一生。
他曾被上門買牛奶的女人斷言活不過成年,卻活了87歲;
成年後他不知何故,故意隱瞞自己真實的出生日期;
他由於過於孤單出現了幻覺,看到一個「山羊人」乘公交車,依據幻覺寫了一部小說;
……
他身上隱藏著很多謎團,但最為人津津樂道的,還要數他豐富多彩的情史。
一、6歲時情竇初開,暗戀父親的緋聞情人
馬爾克斯6歲入學,啟蒙老師是一位叫做羅莎·埃萊娜的女子。羅莎是一位非常美麗的女性,曾經兩次在小鎮的嘉年華會上獲得「皇后」的稱號。她也是馬爾克斯父親的緋聞情人,父親曾經聲稱要與這位美麗的女子結婚。
那時候,馬爾克斯的學習成績並不優秀,但卻非常喜歡上學。因為上學就可以見到羅莎老師了。
每當羅莎老師出現在面前,馬爾克斯都會變得興奮緊張,當她手把手教馬爾克斯寫字母,馬爾克斯激動得筆都拿不穩;當她逗留在別的孩子旁邊,教那些同學寫字母,馬爾克斯就變得十分憂愁。
後排中間為童年時的馬爾克斯
馬爾克斯的學校鼓勵老師施行蒙臺梭利教育,鼓勵寓教於樂的教育方式,因此羅莎老師經常帶著孩子們去野外親近大自然。
小馬爾克斯將羅莎老師視為「愛戀的對象」,他對羅莎老師一直有一種模糊的依戀,這種依戀絕非跟對母親的依戀一樣。
成名之後,馬爾克斯依然在很多公開場合表達過對羅莎老師的感激。
有記者曾經開玩笑問過羅莎老師,「您怎麼看待他那時對您的柏拉圖式的愛戀?」
羅莎老師坦然一笑答道:「那時我對學生很溫柔,總是喜歡給他們朗讀詩歌,可能正是由於這些原因,他才會把我理想化吧。」
試想一下,對於一個早熟憂鬱的孩子來說,一位美麗優雅、性情溫柔的女性,經常帶孩子們在野外朗讀詩歌,這魅力真的很難讓人抵擋啊。
伊莎貝爾·於佩爾在《將來的事》劇照,她飾演一位哲學教師
二、喜歡妓院生活,曾被3次捉姦在床
馬爾克斯一生有過眾多女友,曾經被3次捉女幹在床,差點鬧出人命。
有一次,馬爾克斯從一個舞會出來,看到好幾個站在暗處偷偷拉客的「小鳥」,就隨便拉住了一個,廝混到了一起。第二天,馬爾克斯一睜眼,就看到一個男人氣勢洶洶地站在他們床前,要求用槍子解決,兩個人必須死一個。
馬爾克斯當然不會答應這種無聊且危險的要求,在掰扯中,女人的丈夫最終妥協,因為三年來,只有馬爾克斯的父親治好了他的淋病。馬爾克斯驚魂甫定地趕緊跑了!
第二次,在妓院秘密女友那裡快活完,馬爾克斯又留在床上過夜,這一次奪門而入的竟然是自己的小學同學。
原來他是這位妓女的老相好,但已經消失了一年多,妓女認為他已經死了,沒想到又神出鬼沒地出現了。「當他發現赤身裸體、在床上嚇得瑟瑟發抖的我時,機敏地假裝沒有認出來。」
第三次是一個烏龍事件。
「剛和一個女人完事兒,她就赤身裸體地跑到走廊上瞎嚷嚷,說我偷了梳妝檯抽屜裡的十二比索。看家護院的兩個小混混把勉強快活後的我打倒在地,不僅搶走了我口袋裡僅剩的兩比索,還把我扒個精光,連鞋都脫了,上上下下、仔仔細細地搜身,幫她找錢。」正要把馬爾克斯扭送至警察局,妓女才發現自己的錢原封不動地在抽屜裡放著。
他在妓院的生活讓他看到了更多的世態炎涼、人間冷暖,更有利於他從多個角度進行文學創作。
後來,馬爾克斯的文學導師福克納告訴他:
「其實,最佳的創作地點是風月場所,那裡有酒,有派對,魚龍混雜,可以聽到許多有趣的故事。」
三、對9歲女孩一見鍾情,向13歲的小學女生求婚
1958年3月,正在與朋友喝酒的馬爾克斯突然拍拍自己的腦門,大叫道:「壞了,我要趕不上飛機了!」
他起身拿起搭在椅背上的椅子就要往外衝。
「你要去哪兒?」朋友們不解地問。
「我趕著去結婚!」馬爾克斯風一般地走了,留下朋友們目瞪口呆。
他的妻子叫梅賽德斯,兩人相識於童年。他一見到她,就對9歲的她一見鍾情,從她13歲起,馬爾克斯就一直跟她求婚。
這是一個宛似尼羅河水蛇般沉靜美豔的姑娘。
梅德賽斯
兩人相識於舞會,那一年梅賽德斯剛剛小學畢業,馬爾克斯對她一見鍾情,直接告訴梅賽德斯的父親:「我將來要娶的人已經知道是誰了!」
一開始梅賽德斯沒有接受他,後來在馬爾克斯的窮追猛打下,兩人終於相愛了。
雖然馬爾克斯在婚前有過荒唐的情史,但在他心目中梅賽德斯的地位是無可動搖的。
兩人婚後,馬爾克斯有過幾次失業,當他失業後,給了梅賽德斯一筆錢,把自己關在房間裡寫小說,日常生活一切瑣事都由梅德賽斯負責。
最難的時候,梅德賽斯為了讓家庭生活正常運轉,供給馬爾克斯寫作需要的稿紙,默默去典當行當掉了自己的首飾,又陸續當掉了家裡的電視機、收音機、電冰箱,最後只剩下了做飯用的廚具、吹風機、馬爾克斯取暖用的小電暖爐。
等馬爾克斯終於完成大作,他們的負債金額已經達到了12萬比索。
好在梅賽德斯的付出換來了回報,《百年孤獨》大賣,一夜之間馬爾克斯聲名鵲起。
他跟出版商提了一個要求:全要小票子,比索麵值50元的,美元要面值20元和10元的。
出版商雖然不解,但是滿足了他這個小要求。
馬爾克斯拿到錢後,把錢全部攤在床上,從床上抓起一大把鈔票放在早餐的託盤中,大約有六七千比索。
然後從餐桌的花瓶中摘了嬌豔的玫瑰,邁著輕快的步伐走到梅賽德斯面前,將玫瑰遞給她,然後舉著託盤討好地說:「親愛的,現在你可以去買任何你喜歡的衣服了。假如錢不夠的話,你告訴我,我再去寫一部小說,保證比《百年孤獨》還好。」
當記者問馬爾克斯:「在你認識的人裡,誰是舉世罕見的人物?」
馬爾克斯毫不猶豫地回答:「我的妻子梅賽德斯。」
他跟梅賽德斯育有兩個兒子,這位文學巨匠一生最大的遺憾是沒有一個女兒。
馬爾克斯體驗過露水情緣、體驗過荒唐混亂,也體驗過命懸一線,在過上安穩妥帖的生活後,他不再混亂,而是書寫混亂,這成為他最大的安全感。
只生活在平靜中,過著打卡生活的人,很難感受到這婚後的安穩意味著什麼。
只有經歷過居無定所、漂泊流浪的人,才會在過上安穩生活後,無比慶幸。
四、我將我混亂的情史,全寫在書中,藉以梳理人生
關於《霍愛》,書中呈現了絕大多數我們能想到的愛情的題材:暗戀、初戀、失戀、單戀、等待、殉情、偷情、婚外戀、露水情緣、老少畸戀、黃昏戀……
但他的小說又不只涉及愛情,他希望通過愛情探尋永恆的生命之問:我是誰,我從哪兒來,要到哪兒去。
情愛只是探索真我的一種方式。流水的是情愛,鐵打的是人生。
《霍愛》裡,20歲因為太年輕不能結婚,80歲又因為太老不能結婚,真是一場「百年孤獨」。
《霍亂時期的愛情》電影劇照
但是應該為了避免結束,就拒絕開始嗎?
馬爾克斯曾經說過,我年輕過,落魄過,幸福過,我對生活一往情深。
年少時期被學校勒令退學,雖在報社工作但薪資低得可憐,因為貧窮,不得不將舊衣染上塗料當新衣穿,無比落魄。
馬爾克斯4年未見的母親甚至都詰問過他:
「你現在在幹嘛?你為什麼窮到連襪子都沒的穿?為什麼不能按部就班地大學畢業,當個律師?」
他對此毫不在意:「我有兩件衣服可以輪換著洗,還有一個小窩可以讓我免受風吹日曬,最重要的是我能寫稿,做我自己喜歡的事情。」
一個人一旦知道自己為了什麼而生活,就能夠忍受任何一種生活。
民謠歌手李健說他:
馬爾克斯是那種很活躍、很開朗,偶爾會爆幾句粗口的老頑童。即使是描寫死亡和最陰冷的場面,都隱約能感受到後面的寬厚和溫度,馬爾克斯不會冷冰冰地板著臉,他經常會講很多笑話,如果真去講相聲,估計不會比郭德綱差多少。
人間種種,全都遊歷一遍,馬爾克斯不悔來時路。
他說:「趁年輕,好好利用這個機會,盡力去嘗遍所有痛苦,這種事可不是一輩子什麼時候都會遇到的。」
馬爾克斯在書中寫愛情、寫孤獨、寫貧窮、寫等待、寫置之死地,寫死而後生……
因為他統統體驗過,他的文字有著無懈可擊的成熟。
《霍亂時期的愛情》是50周年紀念版,譯者範曄,範曄博士在翻譯上下足了功夫,文風簡練流暢,邏輯連貫,知乎上有人專門對新老譯本做過比較,發現這個譯本為很多普通讀者所喜愛;也是很多研究馬爾克斯的專家學者喜歡參考的譯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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