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口大戲院、蘭心大戲院、大光明電影院、衡山電影院……這些曾經的老影院,仿佛上海這座大都市的記憶放映機,浮光掠影的印象中,坐實了上世紀三四十年代,上海「東方百老匯」的稱號。遙望彼時,時局動蕩,少有的商業基礎與穩定的市民生活,上海兼具,因此集中了全國文藝界的精英,成為中國電影的發祥地也就順理成章——當時90%的中國電影在上海生產。開放性、創新性、揚棄性、多元性、商業性,這些海派文化的特質,老上海電影兼具。細述海派文化,老上海的影人影視不能不提。那麼就跟著司馬路,再觀一次老上海電影風雲。
作者:司馬路(中國作家協會會員,出版有:《漢朝的密碼》、《東吳帝國》、《西遊正史》等書。)
說起黎姿,她的背景還真是深厚,爺爺是昔日縱橫滬港兩地的影視大亨,奶奶是享譽一個時代的大明星。而今,嫁給巨富做富家太太,怎麼看,她都是一個含著金鑰匙長大的幸運女孩。
可事實上,1971年出生於電影世家的她,面對的是一個家道中落、在命運中掙扎的家庭。尤其是明星奶奶去世後,因為父親不幸因腦膜炎而失聰,視力聽力都極差,只能去健身會所打雜,掙的錢遠不能養家,一切開支,其實大半有賴於她的母親,一名女貨車司機。
所以,你應當知曉,她的起步,實際上還遠不如身為普通人的你我。
踏入演藝圈,片約不斷
世上有些事,還真是很難講,有時候就有一些巧合,足以改變彼此的人生。1985年的夏天,當時14歲的她,到健身會所看自己的父親,恰巧遇見了來會所健身的許冠傑。要知道那時的許冠傑,已經因為《最佳拍檔》成為香港最紅的影星——正是他,將這個小姑娘推薦到了新藝城影業試鏡。而新藝城影業的主席,就是那位有「香港喜劇電影活化石」之稱的黃百鳴。
據說,黃百鳴這就看中了她,不但邀她客串參演電影《開心鬼放暑假》,更與她籤約。第二年,便讓她做主角,演了電影《飛躍羚羊》——自然此時的她還是個小孩,估計你認不出她是誰。
此後,她的片約不斷。首先是鄭則仕邀她參演電影《獄中龍》,而後甚至王家衛拍《阿飛正傳》也曾邀她參與,唯一的條件是要剪去她心愛的長髮。她果斷拒絕。不得不說「真牛!」
這個時候,她還是將電視劇作為自己的主要舞臺。1990年她加入了Tvb,與梁佩玲合演《怒海孤鴻》,與吳鎮宇合演《龍的天空》,與李克勤合演《龍影俠》,與張衛健合演《我愛牙擦蘇》等等。
真正將她邀至影壇,讓她在電影屏幕上為大眾所知的,其實還是王晶。1993年《倚天屠龍記之魔教教主》開拍,她受邀飾演金庸筆下那個「容顏秀麗,十足是個絕色美人胚子」的周芷若。
演周芷若的女星,從最初的陳寶珠、趙雅芝,到後來的佘詩曼、高圓圓,司馬總以為,最神似又形似的,還是黎姿!
此後,她又在《古惑仔》系列中出現,隨後的《97家有喜事》中,她與周星馳搭檔,不得不說,那也是真有味呢!
自然,黎姿的黃金時代,還得說是2000年以後,尤其是在港劇《金枝欲孽》中飾演的侯佳玉瑩一角,那可真得說是她的藝術頂峰了。也正是因為這一角色的演繹,她在2004年獲得了萬千星輝賀臺慶年度「我最喜愛的女主角」獎。
退出娛樂圈,當收則收
再往後值得一提的作品,便是那部《珠光寶氣》。也就是在拍攝期間,她的弟弟出了車禍,她毫不猶豫地停工兩個月,前往照顧家人,可見一斑。而在2008年劇集《珠光寶氣》開播之後,她便正式退出了娛樂圈。
這一退出,事實上也就宣告了始於黎氏兄弟的電影情緣就此終結。她的祖父黎民偉、祖母林楚楚,姑媽黎宣、伯父黎鏗,及至第三代黎姿,漫長的演藝世家終於畫上了一個圓滿的句號。
而之所以退出,實際上又與她的情史頗有關聯。80年代末,當時才十幾歲的黎姿與漫畫家黃玉郎相戀,可是這位比她年長約二十歲的老黃,後來提出要與前妻複合,斷然與她分手,由此造成一段於她來說難以復原的傷害。結果此後就連某地產大亨追求她,她也因恐懼而婉拒。
不過,該來的總是要來。在經歷了若干反覆之後,到2003年,黎姿與馬廷強同遊倫敦的緋聞傳出,事後證明這也是真正戀情的開始。
很多人看到黎姿的這位夫君,身有殘疾又年長,便以為她只是貪錢。但實際上很多事,很難以一字論定。黎姿14歲出道演藝圈,她最初顯然就是為了養家;雖然漂亮,她卻實在不是一個花瓶演員。據說,每次開拍,她總是最準時到片場的演員之一,演職人員常能看到她在旁研讀劇本,顯然她是以自己的勤奮來做這份事業。而最終,她的息影,至少在司馬看來,是極為明智的行為。
戲如人生,人生如戲,她的名字,其實就與那顆圓潤小小的荔枝有關。「仙人本是海山姿,從此江鄉亦萌櫱」,這是文徵明的詩句,當年他的父親以此為她起了這個名字。荔枝不是松柏,演戲也不是一輩子的依靠,很多事,不必做到極致,趁好風,當收則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