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武俠小說家裡面,金庸排第一,沒人敢稱第二。但就是這樣一位"武林盟主"地位的小說家,在被別人調侃不會寫文章時,不僅不怒,反而自認在兩位作家面前,自己確實不會寫文章。
那金庸自認不如的這兩位作家是誰呢?
一位是大名鼎鼎的魯迅,另一位就是餘秋雨。
魯迅大家自然耳熟能詳,那麼餘秋雨,可能對於年輕一代的讀者來說,並不是太熟悉。餘秋雨的走紅是在2000年左右,那也是他個人名聲達到最巔峰的時期。
1989年,餘秋雨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辭掉上海戲劇學院院長的職位及其他職務,開始潛心研究文化。在遞交了23次辭職報告後,1991年,餘秋雨終於裸辭成功。
《千年一嘆》,與內容相比,餘秋雨自身受到的爭議更大,批評、讚美、褒貶不一,我不是一個合格的閱讀者,關於讀書,我更看重的是內容,了解作者不多,既有的認識還是在作品中的細枝末節提示的點滴。
《千年一嘆》的由來是餘秋雨在2000年穿越數萬公裡考察人類各大文明遺蹟的經歷,看到的遺蹟、建築、城市都比較典型,一種類似於隨筆日記的形式帶來跟多的是作者自身的思考,自身的文化修養,文學底蘊。
古希臘的愛琴海文明,荷蘭的邁錫尼,埃及的金字塔,在耶路撒冷石階最深處卻掛著無數孩子微笑的照片,講述的是集中營發生的慘況,每一張微笑照片的背後都是生命無情的抹殺,是劊子手無情的屠殺,仍記憶猶新。
耶路撒冷的哭牆,猶太教把哭牆看做第一聖地,教徒到此必須哀哭,千百年來,流落在外的猶太人回到耶路撒冷的時候,都會來到這面石牆下,禱告哭訴,哭牆的名稱也由此而來。
看到文字的敘述已經讓人震撼,一個民族在此刻釋放千年的壓力,在宗教信仰,民族傳承下由一堵牆來完成接替,不凡,剩下一份敬意。
恆河的獨特信仰,一邊是早晨的沐浴,是新生也是祝福,一邊是逝去之人骨灰的拋灑,塵歸塵土歸土的升華,這些異域的文化都令人難忘。
在阿拉伯的沙漠中,餘秋雨看到的是除了地平線,什麼都沒有的遠方,所以他會為在寸草不生的沙礫中生出的那一棵樹而驚嘆,因為那是一顆亭亭如蓋,碧綠無瑕,連一片葉子也沒有枯黃的樹,是一顆必須面對日夜的蒸發與剝奪,抗擊駭人的孤獨與寂寞的樹。在紅海,餘秋雨看到的是沙漠與海水的直接碰撞,在這兩者之間,是千萬年來以水洗沙,以沙濾水而產生的純淨。
那樹在寸草不生的沙礫中生得碧綠無暇,難道地下有一條細長的營養管道?
餘秋雨先生心中的世界是彩色的、五彩繽紛的,所以他的所見所聞也都沾染了顏色。「希臘是藍色,埃及是黃色,以色列是象牙色,伊拉克是灰色,伊朗是黑色,巴基斯坦說不清楚是什麼顏色,印度是油膩的棕黑色,而尼泊爾,居然是綠色。」
靠著浩大溫和的愛情海,屹立著各種神殿石柱的希臘是藍色的;含著無邊無際的沙漠,沙浪滾滾翻動的埃及是黃色的;在層層沙漠中,泛出濃濃綠蔭,猶太人的心思智慧比象牙色還要純粹。
戰火、警戒、防衛,伊拉克一直生存在戰爭的陰雲之下;黑幕重重掩蓋,戰爭的警號隨時會在伊朗響起;木然呆滯使印度沾染上揮不去的油膩感;背靠喜馬拉雅山的尼泊爾,在高山河谷的遮掩下生機勃勃。
《遠行的人們》中寫道:我以前曾經說過,古代中國走得比較遠的有四種人,一是商人,二是軍人,三是僧人,四是詩人。
細說起來,這四種人走路的距離還是不一樣。絲綢之路上的商人走得遠一點,而軍人卻走得不太遠,因為中國歷代皇帝都不喜歡萬裡遠徵。
那麼僧人和詩人呢?詩人,首先是那些邊塞詩人,也包括像李白這樣腳頭特別散的大詩人,一生走的路倒確實不少,但要他們當真翻閱塔克拉瑪幹沙漠和帕米爾高原就不太可能了。
即使有這種願望,也沒有足夠的意志、毅力和體能。詩人往往多愁善感,遇到生命絕境,在精神上很可能崩潰。至於其他貌似狂放的文人,不管平日嘴上多麼萬水千山,一遇到真正的艱辛大多逃之夭夭,然後又轉過身來在行路者背後指指點點。文人通病,古今皆然。
僧人就不一樣了。宗教理念給他們帶來了巨大的能量,他們中的優秀分子,為了獲取精神上的經典,有可能走出驚天地、泣鬼神的腳步。
「千年一嘆」千年我想是作者所去的那些建築,殘留的歷史遺蹟,亦或者是作者嘆如今的人受西潮韓流的影響,缺少了對本土自我文化的認識,保護、研究的急迫,但我想說的是千年一嘆這本書帶給我的是一種敬畏感,一種面對世界文明的敬畏感,一種面對中華文明的敬畏感,這種敬畏感卻又帶著一種無法推卸的使命感和責任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