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12-18 11:47 來源:澎湃新聞·澎湃號·媒體
新中國成立初期,陝西人民出版社在三秦大地成立,七十年風雨徵程,七十年碩果纍纍。幾代出版人為了陝西的出版事業嘔心瀝血默默奉獻,幾代出版人為了神聖的出版事業兢兢業業努力付出,推出一批又一批的精品佳作。
在陝西人民出版社成立70周年來臨之際,陝西人民出版社聯合《文化藝術報》全媒體舉辦「我與陝西人民出版社這70年」有獎徵稿活動。來稿請發送至sxrmcbs70@126.com。
我的第 一本書《惲春華》
——賀陝西人民出版社建社70周年
文/莫伸
我的第一本書是在陝西人民出版社出版的。
1980年,我已經調到西安鐵路局報社工作,但大多數時間仍呆在寶雞。也正是這個原因,陝西人民出版社的編輯邢良俊大姐是趕到寶雞找到我的,她問我發表了多少作品,數量和質量能否匯集成冊。
那時我發表的作品不多。全部集中起來,也不過十五六萬字。因此內心是忐忑的;但同時,我非常希望能夠有獨屬於自己的一部作品集。能夠出一本書,對我來說是一個很大的、也遙不可及的憧憬。
莫伸
80年代初,中國的交通還很落後,儘管西安到寶雞距離不遠,仍然要費一番周折。邢良俊大姐趕到寶雞找到我,又認真地了解情況,並在此基礎上幫我梳理和分析,最終由她編輯並出版了我的第一部短篇小說集《惲春華》。她告訴我,出版社計劃出版一套陝西青年作家的叢書,叫作「秦嶺文學叢書」,我是入選作者之一。
那時的書籍出版,沒有自費一說。能夠出書,確屬難得。後來我從出版社其他人嘴裡聽到,社裡當時有兩種意見,一種是隨著新時期的到來,一大批青年作者湧冒出來,應當積極努力地出版他們的作品,以滿足廣大讀者的需求。另一種意見是可以再等一等,讓青年作者們多些生活積累和作品積累。他們擔心:收穫得太容易,也就不會懂得珍惜。
兩種意見各有道理。
《惲春華》封面
當時的我,尚不知道這其中的曲折,只是非常希望能夠出版一本屬於自己的書。我把它視作對我創作的某種認可,也把它當作對我巨大的精神鼓勵。
非常榮幸的是,1981年元旦的鐘聲剛剛敲過,我這部小說集就出來了。那一年,我剛好30歲。是而立之年獲得的最好的禮品!
《惲春華》扉頁
回憶起來,有幾個小細節值得品嚼。
一是近日看到老朋友王蓬寫的一篇文章,說的也是「秦嶺文學叢書」這件事。
他出版的小說集是《油菜花開的夜晚》,共十六萬八千字。我這本小說集也是十六萬八千字。那時我們正在文學創作的道路上攜手奔跑,沒想到出版的小說集連字數也完全相同。巧合至此,不可思議。當然,他的小說集印數是一萬冊,我的則只有四千冊。
二是我這本小說集是在漢中地區印刷廠印刷的。那時西安到漢中道路崎嶇,相當難行,既費時又費力。為什麼不就近在西安印刷,而要去幾百裡外的漢中印刷呢?這個問號直到今天,仍然無解。
三是這本書上其他該有的都不缺,比如封面設計是李世南,插圖是王西京,包括開本、印張、字數、出版日期等等,一應俱全,唯獨不見編輯邢良俊的名字。
這讓我非常困惑。
短篇小說《衝突》插圖
想來想去,只有一種解釋。當時剛從「文革」中走出,還存在著許多不可思議的文化現象。比如對作者和編輯的尊重問題。以我自己這本書中的小說為例,書中有三篇小說(《人民的歌手》《窗口》《友誼》)是被中央人民廣播電臺改編成廣播劇播出的,但在廣播劇製作期間,我完全不知道。那時中國根本沒有版權這個概念。不需要和你籤訂合同,不需要向你支付稿費,甚至不需要徵得你的同意,連和你打聲招呼都不需要。記憶猶新的是,此前一年,中央電視臺根據我的小說《窗口》改編成電視劇(後來在報紙上看到,這是我國在「文革」後攝製的第一部電視劇),但是我絲毫不知此事,直到即將播出,中央電視臺才給我寫來封信,通知我這件事。
那是一個時代的收尾,也打上了那個時代的印記。
歲月流逝,如今這種狀況已經大大地得到了改觀。但白駒過隙,往事難追,這本傾注了邢良俊大姐許多心血的書上,卻沒有出現她的名字,這讓我在深深感謝她的同時,也有一種深深的遺憾。
本文選自2020年12月18日《文化藝術報》A04版 詳情請點擊左下方閱讀原文查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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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 編 | 張瑞琪
審 核 | 梁飛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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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標題:《「我與陝西人民出版社這70年」丨莫伸:我的第一本書《惲春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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