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伊始,國內飲料市場傳出重磅消息,圍繞紅牛耗時多年的紛爭,終於有了更加明確的法律進展。
判決書顯示,最高人民法院於2020年12月21日就紅牛維他命飲料有限公司(以下稱「紅牛中國」)與天絲醫藥保健有限公司(以下簡稱「天絲集團」) 「紅牛系列商標」權屬糾紛一案,做出二審判決:駁回中國紅牛上訴,維持一審判決。即確認 「紅牛系列商標」歸屬泰國天絲醫藥保健有限公司,這意味著中國紅牛在紅牛系列商標權的權屬爭奪上失利。
而此次判決提及的一審,指的是2019年11月北京市高級人民法院對二者做出的判決。一審訴訟紅牛中國提出,要求確認紅牛中國對紅牛系列商標享有所有者的合法權益,並向天絲集團索賠37.53億元廣告宣傳費用。
2019年11月25日,北京市高級人民法院作出一審判決,駁回了北京紅牛的全部訴訟請求。37.53億天價索賠被駁!紅牛商標案最新進展(附:判決書)
涉及多項爭議問題
據悉,上述案件的涉案商標共有17枚,包括多個帶有「紅牛」字樣的商標。紅牛中國在訴訟過程中請求發生變化,要求確認「紅牛系列商標」由紅牛公司單獨享有所有權,若不能對此予以確認,則確認「紅牛系列商標」由紅牛公司和天絲公司共同所有。
但在泰國天絲方面看來,其作為紅牛飲料的創始發明方,始終獨立掌握著對紅牛系列商標的所有權,紅牛中國僅在過往合同期內被授權使用。
一審法院認定,涉案的十七枚「紅牛系列商標」均在天絲公司名下,且均處於有效狀態。
最高法終審中駁回了紅牛中國的上訴請求,最高法認為泰國天絲對紅牛飲料配方、工藝、商標的提供是有期限的提供,系「許可使用」,而非「轉讓」。因此,認定紅牛系列商標歸泰國天絲所有的事實。
另外,在紅牛中國的起訴和上訴理由中,一份「95年合資合同」和多方籤訂的「50年有效期的協議書」(以下簡稱50年協議)成為其主要依據。這兩份文件是紅牛中國自證有權繼續在國內合法生產經營紅牛飲料的主要理由。
按照紅牛中國在訴訟中的辯論口徑,1995年,為在中國生產經營紅牛維生素功能飲料,泰國天絲與中國深圳中浩(集團)股份有限公司、中國食品工業總公司及紅牛維他命飲料(泰國)有限公司(以下簡稱紅牛泰國)籤訂了「95年合資合同」,約定共同投資設立紅牛中國,且紅牛中國應當享有「紅牛系列商標」所有者的合法權益。
而經歷企業變遷,1998年8月31日,泰國天絲、泰國華彬國際集團公司、紅牛泰國及北京市懷柔縣鄉鎮企業總公司共同籤訂了一份「98年合資合同」,依法成立了如今的紅牛中國。
對於兩份合同的關係和適用性,一審法院曾作出認定,稱「98年合資合同」不是「95年合資合同」的延續或補充,「98年合資合同」未約定事項不能直接以「95年合資合同」為準。一方面,兩份合同的主體、各股東之間的出資比例、出資方式,以及各股東之間的責任範疇等事項均不相同;另一方面,「98年合資合同」中並未約定將「95年合資合同」作為補充,或者二者之間具有延續關係。
在終審判決中,最高法則表明,紅牛中國所提交的」50年協議」並未被採納,紅牛中國提起的與該協議有關的其他訴訟,與本案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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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牛中國或將申請再審
對於這一終審判決,紅牛中國隨即表達了強烈「抗議」,
中國紅牛方面向媒體表示,「中國紅牛將審慎研判二審判決,並將通過一切可能之法律救濟途徑,包括申請再審及提請抗訴,依法維護自身的合法權益。」
該公司進而強調,二審判決並未涉及中國紅牛在 1995 年 11 月 10 日中國紅牛與泰國天絲等四方籤署的《協議書》(50年協議),該協議之爭議仍在其他法院另案審理中。
由於雙方糾紛的核心法律案件,已經被國際商事法庭受理,並於2019年按照「一審終審制」原則進入審理階段。但截至目前,相關案件並沒有明確的判決結果。因此,這場紅牛世紀紛爭的拉鋸戰或還將持續進行。
商戰對決劍拔弩張
中國紅牛還能繼續使用紅牛商標嗎?目前仍未有明確答案。相比對簿公堂,中國紅牛和泰國天絲雙方在實際商戰上,更已劍拔弩張。
近日,華彬快消品公布的2020年業績顯示,紅牛維生素功能飲料、戰馬能量型維生素飲料、芙絲天然礦泉水、唯他可可天然椰子水、果倍爽少兒果汁五個品牌銷售收入實現242.01億元,取得小幅增長。
中國紅牛聲稱已經實現逆勢增長,完成228億元的既定目標。而目前,我國功能飲料行業總體規模約500億元,功能飲料行業發展潛力巨大。中國紅牛一家就佔到了近半數的份額。
另一方面,天絲集團也動作不斷,頻頻布局中國市場。
在中國推出紅牛安奈吉和進口版的泰國紅牛維生素風味飲料,直搗中國紅牛的陣地外,泰國天絲集團還在去年5月宣布,未來三年將在中國進行一系列的投資,總額達10.6億元,其中包括在北京市懷柔區建立新的生產工廠。另外,2020年9月,天絲集團還與養元飲品籤訂合作,由一手把六個核桃做大的養元飲品來負責泰國天絲旗下紅牛安奈吉飲料長江以北市場的運營。這些動作加上此次紅牛中國官司失利,無疑也將成為中國紅牛的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