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芾是宋代書法新風的代表人物。宋代書法是能與晉唐相提並論的。宋四家中,米芾同蘇軾黃庭堅三人的書法是北宋書法新風的代表,而米芾名氣主要得益於書法。
米芾米元章其人有許多趣事。皇帝論書法的專著,都寫了元章逸事,趙構《翰墨志》記他有潔癖的故事:「朝靴偶為他人所持,心甚惡之,因屢洗,遂損不可穿。」「又芾方擇婿,會建康段拂字去塵。芾釋之曰:既拂矣,又去塵,真吾婿也,以女妻之。」
宋拓《群玉堂帖》米芾《學書帖》 故宮
米芾《拜中嶽命詩卷》故宮博物院藏
當然有些記載與史實或有出入,但記元章事人多喜傳之,而不問究竟。如元代道士張雨喜愛元章,而怪蔡肇的《墓志銘》「敘事多脫落」,便自撰《中嶽外史傳》,其中有:「蘇公有雲『元章奔逸絕塵之氣,超妙入神之字,清新絕俗之文,相知二十年,恨知公不盡。答曰,更有知不盡處……』」後之覽者,常加以引用。這就容易讓人認為是兩人的當面對答。
米芾《淡墨秋山詩》故宮博物院藏
米芾《論書帖》 臺北故宮博物院藏
從東坡集可知,相知云云,是東坡南還後,聽兒子讀米文《寶月觀賦》時的話,是「欲與公談,則實未能」之時。而稱元章「邁往凌雲之氣,清雄絕俗之文,超妙入神之字」,是「今真見之矣」後寫的。
米芾《珊瑚帖》 故宮博物院藏
米芾的「更有知不盡處」云云,則是東坡逝世後,元章所作的輓詩五首第四首中「碧落新添幾侍晨」句的注釋:「公簡云:相知二十年,恨知公不盡。餘答曰,更有知不盡處,修楊、許之業,為帝晨碧落之遊,異時相見,乃知也。今思之,皆訣別之語。」
米芾《秋暑憩多景樓詩》 故宮博物院藏
前言元章詩多有不著調處,因此文集百卷所剩無幾,但此輓詩五首,不僅詩作得好,其情真意切,其愛敬同情,其哀思悲痛亦表達得很好。可見二人相知之深。
米芾《研山銘》 故宮博物院藏
另,米芾傳記文字記其「畫山水人物自成一家」。但以書畫學博士召對,上給皇帝的卻是兒子的畫,而傳世亦無一件繪畫真跡,所以此處專論書法,能畫之事,便置而不論了。
內容整編自:王連起《米芾書法概論》《紫禁城》2011年2月刊,感謝作者及雜誌提供資料,如有問題私信聯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