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察君的話
10月9日,在我國迎來改革開放40周年之際,中國青年報社、中國科學院大學聯合主辦「強國使命與人才培養高峰論壇」,中國青年報社原副總編輯張飆發表了這樣一場演講······讀來令人血脈僨張:
強國首強人心 強心首強青年
各位朋友:
謝謝主辦單位的邀請。首先對中國青年報復刊40周年、對中國科學院大學建校40周年表示祝賀。
這40年是我們中華民族極其重要的40年。我敢斷言,無論誰來書寫中國20世紀的歷史,都不能不賦予這40年以輝煌的文字。這是中華民族又一次復興的歷程。
前天,10月7日,是中國青年報文革後復刊的日子。我有幸在復刊前就被抽調到報社來協助工作,後來又正式成為中國青年報的記者。
所以常常感到幸運:我剛剛進入新聞界就趕上了這個歷史時期。讓我震驚的是,去夜班時聽到報社領導在和其它報社聯繫,詢問關於「四五」事件發稿的情況。那時的中央領導堅持著兩個凡是,「四五事件」是毛主席定的反革命事件,還沒「平反」。發這些稿件有著很大風險。記得當時值夜班的副總編輯說,「四五事件」不「平反」,思想解放就不徹底,為了國家,為了人民,為了未來,再有風險也得幹!
那天晚上,我深深地被震撼了。望著意氣風發的副總編輯,看著鬥志昂揚的編輯們,看著這些自覺為國家為民族承擔責任的人,我不由自主也熱血沸騰。我看到了這些自覺為國家為民族承擔責任的人,切身感到了家國情懷、民族道義,體會到了:可以通過努力,使自己和共和國的命運緊緊相連!
我常常說,中國青年報是我永遠的精神家園。因為我從這裡感受到了、樹立起了家國情懷。四十年來,雖工作屢經變動,境遇時逢毀譽,但情懷一直在心。鞭策著我前進。我從中深深地認識到:年輕時牢扎內心的理想情懷,是人一生進步的動力。而國家民族的情懷,是其繁榮富強的動力!
這就是我今天要談的主題:強國首強人心,強心首強青年。青年有理想,國才有希望!
青年樹立理想,重要的一條,要有「榜樣」。
什麼人應該是當代青年的榜樣?
天安門廣場上的人民英雄紀念碑碑文中說:「由此上溯到一千八百四十年,從那時起,為了反對內外敵人,爭取民族獨立和人民自由幸福,在歷次鬥爭中犧牲的人民英雄們永垂不朽!」從鴉片戰爭以來為中華民族的尊嚴和強盛付出了巨大努力甚至生命英雄,都應該是青年的榜樣。
中國近代史告訴我們的真理
1840年是中國近代史第一階段的開始。這第一次鴉片戰爭,英國軍隊只有4000人,而且是遠渡重洋,在後勤等等都存在很大問題的情況下,卻打敗了大清朝,而且迫使清政府割讓了香港。我們不去仔細分析戰爭的過程了。但有兩點非常明顯:領導人缺乏為國家民族而戰的情懷;軍事科技的發展明顯落後。落後就要挨打,就要受欺負。
中國近代史第二個階段從1919年五四運動開始。五四運動的精神「愛國,民主,科學」,開創了中華民族爭取進步的新民主主義革命新階段。
五四運動的旗手李大釗,於1916年初春首次提出「青春中華」的政治主張。他說,中國應該擺脫舊傳統、舊觀念的束縛,建立一個青春的國家。李大釗明確指出,中華是否能回春再造,衰老的民族是否能變成青春的民族,關鍵「系乎青年之自覺如何耳」!
這應該是中國近代史告訴我們的真理:落後就要挨打。科學民主才能強盛,中國的振興希望在於青年!
從1840年以來,中華大地出現了無數可歌可泣的英雄。
有一種吶喊叫石破天驚
在近代史上我讀到兩個振聾發聵的呼喊。
一位18歲的青年,1903年發出過這樣的吶喊:「掃除數千年種種之專制政體,脫去數千年種種之奴隸性質,誅絕五百萬有奇被毛戴角之滿洲種,洗盡二百六十年殘慘虐酷之大恥辱,使中國大陸成乾淨土,黃帝子孫皆華盛頓,則有起死回生,還命反魄,出十八層地獄,升三十三天堂,鬱郁勃勃,莽莽蒼蒼,至尊極高,獨一無二,偉大絕倫之目的,曰「革命」。巍巍哉!革命也!皇皇哉!革命也!」
《革命軍》一書由柳亞子等人集資印製出版的時候,鄒容剛剛18歲。在許多現代青年沉迷網遊、埋頭高考、向家長撒嬌的年齡段,他已經提出,要用革命的手段推翻清朝的皇權,建立資產階級民主國家「中華共和國」。書的結尾,鄒容高喊:「中華共和國萬歲!」「中華共和國4萬萬同胞的自由萬歲!」
1919年,一位26歲的青年這樣吶喊:「國家壞到了極點,人類苦到了極點……(所以我們要有)思想的解放,政治的解放,經濟的解放,男女的解放,教育的解放,都要從九重冤獄,求見青天。我們中華民族原有偉大的能力!壓迫愈深,反動愈大,蓄之既久,其發必遠,我敢說一句怪話,他日中華民族的改革,將較任何民族為徹底,中華民族的社會,將較任何民族為光明!」「中華長城渤海之間,發生了五四運動。旌旗南向,過黃河而到長江、黃浦漢皋,屢演話劇,洞庭閩水,更起高潮。天地為之昭蘇,奸邪為之闢易。咳!我們知道了!我們醒覺了!天下者我們的天下。國家者我們的國家。社會者我們的社會。我們不說,誰說?我們不幹,誰幹?刻不容緩的萬眾大聯合,我們應該積極進行!
鄒容,在獄中被迫害致死時只有20歲。孫中山評價說,《革命軍》是辛亥革命的輿論先導。
毛澤東為理想奮鬥終生,他最終實現了在《湘江評論》裡提出的民眾大聯合,造就了新中國。
▲圖片來源:人民網鄒容
有一種書信叫人間大愛
浩瀚的書信來往,留下了種種真情。有兩封這樣的信:
黃花崗起義烈士林覺民,在起義前的一天,寫下了《與妻書》,其中說:
我非常愛你,也就是愛你的這一意念,促使我勇敢地去死呀。我自從結識你以來,常希望天下的有情人都能結為夫婦;然而遍地血腥陰雲,滿街兇狼惡犬,有幾家能稱心滿意呢?我擴充我愛你的心情,幫助天下人愛他們所愛的人,所以我才敢在你之前死而不顧你呀。你能體諒我這種心情,在哭泣之後,也把天下的人作為自己思念的人,應該也樂意犧牲我一生和你一生的福利,替天下人謀求永久的幸福了。你不要悲傷啊!我現在死去沒有什麼遺憾,國家大事成功與不成功自有同志們在繼續奮鬥。
林覺民被俘慷慨就義,時年24歲。
▲圖片來源:人民網 林覺民及其《與妻書》(資料圖片)
1950年2月,26歲的青年科學家朱光亞,與51名留美同學聯名發出了這封致全美中國留學生的公開信。呼籲海外中國留學生回國參加新中國的建設。信中說:「同學們,聽吧!祖國在向我們召喚,四萬萬五千萬的父老兄弟在向我們召喚,五千年的光輝在向我們召喚!」「回去吧!讓我們回去把我們的血汗灑在祖國的土地上灌溉出燦爛的花朵。」「我們還猶豫什麼?彷徨什麼?我們該馬上回去了。」
接著,朱光亞拒絕了優越的工作條件和優厚的物質生活待遇,拒絕了美國經濟合作總署的救濟金,毅然告別女友回國。在祖國的懷抱裡,做出了卓越的成就,成為兩彈一星元勳。
▲圖片來源:新華網1964 年10 月17 日,朱光亞(前排左4)在核試驗基地同張愛萍上將(前排左3) 等領導同志一起,歡迎凱旋的參加核試驗的部隊
有一種犧牲叫以身許國
為了中國的尊嚴和富強,千千萬萬人犧牲了自己的生命。
1894年9月,甲午戰爭的「大東溝海戰」打響後,左翼總兵(海軍副司令)兼「鎮遠」艦艦長楊用霖對部下說:「戰不必捷,然此海即餘死所!」又說:「時至矣!吾將以死報國」。部下激動地說:「公死,吾輩何以為生?赴湯蹈火,惟公所命!」
1895年2月11日,困守劉公島、拒絕投降的丁汝昌和劉步蟾先後自殺。北洋水師中的投降派,脅迫推舉楊用霖出面與日軍接洽投降。楊用霖嚴詞拒絕。回艙後,他口吟 「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詩句,用長槍插入口內,用腳扣動扳機,壯烈殉國。
兩彈一星的元勳中,有一位郭永懷。1956年,在回國的前夕,為了衝破外國的阻撓,避免有竊取軍事機密的嫌疑,郭永懷親手燒了自己全部的科研文稿,義無反顧地踏上了赤子回歸的行旅。面對妻子的迷惑,郭永懷說:放心吧!所有的科研數據,都深藏在我的心裡。
為了祖國的航天事業,為了粉碎帝國主義的核訛詐,郭永懷從優越舒適的城市來到荒漠戈壁:和外界斷絕了一切聯繫,對親人也嚴格保密,十幾年,他隱姓埋名,沒有人知道他的名字。
1968年12月初,他在青海基地發現一個重要數據,急於趕回北京研究,便搭乘了夜班飛機。12月5日凌晨,飛機飛臨北京機場距地面約400米時,突然失去平衡墜毀。當人們從機身殘骸中尋找到郭永懷時,吃驚地發現他的遺體同警衛員緊緊抱在一起。燒焦的兩具遺體被吃力地分開後,中間掉出一個裝著原子彈、氫彈的絕密文件的公文包,完好無損。
科技資料如果阻礙了回國,義無反顧地燒掉,對國家有用,就用生命來保護!
▲圖片來源:共青團中央回國途中,郭永懷夫婦與女兒郭芹合影
有一種同學叫各懷理想
1949年9月,25歲的梁思禮博士,登上了回國的船。作為梁啓超最小的兒子,他永遠牢記著父親的話:「人必真有愛國心,然後方可以用大事」,「愛國救國」是梁家子女的胎記。
但梁啓超兒子的身份,也帶給他眾多的苦難。1966年,他擔任長徵二號運載火箭的副總設計。但剛起步不久,"文革"開始。梁思禮受批判,家被抄,老母親被折磨致死。他強忍喪母的悲痛,堅持開展科研工作,在逆境中和各種幹擾下努力使研製工作不斷取得進展。他說,國家這個大"家"是第一位的,作為兒女,無論面臨怎樣的境遇,對這個"家",永遠不離不棄。
他說:「我在美國有一個好朋友,當年我們在美國留學,我回國了,他留在了美國。他是波音公司的首席科學家,他搞的是美國的洲際飛彈(民兵飛彈),我搞的是中國洲際飛彈(東風飛彈)。他的年薪是30萬美元(上世紀80年代),我的工資只有他的百分之一,他住在西雅圖一個小島上的高級別墅,回國時受到中央領導接見。我住在很普通的單元房子裡。有人曾問我對此有何想法,我的回答是,他幹的飛彈是瞄準中國的,我幹的飛彈是保衛我們祖國的!」
1950年,26歲的鄧稼先拒絕美國提供的優厚待遇,回到了一窮二白的中國。他為祖國帶回一腦袋原子核的知識,卻只給父親帶了幾雙尼龍襪子。1958年,鄧稼先被調去研究原子彈,從此整整28年隱名埋姓,不知去向。他在試驗場度過了整整8年的單身漢生活,有15次在現場領導核試驗,從而掌握了大量的第一手材料。有一次爆炸失敗,原子彈墜地被摔裂。為了找到真正的原因,鄧稼先一個人走進了那片輻射地區,把沒有爆炸的核彈,用手抱了回來。他的身體受到了很大的核輻射,患了重病。住院期間,他的初中、大學、留學的同學老友來看他,說研究原子彈,國家究竟給了你多少獎金,值得你把命都搭上?
鄧稼先說:「原子彈十元,氫彈十元,一共二十元。」
即使是同學好友,也很難直窺內心!
▲圖片來源:人民網
有一種籤名叫萬斤重壓
很難設想,有時籤名會冒巨大的風險,承擔巨大的壓力。
1984年,中國第一顆試驗通信衛星在36000公裡高空發熱。當時如不「退燒」,整個衛星將失效。孫家棟院士提出建議,對衛星姿態調整5度。現場操作人員拿來白紙,寫下「孫家棟要求再調5度」,請孫家棟籤字,孫家棟毅然籤下自己的名字。衛星最終化險為夷,而這顆通信衛星投入使用,也標誌著中國成為世界上第五個能發射地球靜止軌道衛星的國家。
這位兩彈一星元勳、中國科學技術最高獎的獲得者為什麼有這樣眾多的成就?他有一句話我永遠銘刻在心,那就是:「中國的火箭能打多高,中國人的頭就能揚多高!」
清華大學水利系王光謙院士也曾面臨一個壓力山大的籤字。
2008年5月下旬,汶川地震後隨降雨增多,震區堰塞湖水位迅速上漲。肖家橋堰塞湖:河道右岸山體移位,形成天然堤壩。如果潰壩,下遊安縣地區將被洪水掃蕩淹沒。當地政府極感壓力巨大,已經準備緊急撤離下遊7萬民眾。王光謙和系裡的三位老師趕赴災區,為肖家橋堰塞湖搶險工程提供全面技術支持。根據考察和審慎計算分析,認為雖然險情嚴重,民眾不必提前撤離。但此事責任重大,萬一潰壩誰來承擔責任?
王光謙果斷地在現場籤下了自己的名字。
後來他和我說,確實責任重大。但是我的良知、責任感和專業能力告訴我,我應當、能夠、也必須承擔起這個責任。
這就是我們中國的科學家!
有一種提問叫胸懷大我
譚述森問自己,我能為祖國做些什麼?
重慶開縣,有2000餘抗日將士為國捐軀、十四位紅巖英烈浴血黎明。1942年出生在這裡的譚述森,從小受到紅色沃土的薰陶。看到新中國成立之初的積貧積弱,他問自己,我能為為祖國做些什麼?
高考,他選擇了祖國當時人才極為匱乏的雷達專業;畢業工作,他投身軍旅,從事祖國當時最需要的大地測量儀器研究;年過半百,他又響應祖國號召,無怨無悔地幹起了築夢太空的事業;歲逾七旬,他老當益壯,依舊披甲奮戰在北鬥系統第一線。
他一直不是院士,因為他沒有功夫整理申報的材料。直他到已經74歲,他的學生們幫他整理了材料,他才成為了院士。
黃大年在世時,常與同事談起鄧稼先等老一輩科學家。他曾在朋友圈裡提出「黃大年之問」——「看到他,你會知道怎樣才能一生無悔,什麼才能稱之為中國脊梁。當你面臨同樣選擇時,你是否會像他那樣,義無反顧?」
黃大年用他光輝的一生回答了這個問題。
有一種境界叫人生無悔
有一種理想會伴隨終生
有一種信念將永照人間
1964年6月底,中國自行設計的第一枚中近程飛彈出現射程不夠,打不到落點。在專家們都在想辦法多添推進劑時,在場人中軍銜級別最低的中尉王永志建議說:「經過計算,要是從火箭體內洩出600公斤燃料,這枚火箭就會命中目標。」沒有人理睬這個年輕人的建議。有人不客氣地說:「本來火箭射程就不夠,你還要往外洩燃料?」
王永志鼓起勇氣找了錢學森,獲得了支持。果然,火箭洩出一些推進劑後,射程變遠。連打了三發火箭,發發命中目標。
如今王永志已經是中國載人航天功勳科學家,但是他仍然深深記得,他讀小學時的東北大地屬於偽滿洲國,推行日式教學,每天早上要對著日本東京方向禮拜。這段經歷,使他形成了一種根深蒂固的意識:「家與國貧窮落後、被人欺凌的局面必須要打破!」
很多人知道蔡鍔在迫使袁世凱取消帝制上,厥功至偉。但多人不知道,他領導的護國軍,是在裝備比袁軍差,部隊人數比袁軍少的劣勢下,苦戰得勝的。最令人感動不已的是:蔡鍔與梁啓超秘密計劃護國戰爭時,商定:發動護國戰爭,勝則功成身退,敗則準備犧牲。絕不逃到外國租界,也不逃往國外。因為,護國戰爭的目的不是爭個人名譽,而是「為四萬萬人爭人格」!
青年時期的王淦昌和清華大學的同學們一起參加遊行,親眼看到自己的同學被打死。當晚他來到老師葉企孫的家裡說起白天的經歷。葉企孫老師嚴厲地問道:「誰叫你們去的?你們明白自己的使命嗎?一個國家,一個民族,為什麼會挨打?為什麼落後?你們明白嗎?如果我們的國家有大唐帝國那般的強盛,在這個世界上誰敢欺辱我們?一個國家與一個人一樣,弱肉強食是亙古不變的法則。要想我們的國家不遭受外國人的凌辱,就只有靠科學!科學,只有科學,才能拯救我們的民族!」說罷,葉企孫老師淚流滿面,不能自已。老師的話成為了王淦昌終生的信念。
1997年,中國核彈之父王淦昌的90歲生日,我們去他家祝賀,看到他家都還是70年代的家具和沙發。他說曾經有人問他,回國來過清貧的日子後不後悔。他回答說:科學雖然是沒有國界的,但科學家是有祖國的。現我回到我的祖國,為她服務,祖國的強大有我的貢獻,我很滿足。
在劉竹生院士眼裡,火箭是有靈性的。"只要善待它,它一定不會辜負你。"每當火箭要轉入發射陣地時,劉總對火箭總是難捨難分。每次他都要爬上十幾層的平臺,仔細地端詳、撫摸他"心愛的孩子"。還要叮囑:孩子,你要好好飛!
劉竹生院士說,「少年時代嫦娥奔月的飛天夢、中學時代探索星空的航天夢、40年的鑄箭強國夢,成為我心中一個永不泯滅的'夢想',就是這三個夢想支撐著我幹了40多年的航天。」
我講了很多青年時代立志,終成大業的事情。我非常希望這些青年勵志的真實事情為今天的廣大青年所知曉,所接受,所敬仰,所仿效。
估計在座的人都知道這些事情。但是讓人很憂慮的是,現在的很多青年人,不知道也不感興趣。據統計,截至今年6月,中國網民規模超8億人,其中21.8%的上網者年齡在20歲以下,不足10歲的網民約有2900萬。青少年沉迷網路遊戲,迷戀明星藝人,有的不能自拔。我們能指望他們來振興國家嗎?
李大釗指出,世間一切美好的東西,都是從寂寞、痛苦、黑暗中「發見」出來的,而過多的熱鬧、歡樂和光明只會使青年日漸消沉,喪失鬥志,所以現代的青年應該在寂寞的方面活動,不要在熱鬧的方面活動;應該在痛苦的方面活動,不要在歡樂的方面活動;應該在黑暗的方面活動,不要在光明的方面活動。
這其實就是針對我們今天的主題應該如何培養人才的回答。
還記得「李約瑟難題」嗎?英國科學家李約瑟說:「如果我的中國朋友們在智力上和我完全一樣,那為什麼像伽利略、拓利拆利、斯蒂文、牛頓這樣的偉大人物都是歐洲人,而不是中國人或印度人呢?為什麼近代科學和科學革命只產生在歐洲呢?……為什麼直到中世紀中國還比歐洲先進,後來卻會讓歐洲人著了先鞭呢?怎麼會產生這樣的轉變呢?」
我們的上一代和我們這一代的科學家,及比我們年輕的科學家們,已經用實踐否定了這個難題。千萬別讓娛樂至上、享受至上、金錢至上再把難題翻回來啊!
1964年12月,一向反對為其做生日的毛澤東,一反常規,破例地請了大家一次。而且親自將錢學森的名字劃到自己一桌,讓錢學森坐在自己身邊。毛澤東笑著說:「今天,請各位來敘一敘,主要是因為我們的原子彈爆炸了,我們的火箭試驗成功了,我們中國人在世界上說話,更有底氣了!」
我們要為中華民族的底氣而奮鬥。
(內容來自在中國青年報與中國科學院大學舉辦的「強國使命與人才培養高峰論壇」上的講話)
今日作者
張飆,1946年生,河北人。曾任《中國青年報》副總編輯,《科技日報》副總編輯、總編輯,中國藝術報社社長,中國書協顧問,中國書法家協會駐會副主席、黨組書記,中央國家機關分會會長,中國書法家協會評審委員會主任,中國對外友協理事,中國青少年基金會理事,中華詩詞學會會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