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念,宛如沒有方向的風,吹散了歲月的痕跡,卻吹不走心上的愁緒。
溫柔的呢喃,深沉的嘆息,刻骨的相思,碎了多少流年記憶
午夜夢回,揪心的孤寂,在朦朧中無聲蔓延。
那一世的長情,染白了多少青絲,縱然情深似海,終抵不過命運。
黃泉碧落去,從此分兩地。
這世上最令人心碎的莫過於情人間的死別,就像納蘭容若和愛妻盧氏。
在盧氏去後,納蘭就陷入了無盡的悲傷。
他不分日夜地思念著亡妻,只嘆伊人離去,餘生茫茫。
他對著妻子的畫像,寫下了一首詞,只是開頭5字,便令人潸然淚下。
這首詞名為《南鄉子·為亡婦題照》,全文如下:
淚咽卻無聲,只向從前悔薄情。
憑仗丹青重省識,盈盈,一片傷心畫不成。
別語忒分明,午夜鶼鶼夢早醒。
卿自早醒儂自夢,更更,泣盡風簷夜雨鈴。
詞的上半闕寫的是睹物思人的悲戚之情。
不像其他詞作,總會先渲染氣氛,醞釀情感,這首詞打破常規,開頭兩句便直抒胸臆地道出心中的悲傷。
他無聲地哭泣著,深深地痛悔著生前對妻子的薄情。
在盧氏之前,納蘭容若有一個青梅竹馬的戀人,命運弄人,他和青梅終究是有緣無分,生生離別。
很長一段時間,他都走不出這段情殤,「誰省?誰省?從此簟紋燈影」。
即使後來父親為他求取了知書達理、溫柔嫻雅的盧氏,也無法消除他心中的憂愁。
情不知所起,而一往情深。
縱然他一開始是不喜歡盧氏的,但日日的朝夕相處,面對盧氏的萬千柔情,他終究還是動了情。
只是相愛太晚,在他拋下過去,準備和盧氏攜手一生時,盧氏卻因難產去世。
人世最大的痛莫過於此,當你深深地愛上一個人時,她卻永遠地離你而去。
面對著妻子的畫像,他無聲地哭泣著,而這無聲之泣比起放聲大哭更顯酸楚。
一個「悔」字便將他內心的痛苦寫到了極致,就像他在另一首詞中所言「當時只道是尋常」。
接下來的三句進一步寫他的傷心。
他想憑藉著丹青和妻子相聚,可是淚水模糊了他的雙眼,肝腸寸斷的他竟無法握筆填詞。
「一片傷心」最早出自《金陵晚望》,「世間無限丹青手,一片傷心畫不成」,縱然是技藝高超的丹青手,也無法描摹愁苦的心境。
後來元好問在《懷州子城晚望少室》也曾引用過。
不過他們寫的都是山河破碎的傷感,而納蘭容若這裡卻用作情人的生離死別,更能引起千古共鳴。
接著的下半闕寫的是他和妻子的訣別。
開頭兩句以「鶼鶼」為喻,寫出他和妻子分離之痛。
離別時的話語仿佛還在耳邊,夢裡還是比翼雙飛,一覺醒來,淚溼羅巾。
他想起妻子臨終前未盡的話語,當時的他並不知這是妻子留在這世上最後的聲音了,言猶在耳,可是佳人卻永遠地離他而去了,如今想起不勝悲傷。
「鶼鶼」是傳說中的比翼鳥,常用來比喻夫妻情深。
他夢到「鶼鶼」,卻又被無端驚醒,就像他和妻子的恩愛中道斷絕。
最好不相愛,如此便可不相棄,可是「情」之一字,最難控制,他不知不覺地再次墮入情網,卻再一次被傷得體無完膚。
最後三句引用唐玄宗的典故,表現了無比哀痛之情。
也許是自欺欺人,他始終不願面對妻子的「死」,所以這裡他用避諱的手法說妻子只是「夢醒了」,而他還沉醉在夢中。
就像白居易在元稹死後所言「君埋泉下泥銷骨,我寄人間雪滿頭」。
元稹是白居易的摯友,自他走後,白居易覺得知己難覓,他在人世也不過是「挨日子」罷了。
人生寄一世,我們都是紅塵過客,納蘭容若這裡也是此意。
這種黃泉碧落的相離,顯得更為悲傷。
他時刻處於深切的思念中,午夜驚醒,聽著屋外的風雨,悲痛地難以自抑,再也無法入睡。
「夜雨鈴」最早出自白居易的「夜雨聞鈴腸斷聲」,最初說的是唐玄宗和楊玉環的愛情悲劇。
納蘭容若這裡用來指他和妻子天上人間永不相見的悲情,倒也恰當。
整首詞如泣如訴,悽婉哀傷,看哭無數痴情人。
紅塵滾滾,總有一人是我們幾度徘徊,卻永遠也走不出的心殤。
愛易逝,恨亦長,彈指間流年成一瞬。
緣起緣滅終難解,惟願此生眷戀不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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