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畫:程璨
張飆,中國書法家協會顧問
設計:張瑞玲 陳孔鴻 石雪潔
編者的話
時光如水般汩汨而逝,最美好的青春裡,光陰的故事緩緩寫進每一個人的記憶裡。青春年少的你,誰不曾有過難忘的經歷,誰不曾為他(她)寫過風花雪月的歌呢?歡迎把你的故事發給「五月」(v_zhou@sina.com) ,與「五月」一起成長。
掃碼可閱讀《中國青年作家報》電子版和中青網作家頻道,那裡是一片更大的五月花海,為你的小說、散文、詩歌、劇本、隨筆等提供成長的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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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晶球
周起潤(13歲)北京師範大學三帆中學朝陽學校
音樂
旋轉
雪花飛舞
水晶球裡
白色的
卻不是雪花
那是
大人小時候的願望和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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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給五月
唐宇佳(16歲)重慶女高學生
我猜想,五月
或許是天空的一朵白雲
一道雨後彩虹
哦,不不不
它或許是
一縷會說話的風
我更希望——
它是熱情奔放的
像一團火在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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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了百合(小小說)
王懿昕(14歲)北京中學七年級三班
「不好意思,我可以坐在這裡嗎?」玲小姐順著聲音看過去,是位年輕的先生。他長得眉清目秀的,玲小姐心想。
「沒事的,坐吧。」玲小姐輕聲說,一瞬間低下了頭,她也不知道為什麼。
林先生坐下。
他們簡單地聊了幾句,雖然只是泛泛地,卻很開心。會議結束後,林先生向玲小姐遞上一張名片,玲小姐禮貌地接過名片,又報之以一個職業的微笑。
林先生走後,玲小姐輕輕拿出那張名片:「林至琨。」這名字怎麼這麼眼熟呢?一個青年才俊的形象漸漸在玲小姐腦海中浮現。
爭吵
「媽,您幫我在這些回執上都籤個字。」雲婭伸了個懶腰,拿著一沓紙向母親走去。
「去去去,找你爸籤去!」母親氣急敗壞地說。她忍無可忍:洗碗是她,陪孩子上網課是她,擦地、收衣服是她,寫評語、籤字也是她。憑什麼?在這個家裡任勞任怨,白天要上班,晚上還要忙家務、教育孩子,而她的丈夫,卻躺在沙發上看著手機。
「哎呀,別找我籤,沒看我工作呢嗎?」父親見雲婭走來,不耐煩地說。
雲婭想了想,翻了個白眼,轉身回自己房間,嘟囔道:「還是我自己籤好了。」
回到書房不一會兒,雲婭就聽到了吵架聲。不過她也懶得管了:她已經摸清父母吵架的規律了——一點小事起了爭執,互相責怪,母親就將平時積壓的情緒爆發出來,父親不理會,母親更生氣,然後冷戰。
再見
中場休息,玲小姐和另外一位女同事在貴賓休息廳接待客人。不遠處,林至琨正和他的至交好友交談著,他們的目光都不約而同地被吸引到玲小姐那裡。
突然,林至琨看到了招待桌上的一大捧裝飾花束。奼紫嫣紅的花中,只有潔白如雪的百合被他相中:「我覺得百合恰好可以比喻她。」另一邊,玲小姐介紹完畢,再轉身時,林至琨正朝她款款走來。
他和客人熱情又不失禮貌地打了個招呼,他們看起來很熟。玲小姐感到有目光在注視她,但她立馬迴避了。可她一抬眼,便撞上了那雙深邃的眼睛。之後,他通過主動聯繫,和她加上了MSN(當年的一種聊天工具。)
破碎
母親哭了!在接二連三的叫喊中,雲婭感到一絲驚恐。
她正在房間裡寫作業,突然傳來陶瓷打碎的聲音,接著便是刺耳的尖叫。她從房間裡出來,只見一片狼藉。原來,堂姐把雲婭家的一隻陶瓷碗打碎了,母親看到之後驚叫,父親覺得母親失態了,於是兩人爭吵起來。
「你叫什麼叫!」父親指著母親吼道。
「最後一隻碗了!剛開始是完完整整的一套,現在全打碎了!」
「不就是一隻碗嘛,你至於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吼一個孩子嗎?」父親的語氣緩和下來,「換一套還吃不了飯了嗎?」
「可那是我們的訂婚禮物!」母親崩潰地尖叫道。
父親聽了恍然大悟,可一切都晚了。母親已經把自己關到了書房裡面……母親哭了。
追憶
雲婭走開後,母親便一直這樣安靜地坐在書房裡,令人覺得難以置信。
或許是母親累了,她不想再因為這些原本簡單的事情和父親費口舌。
他變了。他對她不再關心,不再體諒;他變得懶惰、自以為是、好大喜功……或許,他沒有變,他一直都是這樣的。只不過年輕時,有愛情和浪漫遮飾他的缺點,而當這一切持久地陷入生活的柴米油鹽中,便爆發了出來。他們相愛,卻不一定幸福。
當年,他英俊瀟灑,名牌大學畢業,年紀輕輕便進了好單位。當年,她不僅美麗動人,在業務上也是「領頭羊」,還被他用白百合相比。但是他們的生活方式和生活中的價值觀念又很不同,又都是從小的「才子」和「佳人」,都不願低頭,便是針鋒相對。但是如今他們又都在忍耐,因為這麼多年過去了,他們有了家庭,又有了孩子,誰也不願意至此抽身,從頭再來,便也就這樣維持著美滿又不美滿的婚姻。
就算婚姻真的形同虛設,她也不會選擇主動結束。她會將這些創傷埋在土下,任它自生自滅。或許它有一天會被她徹底遺忘,可大多時侯,它還是她深夜酒醒時的傷。
往事
玲小姐找出了一些塵封已久的相冊和筆記本。拍去上面的塵,便可以清晰地看到那上面精美的花紋。這些相冊價格不菲,是她和林至琨剛結婚時置辦的,約定在銀婚儀式上重啟。如今,距離他們銀婚還有八九個年頭,但玲小姐還是打開並翻了起來。
她看著這些珍貴的照片,回憶起了諸多往事。
那隻戒指,是林至琨婚前為她挑選的。他說,這個百合花的圖案,低調又不失尊貴,而且鑽石周圍的雕花很鋒利,可以防身。是的,他就是那樣細心的一個人,很多時候會替她想到一些她根本想不到的問題,比如:防身。
那枝百合,是林至琨在北京折的。
照片上的戒指、百合花都還沒變,只是人變了。
他都不記得這些了,玲小姐心想。
合上相冊,打開那個筆記本,玲小姐找到一行秀美的小字:「今天收到了至琨的來信,信裡有一枝百合,讓我聯想起《金粉世家》中的那些浪漫景象,我感到很幸福。我相信我們不會像劇中人那樣一拍兩散,因為我知道至琨是什麼樣的人。他是個很博學、很可靠、很有擔當的人。」
玲小姐恍惚地回憶著,在淚光中痴痴地笑了,笑容裡略帶一絲淡淡的涼意。
「咚咚咚。」「誰?」「媽,是我。」雲婭答道,「您什麼時候做飯呀?我有點兒餓了。」
人間煙火,也不過如斯吧……生活不是我們曾經歷的日子,而是我們能記住的日子。(指導教師:全洪姝)
這篇文章結構獨特,起初以為是在寫兩個故事:一個是玲小姐和林先生兩個年輕人的戀愛,一個是雲婭家充滿爭吵的生活。其次,這篇文章貼近現實,有一定的生活哲理。文中的家庭生活,符合相當一部分的生活現實,有助於人們思考愛的本意。一個中學生,對生活能有這般認識,也算是目光犀利、感悟深入了吧。
(點評人:全洪姝,北京中學初中語文教師,區級學科帶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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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上花開緩緩歸
徐延(19歲)天津財經大學學生
家鄉是一個曖昧的詞語,我們對家鄉戀戀不忘,家鄉卻始終堅持與我們若即若離;而鄉愁營造了一個浪漫的語境,打出生起,來自家鄉的愁緒與思念就註定與我們終身抵死纏綿。在對家鄉的深切情誼中,我們孤獨著,溫暖著,惶惶不安地丟失著,又深入骨髓地擁有著。
家鄉承載的大多是溫暖的情緒,也許因為那裡的一切與我們血脈相連。不知你能在家鄉停留多久?幼時,兒時,或是終此一生。不知你的家鄉,又讓你背負了多少?是一次次被拉長的微涼的思念嗎?還是已在家鄉卻放不下詩和遠方的輾轉反側?
關於家鄉的記憶,安放在我不敢深究的象牙塔裡,我怕我的偏執汙了它,也怕我的冷漠丟了它。但那些如光影斑駁,溫暖而細小的回憶,確乎是陪伴了我人生中最「兵荒馬亂」的日子。家鄉記憶在腦中的停留,定是誰的厚愛,無論如何為我守住最後一方淨土作為最後的庇護。
我的家鄉在北京,老家在延慶,住在西城,但兒時在河北燕郊住過。在燕郊的日子是最無憂無慮的——印象最深的就是和夥伴在院子裡瘋玩,爬到樹上吃桑葚染了衣服。還有冬天鍋爐房旁邊的地是熱的,悄悄地背著大人光腳站在上面,那是我們的秘密「溫泉」。很慶幸有這段時光,在院子裡和其他「小土匪」,你追我趕到大汗淋漓,否則我一定不會知道什麼叫「玩」。
後來轉到北京上學,覺得北京的家像個籠子,我只想逃離。我問媽媽,我們什麼時候能回家,當媽媽告訴我「以後這裡就是你的家」時,只覺得前方無光。
我第一次體會到了離開家鄉的惴惴不安,我的情況還比較特殊,因為我並沒有被原來的家鄉拋棄,而是要被迫接受一個新的家鄉,整日裡心空。等我逐漸習慣了早上起來去護國寺吃糖油餅兒、豌豆黃兒、杏仁兒豆腐,習慣了吃完晚飯和爸媽一起溜胡同,習慣了放學和小夥伴們一塊去上課外班,我漸漸接受了北京——是我融入了她,也是她接受了我。
至此,我開始相信,對於家鄉的依戀是一種習慣,我吃慣了北京的口味,學會了北京的娛樂方式,熟悉了北京的生活節奏,看慣了北京的紅牆綠瓦,明白了北京的有容乃大,體會了北京的靜默深沉,於是我便對北京有了一種特殊的情感。
就像那隻草原上的狐狸和那位孤獨的小王子的對話:「對我來說,你還只是一個小男孩,就像其他千萬個小男孩一樣。我不需要你。你也同樣用不著我。對你來說,我也不過是一隻狐狸,和其他千萬隻狐狸一樣。但是,如果你馴服了我,我們就互相不可缺少了。對我來說,你就是世界上唯一的了;我對你來說,也是世界上唯一的了。」那是屬於我的北平記憶,一定不同於老舍先生,因為那些我與北平共度的一分一秒,一顰一笑只是我與北平的密約。
而延慶是小時候過年才回的,目的是走親戚。現在回想起來卻為此羞愧。延慶早就接納了我,我也在延慶收穫了諸多溫暖,我卻因為自視清高而避之不及。現在聽到延慶話,也只覺得親切,也有意識去學延慶話,總得有什麼證明,我屬於這裡吧。延慶於我,是冬天龍慶峽的冰燈,是奶奶帶著我走過的村中土路,是剛從樹上摘下的嫩綠的榆錢兒,是騎著電動車在秋風中橫衝直撞的母親和我,是在我還沒學會記憶時母親就代我記下的童言無忌,是父母叫我吃飯的聲音,是早上起來感受到陽光時的安穩。
我現在到天津去上大學了,我不知道在這四年的時光裡,會不會因為習慣,而對天津產生像家鄉一樣的情感。也擔心,自己會不會因為四處輾轉不定,而模糊了自身,落得一個「無家可歸」的下場。所以我特別關注、用力觀察故鄉街道旁的黃楊樹、飄落的枯葉、剝蝕的牆垣,甚至奇形怪狀的果樹,種種如畫的細節將永遠銘刻在這裡,將因激情所特有的記憶而同這至高無上的天長地久混合在一起,我努力以此消除心中恐慌。
我只願,陌上花開蝴蝶飛,桑梓猶似緩緩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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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裡最珍貴的緣分
仇士鵬(22歲)河海大學水文水資源學院學生
第一次注意到他的時候,我正坐在電腦面前,氣得把鍵盤敲得噼裡啪啦響。
那時候還是大一,瀕臨期末考試,大家都處於緊張的複習狀態,學院突然要求各班開一次心理班會,具體內容由心理委員自行安排。可是,我剛在班群裡詢問開班會合適的時間地點時,阿戴就冒了出來,大唱反調,「這種班會有什麼意思啊,浪費時間」。一般只要有出頭鳥,就馬上會有大批跟風的,果然,各種微詞雨後春筍般湧現……那一天,我的手指生動地展示了什麼叫氣得直抖。我和他在群內爭論了半天,明明理不屈,最後卻詞窮了。要不是其他班委幫腔,腦袋幾乎冒煙的我還真無法收場。也因此,很長一段時間,我對他的一切都視若無睹,竭力把他踢出我的日常生活。
不過,人總是會變的。比如,閱歷與心境的成長可能會使心中的評價體系產生正反兩極的突變;比如,當視野從管中窺豹拓展到縱覽全局時,我們會不由自主地切換成另一種顏色與視角的目光。
對阿戴刮目相看,是在大二的時候。那一年,遇到了一位極其嚴厲的教授,考試實行倒扣分的評分方式,每年都能把不及格率控制在一半以上。今年得知她教我們年級時,班群裡頓時哀鴻遍野。第一節課,她便用好幾張幻燈片詳細講了她的各種扣分手段,頗有「新官上任三把火」的架勢。只不過,這火過於猛,不僅燒得我們精神發蔫,渾身無力,也燒紅了阿戴的怒意。課後,他曬出了一長串和老師的聊天記錄,兩人在師生的分寸與尺度的上限之下針鋒相對,從考試談到了教育最終還升華到了人生以及對社會的意義。雖然最後他還是敗下陣來,但那一刻,他那如孤膽英雄般的氣魄還是深深震撼到了我。
打破對一個人的成見,有時難如鑿山,有時卻只要一點星星之火。隨著不斷地相處,我也漸漸發現,他只是單純的心直口快。「我就喜歡放縱不羈的生活,不然小心翼翼地活著太憋屈了。」在一次登山的時候,他這麼跟我說。他就像是一把劍,不拘於形,不囿於意,只要沒有觸碰到底線,就讓劍光傾瀉,瀟灑、恣意而明亮。相比之下,我自己則更像一棵路邊的樹吧,所以我對他便不由地產生敬意與好感。雖然生命的形態不可能與他達成一致,但有這樣的一種生活去融入、組成並豐富我的生命,也是一種幸運。
不知何時起,我們便開始勾肩搭背,直至形影不離。硬要找一個標誌性事件的話,應是在大三的末尾。那年我是年級團支書,負責審核學時。因為學校更新了審核要求,所以大部分同學的申請都不合格,被我駁回了。一時間,各個群裡怨聲載道。眼看著網絡握緊了暴力的拳頭,要向我揮來時,阿戴冒了出來——這讓我突然想起了大一籌備班會的場景,不過這一次他站在了我這一邊。他連發幾條消息刷屏來為我辯護,好不容易才把我從風頭浪尖上救了下來。事後,我問道,「你以前不是最討厭這種東西的嗎?」「那要看情況,大學的班會確實沒勁,但學時關係到能不能畢業,是自己的事,自己首先就要對自己負責。」大恩不言謝,而從這以後,我們之間也再沒說過謝謝——「我們的關係,沒必要」,他說道。
遺憾的是,推免研究生的時候,他選擇了保研外校。離校之時,我們不斷地「勸君更盡一杯酒」,直喝得彼此滿臉通紅。
那是我第一次喝酒,也是我第一次喝醉,為了一段火熱的兄弟情,也為了一段青春裡最珍貴的緣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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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末·年初(小小說)
裴麗敏(16歲)浙江義烏市稠州中學丹溪校區917班
小船飛上天,請慢慢划槳。莫要驚動了,湖底的星光。
2019年,我失去了一位天使。
她沒有多麼漂亮的羽翼,她沒有多麼耀眼的皇冠——但她有我最熟悉的味道。她還有屬於她自己的空間,她自己的時光年華。
歲末,她永遠地離開了,她去了一個美好的、沒有苦楚的蓬萊仙境。
每一個活過的人,都能給後人的途上添些亮光。也許是一顆巨星,也許是一把火把,也許只是含淚的燭炬。
她,是一個老太太。同許多老太太一樣,瘦瘦的,佝僂著背。只是她很高,頭髮沒有全白,說著標準的普通話,性格非常爽朗。
那個村莊,種滿金稻,還有盈著暖意的月。
那就是她的家。遠離城市,沒有喧囂,所以她總是安靜地做著一切。在她口中,我是她「少有的小友」。我總是搬條小凳子,黏在她身邊,聽她說很久以前的故事,開很久以前的玩笑。
她有時候也會抱怨,門口如蛇般彎曲的路,只能看見孩子離去的背影。我笑道:「您家那麼多的孩子,也有不少的壯漢,哪天叫他們開條大路,不就可以了嗎?」她又開心地笑了,伴著帶皺紋的酒窩。
時間是只藏在黑暗中溫柔的手,在你靠近之時,一恍惚之間,物走星移。
我已經很久沒有聽到她的消息,一次不經意,知道她住院了。她的身體一直都很好,不是那麼容易受涼感冒,可是我知道什麼,生命是那明明滅滅的蠟炬啊!
我最後一次在醫院見到她,她意識已經模糊。在我的記憶中,她是那樣的健康,快樂。她可以清楚地告訴我她小時候的玩伴,她小時候的生活……
「您還知道我是誰嗎?」
她費勁地眯了眯眼,搖搖頭:「不認識。」
我離開了,她將頭轉到另一邊。我站在門口,一直在等候,等候她的回眸,可是沒有,一次都沒有。燭光滅了,最後一滴燭油落在桌上,沒有一點聲響。縱有千萬般不舍,終有離別之時。
其實沒有人喜歡孤獨,只是不願失望。她一樣,我也一樣。誰知道最後的目光,投向床的那一頭,看到是怎樣的模樣。
在最後的年末,星星一閃一閃,月亮同路燈一般昏黃。
轉年初,我還沉浸在和她相處的時光無法釋懷。沒有轟轟烈烈的煙花聲,沒等到跨年鐘聲響起,我便早早入睡。
驀然又想起了她,月光下一點點,勾勒出花開的剪影。透過花開,看到一個女孩從蹣跚學步到暮暮垂年。她在努力豐滿自己的一生,那容顏如此熟悉,恍惚間觸手可及。
歲末年初的離別,真是讓人感慨。我知道,生命的歷程,就像她說的一樣,會遇見很多人,也不斷地和很多人說再見。
歲末年初,我痛並快樂著,也感悟著,成長著。(指導教師:劉會然)
小作者構思新穎,切入點巧妙。全文沒有直接寫歲末年初的戰「疫」現狀,而是通過寫一個「天使」(老人)和「我」(少有的小友)的親密交往,讓我們明白「無畏地生長」的意義和價值。全文語言靈動,富有哲思。
(點評人:劉會然,中學教師,中國作家協會會員,浙江省作協第二批「新荷計劃」青年作家人才庫作家)
(來源:中國青年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