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年世界盃期間,曾有4萬東歐妓女奔赴德國搶生意。2012年歐錦賽期間,又有一大批東歐妓女從西歐和鄰國湧向烏克蘭和波蘭。
據德國《焦點》周刊報導,非政府組織的數據顯示,烏克蘭和波蘭現在各匯集了數萬名妓女。為了吸引來自西歐的闊綽球迷,這些性工作者準備充分,補習了16個國家的歷史和足球知識。色情場所也花費巨額資金進行裝修,以便讓球迷能邊享樂邊看球。烏克蘭和波蘭兩國的色情業期待,歐洲杯能為他們帶來上億歐元的收入。
烏克蘭是東歐愛滋病感染率最高的國家。為了預防愛滋病,相關非政府組織已向各國球迷發出安全警告。
A
大賽期間
價格有提高
在些許興奮和惴惴不安中,20歲的尤利婭迎來了2012年歐洲杯。她想趁著歐洲杯帶來的商機,多賺一些錢。但是,對她來說,歐洲杯帶來的商機讓她感到的更多是害怕而非興奮,因為尤利婭是一名應召女郎,也就是性工作者。如果不是為了來年能上大學去賺到足夠的學費,正值妙齡的她也不會去做這一行。她說:「每一個女孩都會害怕,因為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
為了迎接湧入烏克蘭的球迷,尤利婭現在已經學會了基本的英語對話,以便更好地在網上跟客人溝通。為了搶佔商機,她還置辦了新的服裝:整整一櫥櫃的色彩豔麗的晚禮服和高跟鞋。另外,她還學習了那些「西歐人喜歡的做愛方式」。
而由於歐洲杯期間的「好行情」,尤利婭大膽地給自己漲了價,過去每小時600格裡夫納(約合75美元)的服務費現在漲到了900格裡夫納(約合115美元)。她希望趁著這個機會努力攢些錢,明年可以上大學學習音樂,實現她成為一名歌手的夢想。而之所以走上妓女這條路,完全是因為自己的家庭太貧窮。
尤利婭的老家在烏克蘭的南部,她的父母都沒有工作。因為貧窮,尤利婭獨自離開了家鄉,來到首都基輔。學歷不高,技能不夠,沒有工作經驗,家庭環境又不好,無奈的尤利婭在18歲那年開始做妓女。
現在,尤利婭每個月能賺10000格裡夫納(約合1250美元),這意味著她每天要服務兩到三位客人。尤利婭的工作地點不固定,賓館、公寓甚至是車裡都可以。對於大多數烏克蘭人來說,尤利婭的收入足以讓他們眼紅。這個國家一般民眾的月收入在3000格裡夫納(約合375美元)左右。但是,尤利婭賺這些錢,要付出很多不能量化的代價。
「每天,在身體上、心理上、道德上我都要承受巨大的壓力。每一個客人喜歡的做愛方式都不同,我必須讓每一個人都要滿意。」尤利婭說。為了自身的安全和消解心理壓力,尤利婭還要經常跑到位於基輔郊區的一個互助中心接受性傳播疾病檢查,領取免費的安全套,並且參加一個藝術治療課程。
「做這一行很不容易,到處都充滿陷阱。我們每一個女孩整天都提心弔膽,因為我們不知道會看到什麼,發生什麼。一切都是不可預測的,什麼事情都能發生。」曾經有一次,尤利婭被客人叫到基輔的一處公寓,她原以為只有一名客人,但是當她到達地方之後,才發現有兩個人,這兩個人粗暴地強姦了她。「我逃不出去,我也打動不了他們,我只能閉上眼睛不去想這件事。」
B
專家警告
擔心染性病
在歐洲,烏克蘭給人的最大印象就是:有著龐大的性工作者群體,是最大的性消費目的地。烏克蘭的領導人對此也沒做出過多大的改變。去年,總統維克託·亞努科維奇在瑞士達沃斯召開的世界經濟論壇上,還對外國投資者發出邀請,稱「春天時分到烏克蘭,因為那時候女人開始脫衣服了」。
最近幾年,烏克蘭更是繁榮「娼」盛。如今,隨著歐洲杯足球賽在這個國家開踢,大量的性工作者在烏克蘭的四個主辦城市聚集。她們在大街、酒吧、賓館裡拋頭露面,用盡一切手段來俘獲她們的「獵物」那些湧入烏克蘭看球的各國球迷。
根據非政府組織的數據顯示,烏克蘭和波蘭現在各匯集了數萬名妓女。為了吸引來自西歐的闊綽球迷,這些性工作者準備充分,補習了16個國家的歷史和足球知識。烏克蘭和波蘭兩國的色情業期待,歐洲杯能為他們帶來上億歐元的收入。
在球迷們盡情狂歡,性工作者們趁機吸金的時候。專家則發出了警告:大量的高危性行為可能會導致各種性疾病的傳播。來自聯合國愛滋病署的一項數據顯示,在烏克蘭,有1.1%的成年人口是HIV病毒攜帶者,將近10%的妓女感染了HIV,眾所周知,HIV病毒就是引起愛滋病的罪魁禍首。烏克蘭是東歐愛滋病感染率最高的國家。
而英國《太陽報》給出的數據稱,在烏克蘭4600萬人口中,有約50萬愛滋病病毒攜帶者。而在烏克蘭的性工作者中,攜帶愛滋病病毒的比例則高達20%。也就是說,在烏克蘭每光顧5個性工作者,就有可能感染愛滋病病毒。
有記者在烏克蘭採訪了幾位從事性服務的性工作者,她們有著相同的想法,就是想借歐洲杯之際大賺一筆。
24歲的性工作者凱特說:「英格蘭的球迷會讓我成為百萬富翁!我不會提高100美元一次的價格,但如果客流大,我一天也許能賺1100美元。」凱特19歲時就感染了愛滋病毒,但她一直帶病堅持工作,「我很走運,病毒並沒有讓我倒下,我依然美貌,但我肯定不會告訴客人這一點,因為那會壞事。」
「他們這是在拿整個烏克蘭的命運開玩笑」,科斯坦第·佩特索夫斯基說。佩特索夫斯基是烏克蘭國際愛滋病聯盟的一名發言人。這個組織期望在應對愛滋病擴散方面起到一定作用。這個夏天,為了應對歐洲杯帶來的賣淫潮,他們將在烏克蘭給妓女們發放100萬隻安全套。「如果嫖客們拒絕使用安全套,那他感染愛滋病的風險將大大增加。
C
女權組織
作用有爭議
拉斯卓塔是烏克蘭的一個女權組織,她們主要關注數量不斷上升的未成年人賣淫案件。因為失去雙親,或者生活所迫,更多的是受到逼迫,越來越多的未成年人走上了這條道路。
在烏克蘭,未成年的性工作者並不被當做兒童性侵害和強制勞動的受害者看待,反而會因為參與賣淫受到懲罰。根據烏克蘭法律,賣淫屬於違法,但情節較輕,一般會被處以20美元左右的罰款,然而拉客行為又是合法的。但實際上,很多性工作者經常會以金錢或身體賄賂警察以尋求保護。因為怕被檢舉告發,接受採訪時尤利婭不肯向記者透露她的姓。
女權組織拉斯卓塔的一位名叫瑪麗娜·格斯科娃的專家表示:「在我們國家,被迫提供性服務的兒童不是被當做受害者,而是被當成罪犯。這是多麼荒謬啊!」在歐洲杯賽開踢之前,烏克蘭也沒有對這些未成年人進行保護「我們的政府對此完全不作為」。
面對這樣的質疑,政府官員們試圖說服人們不要擔心,他們說:「來觀戰的球迷們單是看球就忙得不亦樂乎,他們很難再有時間到大街上獵豔。」
歐勒·馬特維特索夫是烏克蘭內政部一名負責治安的官員,他說:「2008年的歐洲杯也是這樣,當時的主辦國奧地利和芬蘭曾經也擔心球迷們會大量買春,但實際上,球迷的時間都花在看球上了,他們在整個歐洲杯期間都是邊看球邊喝啤酒吹水。」烏克蘭政府也採取了一些措施,在大街上驅趕應召女郎,而專家則認為,這些人只要去到網上就很容易跟嫖客們接上頭。
從2011年開始,烏克蘭的多個女權組織為了抵抗歐足聯關於「歐洲杯期間賣淫合法化」的建議,便在基輔進行了很多次半裸示威遊行活動。頗有爭議的烏克蘭女權主義組織FEMEN更是在德勞內杯在烏克蘭公開展覽時,組織成員突然脫掉上衣,衝上展覽臺嘗試搶走德勞內杯。她們還曾經投票希望能抵制這次歐洲杯。
「今天的烏克蘭已經變成了一個巨大的妓院,成為了歐洲的賣淫中心,烏克蘭婦女們深受其害,歐洲杯期間,烏克蘭婦女們會變成球迷的性奴隸」,FEMEN的一名積極運動分子伊娜·舍甫琴科說。
而批評者卻針鋒相對地指出,正是FEMEN這個組織,加深了外界對烏克蘭多妓女的偏見。這個組織的很多抗議行動都是以半裸的形象出現的,在電視鏡頭面前,這些畫面被廣泛傳播。
尤利婭·薩萊斯卡所在的組織為尤利婭這樣的應召女郎們提供心理、教育和醫療上的援助。這個組織的服務範圍以基輔為中心覆蓋烏克蘭全國,特萊斯卡說:「烏克蘭的很多應召女郎打出的廣告,已經在歐洲杯期間換成了英文版……她們已經做好了準備,迎接球迷大軍的到來,為此,她們還特意提高了價格。」
而上文提到的應召女郎尤利婭則承認,她對於與客人相愛,並被客人帶離烏克蘭開始新的生活這樣的想法已經不抱希望,這種事情只會在她喜愛的電影《漂亮女人》中發生。「雖然我說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但這樣的事情似乎永遠不會發生,雖然這個想法很美好,但不切實際。」尤利婭說。 ·趙鵬· 編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