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遊,字務觀,號稱放翁。他是南宋時期著名的文學家、史學家和愛國詩人。他一生的經歷遭遇與辛棄疾算不上是絲毫不差,但也有一些不同。身世不同,童年所受到的遭遇也較為不同,辛棄疾出生在金國,而他出生在北宋滅亡時期。童年飽受金人的種種罪惡行為,或許他更加堅定了自己理想中的信念——愛國。
國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感時花濺淚,恨別鳥驚心。又何嘗不能形容陸遊心中的憤慨?他年輕時便受到那些愛國人士的影響,堂堂男子漢大丈夫豈能無報國之理想?面對祖國山河的破碎,怎麼會沒有一絲絲心痛?苦惱暫憑一己之力,又怎麼會掀起一股團結的力量?海平面雖然顯得額外的寧靜,但這也是暴風雨來臨的預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只有去尋求化解的方法。
他年少時期十分聰穎,習得多位名師教導,才學過人,當時有人以他的祖輩有功,再加上他自身的努力博得許多人的賞識。他因此被授予官職,又豈會知一入官場,有些事便是由不得自己。如果形容那時的官場是囚籠,那陸遊便是一隻嚮往自由的鳥兒,可他是否又能適應下來?
正如生物學家達爾文所認同進化論中的一句「物競天擇,適者生存」。那麼陸遊又是該如何在這官場上堅持著自己的志向?人生世事難料,本該陸遊展現出他的一番才華時,卻屢次遭碰壁。是牆疼還是自己疼?或許他自己心裡比任何人都要清楚,若不是那奸臣當道、專政大權,恐怕陸遊早已有一番自己的卓越貢獻,又怎麼會提起自己的筆,默默將自己的不滿發洩出來?
當初的他隸屬主戰派,堂堂七尺男兒身,豈無為國建功立業的志向?無奈那時主和派的勢力強於主戰派,待到主戰派勢力較為強盛時,可時機也早已被他們在爭鬥過程中白白浪費。貽誤戰機,結局不言而喻。一個人如果可以做到痛改前非,或許整個人也會變得煥發新的精神氣質,但是當時的南宋統治者忽視了這一點。就像一種名為寒號鳥的動物,只圖眼前的安逸生活,沒有長遠的見解,默默地凍死在嚴冬時期,卻也得不到任何人的同情。
想必講到這一點,大家更會認同「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的觀點,南宋統治者的昏庸,前朝血淋淋和一群屈辱條約的教訓仍然未引起他們的重視,可這短暫安穩愜意的生活又還能維持多久?
陸遊也是多麼想向靖節先生學習啊,可身具朝中要職,他也離不開官場。如果人生可以重來,那他還會選擇步入官場生涯嗎?這也是他的選擇,也無法再去更改。如果人生中真的有認命二字出現,我想說——認命可以,但請千萬不要認輸,一旦認輸便會輸得一敗塗地,或是說輸掉了整個人生。
羈鳥念舊林,池魚思故淵。若是人生努力過了,相信到了晚年還會感到得意紛紛。他們更想說的是此生沒有白活,只願來世仍會有一番作為。時隔多年,人們漸漸老去,到了晚年之際,才會更加清晰明白當初的決定是過於衝動,或是正確無疑。
正如《論語》所講「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順,七十而從心所欲,不逾矩」。想要真的達到這種程度,又是需要經過多大的困境而得出?陸遊老了,再也不是從前那個敢於上戰場殺敵、從不退縮的他,到了晚年之際,從前的滿腔熱血至今唯有與酒相伴,徒增些許煩惱。借酒澆愁愁更愁,然而說的便是他此時的現狀。或許他也不會因此感到憔悴,他已經盡到了自己的最大努力,夫復何求?
俠客仗劍走天涯,而陸遊提筆寫詩獨佔宋朝的一片山頭,或許早在他寫下《遊山西村》時,他便有了一種歸隱山林的念頭,當他看到友人在鄉村田園裡過著自給自足的生活時,心中又何嘗不是羨慕之情?然而這個念頭雖有,但他並沒有為之付出行動,他又豈會「苟利國家生死以,豈因福禍避趨之!」一個人的權力越大,身上肩負的責任也就越大,這句一直以來被人們奉為名句。到底有多重?或許每一個人心裡都是非常清楚的。
一首《示兒》是陸遊的絕筆之作,病危之時仍不忘記囑託後輩,希望他們能夠回復他一個好消息,哪怕在九泉之下他也會因此感到欣慰。他的生前與金人作鬥爭,一直渴望能為宋朝恢復往日的繁景。到頭來還是黃粱一夢,惟淚空流,為誰悲?為誰泣?
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正是因為這種積極向上的態度在支撐著他,可是最後還是沒有等到一個他想要的結果。剎那,仿佛那位老人還在飲著酒,寫下一篇又一篇飽含愛國情感的詩,贈與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