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頭利落短髮、一套幹練西裝,範派越劇女小生吳鳳花3月26日出現在東方藝術中心,為即將於4月20日、4月21日上演的全本越劇《陸文龍》、折子戲集錦《陌上花開緩緩歸》造勢。面對媒體記者的關心詢問,文武兼備的「花帥」自述十年鉛汞中毒、一朝意外失聲的舞臺辛酸,一貫瀟灑坦率的她,不懼傷痛纏身,卻最怕對不起臺下的觀眾。
【鉛汞中毒】和兒子拍照像巧克力牛奶
「她臉上怎麼會青一塊黑一塊的,這怎麼拍法?」把鏡頭對準吳鳳花的現場攝影記者面面相覷。很少有人知道,這是吳鳳花作為女人,為越劇藝術付出的最大代價——嚴重鉛汞中毒。
十多年前,護膚保養不拘小節的吳鳳花發現有點不對勁:「我皮膚底子不算好,戲曲演員大家也知道,臉上塗的油彩很厚,很傷皮膚。最早是臉上起紅斑,皮膚癢,試了很多抗過敏的藥物都不管用。那時候仗著年輕,也就不管了,多塗點粉,先上了臺再說。 」
病情愈演愈烈,臉上的紅斑轉成了咖啡色,然後又變黑色:「現在登臺之前,別人打一層粉底就行,我得多打一層半才能遮住,然後再上油彩。 」去年十月,吳鳳花臉上實在疼癢難忍、又紅又腫,根本無法上妝,整個紹興小百花越劇團,為了照顧她安心養病,幾乎全團停演三個月。
停演,並非長久之計,即便所有的皮膚科醫生都要求吳鳳花治療期間停止使用化妝品,即便大姐善意勸導吳鳳花以家庭為重減少登臺,但吳鳳花自己考慮最多的卻是會不會影響演出效果,「如果不化妝,就意味著得離開舞臺,我做不到——除非這個『面子問題』已經嚴重到讓觀眾不再想看到我了!當然,我現在也在積極就醫,要知道,我和我五歲的兒子出門拍照,人家都說母子倆看起來跟巧克力和牛奶一樣,我那麼黑,他那麼白! 」
【意外失聲】演完最怕接到觀眾電話
紹興小百花越劇團團長陳錦高透露,這次來上海,吳鳳花又是傷病在身, 「她的手在排練過程中可能有點韌帶拉傷了,抬都抬不起來。」被「揭老底」的吳鳳花卻習以為常,「大家總是關心我們這些臺上比較引人矚目的 『角兒』的傷,其實龍套演員的傷要比我們更厲害,經常腿一踢,臉就破了,嘴就腫了,跟地板打交道的,無論是摔啊,滾啊,受傷更是平常的事情。我們都一樣,入了梨園這一行,無論角兒大角兒小,都得很努力才行。」
這次參演第六屆 「東方名家名劇月」,吳鳳花極其重視,一則在乎這個難得的高端戲劇展示平臺,二是為了四個月前一次演出中的意外失聲「贖罪」——去年年底,她到上海參加越劇改革七十周年的演出,在來之前就已經感冒咳嗽了,為了不影響演出,給自己下了 「狠藥」,吞了比平時多兩倍的激素,結果到了臺上,剛開口,就發現完全唱不出來,全場都是靠學生裘再萍臺下配唱,吳鳳花臺上做打, 「這件事情我特別內疚,很長時間都最怕接到觀眾電話。如今再次來到上海,就是想告訴大家,我沒事了,又可以演了。」
八年前,吳鳳花成立了吳鳳花藝術工作室,和漢廷文化合作,她又給自己找了個 「難題」——我們到底還能給傳統戲曲加點兒什麼料?於是,由吳鳳花本人領銜設計、攜手美國工裝品牌Dickies推出的 「玩真的」 T恤閃亮登場,漢廷文化CEO陳曉茹介紹,原本抱著觀望和姑且一試心態的Dickies方面,在合作之後,對這位 「拼命三郎」的精神深為感服,更拍板決定在所有門店布置演出海報,為其宣傳造勢,這也標誌著吳鳳花跨出了傳統戲曲在時尚界的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