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老王,他是真的姓王,也確實住在隔壁,昨晚又和他老婆幹架了。這是本周的第二次,而距本周結束,還有三天。
老王中音渾厚穿透力強,又住在6層樓的3層。於是,他怒吼的聲音就在整個單元乃至半個小區穿雲裂石,震的貓不吟狗不叫、兒不啼妻不鬧,和諧家庭、和諧社會似要在我們小區提前實現。當然,排除他家。
我家新搬進來沒多久,恰居王家下層,我欲上去調停,卻被老婆以凌厲的目光制止,不明所以。
見我疑惑,老婆來了句:挨打的狗,叫的才兇呢!
恍然大悟,暗道老王真行,「怕老婆」這齣,都能演的如此的驚天動地。我說這兩天老王白天黑夜的總戴著墨鏡幹什麼,原來是「遮傷」啊。
晚上輾轉反側不著,乾脆到書房,香菸一點,胡思亂想起「怕老婆」這件事兒。
01中國女人的血淚史
我國古代的男人,欺負女人是臭名昭著、惡名遠揚的。
春秋時期,管仲治理齊國,用「女閭三百」,收「夜合之資」,用以開支軍隊的糧餉;孔聖人則為女人定性說:「惟女子與小人為難養也。近之則不遜,遠之則怨。」更過分的是,有一班假道學先生,跑出來定了一套冠冕堂皇的規矩:讓有錢的男人可以娶一堆的妻妾,而女人卻必須從一而終。
大唐時候,廟堂上曾發生過殺兄弟、奪弟妻的先例,與之相應的,民間女人地位貌似也有所提高。所以白居易在九江做司馬的時候,嫁過的女人還可以到他的船上唱唱酸曲兒;到了宋朝,著名理學家程家兄弟倆卻跳出來多事:
「又問"或 有孤孀貧窮無託者,可再嫁否?』曰:『只是後世怕寒餓死,故有是說,然餓死事極小,失節事極大。」——程顥、程頤《二程遺書》
於是禮教又開始保守,女人地位也隨之下降;到了南唐,不知道哪個老花貨出的騷主意,讓女人裹起來小腳,使得女人躺著容易,站著難。其用心之無恥行為之不端,簡直該千刀萬剮。
中國的女人被這樣壓迫了幾千年, 「要翻身」是遲早且必然順理成章的事情。
02洋女人也想「翻身」
相較而言,洋女人就比中國古代女人幸運的多。有歷史以來,洋女人只要嫁得出去,就是家主婆,不會有什麼「三妻四妾」、「幾房姨太太」之類的事情,也不用左等右熬盼著丈夫「翻牌子」。
沒有結婚的女孩子,洋「黃花大閨女」,如果家庭條件稍微靠點譜,能夠經常參加個派對舞會,經常拋出個媚眼飛吻什麼的,那她基本上體會不到一種情緒,就是我們華夏女子閨中那份「怎一個愁字了得」的寂寞。
其實,西方男人對女性也有很多暴力侵犯,而且這種侵犯並不會隨著女權主義的增長而減少,畢竟,在短時段的體力行為中,自然界中的雄性多比雌性有力且富有進攻性。但那是個別人、個別家庭的個別現象,與中國古代形成的「欺負女人」的社會氛圍,有著本質上的不同。
但西方女人也要「翻身」,不過這種翻身和「男女平等」、「男女同工同酬」沒有關係,也基本上與老公沒有關係,她們要的是社會平等,做議員啦,當律師啦,性自由啦,等等。
03古代怕老婆著名案例
由於東西方傳統文化的不同,中國的女權,一般都是先從家庭中開始。這個其實好理解,如果都不能把自己的老公擺平,還侈談什麼社會參與?
我從古至今一路查下來,發現即便是在男人佔絕對統治地位的古代皇家,擺平老公的努力也從來沒有停止過。
南北朝時期的第一個朝代劉宋王朝,公主打老公就很時髦。《南史》記載:宋武帝劉裕的第二個女兒吳興長公主,那是相當的彪悍,對自己的老公王偃(又是一個老王)動輒打罵不說,還曾在大雪天扒光王偃的衣服,把他綁在樹上吊著打,就這壯觀的場面,哪是跪搓衣板能比得了的。
因為這位公主霸道的出了名,致使有一個江某人,被皇上點名做駙馬後,差點嚇的尿了褲子,惶惶然寫了一篇《讓婚表》,說絕然不敢領教那小母龍的雌風。
靠怕老婆而聞名天下的,除了王偃,還有陳季常,他是大名鼎鼎的蘇東坡的好朋友。
陳季常怕老婆怕到了什麼程度?聽見老婆說話都哆嗦。為什麼這麼怕?陳夫人脾氣大當然是一個原因,最主要的原因卻是這位陳先生納小妾,對愛情很不專一。關鍵是,那時又不興離婚,老婆們有氣就只有對著男人吼了。
所謂的「河東獅吼」,吼的便是陳季常。為什麼吼,當然是為了追求兩性關係上的平等。
04近代最怕女海歸
胡適在三十年代見到了一本「怕老婆的書」,引為奇觀。當然現在這本書已經反覆印過好多次了,這就是《醒世姻緣傳》。這本書裡的老婆們個個都是敢打漢子的「母大蟲」,看得胡適叫好不迭。他半真半假地考證出那書是出自蒲松齡的手筆,又約了徐志摩來作序。
這徐志摩雖然才華出眾,吟的一手好詩,但在處理女人關係、考慮女人心理方面,卻是笨鳥一個。他仔細翻閱了《醒世姻緣傳》,卻勾起了萬般感慨:說古人那樣也就罷了,為什麼當今留過洋,上知天文地理,下通五湖四海,讀的書有幾丈高的「女海歸」們,卻比明末清初的悍婦還要了得,總是喜歡弄得人死不了活不成的?
他就沒考慮明白,正是因為女人留過洋讀多了書,整治起老公來才會有水平。想想看,但凡能跑出去的,哪一個是善茬子,哪一個治不住她們的老子或老公,治不住還能出的去嗎?到了洋人的地頭上一看,又知道洋女人早已嚮往對全世界男人的領導權了。思想徹底解放了以後,還能不百尺竿頭,再進一步?
這樣的女人,能不治的男人服服帖帖?男人不做「耙耳朵」,恐怕身家性命都堪憂。
從這個角度來講,顧城也是呆鳥,卻也吟的一手好詩。
05現代多是「耙耳朵」
一路走到社會主義新時代,中國女人在家中的地位就完全有了保障,而且,大部分情況下,家中都是女人說了算,至於自由性和性自由,基本上也與男子在伯仲之間。
不過泱泱中華,上下五千年的文明總還是在女人身上留下了影子,這個影子就是東方女人的含蓄。東方女人在治理男人、治理家庭的方式上都比較含蓄,遠不像西方女人那樣赤裸裸。從這個角度來講,至少在地位上:當今世界南北國家之間,已經沒有了明顯的差距。
甚至在電影《葉問》熱播時,葉問用一句話為所有「怕老婆」的男人解了圍:
世界上沒有怕老婆的男人,只有尊重老婆的男人」
貌似每一個看到此節的「耙耳朵」,都在內心裡重重地讚嘆一句:看誰再敢說我怕老婆,老子懟不死他。
甚至曾經在書店裡看到過一本書,叫做《怕老婆的哲學》。看來南北之間,不僅沒有了明顯的差距,我國人民甚至有後來者居上的趨勢。畢竟有了理論,就能牢牢把握大方向,趕超世界水平,也就只是個時間問題了。
06隔壁老王
胡思亂想了這麼多,又想到了隔壁老王,他那個看起來溫柔嬌小、不愛說話的老婆按說不至於啊,怎麼還上手了呢?他到底幹了什麼呢?腦子不自覺地轉向了有些色彩的方向。
耳邊突然傳來了拖鞋的啪塔啪塔聲,應該是閨女上廁所,話說這閨女走路的聲音怎麼跟個男孩子一樣。
我看了看表,凌晨2點,但我還是沒有睡意。
突然傳來了老婆的聲音:"你個驢蹄子啪塔啪塔的幹什麼?快死回來睡覺!"
我一怔,女兒的聲音隨之響起:「媽,我在上廁所呢。」
老婆立即抱歉地回應:「哦,閨女啊,我還以為是你爸。」
好吧,我……去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