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片上這位老人家名叫蔡中華,已經年過7旬,上個月攝影師在豫西農村採風來到了他的家,正遇上蔡大叔在吃午飯,用大大的缽碗連吃了2碗燴麵和一個大饅頭,給我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特別是大叔說他10多年不吃肉讓人驚訝,可是他的老伴馬大娘卻悄悄告訴我們說,他不是不吃肉食,只是一年只在過年時吃一次肉,揭了大叔的老底,大家感覺到這裡邊一定有啥原因,近日的周六,特意買上了3斤豬肉特意送給他。
攝影師一行人與蔡大叔和馬大娘是10多年的老熟人了,因為拍攝她家的地坑院子而結緣,幾乎每年都要到他們家轉一轉,中午我們特意趕在老人的午飯前來到他家,大約2點鐘左右我們將車子直接停在了老人的地坑院子上邊,走下地坑院我們只是見到了大娘。
「我也是剛剛回到家,在上邊替別人看了一會門戶,也不知道老蔡是下地幹活還是轉悠去了,你們先坐下,來了就來了還買肉乾啥?」,當大娘明白我們的意思後,告訴我們說「老蔡只知下苦,不會享受,他之所以長年不吃肉,是因為怕花錢!」。隨後大娘開始燒水準備給老伴煮肉。
說話間蔡大叔踩著飯點回來了,聽說今天給他帶來了大肉,非常高興,甚至都沒有洗手,立即動手開始將豬肉切成小塊,看到鐵鍋冒出蒸汽,迫不及待把肉塊放了進去開始煮,大鐵鍋裡沒有放任何的調味品,就是清水煮大肉,大叔說「這樣煮出來的肉才是原汁原味,肉香才不會被調味品所遮蓋,做飯的時候再放上食鹽,特別香。」
土灶臺燒柴火做飯看上去很輕鬆,老人將幾根大大的樹身子放進灶臺裡任其自燃,便站在院子裡和我們開始聊天。
「我現在已經成了名人了,村幹部都說我是網紅人物,孫子前段時間回來告訴我說在手機上都見到我了,現在這手機可真神奇,在哪裡都能見到人,你們的手機上能看嗎?讓我看看你們拍的。」,蔡大叔很得意的說著,Z老師隨後打開了抖音,讓大叔仔細的看了上次我們拍他吃飯的畫面,樂的他是哈哈大笑。
蔡大叔非常喜歡上鏡頭,也許是時間長已經習慣了,每次我們來他便很主動,嘴裡不停的說著「捏,捏,捏!」,這是當地的方言土語,「捏」便是攝和拍的意思,大叔對我們說「吃完飯帶你們去照我建的新房子,就在村邊上,裡邊都裝潢的很美,孩子住在那邊。」提起房子馬大娘也插上了話「孩子在北營那邊還買下了單元樓新住宅,人家是兩邊住。」
老人家告訴我們說年紀大了,習慣了農耕生活,自己身體健康就不願和孩子生活在一起,兩輩人有代溝,各自生活方式不同,分開都自由,現在的年輕人都喜歡打工來錢快,上年紀的人卻愛種莊稼,習慣了幾十年的慢生活,自己能養活自己就不願意給孩子添麻煩。
大約半個多小時大鐵鍋裡邊飄出了肉香,大叔用筷子夾出一小塊肉,檢查著成熟情況,他說看上去有8成熟了,能做飯吃了。
蔡大叔在家裡很會做飯,聽馬大娘說大叔幼年喪母,是受過大苦的人,農村的活都會幹,種莊稼是行家裡手,做飯蒸饃也熟練,擀麵條炒菜更不在話下。大叔在院子裡自建了兩個土灶臺,一個用來蒸饃煮湯,另一個用來炒菜,說起來很有意思,老兩口因為吃不到一起,飯菜都是各做各的,大娘說她在別人家已經吃了午飯,拿出了炒菜的小鐵鍋幫著大叔做燴菜。
蔡大叔走進窯洞切了2個紅蘿蔔和一塊大南瓜,動作麻利,速度極快,油熱後放進鍋裡翻炒一陣,隨後加水,放進紅薯粉條,最後拿出約莫3兩的大肉塊,隨意切塊也一併放了進去。這個時候我們看明白了,大叔做的是大肉燴菜。
蔡大叔對豬肉非常滿意,他撈出了大肉,夾起一塊直接咬了幾口,嘴裡連聲說著「香香香,美美美!」,「您不是說豬肉裡有細菌嗎?幾十年都不吃肉啊?」Z老師笑著問大叔。
「吃哩,吃哩,只是一年過年時候才吃一次!」,大叔笑著說。大娘坐在一邊解釋說「你們別聽他胡說,過年時候我喜歡吃牛肉,他喜歡吃豬肉,都是分開買的,那年春節不吃肉?是他小氣怕花錢!一年種地的收入都不捨得花,要留給孫子用!」。「要說好哩,不敢揭短!」大叔搶過話題。
馬大娘似乎火氣很大,繼續嘮叨著,蔡大叔很無奈就不再反駁,舀出一大碗的燴菜,拿上一個大饅頭,自己開吃了,他告訴我們說,一輩子飯量大,午飯還是2碗燴菜,一個饅頭,只有吃的多身上才有勁,儘管現在已經是76歲的人了,地裡的農活幹起來還是很輕鬆,不怕人笑話,他幹活不幹活飯量都很大,力量大在村子裡是出了名的。
蔡大叔吃飯速度極快,也許是肚子餓了的緣故,也許是肉香的誘惑,端起大碗也顧不上燒燙,呼嚕呼嚕的吃著,甚至可以用狼吞虎咽來形容,遇到大肉片還刻意夾出來展示給我們拍照,嘴裡不停的說著「美美美,香香香!」。
儘管我們已經吃過飯,看著大叔吃肉的饞像,我們似乎也被感染了,仿佛肉片進入了我們的肚子,香香的非常舒服。
大叔按照自己的節奏飛快的吃完了2大碗的燴菜和一個饅頭,轉身回到窯洞裡搬出一袋子蘋果要送給我們,「自家地裡的蘋果紅富士,個不太大可是很好吃,給你帶點,吃了你們的肉這算是回個禮,叫禮尚往來!」
我們一行人都來自蘋果之鄉,連忙謝過大叔的好意,再說了老人家也不容易,送啥我們也是不會收的。
善良的老人看到我們不要蘋果,有點著急,馬大娘隨後用塑膠袋子給我們裝了10多個小柿餅,一直從地坑下邊追到地面上,大家看到推辭不掉,便收下了老人家的一點心意。
蔡大叔之所以說豬肉裡有細菌他不吃肉願意有點怪,背後的情況說起來很簡單,反映出農村老人的節儉習慣,不浪費不亂花錢是他們那代人的傳統,大娘透露出的秘密當然還有大叔疼孫子的親情在裡邊。
我們對農村老人們的生活習慣很難理解,也許是我們沒有他們曾經的經歷,各位您說是不是啊?【想看到更多的百姓故事請點擊右上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