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有關馬思純的熱搜話題令人倍感心疼。
前段時間在綜藝《看我的生活》中,馬思純自述受到嚴重的焦慮症困擾。
情緒達到最差的狀態時,只能依靠藥物來控制情緒,三天體重增加8斤。
說完還自嘲式地接了一句,「所以這個跟胖比起來,還是胖點好,對不對?」
整期節目錄下來,馬思純的情緒狀態也是每況愈下。表面看似風平浪靜地在生活,實際上內心早已千瘡百孔。人越成長,越能理解那句話:人類的悲歡並不相通。
去年年底,馬思純拍攝了一則,展現抑鬱症患者內心的掙扎和痛苦的短片。
在影片《救》中,畫外音一直充斥著各種質疑和嘲笑,「這年頭誰不抑鬱啊?」「別動不動就拿病說事兒!」「你是瘋子嗎?神經病嗎?」
面對這些,馬思純巨變的情緒體現出抑鬱症患者內心的撕扯,那種快要溢出屏幕的絕望感,讓人真實地感受到壓抑和窒息,其實他們痛苦的一部分就是源於身邊人的不理解。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怒不形於色,悲歡不露於面,已經成了一個合格成年人的標配。可以快樂可以笑,悲傷的情緒就必須對外界隱匿。
蔡康永曾經說過這樣一句話:「我們的認知系統裡,總存在著,樂觀是好的,悲觀是不好的;自信是好的,自卑是不好的;
這種過於正確的觀念,所以我們選擇去迎合社會標準,去強迫式的修正自己。」而慢慢的,不願意被情緒奴役的我們開始走向了另外一個極端,就是把情緒當成死敵,找不到出口之後,就把自己困頓在其中。
隱藏得太久,堆積的負面情緒就會越來越多,負面情緒無法表達時,人的攻擊性就會轉為向內,人一旦開始自我攻擊,就會倍感疲憊,或是變得死氣沉沉,更甚者會選擇跟這個世界說再見。成年人的世界,大都是劫後餘生。
在電影《請以你的名字呼喚我》中,一位父親告誡正值青春年華的兒子說:「為了讓我們更快癒合,我們從自己身上剝去了太多東西,以致於到了30歲的年紀就麻木了。
如何過這一生是你自己的事情,你只要記住,上天賜予我們的心靈和身體只有一次。
現在,你可能感到難過、痛苦,別讓它消失,也別喪失你感受到的快樂。」
你可以做一個不動聲色的大人,但也要學會與情緒和平共處,與自己和解。
最近熱度很高的綜藝《乘風破浪的姐姐》中,香港藝人陳松伶在節目裡談及,自己也曾飽受抑鬱症的折磨,在事業如日中天的階段,被查出患有卵巢癌可能終生無法生育,還被經紀人騙光了所有積蓄露宿街頭。
近乎戲劇性的情節讓她的生活一落千丈,甚至於想要完結自己的生命。好在她重新找到了生活的希望,也感恩遇到了可以牽手共度餘生的伴侶。
在節目中大放異彩的陳松伶,讓我們看到了歲月沉澱後的堅強與美好,而不是經歷起伏後的一蹶不振。唯有經得起情緒帶來的驚濤駭浪,才享受得了情緒賦予的平淡真實。
出演過《甄嬛傳》《長安十二時辰》的熱扎依,也是抑鬱症的重度患者。她曾說過:「因為死過很多回,才知道生的意義」,
在重度抑鬱期間,她非常積極地堅持看醫生吃藥自救,去到中小學教授戲劇表演課,慢慢地找回了自己的價值感。
如今的她卸下了別人的眼光,專注於自己,更專注於熱愛的表演事業。不要憋愛,也不要憋恨;不要憋哀,也不要憋怒;讓內在的情緒流動起來,情緒宜疏不宜堵,唯有接納它、正視它,黑色的負面情緒才會轉化成白色的愛與陽光,滋養自己。
你永遠不知道別人經歷了什麼,或者正在經歷什麼。
抑鬱症患者阿杜,拍攝過一組反映內心真實寫照的寫真集,
在面對鏡頭接受採訪時,他說自己曾不止一次地想過離開,一度認為死亡對自己而言是最好的解脫。
「不知道該從何說起,那每一個讓我無比難過的夜晚。關了燈之後,黑暗就像潮水般湧來將我死死地包裹住。即使內心再怎麼痛苦,我依然會對外人保持開朗和微笑的樣子。」
我想,在阿杜的經歷中,大家都或多或少能看到自己的影子,我們都曾有過一段艱難的時光,在最無助的時候覺得自己像個「異類」。
我們都曾散落在這個世界裡,不知道彼此的存在,因為害怕不被理解而怯於發聲。
正如華晨宇《好想愛這個世界啊》,歌詞中寫的一樣:「想過離開,當陽光敗給陰霾,沒想到你會拼命為我撥開。」
阿杜幸運地遇到了治癒自己的「氟西汀」女孩,「她的笑容像陽光一樣驅散了所有的黑暗,在那一瞬間我找到了活下去的動力和意義。」
在積極配合治療的情況下,阿杜相信早晚能變回過去那個完整的自己。
其實在現實生活中,很多人看起來正常,會打鬧、會社交,表面平靜,實際上心裡的糟心事已經積累到一定程度了。
不會摔門砸東西,只是在某一秒累到極致了,不太想活,也不敢去死。
但只要內心足夠強大,我們終會找到自己的盔甲。不必逃避,也不用覺得羞於啟齒,因為一個人最真實的人生,就是最大的力量。
詩人魯米說:「讓你的智慧保持熾熱,讓你的淚水保持閃耀,不要介意像小孩般愛哭。」
情緒不會莫名其妙地出現,有的只是被壓抑的創傷的吶喊。其實敏感和痛苦不必藏匿在黑暗裡,因為我們每個人,都會經歷一段自己人生中的至暗時刻,只是程度不同罷了。
我們也希望每一個灰暗的角落,都會有溫暖的光照進來,當那束光來臨,請一起愛這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