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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 堂
文/河南分社社長:郭文藝(河南)
圖片:網絡
午後沒風,斜倚在牆角看天。視野頓感遼闊。無端幻覺雙目極遠,能觀的上層九霄,雲裹萬裡
天堂應該是在一個奇花異草,溫暖如昆明的頂端。那裡格外生態,應該不產電燈,沒有電話,手機,手錶,等等一切關於信號,電子設備的,都不存在。
天堂和人間始終是水火不容,陰陽兩隔的地兒。那裡似乎並無時間概念,我在多數個夢裡見到祖父,父親他們,還是原來的模樣,並不見容貌有所變化。
只憑空猜得 ,天堂並無太多人間這樣那樣的規矩,和諧秩序全靠個體維護。所以一些不守規矩,面目猙獰,心狠手辣,為非作歹的人進不了天堂,他們只能下地獄。
我曾在深夜裡一個夢的缺口處,身子被一股力量控制著上升,上升,一直達到了一個從未到過的高度,那裡應該是一個天堂的入口。一根梯子筆直筆直的朝下垂著。梯子的頂端,站著我走了多年的祖母,她的身後,應該還有祖父,父親他們。我很想看看他們的近況 ,於是手抓著直梯,拼了命地往上爬。然身子像被磁鐵吸著,怎樣也爬不上去。
我在聲嘶力竭中滾落下來,閉了眼,身體快速的下墜,能聽得耳邊呼呼的風聲。我墜入到無盡的虛空裡,都不敢看一眼身下搖搖晃晃的地球。我在無盡的墜落中翻轉,滾 爬,直到夢醒 ,整個人大汗淋漓地躺回床上。
有人說人間天堂,我認為他這話是個矛盾句。人間沒有天堂,天堂也不存人間,那些去了的人兒絕口不提人間之事。
人活一世 ,把人間事做好做完美,一生善待身邊老幼,才能百年後進到天堂。相反,那些自尋短見的人,天堂未必收他。一些邪教宣稱的天堂,其實就是他們的斬刑臺,天堂是光明的居所,怎容得下這些黑暗的化身?
母親在今年春節疫情嚴重時,執意要挎著竹籃,踏著泥濘去父親的墳前燒些冥幣。那天,冷風颼颼的往人懷裡鑽。母親穿了厚厚的兩件棉襖,頭上頂了厚厚的頭巾。下樓收拾供品時,我不放心,又在她脖子裡圍了一道毛絨圍巾。
母親把這一切收拾妥當,擓著紙籃前面走,我在後面緊緊跟著她。冷風夾著雪點撲了母親一臉,白霜沾滿了她的眉梢處。
母親說,她幾個晚上都夢見父親在那邊沒錢花了,過的寒戰。對此,我不太接受。這可能是過去母親和父親現實生活的細節,如今反芻到夢境裡的假象。母親太過於念叨父親的冷暖,才會做起這樣的夢境。
父親在天堂,那麼個好去處,是不消人間紙幣的地方。縱然是母親為父親燒去的紙幣他能收到,也一定是轉化成一種無形的力量,在那個奇異溫暖的國度,適宜的相輔著父親,幫襯著父親,使他前往更高更適宜他的高度。
其實,天堂的大門時時刻刻都在一個地方敞開著 ,終須有一天,這世上的人們要挨個兒從門前走過,接受它的檢驗美醜。
郭文藝原名郭焱,河南項城人,青年作家,散文家。作品鄉愁氣息濃烈,緊扣時代旋律。代表作《老屋》《家鄉那座鬼修城》獲地方散文最佳獎項。著有散文集《春水終將東流去》《一生有多少次困頓》。
本期審核:王達 | 排版:胡文英 | 編輯:蔣小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