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都爭取一個完滿的人生。然而,自古及今,海內海外,一個百分之百完滿的人生是沒有的。所以我說,不完滿才是人生。」
不知從哪裡看到這句話,由此我想到慄原小卷,這個驚豔八十年代時光的日本女子。歷年來她到訪中國36次,作為中國的老朋友,慄原小卷投身於日中友好的文化交流之中,她還是日中友好文化交流協會的常任理事。
但是作為一位女性,她一生未嫁,在多次的採訪中被問到這個問題,她說人生就是有取有舍,既然選擇了表演這條路就要專注的走下去。人生就是如此,且行且珍惜,路其實也挺窄的,容不下太多華麗的存在,只要做自己的主角就可以了。
她曾說「如果讓我在日本電影裡演一個老媽媽,我可能會拒絕,但 《清涼寺鐘聲》中所表達的超 越種族的人性美深深感動了我,同時又是為中國人民出演,我毅然答應了謝晉導演的要求,因為我愛中國。」
藝術無國界,作為一名真正的藝術家,她將藝術轉化成了兩國文化交流的情感和紐帶。
不僅如此,她還致力於慈善事業和環境保護事業,為中國的風沙治理提供了很大的援助。
一代藝術家初長成
慄原小卷出生於日本東京,「小卷」取自「小小的書卷」。作為兒童文學作家的父親希望她活的通透又不失童真,人生是豐富而真實。深受父親的影響,童年的慄原小卷生活在充滿書卷氣息的氛圍中,家裡的圖書多的像一個小圖書館。
她還自幼學習小提琴,感受音樂的美妙,她是在「學習和遊戲中愉快地度過的」。她擅長芭蕾舞,雖然自己學舞蹈的時間比別的孩子晚,但是正如慄原自己所說「一半靠天資,一半靠勤奮」,最終她用四年的時間完成了一個芭蕾舞者需要八年才能完成的全部課程。
正是少年時代文化藝術的薰陶,才讓她在後來的演藝事業中有著不同於常人的理解和出彩的發揮。
後來她進入了由眾多著名演員組成的日本最大的話劇團———俳優座表演培訓所,從此開啟了她的職業演員道路。
她剛剛進入日本演藝界就引起了轟動,憑藉姣好的面容,精湛的演技贏得了觀眾們的厚愛,「男愛高倉健、女愛慄原小卷」成為當時日本影迷們崇拜的偶像。
工作觀
說到慄原小卷,50歲以上的中國觀眾中們可太有的說了:八十年代,日本電影《望鄉》火遍大江南北,作為女主角的她,純潔美麗驚豔了萬千大眾,中日合拍的《清涼寺鐘聲》中的柔美母性感動你我,這些優秀的表演都為慄原小捲成為一代影視藝術家打下了堅實的基礎。
而作為一名戲劇演員,她出演過舞臺劇《四川好人》、《松井須磨子》,對於她的表演,中央戲劇學院表演系的張仁裡教授曾寫下了一篇評論《體驗與表現的完美結合——贊日本著名演員慄原小卷在中的演技》去讚美慄原小卷完美的舞臺演繹。
在舞臺中心,她能在各種複雜的感情和人物關係中不斷切換,感情飽滿且豐富的將每個形象展現在觀眾眼前。
「話劇,和電影、電視劇不一樣 , 要花時間慢慢地創作 , 就是說要經過充分排練… …可有意思了。正式上演後,每天又有微妙的差別,真是津津有味呢!」這是她在一次採訪中表達自己對表演的看法。對於表演她是在用自己的全身心在投入,一場表演何嘗不是一件藝術品。
她的用心是對編排人員的最高的尊重,是對現場工作人員最好的感謝,是對觀眾最完美的交代。
要創作一部精良的作品不簡單,更重要的是如何在這一步步的作品中演的出色,從而讓觀眾記住自己是一個漫長的過程。「千田是也先生對我說 , 不要滿足於做一個演員 ,要體會一齣戲的創作過程。所以,我連瑣碎的雜務都幹了。」
抓住每一個點點滴滴,做好每一個細節是她認為最好的前進方式。藝術家並不是不識人間煙火的存在,正是因為她們知世間百態,嘗過苦辣酸甜,才會比別人更懂得生活,才能將藝術完美的融入到現實當中。
愛情觀
雖是一生未嫁,但是被問到有關婚姻和愛情的問題時,慄原小卷是自信的。因為她選擇的道路是值得的,她所付出的更是讓這條路燦爛奪目。
如此青春靚麗的她,說沒有受到男子的愛慕當然是不可信的。但是慄原小卷為什麼沒有選擇婚姻,其中的原因我們不得而知,我更願意相信是她沒有遇到值得自己放棄喜愛的事業的伴侶。
也許有人幻想過那個令她一見傾心,願朝暮相伴的人是什麼樣子的,慄原小卷做出了回應:那應該就是演藝事業吧。
1978年1月27日《 新關西新聞》報導慄原小卷在飛鳥寺抽神籤,結果是 : 大吉,速結婚為宜。小卷笑著說:「工作就是我的戀人呢。」要知道在日本,女子的職業道路本就很難走,想要成為一個成功的職場女性就更難了。
日本女性婚後必須要在家中相夫教子,儘量不外出工作。這對於慄原小捲來說,放棄自己熱愛的事業是艱難的,所以這也許是她選擇單身的原因之一吧。
她覺得工作和愛情是不能兩全的,既然選擇工作這條路,就應該全身心的投入到角色的演繹當中。年輕時候的她可能還懷有少女對愛情美好的幻想,但是隨著年齡的增長,人生閱歷越來越豐富,她釋懷了。
太多的事情在等著她去完成,生活過得充實,自然就不會浪費時間去想一些無關的事情。將自己包裹在充滿藝術的氛圍裡,不比柴米油鹽的世俗來的更快活自在嗎。
做生活的舞者
在舞臺上,年過古稀的藝術家慄原小卷仍邁著優雅輕快的腳步,似乎要走進觀眾的心裡。60年代東京芭蕾舞學校優秀畢業生、70年代「日本青春文學電影」的代表明星、一生兩棲於電影戲劇領域的表演藝術家,在她七十一歲的時候,以深厚的藝術修養,自如、自在地在舞臺上說著、演著、唱著、跳著,一個人!一個半小時!燦然綻放,如一朵永不凋謝的奇葩。
是的,那個在舞臺上喜怒哀樂著、不時為藝術為愛情而像少女般雀躍著、 歌唱著、舞蹈著的慄原,在觀眾眼中如同一個青春的精靈。
幾段不同風格的舞蹈,跳得洋洋灑灑、韻味十足;大幅度、大激情的表演之後,馬上在鋼琴前唱的幾段歌曲, 聲音甜美圓潤,氣息順暢……更重要的,在這瞬息萬變的跳蕩中,慄原小卷氣定神閒、自如駕馭。
年過古稀之人對「青春」出神入化的表現,其內在生命力的一次次飽滿爆發,令你不能不相信,臺上的爐火純青,燃 燒的是青春的精氣神、綻放的是藝術的青春。
充實人生、滋養靈魂,真實釋放、表達自我…… 大概是藝術的永恆魅力之所在吧?她用盡一生的時光,不遺餘力的綻放自己,塑造的不僅僅是一代人的青春美好回憶,她真正驕傲的是成為了自己生活的舞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