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日報影視專刊發表作者王勁鬆散文《入學第一課,永在我心中》
★河南日報農村版豫風副刊發表作者陳猛猛散文《家鄉絲瓜香》
★天中晚報驛副刊發表作者張耀華散文《母親不養花》
★平頂山晚報副刊發表作者王冠輝散文《我愛七月的山》
★三門峽日報今日澠池/仰韶發表作者賀笑宜散文《向夏而生》
★漯河日報水韻沙澧發表作者張秀紅散文《阿桃的月亮》
★遼瀋晚報遲桂花副刊發表作者甫躍輝散文《半壺酒半首詩》
★羊城晚報花地副刊發表作者謝光明散文《種星星的人》
★人民日報海外版旅遊天地發表作者暢朝暉散文《自在正定》
暢朝暉/自在正定(散文)
正定,整座古城都「自在」。古城古韻,自在正定,不管你是外來客,還是本地人,古城都可供你詩意地棲居,自在地生活。
這裡有「登得上城樓,望得見古塔,記得住鄉愁」的自在。長樂門——南城門,像古城高高昂起的頭,月城甕城內城,城門道道,連同那長長的城牆,詮釋著三關雄鎮的壯闊。沿著東西馬道,人們上上下下,順著月城甕城,人們進進出出,玩抖音,拍婚紗,穿旗袍,秀漢服……人們在這裡自在地放飛自我,自在地展示自我,將宏闊的古城作為背板、作為舞臺。
古人說,登高望遠。登南城門恰可望遠。東看新區新城,高樓林立;南瞰滹沱碧水,大河東流;西眺太行晴嵐,風骨錚錚;北望一城繁華,車水馬龍。而北望更引人的,是散落在城內的四座古塔:凌霄、須彌、澄靈、多寶。四塔巍然,作為古城的地標,已矗立千年。
古城,有自由自在,也有自「遊」自在。蜿蜿蜒蜒的護城河裡,錦鱗遊泳,天鵝、鴛鴦戲水,這些水的精靈,為古城增添了幾分靈動、幾許生氣。
潭園、雲居湖、蓮池公園,一個個充滿詩情、滿含畫意的名字,有亭臺水榭,有曲徑通幽,有芳草萋萋,有荷葉田田……人們在這裡休閒、健身、娛樂,練一趟太極,吼幾聲梆子,在步道上健步,古人「堂之前有稻畦,左右有茅亭,有曲沼,有板橋,遠望有雲山,有古剎」的生活理想早已有了「升級版」。
古城的自在,瀰漫著濃濃的市井煙火氣。唯有美景與美食不可辜負。沒錯,古城不僅處處美景,更有樣樣美食。老字號,新創意,花一樣蒸食的燒賣,湯濃面勁的餄餎,鹹香酥脆的缸爐燒餅,滿載著正定人待客之道的八大碗,肥嫩鮮美、百吃不厭的馬家老雞……飽眼福,更飽口福。
古城的自在,已經融入現代生活的點點滴滴。停車,全城「免單」,低平的路沿石方便輕鬆入位;渴了,有直飲水,機關單位的開水間也敞開大門迎客來;累了,座椅、石凳「恰到好處」,正適合坐下來發呆歇腳,感受慢生活的魔力;如廁,廁所煥然一新,熱水、體重秤、擦鞋機,家庭衛生間……自在愜意中,是超值的旅遊和生活體驗。
華燈初上,夜正定如花綻放,古城仿佛穿上了一襲寶藍色晚禮服,更加美麗迷人。城樓亮起來了,古塔亮起來了,護城河亮起來了……金黃色燈光打底,間或點綴紅的、藍的、綠的、紫的各色彩燈,五彩斑斕,仿佛童話世界。夜遊的人們像歡飛的鳥、暢遊的魚,徜徉其間。南關古鎮、音樂廣場、陽和樓前……遊客、市民來來往往,穿梭如織,誘人的小吃嘗起來,琳琅的商品選起來,歡快的歌兒唱起來,人們享受著自在,在夜正定裡沉醉。
自在正定,自在是一種理念,一種生活方式,更是這座城市的氣質。
★新民晚報夜光杯副刊發表作者修曉林散文《紹興路的美好時光》
★亳州晚報渦河副刊發表作者芮海林散文《綠豆煮夏》
★邢臺日報百泉副刊發表作者高桃芝散文《流螢飛舞在夏夜》
★泉州晚報五味齋副刊發表作者莊漢斌散文《尋找工作的原動力》
★天津日報文藝周刊發表作者李治邦散文《高樓的後面》
★重慶科技報巴渝文學發表作者冒建國散文《螢光滿天點綴夏秋》
★西安日報西嶽副刊發表作者和谷散文《柳青的影響》
★蘭州日報文藝界副刊發表作者黃維珍散文《炊煙是村莊的路》
★鄭州日報致敬最可愛的人發表作者阿若散文《抗美援朝戰場上的「冰雕連」》
阿若/抗美援朝戰場上的「冰雕連」(散文)
那場雪,下在朝鮮長津湖畔的山山嶺嶺,也一直下在人們心裡,綿綿不絕,沒有休止。
70年前的那個冬天,一切都像是事先彩排好了似的,一場驚心動魄的戰役如期上演。
參演的一方是以美軍陸戰1師、步兵第7師等為主的聯合國軍。他們一路向北推進至長津湖一帶,在新興裡、柳潭裡等地部署。而參演的另一方——中國人民志願軍某部10餘萬名官兵,忍著疲勞飢餓翻山越嶺,悄無聲息地抵達了指定位置,不動聲色地接替了東線防務。
這一天,原本是個寒冷的日子。此刻,又飄起了紛紛揚揚的雪花。雪越下越大,漸至鵝毛一般大,氣溫降到50年不遇的低溫。當晚,美陸戰第1師和美步兵第7師正冒著風雪行軍,整個機械化部隊擺成一字狀,綿延縱深達50餘公裡,像長蛇出洞。此刻,埋伏在崇山峻岭的溝壑之間的志願軍某部,緊緊盯住這條龐大的「巨蛇」,嚴陣以待。當凌厲的信號彈划過寒冷的長空時,靜寂的山林中爆發出驚天動地的軍號聲和吶喊聲,數以萬計的志願軍將士迅即撲向美軍。突然遭遇到意想不到的攻擊,美軍暈頭轉向,但很快反應過來。翌日拂曉,經過一整夜白熱化交戰,美軍「長蛇」被志願軍官兵迂迴切斷成5個部分。美軍同樣是久經沙場的王牌勁旅,「包圍殲滅」殊為不易。極度嚴寒的長津湖地區,一場突圍與反突圍的慘烈戰爭拉開序幕。
水門橋,成為整個長津湖戰役的轉折點。
長津湖水庫的水通過隧道被引到此處,水門橋就是架在引水管道上的懸空單車道橋梁。橋下是萬丈深淵,而且根本無法繞道迂迴。這座跨度僅有8.8米長的水門橋,便是美軍整個撤退道路上最難解決的「死穴」。志願軍兩次派兵將橋炸毀,美軍的工兵營都迅速將其修復。第三次將橋及其底座都炸斷了。志願軍官兵樂觀地認為,水門橋就是美軍陸戰1師的墳場。
麥克阿瑟得知情報,大為驚恐。他緊急指揮美國空軍從日本調來8套每套重達1.1噸的車轍橋組件空投到美軍陣地,當天就在懸崖上架設了一座載重50噸、可以通過撤退部隊所有車輛的橋梁。
即便如此,一場伏擊戰悄悄地等待著美軍。
暴風雪將長津湖包裹在了冰雪的世界。穿插到可以俯瞰水門橋並且能封鎖其交通要道高地上的志願軍某部5連,張開了一張阻擊的大網,嚴陣以待美軍陸軍1師的到來。
當指揮官史密斯率領美軍到達水門橋時,與志願軍多次交手、深諳志願軍打仗用兵的他不敢粗心大意,專門派遣幾個偵察兵前去橋的周圍察看一番,因為他知道過了水門橋再往前沒多遠,就是一馬平川,志願軍肯定會在水門橋附近伏擊。
當幾個美軍偵察兵爬到橋頭高地時,眼前的一幕讓他們莫名驚恐。原來在橋上等待伏擊的志願軍官兵靜靜地趴在戰位上。粗略一數,大概有120多名,他們穿著單薄的衣帽鞋襪,全部凍死在陣地上。這就是長津湖戰役中的「冰雕連」。這些戰士們一律保持著狙擊的姿勢,手握著槍,眼中怒視著陣地,沒有一個人退縮。
美軍潮水般衝過水門橋,並用炸藥對這座堅固的新橋進行了爆破。爆炸時沖天的火光,意味著這場人類在最惡劣自然條件下的慘烈戰役進入尾聲。陸戰1師的將領們長長地鬆了一口氣,總算從瀕臨滅亡的險境中逃出生天。儘管如此,在太平洋戰場上屢立奇功的他們還是遭受前所未有的重創,並經歷了有史以來「路程最長的退卻」。
在清理遺物時,志願軍官兵發現該連犧牲的上海籍戰士宋阿毛身上的一張小紙片,上面歪歪扭扭地寫著一首詩:
我愛親人和祖國,
更愛我的榮譽,
我是一名光榮的志願軍戰士。
冰雪啊!我決不屈服於你,
哪怕是凍死,
我也要高傲地,
聳立在我的陣地上!
無限深情的文字,恍如冰天雪地裡一面鮮豔的戰旗,格外地引人注目。可能是宋阿毛在戰鬥間隙寫就的,也可能是他進入伏擊陣地前的最後一刻寫就的。潦草的字跡,可以想見寒冷中,他顫抖的手是怎樣哆嗦著寫完這些文字的。橫豎撇捺,搭建起一位平凡戰士壯志凌雲的崇高信仰。
那些浸潤連綿群山的身影,與那些澤被花草樹木的魂魄,早已融化為山川風物,成為這片土地的一部分,守候著靜默的意境和真實的史跡,恍若隔世。
與松骨峰戰鬥中犧牲的志願軍官兵一樣,與烈火中永生的邱少雲一樣,與抱起炸藥包衝向美軍並引爆的楊根思一樣,「冰雕連」的戰士也同樣是英雄,同樣的偉大與崇高。朝鮮的白山黑水可以作證,清澈的長津湖可以作證,屢炸屢修的水門橋可以作證,還有那些滿山不知名的花兒可以作證。它們裝扮春天,點燃秋天,在歲月的長河裡搖曳光華。
澄澈的天空下,只有鴿子在飛翔……它們潔白輕盈的身軀,像是一片一片永不融逝的雪花,在眼前飛舞。
★深圳特區報前海副刊發表作者張黎明散文《從人民路到和平路》
★江海晚報夜明珠副刊發表作者黃曄散文《曲孜卡月色》
★安慶晚報月光城副刊發表作者吳雲慶散文《一張宣紙條》
★蚌埠日報淮花副刊發表作者朱乃洲散文《爬滿籬笆的絲瓜》
★淮河晨刊晨風副刊發表作者方國書散文《人生最美是軍旅》
★重慶晚報讀書副刊發表作者藍錫麟散文《遣興·償債·了願》
★漢中日報讀書副刊發表作者高曉亮散文《蹭書》
★今晚報今晚副刊發表作者張煒散文《救助自己》
★河南工人日報花地·心境發表作者趙富海散文《諦聽靈魂的私語》
趙富海/諦聽靈魂的私語(散文)
鄉愁是抽不得身的。鄒相說:「我感觸最深的,就是對故鄉的思念與牽掛。」艾青的故居是「炯炯瞳仁,此刻這隻眼睛滿含淚水,雨下個不停」。我看鄒相的《守園往事》一書時,天也正在下雨,與他寫的「在我的筆下,故鄉就是哺育我、疼愛我的母親」一起產生共鳴。
守園往事,一幅美麗的鄉村瓜園,夢見小偷,卻從未碰到過一個小偷。他為自己找一個機會,盤活一個少年英雄。別人有夢中情人,而鄒相夢中有小偷,有瓜園情。《那些關於豐收的記憶》一文中,提到的「過蛋兒」「三夏大忙」的割麥場、在大片倒下的麥地,男人們在大樹下靜等女人送飯——「加餐」、比比誰家的飯食好,最好的會高聲大喊「來,都來吃我的油餅、綠豆湯,蒜汁辣子點了兩筷子頭小磨油」等等。鄒相寫收麥詩意盎然:男人們在金色麥浪裡步步向前,地裡的麥子齊刷刷地倒在地上……《故鄉的那片土地》中,鄒相說他聽閻維文的歌曲《想家的時候》,「就聽出了滿臉淚水」。故鄉,在他生存的表象下,有割捨不掉的生命印記,故鄉養育他血肉豐盈的軀體,還有靈魂!
《母親是我心中的佛》中,他談到母親教育他要懂得知恩圖報、知足常樂、學會忍辱、廣結善緣、寬厚勤儉。志於道,據於德。鄒相說母親,是濃縮的人性內心的跌宕起伏,又有外在合乎邏輯的呼應,那就是:母親人格的公信力和人性的親和力!
我沒有鄒相那樣,對一個故鄉有「留守」的情結。我是隨著父親鋪設的鐵路線,從大東北鐵路重鎮昂昂溪,坐火車來到大中原核心部位——鄭州二七名城安居的。我已活了76年,估計還會活下去。我沒有像鄒相那樣清晰地描述母親,因為我母親病逝時,我才13歲。但是,我記得母親性格要強,別人家孩子有的,她的孩子一定要有。母親講規矩,大人不上桌,小孩子是不能動筷子的,動了,一筷子打到頭上,還有一句:「哭,再打!」
《鄉下人》《又聞槐花香》《臘月到了辦年貨》《我的村莊叫黃窪》《父母老了》等等,鄒相的一篇篇文章,光是題目,看一眼就有泥土香撲面而來。這種不加修飾的語言,是用情懷和心靈一點點加溫的,讀來合口,有溫度有熱度。《娘,我用嘴餵你》這篇文章。看了後讓我淚流滿面。鄒相對娘說,「娘,就讓我用嘴餵你吧」,人世間最直接、最有效的孝順,莫過如此!
鄒相長期從事少林文化研究,與傳統佛教文化和佛教僧侶有緣,字裡行間流露出佛理禪機。見書中有他與少林寺釋永信方丈的合影,感到很親切。我採訪過釋永信,為寫《歷史走動的聲音:天地之中歷史建築群申遺紀實》時專門去與他暢談。在方丈室,我和他說了很多,有一句我記憶猶新,他說:「少林寺在禪,不在拳!」我問:「何謂禪?」他笑著回答說:「禪,就在日常生活中,就在行住坐臥間!」
★鹹陽晚報古渡副刊發表作者王永傑散文《故鄉的山綠了》
★貴港日報文採副刊發表作者梁爽散文《紫藤的灰塵》
★潮州日報百花臺副刊發表作者曾慧散文《走進月塘公祠》
★山西晚報子夜副刊發表作者汪翊散文《遠去的綠皮火車》
★深圳商報萬象副刊發表作者月如鉤散文《兩個縣令》
★西安晚報文化·終南發表作者羅錦高散文《稻草垛》
★牛城晚報牛尾河副刊發表作者王軍民散文《軍轉幹部大老潘》
★遼寧日報北方副刊發表作者張福豔散文《杏花深處有人家》
張福豔/杏花深處有人家(散文)
最先從表妹的微信上看到大山裡杏花盛開的消息,那是她轉場放蜂的第二天上午。她在微信上發了一段抖音視頻,在開滿杏花的山谷,他們選擇一個橫向的溝岔,蜂箱一字排開,蜜蜂嗡嗡地飛,一個支起的帳篷掩在杏花叢中,那是他們臨時的家。小黑狗在帳篷邊上悠閒地搖著尾巴,偶爾抬頭「汪汪」兩聲。抖音配的歌曲甜美奔放,歌詞很煽情,記得有一句是:花開的時候,你就來看我。音樂和畫面都有無限的誘惑力,於是第二日,三五文友相約驅車前去。
村莊在努魯兒虎山下,蜂場在更遠的山裡,從村莊往那裡走,還有20公裡山路的行程。我們從市區出發,沒費多大勁兒,就到了那個叫塔營子的小村。前一天剛下過一場雨,空氣新鮮,蘆花雞在林間溜達,大小不一、形狀各異的田地被石頭壘起的壩沿圈起。一路打聽,村人遙指,沿著土路再往上走,杏花最茂盛的地方,有養蜂人的帳篷。
沿著土路,步步上坡,驚喜不斷。溝溝岔岔、地角山坡,杏樹醒目地舉起花瓣兒。一坡杏花自成一片,或與松樹交映,似雪如夢,在天地間和石頭間寫意成詩。邊走邊看,氣喘籲籲,終於看到視頻裡的藍色帳篷。走近細看,卻不是表妹家,是和表妹同村的另一個蜂農家的,表妹家的蜂場還要往上走。一路賞花,終於看見戴著防蜂網罩的妹夫,他坐在蜂箱上,手裡拎著一個蜂框左右打量著,他在分蜂。山川的走向、風向都影響流蜜,蕎麥流蜜時,如果選好場地,每箱蜜蜂能採4兩花粉,產量倍增。轉場時,養蜂人騎著摩託滿山繞,不是看風景,而是觀察物候,是在尋找合適的安放地。這個山谷裡的蜂場大體是東西走向,是當年表妹的公公選擇的,20多年裡他們一直來這裡。妹夫生於養蜂世家,他的爺爺從年輕時起開始養蜂,在妹夫21歲時,他的父親又把這門手藝傳到他手裡。老家在遼西的最北部,這一帶以產槐花蜜和荊條花蜜為主,過了這兩個花期就要去外地尋找蜜源,他們最遠到過離家幾百公裡的內蒙古放蜂,這次轉場是離家最近的。
家附近的杏花謝了,山裡的杏花才開,而且越往山裡走,花開得越遲。雖然杏花的花期只有幾天,但這樣連綿起來,就不顯得短了。
我問表妹,有杏花蜜嗎?表妹從蜂框上掰下一塊蜂蠟,告訴我那裡面黑褐色的是花粉,咀嚼一下能品出甜味的是杏花蜜。杏花蜜是甜中微苦的,不太好吃,另外,蜜蜂繁殖的時候連自己都不夠吃,怎麼能強行取蜜呢?表妹家從來沒賣過杏花蜜。說起蜜蜂的時候,表妹滿心歡喜,仿佛在說自家的孩子。她去年到敖漢雙井鎮放蜂採蜜,連續4天下雨,蜜蜂不能出去採蜜,但它們也沒挨餓。因為表妹總留一小塊蜜,以備不能採蜜的時候蜜蜂自用。她知道蜜蜂是有靈性的昆蟲,沒有糧食的時候會恐慌,甚至「罷工」。她與蜜蜂建立了親密友好的關係。蜂兒渴的時候,會來找她,它們幾十隻從門窗飛進來,落在她的臉上、胳膊上,它們只是爬,從不蜇人,這時,她出去看,水盆裡一定沒有水了。
像所有的養蜂人一樣,表妹夫婦非常知足。隨著新品種與技術的推廣,電動抖蜂機、自翻式搖蜜機的推陳出新,使蜂農的勞動量大大減少。作為全國荊條蜜的產地之一,蜂產品已經成為新的經濟增長點。當年爺爺賣蜂蜜用水筲盛,每水筲幾十斤,用手推車推著去鄉鎮供銷社賣蜜;父親這輩賣蜂蜜用大桶裝,每桶百十多斤,用驢車拉著去縣土產公司賣蜜;如今他們有了自己的廂式貨車,每車能裝幾噸蜂蜜。表妹夫婦分別從自己的名字裡取一個字,為他們的蜂蜜註冊了商標,他們聯合蜂農,註冊了蜂業專業合作社,將產出的優質蜂蜜進行分裝銷售,藉助現代化平臺,將原生態蜂蜜推介到全國各地。從QQ空間、博客到現在的微信、抖音、快手,他們實現了線上線下火爆銷售。電視臺也播出過他們勤勞致富的事跡。
近年來,表妹家的蜂蜜常被訂購一空,這傳遞著一個信息,養蜂雖苦雖累,但養蜂后繼有人,作為產業扶貧項目,年輕人從中看到商機,並致力於把產業做大。更讓人欣慰的是,太陽能板發電解決了所有問題,在山上,他們可以用電飯鍋做飯,可以睡電褥子。而20年前,養蜂人只能用煤油爐做飯,晚上點蠟燭照明。
遼西的杏花,滿山盡放,絢爛天地,又迅忽消殞,軟香隨風。杏花開過,還有許多野花次第開放,蜂場不再寂寞,攝影家、作家、畫家紛至沓來,使這裡變成了人與自然和諧相處的樂園。
表妹夫婦要在山裡住上兩個月,他們返回村莊的時候,荊條花將大片綻放,那時,遼西最長的流蜜季開始,一個甜蜜的季節到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