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可·喬丹的守護者 查爾斯·奧克利

你知道誰是麥可·喬丹最好的幫手嗎？不是你熟悉的斯科蒂·皮蓬或者羅德曼而是查爾斯·奧克利。

你知道誰是NBA 的打架王嗎？ 「世界和平先生」阿泰斯特？本華萊士？很遺憾他們只能算是查爾斯·奧克利的弟弟。

你知道誰是聯盟中最正義的衛道者嗎？不是球員工會主席。而是查爾斯·奧克利。

你知道誰是籃球界兼具街頭風格和時尚品味的標杆嗎。不是科比·布萊恩特而是查爾斯·奧克利。

 跟那個以嘴大聞名、與他同名的「爵士」不同查爾斯·奧克利才是真正忠於自己、忠於籃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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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連初來乍到的姚明都知道「他不是來打球的是來打架的」奧克利還曾是喬丹的好保鏢，他暗算過奧尼爾曾和莫寧切磋拳腳，摑過泰隆·希爾的耳光拳打艾弗森、腳踢霍裡口噴斯特恩但在骨子裡他卻十分擁護斯特恩的「禁裝令」因為他覺得有錢人就該時刻在公眾面前注意自己的形象。也許你已經遺忘了他的名字但現在你應該記住他的綽號──「老橡樹」因為無論以什麼標準判斷奧克利都是個人標籤最明確的球員。

 奧克利的發跡始於CIAA這是一個相當於NCAA 二級聯盟的黑人聯盟曾經出產過厄爾·門羅這樣的球星。奧克利繼承了「黑珍珠」的衣缽他在CIAA 的前三場比賽就拿到了場均28 分和18.7 個籃板的成績。媒體如獲至寶甚至有人誇張地建議應該給原本只有南區和北區的CIAA 再增加一個分區──奧克利區。在媒體的預測中奧克利完全可以參加NBA 選秀順位則應該是首輪末或者二輪初。

 這其實已經是不錯的認可了但生性狂狷的奧克利卻勃然大怒:「像我這樣的天才怎麼可能排位那麼低看來我要在比賽中認真點兒了」於是他玩命拼了一個賽季拿到了場均24 分17.3 個籃板的數據一躍成為各隊球探觀察的重點人物。

 奧克利有一手精準的中投還有不錯的背身單打技術更重要的是他是個擁有大智慧的大塊頭。在球場上奧克利會使出讓所有對手懼怕的陰招他用大肘子把所有意圖入侵禁區的對手都橫掃出自己的地盤外──就像他在家鄉的街頭球場上所做的那樣。除了在籃板球上做出的貢獻之外奧克利對搶斷也頗有心得他的職業生涯場均搶斷數達到了1.05個在大前鋒中算是不錯的成績。

 「能力越大責任越大」的是蜘蛛俠對於奧克利來說這句話應該改成「能力越大脾氣越大」。在這個猖狂的小子眼中任何前輩都不值得尊敬但所謂「惡人自有惡人磨」能讓這種「惡人」服氣的只有比他更猖狂、更目中無人、更有能力的人。 這個人就是麥可·喬丹。

 在芝加哥晚到了一年的奧克利成了喬丹最好的朋友之一兩個人一起打球一起開訓練營一起玩高爾夫一起尋歡作樂一直到兩個人離開聯盟他們之間的故事沒有間斷過。不過你得明白，在NB能中斷一段友誼的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交易。

直到奪得自己的第一個總冠軍之前麥可·喬丹都無法原諒總經理傑裡·克勞斯(Jerry Krause) 交易了自己的「小弟」奧克利。當時的紐約尤因是絕對主力而另一位全明星中鋒比爾·卡特萊特(Bill Cartwright)已經成為尤因崛起的阻礙。而對於在同波士頓和底特律的爭奪中飽受蹂躪的公牛來說最需要的就是一位真正的中鋒於是奧克利被送到了紐約換來了公牛日後的總冠軍拼圖卡特萊特。得知奧克利被交易的喬丹一度向克勞斯開火因為他覺得克勞斯是在公報私仇僅僅由於奧克利曾經當面頂撞過克勞斯便把他送到了紐約。

 其實對於這筆交易很多人都百思不得其解:奧克利是公牛隊的更衣室領袖而在克勞斯的辦公室中沒有喬丹的照片卻有一張奧克利的畫像。克勞斯甚至曾經這樣稱讚奧克利:「他能勝任球場上的一切工作甚至完成得比教練布置的還要好。」現在看來這筆交易為公牛隊帶來了第一次三連冠也打造了「紐約黑幫」的雛形──尤因、拉裡·詹森(Larry Johnson)安東尼·梅森(AnthonyMason)約翰·斯塔克斯(John Starks) 和奧克利組成了堪與活塞比肩的壞小子軍團只不過與活塞隊的骯髒相比他們更像是高層級、有組織的黑手黨外表品味不凡卻「心狠手辣」。

在帕特·萊利(PatRiley) 的帶領下他們打造了最彪悍的防守體系當時的麥迪遜廣場花園被奧克利稱為「麥迪遜動物園」。提起當時紐約的鐵血防守拉裡·伯德至今心有餘悸──有一次造訪麥迪遜時他在進攻中準備上籃:「本來這是個很輕鬆的上籃但是我看到尤因就改變主意想在他頭上扣籃。」結果尤因將伯德連人帶球扇飛「大鳥」倒在地上半晌爬不起來。

 分道揚鑣的喬丹和奧克利都找到了自己的歸屬感: 前者得到了總冠軍後者則得到了一群意氣相投的兄弟。對於奧克利來說總冠軍遠沒有兄弟重要而這也是他悲劇的原罪。自從離開芝加哥後幾乎每一年他都能與喬丹在季後賽中相遇而每次紐約都以失敗告終。奧克利和尤因一起成為了聯盟悲情人物的代表。

 1988-89 賽季東部半決賽紐約尼克斯2-3 負於芝加哥公牛

 1990-91 賽季東部第一輪紐約尼克斯0-3 負於芝加哥公牛

 1991-92 賽季東部半決賽紐約尼克斯3-4 負於芝加哥公牛

 1992-93 賽季東部半決賽紐約尼克斯2-4 負於芝加哥公牛

 有些人的職業生涯註定就是個玩笑: 擁有奧克利的人與總冠軍無緣放棄奧克利卻總能給球隊帶來些好運。這不是既定的劇本但卻由於主角的性格決定了情節發展──奧克利重情義的個性讓他無法在與公牛的比賽中使用慣用的骯髒防守來對付喬丹。奧克利不是頭號主角他無法也無意決定總冠軍的歸屬只是沉浸在自己的快意恩仇中。奧克利依舊是球場上人見人畏的殺神打手流氓混蛋斯特恩黑名單上的第一位隊員受欺負時第一個想起的靠山。雖然在1994 年的季後賽中先後擊敗沒有喬丹的公牛和擁有雷吉·米勒的步行者最終殺入總決賽但紐約依然無緣總冠軍。這一次他們倒在了奧拉朱旺領軍的火箭手下。在奧克利心中籃球並不是追求榮譽的手段而是展現自己男子漢風採的運動。

 在紐約的九年他雖然沒有得到像樣的榮譽卻收穫了自己職業生涯的精華時段。而「精華」這兩個字對他來說更多的代表著在球場上寸步不讓與對手的血肉相搏。

 讓我們看看奧克利的鬥毆史:1991年他曾在超音速球員通道以一敵三pk坎普、佩頓和馬克思維爾1992 年他在玫瑰花園重傷克裡夫·羅賓遜1993 年他手持槓鈴追打眼鏡蛇格蘭特1994 年腳踹羅伯特·霍裡1996 年肘擊艾弗森1997 和1998 年的兩次紐約邁阿密大亂戰2001 年提著一把鐵鍬大鬧洛克公園2002 年偷襲奧尼爾扇泰隆·希爾(TyroneHill) 耳光2003 年拳擊斯塔德邁爾。奧克利的鐵拳打過了三個時代「老橡樹」也成了聯盟中最恐怖的渾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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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克利打架從來不需要什么正當理由結果也總是出乎意料:1998 年也就是傑夫·范·甘迪死死抱住莫寧大腿被他拖了幾十米的那場聲勢浩蕩的武鬥奧克利把馬什本(Jamal Mashburn) 打得滿地找牙之後又覺得打得不過癮比賽後又糾集拉裡·詹森斯普雷維爾和斯塔克斯在停車場圍堵莫寧和P.J. 布朗直到保安報警後此事才作罷。

 2002 年泰隆·希爾和奧克利玩擲骰子賭輸的希爾沒有及時交還賭注結果在下一場比賽開賽前奧克利直接站在正在練球的希爾面前給了他兩個耳光二人雙雙被罰下。而後奧克利振振有詞: 一個男人必須在輸錢的一周之內還清。當天晚上希爾就親自來到奧克利的賓館將輸給他的54000 美元乖乖奉上。

 2001 年在洛克公園街球手們的吵鬧聲驚醒了奧克利。結果他抄起一把鐵鍬衝進洛克公園一陣血肉狂屠結果在很長一段時間裡洛克公園「聞奧克利名小兒不敢夜啼」。

 但在打架之餘奧克利也不忘記擴展自己的事業: 開洗車行搞服裝加工開基金會做娛樂公司辦籃板訓練營。他的樂趣就是在訓練營的小球員中尋找自己的影子。

 有一次奧克利和一個參加訓練營的男孩單練他發現這個小子竟然敢和他硬碰硬心中大喜於是使出渾身解數操練起來。而那個孩子也確實沒讓他失望奧克利撞開他的嘴唇他就打破奧克利的鼻子當時的激烈場面一度讓人們覺得他們馬上就會打起來。

 「忘記魔術師和他的那些狗屁傳球吧這孩子才是真正打籃球的料。」奧克利說。

 而那個孩子也在日後進入了聯盟成為了奧克利的接班人他的名字你一定知道:

本·華萊士(Ben Wallace)。

出於對華萊士的欣賞奧克利讓他在自己的車行裡打工並且教他打球資助他上學。當本科成績達到SAT 的錄取分數線之後奧克利就推薦他到自己的母校維吉尼亞聯合大學去上學和打球。在本·華萊士的成長曆程中到處都是奧克利的身影。

 強硬一些再強硬一些這是奧克利能教給大本最重要的東西這也是那個年代殘存的最後一點硬漢血統。1998-99 賽季奧克利轉會到了多倫多猛龍他坐在電視前看著紐約尼克斯的黑八奇蹟看著自己的兄弟們拼盡最後一點力量保存著黑幫的尊嚴看著紐約人用鐵血向一個新的時代傳遞最後一點血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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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的那個賽季也是文斯·卡特風光無限的時候。在對陣老東家芝加哥公牛時37 歲的奧克利拿下了人生當中的第一次三雙:10 分11 個籃板12 次助攻。緊接著他遇上了第二次復出的喬丹被擊敗後奧克利高聲怒吼:「現在的球員太軟了」在這個優雅而虛情假意的時代奧克利能夠選擇的只有告別。

奧克利為人所愛的原因是他會對看不慣的事情直言不諱。他總是充滿憤怒雖然有人不喜歡他但也無可奈何: 因為他說的都是事實。比如「黃金俱樂部」曝光的時候包括喬丹、尤因甚至穆託姆博在內的NBA 球星們遮遮掩掩面對FBI 的盤查沒有人願意在法庭上提供證言聲稱只在黃金俱樂部的大廳門口出現過。反倒是奧克利覺得理直氣壯:「有什麼大不了的那是個公共場所就像你去商場購物我們去那裡是為了享受和放鬆。」之後黃金俱樂部徹底浮出水面被扯掉了遮羞布的NBA 球員紛紛出庭作證黃金俱樂部的老闆卡普蘭不日落網。

「在我的那個年代」奧克利說:「6 個人只有1 個吸DM而現在12 個人當中至少有6 個。」人們認為這是個笑話因為白領化的NBA 聯盟需要一個健康的形象。為了防止的DP蔓延新秀在進入NBA 的第一年內要接受三次藥檢非新秀球員每年要接受一次藥檢。某些球員東窗事發後不是被逐出聯盟就是被長時間禁賽。當然奧克利也認為這種藥檢同樣是一個笑話他覺得被查出來的人只是運氣不佳而已「大多數球員接受藥檢後第二天就開始抽DM了。」

 面對他的指責大衛·斯特恩坐不住了:「他要是掌握了證據就應該上報聯盟總部或球員工會。」

奧克利當然沒這份閒心這件事情就這麼過去了。五年之後隨著NBA 明星吸大麻的案例越來越多這個老話題又被翻了出來。人們開始相信奧克利所說的話。「查爾斯是見多識廣的老將所以跟他爭論時是很困難的。」杰倫·羅斯(JalenRose) 這樣說。

 奧克利最後的職業生涯更像是告別旅行: 在他的母隊芝加哥公牛呆了一個賽季接著又跑到華盛頓奇才陪喬丹知道尤因去休斯敦當助教又樂顛顛的去火箭隊打了七場比賽。而他的另一位傳人──阿泰斯特也在奧本山與師兄大本大打出手.在輿論一片謾罵之際在電視機前看到這一幕的奧克利卻捧腹大笑:「這才是籃球啊」

 奧克利打了21 年的籃球.他帶著NBA 總籃板數第17 位紐約隊史總籃板第2 位總搶斷數第3 位一次最佳防守陣容一隊還有一大票兄弟情和血債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 查爾斯·奧克利才是真正的美國西部片主角壯麗華美的時代過後在外界一片「悲情」的哀嘆聲中退隱江湖享受屬於自己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