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學經典的背後都有其非凡的時代意義。
《了不起的蓋茨比》的創作背景是美國經濟大蕭條時期的前十年,它描述了在這個時期懷揣「美國夢」的貧窮青年利用各種手段費盡心機擠入上流社會,卻最終夢幻破滅走上不歸路的故事。
他走過了漫長的路程才來到這一片藍色草坪上,當時他的夢想看上去一定好像近在眼前,幾乎不可能抓不住。他不知道,那個夢已經在他身後,落在後面某個地方,在城市另一邊那無垠的晦暗之中。
蓋茨比的故事為我們呈現了一個「眼看他起高樓, 眼看他宴賓客 ,眼看他樓塌了」的美好夢想的幻滅過程。
蓋茨比出身他在軍營期間愛上了一個上流社會的富家千金黛茜,那時的蓋茨比只是一個一名不文的青年,唯一為他做掩護的就是身上的軍裝。
在那個階級時代,他將自己偽裝起來,用虛假的面目讓黛西相信「他所處的社會階層同她差不多,「所以他爭分奪秒地利用時間,凡是抓得住的全都弄到手,貪得無厭,肆無忌憚,終於,在十月裡一個靜寂的夜晚,他得到了黛茜。」
他以為他是靠自己的身份與魅力得到的黛茜,可最後發現他一直是被玩弄的一方。
他心裡認為的黛茜是他認識的第一個「好」女孩兒,其實她是一個穿梭於各種高級場所與不同男子調情的上流名媛。他只是其中一位,無關身份,無關財富的一顆棋子。
戰爭結束,等他帶著勳章歸來時,黛茜已經嫁給了與之地位相同的紈絝子弟湯姆。
為愛不甘心的蓋茨比花巨資買下了與黛茜的房子隔海相望的一座豪華別墅,每晚舉辦宴會,請來上流社會的各界名人,燈光璀璨,歌舞昇平。
他一直期待著某一天黛茜會不請自來地參加他的宴會,終於有一天,小說的敘述者尼克的到來,讓蓋茨比發現了接近黛茜的機會,因為黛茜是尼克隔兩代的表妹。
待他們重逢後,蓋茨比天真地以為他們的愛情仍在繼續,心裡的夢想也近在咫尺。
隨著接觸,他漸漸發現黛茜已不是他想像中的樣子。
可還沒等他的夢漸漸醒來,黛茜開車撞死了他丈夫湯姆的情婦,而蓋茨比因為湯姆的嫁禍而成了那隻替罪羔羊,枉死於槍口之下。
整部小說語言簡單輕鬆,卻又意味深刻,讓人回味無窮。
正如村上春樹所評價:
《了不起的蓋茨比》對我始終是絕好的作品。興之所至,新手翻開一頁,讀上一段,一次都沒讓我失望過,沒有一頁使人興味索然。何等妙不可言的傑作!
01 夢想是腳踏實地奮鬥而來的,來不得半點投機與虛空
他的夢想看起來離他如此之近,他幾乎無法錯過它。
如果不了解小說的創作時代與背景,初讀讀到的只是一個悽涼的愛情故事。將它賦予時代意義後,再讀才明了小說中的各處都有其深刻的隱喻。
尤其是黛茜家碼頭那盞綠燈,那是他的「美國夢」,是財富,是美好,是愛情。
夢想,那麼近,卻依然遙不可及,因為他的身份階層已經決定了他永遠都觸碰不著。
蓋茨比信奉那盞綠燈,那個引發極樂的未來,年復一年,它在我們前方不斷退縮著。
蓋茨比從小就為心裡的夢想制定著計劃表,少年的他刻苦學習,鍛鍊身體,嚴格要求自己,積極且腳踏實地。
長大後卻漸漸地迷失在那個充滿誘惑的爵士時代中,在那個物慾橫流的通過投機就有唾手可得的財富時代,誠實勤儉、踏踏實實的傳統奮鬥觀念已經被青年摒棄,取而代之的正如像蓋茨比一樣與黑社會成員沃夫山姆勾結,通過非法販賣私酒在短短幾年內躋身「暴發戶」行列。
沒有根基的夢想的達成,便如海市蜃樓一般虛幻縹緲,瞬間幻滅。
經典的魅力大概不光有其創作時期的時代價值,其貫穿於時間中,對於每個時代都有非凡意義。
時勢造英雄,造的是有厚重的奮鬥基礎的人;順勢而為,重點也在一個「為」字上。
我們也曾有著「淘金時代」,一批批人帶著財富夢想前赴後繼,有大有成就者,亦有淹沒於時代洪流中的人。
也許會有「一夜暴富」的機會,但終究如蓋茨比一樣,那些投機的財富永遠是沒有根基的浮萍。
縱觀古今,所有的成功都需腳踏實地地奮鬥。
在如今一個短視頻都可能會讓人賺個盆滿缽滿的時代,容易給人造成一種「一夜暴富」的幻覺,我們看到的只是一種外在結果,卻沒有看到在其成功之前的過程中所付出的艱辛與努力。
時代在變,但腳踏實地的奮鬥精神永不會變。
02 階級差異永遠是一道無法逾越的鴻溝
整個房間充滿了讓人打激靈的輕蔑。
蓋茨比想用他的財富作為敲門磚想敲開上流社會的大門。
整個夏季的夜晚都有音樂聲從我鄰居的房子裡飄過來。在他的藍色花園裡,男女們像飛蛾般來往穿行於喁語、香檳和繁星中間。
蓋茨比每晚大宴賓閣,他的豪華別墅仿似只為了供上流社會的名人來消遣娛樂,他的私人車子也成了接送賓客的公共汽車。
但是沒有人買帳。
那些名流一邊放肆地尋歡作樂,一邊散布著蓋茨比的各種謠言,表示著對他的蔑視。
與之形成明顯對比的是蓋茨比的葬禮,所有參加過他的酒宴的人除了尼克之外沒有一個人去為他送葬。
湯姆和黛茜,他們是粗心和不負責任的人——他們毀壞了東西和生靈,然後退縮到他們的金錢、他們的極度粗心和不負責任,或者將他們倆維繫在一起的其他不管什麼東西裡去,留下一團糟讓別人去收拾清理......
蓋茨比因之而亡地深愛著的黛茜也一直沒有露過面,悲涼至極。
我眼前是年輕優雅的一條壯漢,年紀三十一二歲,說起話來很費心地講究禮節。差一點兒就要顯得可笑了。
這是尼克初見蓋茨比的印象。
他竭力地扮演著上流社會的人物形象,風度翩翩,溫文爾雅幾近刻板與做作。
可交談時的對人「老兄」的稱呼瞬間暴露了他的底層社會身份。
他著力強調著在牛津上過大學,雖然只待過五個月,所謂的「牛津人」也成了眾人譏諷他的標籤。
蓋茨比是低下階層的代表,也是時代的悲哀。
於是我們繼續奮力向前,逆水行舟,不斷被擊退,退回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