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小寶活在每一個男人心裡,頭上的辮子可以咔嚓掉,心中的小腳卻魂牽夢繞,父系社會的本質是對子女玉帛的支配權權力,無論是清王朝還是革命政府,上層精英與中層鄉紳們都在考慮如何分配社會資源,於是白嘉軒被牢牢的套住了。白嘉軒一輩子最大的壯舉是娶了六個老婆,六個老婆耗費了百家兩代人的血汗,白秉德老漢年輕時候看著販賣藥材獲得了家業積累,白家從商經驗一直傳承著,掙錢用來建房置地養牲畜,最有成就的要屬白家招了朱先生這個女婿。
白嘉軒的壯舉充滿希望和絕望,每一次播種都沒有開花結果,這對於一個剛剛成年的男人來說是一個巨大打擊,那個時候沒有心理醫生可以疏導,父母在每一個兒媳去世後都沒有絲毫的悲傷,不孝有三,無後為大,白家老夫人勸兒子說是那些短命鬼命不好,前生欠了太多債,今生過來償還。無論如何,鬱悶的心情壓抑在少年白嘉軒心頭,他開始胡思亂想,一度以為自己是白鹿精轉世,如果自己是妖精,那麼六位短命鬼都是自己害死的,採陰補陽了。白嘉軒也開始懷疑自己的生殖器有問題,閒人們加油添醋說他的那個東西長著勾勾可以搗碎女人心肺,於是他到茅廁脫光自己對比了一下發現大家都一樣。
不安中繼續前行,不孝有三,無後為大,秉德老漢寧肯賣光家業也要白家香火不斷,白嘉軒不得不接受,直到遇到了仙草,仙草在自己的褲腰帶上幫了一圈桃木棒,她相信只要熬過七七四十九天就可以功德圓滿了,白嘉軒心裡窩火卻不得不妥協,這種略帶封建迷信的思想卻是檢驗愛情的有利途徑,在父母之命, 媒妁之言的條件下,男人與女人的婚姻更多的是靠下半身思考問題,白嘉軒與仙草開始了事實上的戀愛,事實證明熬過了四十九天,乾柴烈火,一輩子難捨難分了。
仁義白鹿原,族長白嘉軒一輩子最大的壯舉是娶過七房媳婦,仙草最終為了救他而犧牲了自己,長眠於白鹿原與其他女人一樣,仙草最大的幸福是生下了白孝文和白孝武及白孝義與白靈。回憶一下白嘉軒的六個女人,我們會更敬畏生命。
娶第一個女人時,白嘉軒16歲,屬於未成年人,娶的是西原上鞏家村大戶鞏增榮的頭生女,比他大兩歲。這個女人幫助他完成了性啟蒙,一年後,白嘉軒見識了一種女人的死法叫難產。
第二個女人,比他小兩歲,模樣俊秀眼睛忽靈兒。這個女人對性的要求「叫沒有節制」,不到一年,白嘉軒又見識了一種女人的死法叫癆病。
第三個女人,十六歲的早熟女,這個女人對性的要求叫「貪婪」,一年後,白嘉軒又見識了一種女人的死法叫吐血而亡。
第四個女人,是個「性冷淡」,以致這個女人在白嘉軒腦子裡都沒有留下記憶,白嘉軒只記得女人還有一種死法叫「羊毛疔」。 連著死了四個女人,村裡人不僅從命運角度判定他命硬,註定無法娶妻生子,而且從生理角度找到根源,私下裡傳說他的「那東西上頭長著一個有毒汁的倒鉤,把女人的心肺肝花全都搗得稀爛,鐵打的女人也招不住搗騰」。 他的老子秉德老漢偏不信這個邪,斬釘截鐵說出一句話:「再賣一匹騾駒。」 原來著四個女人都是用騾駒換來的,騾駒是幹活的工具,女人是傳宗接代的工具,女人和騾駒劃了等號。
第五個女人娶回來了,白嘉軒用事實證明他的那東西既沒鉤也沒毒,但對前四個女人的恐懼使她變成半瘋半癲,白嘉軒又知道女人還有一種死法叫溺死。
第六個女人,白家耗費了二十石麥子二十捆棉花的超級聘禮,故事經過仍是第五個女人的翻版,死亡是第一個女人的方式---難產,預示著白嘉軒娶女人走入了一個怪圈或輪迴,除非冥冥中有一種神奇的力量來打破它。
綜合而言,我們對於白嘉軒的壯舉表示敬意,每一個女性的隕落都是一個時代的縮影,沒有女權的女性淪為丈夫的私人財產,她們三從四德孕育生命,她們知書達理善解人意守護家族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