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林兄弟的《格林童話》中有一個「灰姑娘」的故事家喻戶曉,其實這個故事源自中國。在唐代段成式(約803-863)所撰筆記小說《酉陽雜俎》中,就有類似灰姑娘的故事。成文時間比格林兄弟的早了近一千年。我們來看看唐代人記錄中「灰姑娘」的故事。
秦漢的時候,在中國南方有一個洞主吳氏。她有兩個妻子,其中一個妻子生下女兒葉限後去世了。葉限聰明伶俐深得父親喜歡,不過禍不單行過了一年葉限的父親也去世了。父親去世後由後媽當家,後媽視葉限為眼中釘肉中刺。經常讓她到最險的深山砍柴,到最深的井中打水。
葉限在一個偶然的機會從深山中發現了一條外觀非常漂亮的小金魚。葉限把它帶回家養在水盆中,這條小金魚長得非常快。很快水盆就盛不下金魚,需要換更大的容器。最終這條魚大到沒有容器可以養它,葉限就把它放在了後院的水池中。
每當有剩餘的食物葉限都要拿去餵魚。每次葉限一到池邊,金魚都會把頭放在岸邊等著葉限去喂。換做他人金魚從來不從水中出來。
葉限的後媽知道這件事後,想把金魚撈出來吃掉。可她去池邊的時候金魚從來不出來。於是後媽想了個辦法,她給葉限做了一身新衣,把葉限身上穿了不知道有多少年的舊衣換了下來。然後派葉限去百裡外的地方打水。
等葉限走後,後媽換上葉限換下的衣服,帶著利刃來到水池邊。金魚以為來人是葉限浮出了水面,後媽趁機殺死了金魚。此時的魚已經長到三米多長,後媽把這條魚做熟全家人美餐了一頓。為了防止葉限發現,後媽把魚骨全部扔在了廁所的糞坑裡。
葉限直到第二天才打水回來,回來後她第一時間去找自己心愛的魚兒,任憑她在水池邊千呼萬喚,魚兒始終沒有浮出水面。
葉限感覺到魚兒可能已經被害,傷心欲絕的她跑到原野中大哭。正在她哭的時候有一個人從天而降安慰她說:「你不要哭,你的魚已經被你的母親殺死了,現在她把魚骨扔在了糞坑下面。你回去以後把魚骨收起來,需要什麼就向它祈禱,都會隨你的心願」。
葉限回家後按照這個方法試了一下,不管她提什麼要求,魚骨都能滿足她。為了不讓後媽發現,葉限並沒有向魚骨提出過分的要求。直到有一天遇到了當地的洞節。母親帶著其她家人去參加節日慶典,讓葉限在家看家。
葉限等母親和家人走遠以後,讓魚骨給了她一套最美麗的衣服和金鞋子。葉限穿著這套行裝也去參加洞節。在節日聚會上眾人都驚訝於葉限的美麗。她的母親也發現了光彩照人的葉限,覺著葉限和自己的女兒有點相似於是上前確認。葉限看到自己的後母向自己走來趕緊逃跑。驚慌失措之下有一隻鞋子丟在了地上。這隻鞋子被附近的人撿到當作寶物收了起來。
和葉限家隔著大海有一個國家叫陀汗國,管理數十個海島。葉限遺失的鞋子最終被當作寶物販賣到了陀汗國,這隻鞋子外表華麗無比但是像羽毛一樣輕,在地上走路也不會發出聲音。陀汗國王想找到鞋子的主人,就讓全國的婦女都來試穿鞋子,結果沒人穿得上。
陀汗國王不死心派人出海尋找鞋子的主人,最終找到了葉限。葉限穿上鞋子和之前魚骨給它的華麗外衣,覲見了陀汗國王。陀汗國王見到葉限後驚為天人,就懇請葉限做自己的夫人。葉限答應了陀汗國王的要求帶著魚骨和國王一起到了陀汗國。
葉限的後母和她的女兒因處處刁難葉限,被陀汗國王處死。附近的人把她們母子埋在了一個石坑裡起名叫「懊女坑」。後來這個地方成了求姻緣的勝地,附近的人到這裡祈求姻緣幾乎有求必應。
陀汗國王回國後把葉限封為王后,貪得無厭的陀汗國王向魚骨祈求了數不盡的金銀珠寶,沒過一年魚骨就失去了效力。陀汗國王最終把魚骨和大量的金銀珠寶埋在了海邊,計劃作為以後徵戰的資金。誰知有一天突發巨浪把魚骨和金銀全部帶回了大海。
格林兄弟的《格林童話》陸續刊發於1806-1822年,而唐代人段成式的「灰姑娘」成文時間在803-863年。中國的「灰姑娘」成文比格林兄弟的「灰姑娘」早了約一千年。據段成式文中記載,他這個灰姑娘的故事來自秦漢時期,也就是公元前200年-公元200之間。這麼算下來這個故事比格林兄弟發表的時間早了1600-2000年。
為什麼中國的灰姑娘和外國的灰姑娘如此類似,筆者認為有以下幾個原因。
中西交流可能在秦漢時期就開始
格林兄弟的「灰姑娘」並不是格林兄弟的原創,而是收集的民間故事。筆者認為這是中國的故事傳說隨著中外交通傳到了歐洲,並在歐洲被本土化,成了歐洲自己的傳說故事。
據考證第一個被記載進中國歷史的西方人是公元166年通過陸路來漢朝的幾個西方商人。可能在這個時期中國就有人和歐洲通商,並將兩地的各種傳說帶到了對方的國度。這也就解釋了為什麼中西方同時出現一個類似的童話傳說故事。
中國海上對外貿易可能在秦漢就開始
故事中的陀汗國和中國南方一海之隔,而商人能將「金鞋」販賣到陀汗國,說明中國海上對外貿易可能在秦漢就開始了。此時追逐利益的商人們已經將中國的各種稀奇貨物販賣到了海外。
而陀汗國據《舊唐書》記載:陀汗國在林邑西南大海中。而林邑國約在今越南南部順化等處。據此推斷陀汗國可能處於今印尼蘇門答臘島附近。也就是說早在秦漢時期,商人們的活動範圍就跨越了大海,至少到達了蘇門答臘島附近。
在秦漢時期中西貿易和文化的交流至少有海路和陸路兩種途徑。只有這樣才能解釋一個類似的童話故事在中西方都廣為流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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