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聲是我國土生土長的民間藝術,有著悠久的歷史傳統,特別是建國以來,曾經被舊社會摧殘的奄奄一息的相聲藝術獲得了新生,發展十分迅速。
它不在局限於北方的幾個城市,也不僅僅流傳於市民階層的狹小範圍,而是由北方發展至全國;由城市便即鄉村,由一般市民拓展到整個社會階層,可以說是婦孺皆知,雅俗共賞。
一種短小精悍的藝術形式沒有太大的體積容量,卻能反映重大的社會生活一種對話的表演方式,不必藉助過多的綜合藝術手段,也無需音樂伴奏之類的渲染,竟然有感人至深的藝術魅力,這確實是值得研究的事情。
相聲是「舊社會生、新社會長」的藝術形式。可溯之源雖然很長,可證之史卻很短,由於種種原因,歷來不重視史論的研究。
一是文化的偏見,認為相聲即下而賤,不足以不值得研究;一是客觀上這方面的文獻記載甚為貧乏,這和從業人員的水平有很大的關係。
與此同時,藝人又受社會地位和文化水平的限制,僅靠師承關係,口耳相傳也難有道聽途說,以訛傳訛的嫌疑。直到現在,這種弊病也一直存在。
相聲是說的藝術,屬於以詞敘事的說唱形式。演員以其本來的面目直接跟觀眾交流感情,在觀眾的配合默契之下進行演出,獲得藝術效果。從這一層意義上來說,相聲表演是演員和觀眾一起的集體抒情。
相聲藝術說的特點反映著我國人民講古的交流方式和欣賞習慣,早在先秦時期,我倆點其中就流傳著豐富多彩的民間故事和笑話,它們進入城市和宮廷,逐漸發展成為早期的說唱藝術。
如果要追溯相聲歷史的源頭,就必然要和戲劇式的發展聯繫起來。從另一種方面上來說,相聲是戲劇的分支發展。
相聲是笑的,藝術是以笑為手段來揭露矛盾,塑造人物評價生活。相聲表演中所反映的生活不是平面,而是誇張,甚至是變形的。我國的幽默諷刺歷史也很長久,譬如《史記滑稽列傳》之中就有用委婉的、投其所好的招數來勸誡的例子。
諷刺藝術像是壓在巨石下的野草,只有經過曲折的變形才能保持生存的權利。
以笑為手段批評和規勸、匡正自身的缺點,蕩滌強加的汙泥濁水,通過暢快地大笑或會心的微笑來表現他們的聰明才智。
諷刺的笑話絕不是輕佻和膚淺的表現,而是沉鬱和中意的迸發。
針砭時弊是相聲最大的魅力,也因為針砭時弊,才使得相聲的社會性和娛樂性共存。如今的一些相聲,大都是為了娛樂而娛樂,早就失去了相聲的一種最大魅力。
從另一種方面上來說,相聲的針砭時弊也代表了相聲演員承載的一種社會責任。敢於對社會上的不公表達自己的不滿和憤懣,雖然話語權有限,但是演員能做的最好的社會治理參與方式。
從「滿腹文章窮不怕」的朱紹文,再到牙粉袋的常寶堃,再到上世紀活躍數年的姜昆、牛群馮鞏搭檔等,都或多或少的將這一功能發揚光大。
郭德綱先生的相聲也有諷刺的味道,但諷刺的多是自己的同行,這就無法和馮鞏牛群那樣諷刺社會積弊的相聲相比。一是社會大趨勢的變化,一是所處地位的不同,才有如此的差距。
姜昆的《虎口遐想》、《如此照相》等;馮鞏牛群的《領導,冒號》、《小偷公司》等,都有著極強的諷刺幽默的特性,也有著誇張生活的風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