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放童:宋代文人如何選一方佳硯

2020-08-17 中國美術報網

章放童


宋代文人與硯朝夕相親,在硯臺的使用與賞玩過程中,必然會將用硯的體會、對硯的評騭、愛硯的心緒和藏硯的感慨流露筆端,或吟詩寫銘,或作文議論,從而留下與之相關的著述。總的來說,這些觀察記錄和批評議論,主要包括三個方面。


適用為本

宋代文人繼承了中國自先秦以來對造物藝術必須「致用利人」的基本原則,首先強調硯臺的實用功能。


硯學家米芾在《硯史》的「用品」條中,就明確指出:「器以用為功。玉不為鼎,陶不為柱。……夫如是,則石理髮墨為上,色次之,形制工拙又其次,文藻緣飾雖天然,失硯之用。」米芾認為,器物以其能夠使用作為主要功能,硯亦如此。因此其能否發墨是最重要的,至於它的顏色如何,是次要的;造型怎樣、製作精粗,更是次要的。石硯雖有天然紋飾,但對於使用是沒有什麼價值的。


北宋政治家、文學家王安石,同時也是一位書法家。蘇軾說他的書法有「無法之法」,黃庭堅評價他:「荊公書法奇古,似晉宋間人筆墨。」而王安石在《臨川先生文集》中亦持與米芾同樣的觀點:「所謂文者,務必有補於世而已矣;所謂辭者,猶器之有刻鏤繪畫也。誠使巧且華,不必適用;誠使適用,亦不必巧且華。要之以適用為本,以刻鏤繪畫為之容而已。不適用,非所以為器也。」他強調「以適用為本」,否則就不成其為器,其次要以刻鏤繪畫作為它的裝飾。


如果說米芾、王安石是從理論上提出「適用為本」的觀點,那麼歐陽修的《古瓦硯》詩,則是以形象的描寫,說明了硯臺實用的重要性:「磚瓦賤微物,得廁筆墨間。於物用有宜,不計醜與妍。金非不為寶,玉豈不為堅。用之以發墨,不及瓦礫頑。乃知物雖賤,當用價難攀。」

宋澄泥海棠池平底大硯


秉持「適用為本」的觀念,宋代文人對不適用的硯臺,提出了批評。如米芾在《硯史·樣品》中就對嘉祐末出現的心凸硯、墨池如鬥的硯批評道:「嘉祐末,硯樣已如大指粗,心甚凸,意求渾厚,而氣象益不古。純鬥,故勒深,滯墨難滌。心凸,故點筆不圓,常如三角簇。……觀墨色,則凸高增浮泛之勢,援筆則非便也。」米芾批評的有兩種硯:其一,硯心高凸的。缺點在於「援筆則非便」,點筆不圓,常如三角簇,不便作書;其二,墨池如鬥的「端樣」硯。因鬥池勒深,「滯墨難滌」,不便清洗硯臺。


對於凸心硯,蘇軾也有微詞。一次,他路過泗州,收到了好友唐詢託人轉贈的一枚端硯,亦為凸心硯。他在《書唐林夫惠硯》中就寫下了自己的看法:「硯極佳,但小而凸,磨墨不甚便。作硯者意待數百年後,硯平乃便墨耳。」不過,蘇軾是從凸心硯「磨墨不甚便」的角度評論的。


而黃庭堅評騭的是「內外壁立」的深池硯。他在《金巖石研說》中寫道:「初,石工不善作墨池,內外壁立,出墨瀋難,又常沮洳敗墨。元符三年二月,嘉州李堯辨為予琢兩石,壁皆陵夷,乃便是。」萬州製作金巖石硯的石工不擅長刻墨池,常作「內外壁立」的深池硯,致使墨汁不宜掭淨,敗墨堆積。後來名工李堯辨將墨池邊的角度改平,才方便使用了。


黃庭堅對不適用的硯臺的批評並非孤例,又見他對朋友敦禮秘校惠贈的一方砧硯的評論:「惠示砧硯,物材頗精,似亦不甚便用。蓋磨墨之地不廣,則難得墨瀋,多置水則溢四旁,非良器也。」有鑑於此,這方硯他不想要,表示「少留此,銘其臀,乃遣迴」。寧可倒貼一紙《砧硯銘》,也不要。


滑而發墨


這是宋代文人總結出來的對佳硯的評判標準。蘇東坡《書硯贈段璵》雲:「硯之美,止於滑而發墨,其他皆餘事也。」《付過二首·二》又雲:「硯細而不退墨,紙滑而字易燥,皆尤物也。」這兩句話的意思其實是一樣的,即好的硯既要發墨,又要平滑而不費筆,二德相兼。就像蘇東坡在作孔毅甫硯銘時所說的名言那樣:「澀不留筆,滑不拒墨。」

宋端石橢圓池四直抄手硯


然而要達到二德兼具,非常困難。「然此兩者常相害,滑者輒退墨」(見蘇軾《書硯贈段璵》)。「硯之發墨必費筆,不費筆則退墨。二德難兼」(見蘇軾《書硯》)。類似的話,另一位硯評家蔡襄在《洮河石研銘》也說過:「嘗考前人論硯之優劣詳矣,不費筆,即退墨,二德難兼。」


同意這一標準的不乏其人。如黃庭堅《任叔儉研銘》中就有句:「縝慄密緻,其宜墨而不敗筆也。」南宋著名詞人張孝祥,以能書知名。他在《賦沈商卿硯》詩中也言:「眼明見此超萬石,色如馬肝涵玉質。白圭之玷尚可磨,澀不拒筆滑留墨。」可見英雄所見略同。


那麼在宋代文人眼中,怎樣的硯才稱得上是「滑而發墨」的良器呢?


歐陽修《硯譜》有記載:「端溪以北巖為上,龍尾以深溪為上。」北巖,端溪下巖北壁石也。龍尾之深溪,即龍尾水心石。


蔡襄《文房四說》言:「端石瑩潤,惟有芒者尤發墨;歙石多芒,惟膩理者特佳。」有芒,則發墨;瑩潤、膩理,則不費筆。故為「物之奇者」。其代表為「硯,端溪無星石,龍尾水心,綠紺如玉石,二物入用,餘不足道也」。


米芾則推崇唐州方城縣葛仙公巖石。「石理向日視之,如玉瑩,如鑑光,而著墨如澄泥,不滑,稍磨之,墨已下。……良久,墨發生光,如漆如油,有豔,不滲也。歲久不乏,常如新成。」其次,為溫州華巖尼寺巖石,「石理向日視之,如方城石。磨墨不熱,無泡,發墨生光,如漆如油,有豔,不滲。……比方城差慢,難嶄而易磨。」其揚方城、溫巖而貶端溪下巖的原委,是前兩者更發墨。「方城、溫巖十磨,此石(指端溪下巖)三十磨方相及。」


蘇軾讚賞的佳硯,除了「澀不留筆,滑不拒墨」的孔毅甫龍尾硯外,尚有自己收藏的「溫潤如玉,殺墨如風」的唐許敬宗端溪紫石硯(見《書許敬宗硯二首之二》),「僕所謂『澀不留筆,滑不拒墨』者」的曇秀蓄龍尾石硯(見《書曇秀龍尾硯》)和「甚能克墨而宜筆」之陸道士蓄唐硯(見《書陸道士鏡硯》)。後者因「色正青,背有卻月金文」,應該也為龍尾硯。蘇公眼中「克墨而宜筆」的佳硯,大抵亦是端石、龍尾石硯中的上品。


宋黑龍尾石馬蹄樣硯


南宋撰寫《洞天清錄》的趙希鵠,《在洞天清錄·古硯辨》裡則力推端溪下巖舊坑漆黑、青花二品,「久用鋒芒愈出,不退鈍,不假磨礱」,及歙溪龍尾舊坑,「細潤如玉,發墨如汎油,並無聲,久用不退鋒」。不過他認為「龍尾舊坑雖極細,猶微澀墨,端溪下巖則直如鏊盤塌蠟矣」。此外,尚有洮河綠石「綠如藍,潤如玉,發墨不減端溪下巖」。


佳硯如玉


宋代文人常將佳硯比作玉。這在他們的詩文中比比皆是。

蔡襄在《文房四說》云:「新作無池研,龍尾石,羅紋、金星,如玉者佳。」何薳在《春渚記聞》言:「餘兄宗勝所用鐵護研,端溪石。正紫色,無眼,古鬥樣,溫潤如玉。」李綱在《端石硯》中詠:「端溪出硯材,最貴下巖石。……溫然一片玉,秀潤滿尺宅。」範成大在《次韻陳季陵寺丞求歙石眉子硯》中吟:「金星熒熒眉子綠,婺源琢石如琢玉。」中國文人歷來對玉迷戀和崇尚。這不僅因為玉具有溫潤細膩的質地、晶瑩的光澤、多彩的色澤與紋理、極富天然的美感,更由於在文人眼裡的玉,是文化的玉、道德的玉。他們「抽繹出玉之屬性,賦以哲學思想而道德化」,從而將玉演繹為君子的德行與人格。中國第一部詩集《詩經》中,就有不少關於玉與君子的比喻,如「言念君子,溫如其玉」「白圭之玷,尚可磨也;斯言之玷,不可為也」。


春秋戰國時期的孔子,在回答弟子子貢關於「君子貴玉」的問題時說:「夫昔者君子比德於玉焉。」他提出了玉有十一德之說:「溫潤而澤,仁也;縝密以慄,知也;廉而不劌,義也;垂垂如墜,禮也;叩之,其聲清越以長,其終詘然,樂也;瑕不揜瑜,瑜不揜瑕,忠也;孚尹傍達,信也;氣如白虹,天也;精神見於山川,地也;圭璋特達,德也;天下莫不貴者,道也。」其後,管子提出了玉有九德,荀子精簡為玉有七德,東漢許慎進一步概括為玉有五德。儘管表述各有不同,但都是將玉的質地、透明度、色澤、聲音及物理性能,附會儒家的思想道德觀念,以玉德規範君子的行為舉止,修身養性。


在宋人詩文中,有將硯比作玉質的。「玉質純蒼理致精,鋒芒都盡墨無聲」,這是蔡襄詠歙硯的名句。「龍尾刷絲,秀潤玉質,天下硯石第一」,這是範成大對龍尾刷絲石的贊語。有將硯比作玉聲的。「叩之鏗然,如玉如金」,語出黃庭堅的《歐陽元老研銘》。有將硯比作玉色的。「黼形而縠理,金聲而玉色也」,此蘇軾對龍尾黻硯的描繪。「即叢手攻剖,果得一石於泓水中,大如鵝卵,色紫玉也。中剖之為二硯」,乃何薳對丁晉公石子硯的敘述。當然也有將硯比作玉德的。「君看龍尾豈石材,玉德金聲寓於石」,蘇東坡對龍尾硯之歌詠不遺餘力。「縝慄密緻,其宜墨而不敗筆也。叩之鏗爾,手之所及,如雲生礎,其有玉德也」,黃山谷對美硯之稱讚青眼有加。以上這些都是明比,還有暗喻的。蘇軾《龍尾硯歌》:「溫潤而澤,故不敗筆。縝密以慄,故不涸墨。」系引用孔子玉有十一德說中語,「白圭之玷尚可磨,澀不拒筆滑留墨」,其前一句則用《詩經》之典。


宋洮石抄手硯


宋代文人將佳硯比作玉,固然在於好的硯其質地、色澤、聲音如同玉一般,且符合「滑而發墨」的標準;更重要的是他們賦予佳硯「玉德」,象玉那樣,具有仁、義、知、勇、潔等儒家的思想道德,從而在用硯、愛硯、藏硯、評硯的過程中,以佳硯的「德」來規範自己的言行,努力使自己成為正人君子。

從審美的角度講,佳硯如玉般的質地、色澤、聲音等,具有「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絢爛之極歸於平淡」的美,符合宋人提倡的「平淡美」的審美理想與審美標準。而這正是中國古代藝術審美的最高境界。正如著名美學家宗白華先生說的那樣:「中國向來把『玉』作為美的理想。玉的美,即『絢爛之極歸於平淡』的美。可以說,一切藝術的美,以至於人格的美,都趨向於玉的美——內部有光採,但是含蓄的光採,這種光採是極絢爛,又極平淡。」所以,在宋代文人看來,如玉的佳硯,是「平淡美」的典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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