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的一生都會走千千萬萬條路,但只有一條路,是人人都會走的路——故鄉的路。無論走得多遠,總會在某一時刻想到心頭牽絆的故鄉,憶起記憶深處的家。
什麼是故鄉?《詩經·小雅·採薇》中這麼記載「昔我往矣,楊柳依依;今我來思,雨雪霏霏。」;漢樂府民歌《悲歌》中這麼抒寫:「悲歌可以當泣,遠望可以當歸。」;唐代詩人王維這麼表達:「君自故鄉來,應知故鄉事。來日綺窗前,寒梅著花未?」
如是故鄉,從古至今,雖表達的文筆不同,可那種對故鄉的思慕之情,卻是一樣的。但有一部分人的故鄉,卻又承載著不同的情感與寄託,那就是作家的故鄉,文學的故鄉。
中國有句老話叫「一方水土養育一方人」,白話就是一片故土滋養著一方心靈,我對這句話以往沒有多少感觸,但是讀過《文學的故鄉訪談錄》之後便深感贊同。
像是山東高育出了諾貝爾文學獎獲得者莫言,莫言又在此間滋養出了《透明的紅蘿蔔》、《紅高粱》、《豐乳肥臀》、《蛙》等明世之作;再有四川阿壩藏區育出了茅盾文學獎獲得者阿來,阿來在這兒寫出了《舊年的血跡》、《月光裡的銀匠》、《塵埃落定》、《空山》、《塵埃落定》等精彩文集。
但不管是莫言的高密東北鄉、阿來的嘉絨藏區、畢飛宇的蘇北水鄉,亦或是賈平凹的商州鄉村、遲子建的冰雪北國、劉震雲的延津世界,都有不用的文學定義,處於不同的地緣,作家們的風格和風骨各自獨妙,與其說作家選擇了土地,不如說土地選擇了作家。
他們每個人的作品,都有他們故鄉的痕跡,他們將自己故鄉的山河草木、四季變遷,記錄在一部部作品中,可以說,故鄉,是作家創作的原點。
攝影師:須風
《文學的故鄉訪談錄》共記錄了6位當代文學巨匠的故鄉,每一位文學作家的故鄉,都有著不一樣的寄託,也有著不一樣的風骨和節氣。
因是故鄉矗立在冰雪北國,雪野、白樺林,當冬季冰封了黑龍江和松花江,遲子建說:「我文學的根就是冰雪根芽」。「感覺山裡每一粒雪花都在向我訴說......」
因是故鄉盛開在山原,草地、森林、當故鄉隨著大地變遷改變地貌、植被,阿來說:「整個川西北高原——如果我不能說是整個藏區的話,我都把它看成是我的故鄉」。
因是故鄉隱藏於山勢連綿的秦嶺,山脈、河流,連綿不絕,賈平凹說「一條龍脈,橫亙在那裡,提攜了長江黃河,統領著北方南方」。
因是故事停泊在洶湧奔騰的黃河邊,黃沙、平原,一望無際,劉震雲「故鄉在我腦子裡的整體印象,是黑壓壓的一片繁重和雜亂」。
因是故鄉坐落在蘇北盈盈的河網內,隨風飄蕩的菜花、隨波逐流的水花,所以畢飛宇自稱沒有故鄉,但他又說「只要我在那個大地上書寫過,我就有理由把它稱作我的故鄉」。
你看,這些中國版圖上的一處風景,便是當代文學版圖裡的一塊支撐,也是作家們生活過的故鄉,是故鄉的文學表達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