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個成語叫逆來順受,坤鵬論認為將「受」字改為「獸」後——逆來順獸,它就成了人類正在漸漸淪為如豬牛羊等被圈養動物的最好寫照。
——坤鵬論
尼採說:「人人需求同一,人人都是一個樣,誰若感覺不同,誰就進瘋人院。」
從進化論的角度,這種結果就是千人一面的被動虛無主義就是人類社會演化的方向,是人類這個整體歡迎、並正在努力做的事。
有個成語叫逆來順受,坤鵬論認為將「受」字改為「獸」後——逆來順獸,它就成了人類正在漸漸淪為如豬牛羊等被圈養動物的最好寫照。
人類整體就像農場主一樣,永遠不會希望自己的豬牛羊去追求和實現自我,它們只要傻呵呵地完成各自的生命使命就好。
這麼看來,尼採的哲學、存在主義,他們所倡導的實現自我,權力意志,反而是逆人類社會演化潮流的。
一、尼採對基督教的強烈譴責
昨天,坤鵬論在《衝破奴隸道德 釋放你的權力意志》說,尼採的哲學具有反基督教特徵,他這樣寫道:
「我強烈譴責基督教,我控告基督教會是最為可怕的罪犯……基督教會毫無例外地敗壞了一切,它使每一種有價值的東西都變得毫無價值,使每一個真理都變成了謊言,使每一個誠實正直的靈魂都變得卑鄙無恥。有人還膽敢在我面前稱讚它的『慈愛的祝福』嗎?」
尼採在他的《論道德的譜系》一書中提到,猶太教和基督教是人的怨恨的工具和縮影。
他認為,亞伯拉罕的信仰和受難故事展現了卑鄙的權力鬥爭:弱者披上權勢的外衣,對他人橫加毀譽,施以火刑和永世入地獄的詛咒。
坤鵬論雖然對基督教歷史了解不多,但也能舉出以下兩個例子。
比如:贖罪券。
它是一種宗教證券,在馬丁·路德引發宗教改革運動的前夕,專門被教會用來斂財。
教皇的意思是,罪民們只要有錢敲擊募捐箱,就能得到贖罪券,這樣就可以免去上帝的懲罰,死後靈魂就能夠上天堂。
按照教條的說法,人人都是有罪的。
所以在這段時期,幾乎每天都有人去教會排隊,用硬幣兌換贖罪券。
在黑暗的中世紀,歐洲的老百姓似乎認為靈魂的聖潔可以用金錢買到。
再比如:十字軍東徵。
公元1095年冬初,羅馬教皇烏爾班二世在法國發表了一場激動人心的演說,隨之發動了第一次十字軍東徵。
許多史料認為,十字軍東徵是歐洲封建經濟發展的需要,多數人認為它是宗教衝突。
你的上帝我不信,你就要來殺我,這種邏輯怎麼講都講不通。
其實,那時候的大背景是——經濟徹底的崩潰!
僅11世紀的100年裡,原法蘭克一帶就有27年顆粒無收。
饑荒持續時間最長的一次達7年之久,這要是放在今天,簡直不可思議。
11世紀末,拜佔庭帝國由於常年的兵荒馬亂和經濟蕭條,導致大量騎士貴族破產。
而騎士是沒有領地的貴族,所以,經濟崩潰導致他們成了第一批倒黴蟲。
司馬光在他的家訓《訓儉示康》說過: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這是穿透人性的哲理名言,放在地球哪個時代哪個地方都適合。
這些騎士雖然破了產,但是,依然念念不忘過去窮奢極欲的生活。
而且,他們除了能打架外,啥也不會,於是開始合起夥起打家劫舍,燒殺搶掠。
為了得到金錢,他們除了好事不幹什麼事都幹。
但經濟蕭條,老百姓也窮,更加沒有餘糧呀!
就在這幫騎士苦惱萬分之際,塞爾柱帝國宣布要攻佔君士坦丁堡,這讓時任拜佔庭君主的阿里科修斯眼前一黑,差點蹶過去。
無奈之下,他只能跑去羅馬教皇求助,羅馬教皇一聽,心裡樂了,這是好機會呀。
於是痛快地答應出兵援助,也就有了那個激動人心的演講,稱以上帝之名招募軍隊。
一時間,那些渴望發財的窮酸老百姓和失去理智的騎士紛紛前來應徵。
教廷給每位應徵的人都配發了一枚十字架,並舉行誓師大會。
自此,第一次十字軍東徵正式拉開帷幕。
二、視角主義(觀點主義)
尼採認為,人類的每一個「真理」都是從一個具體的角度得出的解釋,就像盲人摸象。
而且,這個世界就沒有一個中庸的、全知型的上帝的視角。
那麼,也就根本不可能有絕對真理的存在。
這正如沒有世界「本身」,即使有這樣的一個世界,無法跳出我們本身去觀察我們和世界的我們既無法看到,也不會知道,更不會了解它。
但是,就像坤鵬論在《憑什麼說,動物不會思考存在!》所說的,人類總認為自己比其他生物高級。
尼採指出,這種高級只不過是人類特有的主觀思考方式而已。
在看待這個問題上,尼採和莊子的思想相似,認為,世間如果沒有了人類,自然也不存在高低級之分。
也正因為人類無法100%客觀,所以,世界上也就不可能存在100%真實的客觀事物,存在的只是人類的解釋。
這就是尼採針對虛無主義的成因所提出的視角主義。
尼採認為,哲學一直以來,認為依靠理性力量就能找到真理,可以客觀地認識世界的真相。
其實,這只是站在特定立場的想法,對,僅僅是一些想法而已。
而通過思考會發現探求真理的動機與宗教信仰的動機十分相似——哲學家們不過是為了掩飾現實中弱小的自己而追求世上根本不存在的真理。
與這種對真理虛張聲勢地探究相比,他認為探討「為什麼要追求這些真理」更重要。
曾經,科學是接受視角主義的觀念的。
科學家並不要求找到什麼絕對的真理,而是只要求獲得暫時的真理。
即使是在科學最基本的法則上面,比如:物質、能量、能量-物質守恆等法則上也是如此。
正像坤鵬論在《概率讓真理成為真理,也讓真理不是真理》中所說的,世界的運轉法則是概率,所以就不可能有100%的真理,或者說,這才是唯一的真理。
站在以概率為本質的量子力學時代的我們,去看100多年前尼採對於科學的認知,肯定會被他的偉大認知折服。
他將科學視為經驗主義的象徵,科學永不止息,也永遠不會得出一個最後的結論。
但是,同樣也是在尼採的時代,科學逐漸開始宣稱它自己是到達真理的唯一視角,並形成了科學主義。
顯然,科學也步入了歧途。
自尼採意識到科學主義可能只是另外一種教條主義的時候,他就放棄了他的科學熱情。
讓我們舉個例子,來理解一下視角主義。
面對壯觀的雲海日出,科學的視角敘述是光的折射,藝術的視角敘述則是色彩的閃耀。
一個就比另一個更真實嗎?!
尼採認為,不管堅持哪一個都會成為一種教條。
科學和美學是兩種完全不同的視角,也就產生了兩種不同的真理追求。
沒有誰對誰錯,也沒有誰是絕對真理。
如果說,世界和自然的運動之間還是有著因果關係,會有暫時的真理。
那麼,在道德世界,則是根本不存在真理。
因為,在道德世界,視角=價值觀,但是,共同價值是不存在的,價值因人而異。
比如:同樣的景色,三個人來看,就會有三個不同解釋,價值也有三個,各自的立場條件會導致各自認識方式的不同。
顯然,這與後來的現象學觀點非常相似了。
三、尼採沒有構建自己的哲學體系
有人說,尼採的哲學似乎找不到一致性,也沒有貫徹始終的聯繫。
他的多數著作是格言的薈萃,其風格又是充滿反諷、跳躍、矛盾。
其中最重要的原因就是視角主義。
所以,尼採並沒有像大多數哲學家那樣,有意識地去構築形式上的體系。
什麼叫形式上的體系?
它就像哲學家親自布置好自己的哲學思想展廳,導遊只需帶著遊客循序參觀即可,能不能看懂另當別論。
而到了尼採這裡,不管是誰當導遊,都得自己去給他動手布展,憑自己的眼光把紛繁的展品整理出一個秩序來。
尼採認為,構造體系缺乏正直和誠實的行為。
因為誠實的思想就是,要去質疑那些被大多數哲學體系倚為基礎的真理。
正如視角主義所揭示的,人們所發現的真相絕對不是這個世界的本質,而是個人的真相意志強加給它的,因為這個世界本質上是混亂無序的。
當個體的自我追求不變之時,就會將秩序強加給混沌的世界。
尼採說,人類理解世界的體系不過是哲學家們意志的紀念碑。
這樣的系統不是依靠邏輯而建構,反而更像是一種藝術創造。
大多數哲學體系構造者企圖充當「解答宇宙之謎的人」,一次解決所有問題。
結果呢?
直到今天,不管多麼偉大的哲學家,沒有一位經過了時間的考驗,完成了這個宏願。
所以,尼採認為,哲學家應該少一點自命不凡,多關注人的價值問題,而不是抽象的體系。
四、視角主義的巨大貢獻
視角主義被認為是尼採對西方文化和思想影響最大、傳播最廣的饋贈。
每個觀點都是相對於一定的視角形成的,這個觀點對學術氛圍的影響非常深遠,以至於那些堅持絕對和普世價值的人們,也在試圖避免教條主義的主張,承認教條主義不再具有它曾經具有權威性的特性。
視角主義促進了延續至今的多元主義的發展。
現在的人們普遍承認,對於一個已知學科的研究不只有一種方法,而且這種多樣性對該領域的生機和活力是必不可少的。
視角主義還體現在尼採的道德相對主義上,他認為道德觀的多樣化才是健康且良好的。
這樣我們才會拒絕那些讓我們輕易對他人做出宣判的奴隸道德,並努力地非判定地理解他人和我們自己。
尼採拒絕傳統的追求道德價值的方法,他選擇的方法是鼓勵個人的自我實現。
後來,它被二十世紀中期發展起來的存在主義哲學運動所採納。
存在主義者認為,價值不是事先由上帝或社會賦予的,人類創造並重新創造價值。
法國存在主義哲學家薩特被認為繼續了尼採的主張——人們通過行動確立價值。
尼採寫道,隨著絕對真理概念的結束,我們將迎來一個「新的黎明」,一個開放的地平線,「海洋,我們的海洋,再一次敞開懷抱;或者還從沒有過這樣一個『開放的海洋』」。
因為上帝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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