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在前面的話——
「京口瓜洲一水間,鐘山只隔數重山。
春風又綠江南岸,明月何時照我還。」
北宋著名政治家和文學家王安石的這句詩廣為流傳。詩中的京口,便是現在的鎮江市京口區;瓜洲則為揚州市瓜洲鎮。前者雖然幾經變遷但尚可尋古,後者則在清代康熙年間因為長江水道湮沒,古城化為滾滾東逝水,現存的瓜洲鎮為後建。
由於京口瓜洲隔長江相望;揚州、鎮江又是自古以來的繁華之地,尤其是瓜洲位於京杭大運河長江入口處,更有「瞰京口、接建康、際滄海、襟大江,每歲漕船數百萬,浮江而至,百州貿易遷涉之人,往還絡繹,必停泊於是,其為南北之利」(——《清乾隆·江都縣誌》)之謂,其時水面交通之繁華,可以想像。
1978年,在原來瓜洲古渡附近設立了鎮揚汽渡,成為了鎮江、揚州兩個歷史文化古城的交通樞紐,兩端直線距離1.6公裡。鎮揚汽渡使用可以承載汽車的滾裝船作為工具,正常情況下8分鐘即可完成過江;其24小時通航,白天大概6分鐘左右一班,夜間則增長到8~12分鐘,乘客票價僅為3元。
相比走潤揚長江大橋,走這條線路過江會更加快捷方便且便宜,尤其是無論在江面吹風,還是觀看長江日落,都是極好的選擇。
揚州碼頭,可供汽車通行,看上去頗像高速公路收費站。行人從收費站旁邊進入售票處,售票處的牆上有鎮揚汽渡的介紹以及渡口到揚州、鎮江的公交車信息。
票價3元,票面很精緻。
走過一條長長的甬道即可到達渡口江邊,滾裝船停在岸邊,前方的甲板可以放下搭在岸上,汽車可以直接開上去,人還可以上船上2樓甲板,看風景很好;旁邊的浮標用於指示船的停泊位置。
一艘渡船到了,正在下車。
一張3元的小小船票,從揚州南渡到鎮江。此行的路線與王安石《泊船瓜洲》大致相同。
車輛和人們正在上船——
發現一個搞笑的現象:也許因為「鎮揚汽渡」中的「鎮」字在前的原因,揚州端的渡口處只有「揚州」二字——不許「鎮」揚。
幾年前,京口瓜洲之間架起了一座公路大橋,叫潤揚大橋。據說,當初鎮江、揚州兩地為橋名爭論不休,叫「鎮江揚州大橋」、「揚州鎮江大橋」、「鎮揚大橋」「揚鎮大橋」,對方都不同意。
還是咱國家領導人水平高——鎮江古稱潤州,就叫「潤揚大橋」吧。爭論平息了,實際上儘管揚州排在後面,潤澤揚州,好口彩,又有多少人知道鎮江古稱潤州呢?
渡船啟航了,朝著長江對岸的鎮江駛去。眼前是霧氣茫茫的長江,在這瓜洲古渡,更容易讓人感傷離別,駁船星星點點
同船有一支騎車的「驢友」隊伍,聽對方說話,此行他們是騎到茅山參道。
目前,在鎮揚汽渡實際運行共有10艘汽渡船,運力日均渡運1萬輛左右。
觀望大江,回顧歷史,不禁思緒萬千。瓜洲地勢險要,歷史上從來都是徵戰要地。金兵南下、太平天國都曾在此擺開過戰場;鴉片戰爭時,英軍炮艦入侵長江,瓜洲與鎮江兩岸軍民聯手還擊,為抵抗外來侵略和反抗民族壓迫譜寫過壯麗的篇章。
千年前的戰場就在這裡。
鎮江和揚州兩市離得很近,隔江相望。
唐詩有雲,「潮落夜江斜月裡,兩三星火是瓜州。」描寫的就是從鎮江眺望揚州的情狀;反過來,從揚州大明寺的平山堂向南望去,可以看見鎮江。
9、長江水道,遠眺潤揚長江大橋。
從揚州上汽渡船到鎮江,行駛時間約十分鐘左右。當渡船啟動,人們就可以登上輪船的瞭望臺,如果趕上天氣好的時候,百裡長江風光一覽無餘。
歲月在不經意間悄然滑過了千年,蹉跎的光陰斑駁了滄桑的年輪。然而,時光的流逝並沒有模糊世人的雙眸,空間的轉變亦沒有衝淡人事的記憶。這條千年古渡口,依然在歷史的長河中繼續演繹著她的傳奇,依舊在風雨的洗禮下仍然向世人展示她不朽的永恆魅力。
直到渡船到了對岸的鎮江,突然就明白了「京口瓜洲一水間」這句詩詞的含意。
一人、一車,才花費區區5元錢,還是滿給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