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國如何牢記「焚書坑猶」

2020-12-10 騰訊網

[摘要]記住過去,並非要「睚眥必報」,而是為了更好地面對未來;一個「失憶」的人將行為錯亂,根本無法面對未來,一個失憶的民族將陷入「集體無意識」中同樣行為錯亂,同樣無法面對未來。

作者:雷頤(騰訊·大家專欄作者,中國社科院近代史研究所研究員,著名歷史學者。)

人們常說「忘記過去就意味著背叛」──背叛了自己的光榮傳統;但如果過去曾經罪孽深重,忘記過去就是拒不悔罪。要記住光榮傳統並不困難,而要面對歷史的罪過,無論對個人還是對民族、國家來說,都是一種巨大的痛苦。

德國對納粹時期罪行反思的深刻,世所公認。2006年6月,我到德國萊比錫大學參加了一個史學的國際學術會議,對這種反思有更直觀的體認。

會議結束,離開德國前來到柏林,參觀了許多著名景點、歷史名勝,還俯視了修建剛剛十年的「圖書館紀念碑」。修建這座無書的「圖書館紀念碑」,是為了讓人銘記當年全國性的焚書,就是從此地開始。

倍倍爾廣場(Bebelplatz)

納粹上臺後,希特勒為了「統一思想」、保持「德意志的精神純潔性」,在德國實行嚴酷的文化專制主義,實施了一系列具體的文化清洗政策以防止「異端邪說」的「汙染」。1933年4月初,納粹掌權不久,希特勒發表了「德國文化成果決不能再從異族中產生,只能由深受雅利安和德意志精神鼓舞的人來創造」的演講。此話一出,法蘭克福市率先行動,立即禁止猶太人在大學裡教書、在舞臺上表演和在音樂廳演奏。面對突然越來越強烈的排猶、反猶浪潮,猶太銀行家和一些社團領袖成立了一個慈善組織,準備向國家大量捐款來表示對德國的忠誠。但此舉毫無用處,就在他們宣布要捐款以示愛國熱情的當天,柏林的大學校園裡就掛出大幅標語,強調我們最危險的敵人是猶太人。猶太人只能認為自己是猶太人,要是他們說自己是德國人,那他是在撒謊;德國人認為猶太人是叛徒!

5月10日夜晚,一群群興奮激動的德國青年學生在納粹宣傳部長戈培爾的煽動指揮下,手持火炬,高唱《德意志高於一切》等納粹歌曲,來到柏林市中心的劇院廣場(Opernplatz) 。廣場上,一堆堆搜繳來的禁書已堆成一座座小山。在帶隊的衝鋒隊員號令下,情緒激昂的學生們把火炬扔到書堆上,點燃熊熊烈火,焚燒了包括海涅、馬克思、弗洛伊德、茨威格等人作品在內的兩萬冊圖書,作為「反對非德意志精神行動」的主要部分。一份學生宣言說:凡是「對我們的前途起著破壞作用的,或者打擊德國思想、德國家庭和我國人民的動力的根基的」任何書籍,都得付之一炬。

此次燒書以德國人特有的精確,作了細心安排,委託一家煙火公司作了非常專業的精心準備,不僅備置了八堆長達數米的劈柴堆,還做了防止燒壞地面的處理!但是,更重要、更精心的準備是,納粹的「國民教育部長和宣傳部長」戈培爾開始並未出面,當燒書進入高潮後才突然現身。他的出現,現場更加瘋狂。最後,他向燒書者說:「德國人民的靈魂可以再度表現出來。在這火光下,不僅一個舊時代結束了;這火光還照亮了新時代。」[(美)威廉·夏伊勒:《第三帝國的興亡》(上),世界知識出版社1979年版,第342頁]

戈培爾只到「中場」才出現,是想表明這些行動是民眾自發的,畢竟納粹掌權才短短幾個月。對此伎倆,茨威格分析說:「國家社會主義慣於用卑鄙伎倆,在時機成熟以前,不暴露自己目標的全部激進性。所以納粹分子小心謹慎地運用自己的手法:總是先用一定的劑量,然後便是小小的間歇。總是先單獨用一粒藥丸,然後等待一會兒,看看它的效力是不是不夠強,看看世界的良知是否受得了這個劑量。」一旦發現無人反對或反對力量弱小,納粹的行為便迅速升級,更加激烈、極端。「對我們著作的第一次攻擊,是推給一群不負正式責任的人,即身為納粹黨徒的大學生們去幹的。在此之前,他們為了貫徹蓄謀已久的抵制猶太人的決定,導演過一出『民眾憤怒』的醜劇,他們也以同樣的方法,暗示那些大學生們,要他們對我們的著作公開表示『憤慨』。」在這種縱容、支持、挑動下,民眾「自發」燒書。[(奧)茨威格:《昨日的世界》,廣西師大出版社2004年版,第292、293頁]

1933年,柏林焚書

與柏林焚書同時,德國其他一些城市、大學也發生了燒書活動。一些學者、作家、詩人等也參加了焚書活動,其中包括大名鼎鼎的哲學家海得格爾。由於有此強大「民意」基礎、反對者不敢公開反對,納粹迅速增大「劑量」,隨後,開始了一系列規模更大、範圍更廣、更加嚴厲的禁書、焚書活動和對進步思想家的殘酷迫害。隨之制定了一系列嚴格、殘酷的法規法律。對異己思想的迫害,成為國家法律。許多作家和科學家、尤其是猶太作家科學家不堪其辱,被迫逃往國外。茨威格沉重地寫道:之所以會發展成這樣,重要的因素是當燒書還是一種試探性的半官方行為時,「公眾卻沒有從那些大學生的焚書事件和胡作非為中得出一點兒的教訓,還有什麼能比這更清楚地表明:當時的德國對這樣一些舉動是多麼無動於衷」。(《昨日的世界》,第293頁)對猶太人大規模集體屠殺的煤氣室,正是從燒書這類事情一逐步升級而成的,由「燒書」發展為「燒人」。

在反法西斯戰爭勝利五十周年的1995年,柏林市政府在當年焚書的劇院廣場、現在改名為倍倍爾廣場(Bebelplatz) 上建立起一座寓意深刻、無書的「圖書館紀念碑」,以警醒後人千萬不要忘記這象徵著專制、愚昧和自己民族恥辱的歷史一幕。這座由猶太雕塑家米夏·烏爾曼設計的造型別致的紀念碑建在廣場的地下,深達5.3米,面積近50平方米,在這全白色的地下室裡放置著水泥製成的書架,但書架上卻空空蕩蕩,一無所有,恰好是放兩萬冊圖書的空間。紀念碑由一塊大玻璃覆蓋在地面,晝夜有燈光照明,觀眾可透過玻璃俯身下望,面對這一片由浩劫造成的「空白」來對歷史作深長之思。

當然,古往今來有過與人類文明為敵的焚書「壯舉」的民族恐怕並不僅只有日爾曼民族,因為專制者也大都意識到「書本」對自己的威脅力量,對其恐懼萬分,要用國家暴力來「消滅之」。但有勇氣修建「紀念碑」記述自己這種燒書罪過的民族,現在還只有日爾曼民族。這不愧是一個產生過歌德、席勒、貝多芬、康德、黑格爾、馬克思、韋伯……這些文化思想巨人的民族所應有的氣概。它知道,只有記住曾經「燒書」,才能避免再次「燒書」;忘記曾經「燒書」,很可能還會「燒書」。

對猶太人的迫害從焚書開始,發展到集中營用毒氣大規模屠殺。到柏林遊覽,包括參觀「圖書館紀念碑」,是我離開德國前的自行安排。然而,學術討論結束後作為會議正式議程之一,是舉辦方安排的一天遊覽時間。在這僅有的一天中,德國東道主只能安排來自各國的學者參觀兩個「景點」,一個是歷史悠久、景色殊美、充滿文化氣息的魏瑪小城。另一個,則是魏瑪附近的布切沃爾特(Buchenwald)集中營。

從歷史著作、小說和影視作品中對納粹的「集中營」的了解已相當詳細,在此不必再詳說一遍。但身臨其境,還是給每個人以強烈的震撼。更使我感到確實難得的是,在僅有的一天時間中,主人向「客人」展示本國那一段罪惡史、展示自己的「瘡疤」。德國對那段歷史反思的深刻,對「歷史記憶」的深刻認識,由此可見一斑。

也是在德國期間,我得知大屠殺檔案終於完全開放。德國對納粹時期罪惡反思的深度有目共睹,贏得舉世敬重。其實,此前納粹大屠殺檔案並非完全「封閉」,對大屠殺受害者及其直系親屬就完全開放,歷史學家得到受害者書面授權也可查閱。但多年來,人們認為這種「有限開放」非常不夠,仍會對歷史形成某種程度的遮蔽,不斷要求德國完全公開這些檔案,特別是美國、以色列等國一直與德方具體交涉此事。但德國方面則一直以保護受害者隱私、避免給他們造成再次傷害為由拒絕完全開放。

負責監管納粹的國際紅十字委員會所屬機構在反法希斯戰爭勝利60周年時宣布,組成這一機構的11個國家經過長期談判,終於就公開納粹檔案達成共識,決定正式公開納粹大屠殺檔案。從勞工夥食到集中營大批猶太人的死亡過程,這批檔案都有十分詳實的記載。

二戰結束60餘年後,德國終於同意完全開放這批檔案,也有自己的考慮。雖然德國對本國的那一段罪惡史一直勇於展示於人、引為殷鑑,但60年的時光流逝畢竟會使記憶稀釋,因此德國的「新納粹」勢力有所抬頭,特別是遇到經濟不景氣、外來移民帶來的種種問題時,總有人、尤其是某些年輕人會被「新納粹」吸引。儘管「新納粹」只是少數、主要集中在東部地區,但卻引起德國政府的高度重視,在此決定完全開放這批檔案,與遺忘作鬥爭,作為提醒人們警惕「新納粹」的重要手段。

德國對「焚書焚猶」的深刻反省,與納粹政權被徹底推翻大有關係。可以設想,如果納粹政權不是被徹底粉碎而是僅僅被趕回德國境內、仍然大權在握,法西斯意識形態依然是「國家話語」,侵略只是為了「生存空間」,希特勒納粹對猶太人進行「大屠殺」的令人髮指的種種罪行被刻意掩蓋、粉刷……那麼,還有多少德國人會知道、相信法西斯的暴行呢?德國還會有這樣深刻的懺悔嗎?而殺人魔王希特勒,很可能因為當年在短期內使一個軟弱的德國擺脫《凡爾賽條約》的束縛而迅速強大、最終憑其震撼世界的赫赫武功而仍被德意志民族當作「一代偉人」而推崇備至。

許多事實說明,國家的力量是巨大的,當國家想掩蓋一段歷史的時候,這段歷史將極易被「集體遺忘」。只有當國家正視過去時,「過去」才最有可能成為「集體記憶」,如戰後的德國。記住過去,並非要「睚眥必報」,而是為了更好地面對未來;一個「失憶」的人將行為錯亂,根本無法面對未來,一個失憶的民族將陷入「集體無意識」中同樣行為錯亂,同樣無法面對未來。因此,面向未來並不是要遺忘過去;「忘卻」並非通向美好未來的「通行證」。因為有記憶,個人和集體才會對自己的過錯、罪孽懺悔,才可能不重蹈覆轍;而且受害者才有可能原諒、寬恕迫害者。而健忘的個人或集體,總會不斷地重複錯誤、罪孽,難以自拔。「忘卻」有可能獲得一時的麻痺,但總有一天會因此付出代價的。

「當過去不再昭示未來時,心靈便在黑暗中行走。」這是19世紀法國思想家託克維爾的一句名言。而如果掩蓋、塗抹歷史,竭力遺忘歷史,心靈必在黑暗中行走。的確,只有抵抗遺忘、牢記過去,心靈才能擺脫黑暗的籠罩、才能不在「黑暗中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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