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詩人帝王一般 / 巫師一般穿過草原 / 草原,雷霆開放中央 / 陽光的流蘇飄拂 / 頭戴太陽的紫金冠 / 風是我眾多的嬪妃 / 有流水的腰肢,小丘的胸脯
——阿來《三十周歲時漫遊若爾蓋大草原》
這是作家阿來對故鄉——阿壩州若爾蓋大草原的描繪。阿來,藏族作家,41歲時憑藉長篇小說《塵埃落定》獲得第五屆茅盾文學獎,成為茅獎歷史上最年輕的獲獎者。
在他的作品中,詩一般的語言為我們展現了嘉絨藏區那美麗的自然風光。他在央視《開講啦》中曾談到,自己與故鄉談了一場偉大而又纏綿悱惻的戀情,乃至凡世的婚姻在他眼中渺小得像一次出軌和豔遇一樣。
如此熱愛那片土地的阿來,他與故鄉的那場刻骨銘心的愛情究竟是怎樣的呢?
作家 阿來
阿來故鄉——阿壩藏族羌族自治州馬爾康市
阿來,在藏語裡是「剛出土的麥苗」的意思,受到故土的滋養,開始茁壯的生長。1959年,他出生在一個漢語名叫馬塘的小山村,作為家中的老大,從小幫家裡幹農活,在學校裡學漢語,青年時他也做過拖拉機手,修水電站。1977年恢復高考後,阿來白天在工地裡打工,半夜苦讀,考上了一所師範院校,後又當了中學教師。
變革動蕩的時代,工業化的興起,森林被無休止的砍伐,人性中最本質的一面也不加掩飾地暴露出來。那時,故鄉帶給阿來的除了苦難,還是苦難。但他還是沒放棄自己對文字的熱愛,到中學教書,看到圖書館裡眾多的藏書,阿來無數次在裡面挑燈夜讀,從中國古典文學、外國文學一直到現代文學,他都讀了個遍。逐漸,他自己也開始了詩歌和小說的創作,書籍也陸續出版。
但是,他卻突然感受到一種無意義的空虛感襲上心頭——寫作的意義是什麼?苦思冥想不得結果,一次機緣巧合之下,他開始回過身,重新看待身後的這片故土,這片給了他無數苦難,但又無盡壯美的土地。他開始了長達4年的獨自行走生活,這期間,他沒再動筆寫作,而是把整個川西北高原走了個遍,用腳步丈量這片土地帶給他的文學意義。
終於,當他再次再次動筆之時,一部巨著誕生了。1994年,他寫完了《塵埃落定》這本書。
《塵埃落定》
但不幸的是,當時這本書並沒有像他想像中很快風行天下,洛陽紙貴,整整四年,這本書都沒能出版。他找了十多家出版社,卻沒有一家願意出版這樣一部純文學作品,理由是當時的市場不流行這種高雅的作品。也有編輯建議他修改這部作品,但他拒絕了。他表明,這部書除了錯別字,其他一個字都不能修改。他堅守住了一位作家對文學的信仰。
同時,他也在思考,難道文學作品的出版就一定要迎合所謂的市場嗎?1997年,他離開了家鄉馬爾康,轉而來到成都,在《科幻世界》雜誌社做了一名普通的編輯,之後又當上了主編。沒錯,就是當時的阿來,發現了劉慈欣的潛力。在阿來掌編《科幻世界》的10年裡,發行量一度飆升40萬冊,那是中國科幻的黃金時期。
終於,在他擔任主編的日子裡,也等來了上一部作品的好消息。1998年,《塵埃落定》成功出版,2000年,獲茅盾文學獎。
科幻作家 劉慈欣
這時,作為第一位藏族作家獲茅獎的阿來卻選擇了離開《科幻世界》雜誌。他又開始反思當年悟得的寫作的意義,文學的意義,決定繼續領悟故土帶給他那厚重的情感,嘉絨藏地的故事還未結束。他又繼續過上了旅行和寫作的生活,反覆來回藏地,解密開在高原上的花草,到世界各地領略土地與文學的聯繫。
他的作品《空山》三部曲描寫了建國之後那片土地發生的傳奇故事;《草木的理想國》講述了他對自然的思考;山珍三部曲《蘑菇圈》、《三隻蟲草》和《河上柏影》探討了人與自然的關係;《格薩爾王》傳頌了流傳千百年的藏地史詩;《雲中記》探索了重大災難來臨時的人生百態……
結束了嗎?還沒有,還會有更多的作品面世,來記錄他與嘉絨故土這段纏綿悱惻的戀情。正如他在作品《塵埃落定》中所說:
上天叫我看見,叫我聽見,叫我置身其中,又叫我超然物外。
他要既以參與者,又以記錄者的身份為我們還原一個真實的藏地。
作家 阿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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