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停滯的《民國史》

2021-02-07 正接地氣

一部史書的編纂有時候與它身後的歷史一樣耐人尋味。

今年你去斯坦福嗎?

這是近兩年來,煩擾歷史學家們最多的一個問題。

前一年,蔣介石日記在美國史丹福大學開放。隨即在國內掀起的學術趕潮,讓一些冷靜的人頗不解,民國史專家張憲文稱其為過江之鯽。而讓他無奈的是,從1949年,歷史學者們就在不斷去追問民國的真相,而時至今日他們對於那段歷史的說法至今還沒影子呢。

如今,他們卻不得不承認,追尋民國史的真相,竟然在海的那邊。

動亂年間的使命

中國歷代修史的傳統,後代修前代史,從來都是慣例,自漢以來,綿延不斷。

1949年之後,董必武就曾提出要編纂《中華民國史》,卻始終懸而未決。那兩年,社會上「土改」接著「鎮反」,軍事上抗美援朝,知識分子們忙著站隊,歷史自是無暇關照。

直到1956年,「排隊摸底」結束,人群分清了左中右。政權鞏固了,經濟恢復了,社會迎來了建國以來最好的時期。歷史逐漸升溫。

此前一年的3月12日,是孫中山先生逝世30 周年。《人民日報》當天頭版發表社論《紀念偉大的民主主義革命家——孫中山》。當年11 月12 日,是孫中山先生誕辰90 周年。全國紀念,毛澤東還發表了專文《紀念孫中山先生》。

民國史的研究,就是伴隨著這一系列的紀念日終於浮出水面。當時,國家制定12年科學發展規劃,周總理拍板提出建立民國史研究項目。

到了1957年,反右開始,第二年接著搞大躍進,自此運動不停,政治形勢天天變,民國史的研究沒有開始就停了下來。

後來到了1961年,又是在一個紀念日,辛亥革命50周年,全國的紀念熱情隆重。但是官修民國史的工作,依舊只有項目,不見進展。

此時董必武又提了一次,重修清史,編寫中華民國史。前者是北洋時期搞的,信不過,所以要重修,後者是當代的任務,刻不容緩。

可到了第二年,搞階級鬥爭,大家都去搞「四清」,民國史更沒人碰了。1966年,文化大革命開始,歷史不是沒人碰而是徹底變樣了。

民國史研究建立的頭一個十年就是在反覆的運動中走過的。

民國史專家張憲文現在回憶起來,那時候他正30出頭,對近代歷史充滿了興趣,但文革那場運動卻把歷史學生的現代史課簡化成了革命史課,到了後來又改成了黨史課,再後來乾脆改成路線鬥爭史。對於學生學起來倒是簡單了,但內容乏善可陳,國民黨基本不談,民國史的內容根本沒有。

那時候,張憲文在書店看不到其他的書,一片紅海洋,到處是毛主席語錄,唯有的例外,就是兩報一刊。

這種讓他崩潰的局面直到1971年,辛亥革命60 周年。那段日子,林彪墜機,國內政情緊張,自是顧不上紀念。但卻讓他盼到了另一個局面。

當時,周恩來看到整個文化到了崩潰的邊緣,隨即召開了一個全國的出版工作會議。在這個會上,周恩來再度提出要編纂民國史,毛澤東不置可否,江青卻積極響應。當時搞階級鬥爭,時髦兩個司令部:一個資產階級司令部,一個無產階級司令部。

這個編纂民國史的建議,是哪個司令部下達的,在當時備受學界關注。

為此,史學界在四川還召開了一次會議,特別釋疑。如今的這些史學大家那時都還很年輕,戴逸不到50歲,楊天石、張憲文還不到40。

會上有學者提出,編纂民國史是哪個司令部的意見,為什麼江青表態支持,後來有人做了說明,說是周恩來總理提出來的,才算澄清了一段思想混亂。

1971年民國史的出版計劃正式確立,任務交給了當時的中華書局。

學科初建,苦於無人,出版社找到了孫思白和李新。這兩個人1956年曾經合撰過《新民主主義時期革命通史》。其中大部分涉及民國歷史,但只停留在對民國年間反革命的研究上,壞人壞事,為革命史樹對立面。

自漢以降,遵循官修史學的慣例,皆是請來一批前朝遺老,主編前朝史,但民國的遺產比較特殊,前朝遺老要麼凋零,要麼身處牛棚,要麼人在海的那邊。

1972年,中國社科院近代史所成立民國史研究室,編寫民國史的工作正式開始,當時的計劃是寫一部書,編三部資料。前者3編15卷,後者分為人物誌、大事記和六百個專題。按照當初李新和孫思白的想法,用5年或10年的時間完成,到時他們正好可以退休。

然而誰曾想,這部史書的編纂自此成了一個時代的嘆息。


歷史的眼界開了

梳理民國的遺產,歷史學家們才發現,在那38年的時間跨度裡,更像是一個舞臺,充斥著各種不同的劇本演繹。而它的遺產也從來都不是單一的,1949年之後,那份遺產花開三枝,一部分留在了大陸,一部分東去島內,另一部分流落到了海外。此後,更是形成了對於民國遺產的三種不同劇本,大陸的民國史學、島內的民國研究以及以費正清為代表的劍橋話語。

歷史的遺產仿佛一下子豐富了許多,各表一枝的現實與傳統史書裡一家獨大的映像全然迥異。人們一下懵了,事實上歷史本來就很豐富,只是之前刻意把它簡化了。

進入80年代,社會的眼界也仿佛一下子開闊了。改革開放,思想解禁,人心求變,熱潮不斷,從讀書熱逐漸延生出了對歷史的最初追問。

那兩年,海峽局勢乍暖,島內的國民黨當局率先在兩岸民間交流上放寬了限制,默許臺灣人士以民間身份與大陸接觸,兩岸民間交流姍姍起步。

大陸官修民國史的消息傳到島內,引起思想界的高度緊張,島內學者議論,這不是明擺著把他們丟棄於歷史車輪之後嗎。這部皇皇巨著如果要是編好了,一旦放入圖書館,臺灣就處於一個被批判的地位,活人都將走入墳墓。當時,島內瀰漫兩種聲音,一個是咱們自己也要編一部民國史。另一種聲音是,千萬不能官修民國史,按照中國傳統,後代修前朝史,島內這麼一做,無異自掘墳墓。

一時間,島內學界鬧得沸沸揚揚,為此,1980年大陸民國史帶頭人孫思白還特別以《談〈民國史〉編寫問題·寄語臺灣同行諸君》為題,發表文章,為臺灣同行的疑慮解惑。

兩種思想矛盾了好些年,最終在島內史學家秦孝儀的主持下,編纂了一部《中華民國發展史》,意思是還在發展中,繼往開來。

1981年,大陸官修民國史出版了第一本,兩岸的爭論自此開始表面化。

第二年,兩岸的民國史研究者第一次有了面對面交流的機會。那年四月,在芝加哥,美、日學者為促進兩岸學人聚會,借美國亞洲研究學會召開之際,把兩岸學者攏在一起研討民國史。兩岸學界頗為重視,大陸胡繩帶隊,島內秦孝儀領銜。雙方見面不握手,關係挺緊張,觀點很對立。

面對面,兩岸學者一上來,就先拿辛亥革命說事,大陸學者認為辛亥革命是資產階級革命,島內學者堅持是全民革命,分歧明擺著,談不攏。大家倒是保持著相當的克制,心平氣和討論,會後熱情敘舊,一冷一熱,對比鮮明。

那時候,兩岸民間交往已經私下展開,分歧掩不住和局。

1982年的這次理論交鋒,是兩岸學者第一次就民國史中的敏感問題相互碰撞,自此之後,即成傳統,每每交流都繞不開這個問題。這個問號也就持續了20年。

在當時的大陸學者看來,辛亥革命始終是一次不徹底的資產階級革命,每次逢十紀念的時候,各個層面都會講到辛亥革命的性質,都會講到資產階級革命的軟弱性、妥協性和不徹底性。

張憲文不止一次的和臺灣學者就這個問題爭論。時常是島內學者批評大陸的定性方法有誤,資料偏頗。張一般都是面紅耳赤的反駁,全民革命不可能。全民就是全體,全體起來革誰的命呀,總得有個對象吧,用詞不當。後來爭論久了,兩岸學者都有點欲罷不能,誰都不能說服對方,但又不能丟棄立場不去爭論。

重大歷史問題結論做不了,其他的研究就跟不上。直到1984年,15卷本的《中華民國史》也僅開了個頭。

這一年,社會上的風向為之開朗,一句政治口號引發了之後更為廣泛的民國熱潮。而歷史學家眼中這股熱潮卻是忽明忽暗。


氣氛似暖還寒

1984年,官修《中華民國史》剛剛出版了第二本,南京大學已經開始率先在全國高校裡招收民國史的研究生,但是苦於沒有教材,不能靠一些零星的資料維持教學。為此,時任南大民國史教授的張憲文找到了孫思白,說這套民國史至今編不出,可是學生們要教材,能不能先編一套簡明的民國史給學生看。

當時,政治上兩岸喊話,呼籲三通,鄧小平提出了80年代三大任務,解決兩岸和平統一正是其中之一。社會上也跟著掀起了一股熱潮,每個行業都響應這個號召,歷史學界自然也不落人後,紛紛立項要修民國史,和島內通材料。

在這個節骨眼上,張憲文提出編寫一部民國史教材的想法,希冀藉此對緩慢的編寫工作輔以推手。而他的這個想法,卻多少讓後者覺得有些學術趕潮的味道。當時,編寫組的專家們經過反覆討論,答案是,條件還不成熟。

社會上有熱潮,而歷史學家們還比較冷靜。在民國史研究領域裡,學者們的境遇總是隨著大形勢的起伏而時晴時陰。

當時,杭州大學的教授楊樹標在國內率先開設了蔣介石研究這門專題課程,在社會上轟動不小,旁聽生雲集。這門課程中當時最引人矚目一句話,是楊引用一個日本學者在1931年代說的。他說,在中國只有兩個半中國人是懂得中國的,一個是魯迅,一個是蔣介石,而那半個是毛澤東。

這句話其實是作家馮雪峰在回憶兩個偉人之間的關係時提到的,文章曾經發表在《人民日報》。楊樹標引用這句話,就是想告訴大家,蔣介石最起碼是個強大的敵人。

但就是這句話在後來引起了麻煩。1983年初,全國清除精神汙染,浙江省紀委把楊樹標作為典型上報給了中央。後者還專門派了調查組。

浙江省紀委認為楊樹標在授課的時候散布錯誤言論。其中就有「兩個半評價」的問題,另外,楊樹標在授課時提到,「國民黨是一個具有光榮歷史傳統的黨。」紀委也認為是錯誤言論,對蔣介石的反動罪行有翻案之嫌。

好在當時社會風氣已然逐步實事求是,這個風波不久就逐漸平息了。楊樹標後來在1989年寫了本《蔣介石傳》,成了大陸第一本有關蔣介石的傳記。

張憲文碰了釘子,回去後決定自己來編。兩年後,他主編的《中華民國史綱》出版,是解放後大陸出版的第一部中華民國簡史。

1986年出版,一度很轟動。美聯社的記者來採訪他,開門見山就問,編寫民國史,你們有沒有政治背景?一句話問得張憲文啞口。


一出生就面臨修訂

張憲文至今還記得,他當時面對質疑不無調侃地解嘲說,我們是一批愛好者。他的調侃多少反映了學界當年的心態:編修民國史,問題超乎現實之外,時機尚不成熟,社會上歷史熱,歷史學家卻倍感掣肘。

於是,那幾年伴隨著曖昧不清的熱潮,學界關於一些問題的爭論已經沸騰。

80年代,臺灣島內的政治生活是個充滿運動和思想鬆綁的時期,時代在變,環境在變,潮流也在變。

當時困擾兩岸學者的問題有三個最為繞不開,除了辛亥革命的評價,再就是抗日戰爭領導權問題和孫中山的三大政策。

關於抗日戰爭,兩岸的分歧由來已久,大陸教科書講國民黨抗日是一擊就潰、消極抗戰、積極反共;而島內話語則認為中共是遊而不擊,坐待變局。

這個問題,兩岸交流了十年,也吵了十年。直至1995年,抗戰勝利50周年,雙方才達成共識。

再一個,就是有關孫中山三大政策。在大陸這個早有定論,就是「聯俄、聯共、扶助農工」,而這一點海外和島內學者卻有分歧,他們認為孫中山沒有這個話,是被人為製造出來的。

這一吵也是十年,最終基本上達成了一致。那就是,孫中山有聯俄、聯共、扶助農工的思想,但是沒有把這三個觀點連在一起講過,確實沒有。聯俄沒話說,還派蔣介石去蘇聯學習。聯共也有,第一次國共合作都是事實。扶助農工文件也是有的,但是孫中山從來沒有把這三個內容連起來公開提過。

大陸學者的看法是,作為後人研究對一個領袖的思想做個高度的概括,是正常的。比如講鄧小平,就概括為改革開放,建設有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理論。都是高度的概括,不能說是錯誤的。

這麼一來,分歧自此彌合,問題說開了一切都好辦了,怕的是彼此不對話,不攤開講。這是在90年代以後,兩岸學者逐漸達成的共識。

兩岸學者爭論的這十年,也是兩岸的政治氣氛越來越好的十年,從民間三通到「九二共識」再到後來的汪辜會談,圓桌的範圍越來越大。

1994年,費正清主編的《劍橋民國史》出版,在兩岸引起了不小的轟動,這本書從外國人的角度,記錄了民國那38年中國發生的事。

這一年,大陸官修民國史陷入困境。孫思白和李新,當初計劃10年完成這部民國史,如今眼看20年了,民國史的編纂還是遙遙無期。

一系列的爭議還在持續,重大結論懸而未決,很多人擔憂,如此硬要堅持下去,這部民國史勢必會成為第二部《清史》——「一出生就面臨修訂。」

是繼續,還是半途而廢,這也許正是民國留給我們的遺產。


新局面

進入新世紀,學者們終於苦待來了一個變局。

2001年,適逢辛亥革命90周年,張憲文和一批大陸民國史學者又被邀請去臺灣作學術交流。臨行前,學者們彼此心裡都犯難,每次逢十紀念的時候,關於辛亥革命性質的那個老話題就勢必會成為兩岸學者爭論的關鍵。

雙方都那麼熟了,每次交流還都得爭,大家就討論,能不能統一個雙方都接受的說法,理論上站得住腳,面子上也抹得開。討論最終,還是沒有結論,大家都覺得有困難,政治上比較敏感,不如靜觀待變。

等到張憲文他們從臺灣交流回來,一個新的局面就真的出現了。當年,紀念辛亥革命90周年,在人民大會堂舉行了紀念活動,江澤民作了報告,內容意味深長,其中很多評價具有顛覆性。他說,辛亥革命是一次偉大的民族、民主革命。

這個提法在學界引起了共鳴,被認為是一次思想上從革命史觀到民族史觀的轉變,他把之前兩個陣營的分歧,用一句話就統一到了一起,對民國史的研究具有劃時代意義。

歷史學家們第一次開始認真地審視提了60年的資產階級革命論。大家發現,當時參加辛亥革命的主要力量,是一些留學生、海外華僑和下層會黨,到了後期多數是新軍。事實上中小資產階級參加很少,大資產階級更是鳳毛麟角。也不能說這個革命是妥協的、軟弱的,這種說法是把孫中山讓權的問題看得太重了。而所謂的不徹底性,也是不切合實際的。

是年底,反映辛亥革命的電視劇《走向共和》開拍,在這部戲裡,李鴻章頗具深意地對孫中山說,「一代人只能做一代事情。」


一代人的嘆息

而民國史的編纂任務仿佛也註定不是一代人能夠完成的。進入新世紀,大陸幾位民國史學術帶頭人李新、孫思白、李宗一相繼故去。這部民國史,少了設計師,自此停滯,擱淺至今。

在一些歷史學家看來,這套書的使命其實已經完成了。「它本來就是一個計劃時代的產物」, 民國史專家陳紅民評價說,這套書史觀前後衝突,第一本是1981年出的,最新的一本是2005年出的。這兩本書放在一起,絕對看不出他們是一套書,其中的研究方法、史觀已經完全發生了變化。如果硬要說學術價值,倒是一部研究民國學術史發展的最好樣本。

但對於一部官修正史的使命,這部書還遠沒有完成。從1972年至今,早期《中華民國史》編寫組的成員一直沒有退休離崗的只剩下3 位:楊天石、耿雲志和曾業英,最年輕的也已逾古稀。

如果說,之前學者們擔心的是大陸這部民國史,「一出生就將面臨修訂。」而到了新世紀,擺在他們面前的困惑卻是,一個時代的落幕。

2000年,隨著島內國民黨的選敗,學者們發現,兩岸對話的圓桌消失了。

島內民國史的研究日漸式微,兩岸研究界自此再也沒有了衝突、對話的局面。蔣介石日記外流斯坦福,去蔣化的呼聲在島內日益高漲,兩岸學者已經很少在同一個語境下面對了。

之前,島內研究民國史的機構一個是「中央研究院」,再一個就是國民黨的黨史研究會。前者1928年成立於南京,是當時隸屬於國民政府,為民國最高的研究機關;後者是國民黨所有黨史研究機構的總稱,研究國民黨史的核心機構,和大陸的中央文獻研究室相似,是一個機構龐大的單位。

而在民國史的資料佔有上,這個國民黨史研究會無疑是最全的。而且之前研究的資金也相當雄厚,都是國民黨的黨費支持起來的。

到了新世紀,國民黨選敗,黨史研究的局面江河日下,島內的民國黨史研究會失去了經費支持,沒了官方背景,成了蔣介石基金會。

而作為一個選舉黨,國民黨內也不再關心黨的歷史了。這一點連島內的學者也無奈,無論怎麼說國民黨也是一個有百年傳統的黨,講黨的歷史也是很光榮的,但後來被民進黨翻出一些不光彩的事,就乾脆連自己也拋棄歷史。現如今國民黨內搞選戰的一些年輕人都是從西方回來的,只要是任何一點包袱,新的選戰團體就會甩掉。

2007年,蔣介石在島內的影響日漸淡化,而在大陸,新的一輪民國人物熱潮正在持續,關鍵詞就是蔣介石日記,團結出版社的《蔣介石日記解密》和黃仁宇的《從大歷史的角度讀蔣介石日記》正在暢銷。

這一年,島內的蔣介石研究機構已經消失,而在杭州,大陸第一家以蔣介石為名稱的研究所剛剛成立,所長就是陳紅民。

如今,官修《中華民國史》的工作幾乎停滯,沒有人知道它完成的確切日子。

兩年前(本文寫於2008年),張憲文和一批民國史研究者曾試圖呼籲,把民國史的研究像清史研究一樣作為一個大工程來抓,報告打上去,至今沒有回音。

不久,遠在斯坦福的蔣介石日記開放,國內為之震驚,學者趕潮宛如過江之鯽,而在島內,蔣介石像開始倒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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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家族史也頗不平凡:外曾祖父是近代思想家嚴復,父親是「中央社」首任臺灣特派員葉明勳,母親是小說家華嚴(嚴停雲)。30多年前,葉文心選擇以民國大學史為題做博士論文研究,也是因為父母的緣故,「我父母都成長於民國時期的教會大學,父親是福建協和大學的,母親就讀於上海聖約翰大學,我對他們這一代人從哪兒來這個問題很好奇。」可以說,葉文心的民國大學史研究,除了學術的公義之外,也是傳承家族記憶的一種獨特方式。
  • 舊書市淘來民國版馮友蘭的《中國哲學史》
    一年前的一個冬天,偶在鬼市的一個書攤上發現民國版的馮友蘭名著《中國哲學史》。此書為棗紅色布面精裝,厚達一拳頭,道林紙宋體字印刷,紙張挺括厚實,質量很好。可惜由於年久,布面破敗稀巴爛,且皺成一團,幾乎要從封面的厚紙板上脫落下來。正面燙金且左讀的《中國哲學史》及下面一行稍微小點的字體「馮友蘭」,依稀可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