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之外的諾獎作家,106篇演講稿還原「莫言的世界」

2020-09-23 東方網

東方網記者熊芳雨9月22日報導:作家的演講集,可以看作是小說之外更為豐富的一面,因為在演講中,人往往更容易把自己真實的一面顯露出來。三卷本的《莫言演講全編》就收錄了莫言25年來的106篇演講,莫言在獲得諾獎後一舉一動都成為人們關注的焦點,而演講集無疑是了解莫言作品背後的文學觀念、創作思想等最好的途徑。

演講集由浙江文藝出版社「KEY-可以文化」出版,分為《講故事的人》《我們都是被偷換的孩子》《貧富與欲望》三冊。圍繞這套新書,「106篇演講與莫言的文學世界」分享活動在滬舉行。莫言的演講涉及話題特別多,談的最多的是他為何寫作,以及寫作的未來在哪裡。蘇州大學文學院教授王堯透露,莫言的演講集也是好文章,他有自己的風格,自己的修辭方式,即使把名字抹掉,也能辨認出是莫言在演說。

莫言的演講,最有名的是他八年前在斯德哥爾摩瑞典學院發表諾獎受獎演說《講故事的人》。復旦大學資深教授、圖書館館長陳思和與著名出版人曹元勇都曾親眼見證這一時刻。陳思和還記著莫言認真準備講稿的樣子,「莫言幾乎所有的演講都有草稿,他看上去大大咧咧,說話幽默詼諧,出口成章,其實背後都寫過稿子」,陳思和說,莫言哪怕到中學校演講都要提前寫好講稿,從這個細節可以看出他是非常認真的人。

陳思和提到莫言與其他作家有個非常不一樣的地方,大部分作家會說自己出身農民,要為農民講話。但莫言說我本身就是農民,我在為自己說話。「知識分子提到農民好像在講述另一個階層的故事,會同情農民,為他們悲哀,可是對莫言來說,農民的不幸就是自己的不幸,千百年來農民身上積壓的基因,通過莫言的生命把它展示出來了。」

比如,陳思和最喜歡莫言的小說《天堂蒜薹之歌》,裡面講述農民蒜苔賣不出去,又被公安局抓起來了,那種委屈被滔滔不絕敘述表達出來。「我們知道農民是不大說話的,但莫言會說話,他筆下的農民也會說話。我覺得幾千年來農民的感受藉助莫言的嘴巴都說出來了」,陳思和說。

莫言成長於山東高密,那裡遠離政治中心,不受外界幹擾,青少年時期的生活結構和文化結構就是這麼養成的。莫言自述從小愛讀古典小說《三國演義》《水滸傳》,青少年時期也看《苦菜花》等紅色經典,蘇州大學文學院教授王堯認為,莫言有傳統文學薰陶,之後讀日本文學、西方文學,青少年時期貧困生活的經歷被外來思潮激活,造就了現在的莫言。「我認為偉大的小說家一定有自己的世界觀和方法論,外來思潮會啟發他,但無法限制他。莫言近四十年的小說文本中鮮少有模仿痕跡,他有自己的故事,也找到了自己講故事的方式。」

而作家的演講,被學界稱為副文本,與文學小說一起構成莫言的文學觀念。通過演講可以看到莫言的人生和生活經歷,許多他關於文化、人生、歷史的看法。

作家、評論家周立民把三本演講集看作莫言的「百科全書」,因為涉及到莫言方方面面,如果說小說是莫言在客廳接待讀者呈現的面目,這三本演講集則是莫言在臥室接待讀者的面目。「莫言有警惕意識,在演講稿中幾次提到作家怎麼跟現實保持新鮮對話,他對新鮮的社會事物一直保有敏感性」。

讀莫言的演講,獲得的不止是文學性感受,更重要的是可以讓讀者跟著諾貝爾獎作家莫言學習怎麼演講。出版人曹元勇總結為五點,第一點,學習如何出口成章,莫言有時候沒有做準備也能侃侃而談;第二點,是如何做風趣幽默、話中有話、讓人回味無窮的演講;第三點,如何合理嫻熟地使用自己人生經歷,莫言這一點太熟練了,他能把小時候聽過的故事都放進演講,而且和他要講的主旨完全一致;第四點,如何抓住要點,不離主旨;最後,如何站在世界最高舞臺上,要言不繁,徵服聽眾。

「通過莫言演講,我們要學會如何真誠地講自己的話。每天讀一兩篇莫言,以後在公共場合講話再也不會發怵」,曹元勇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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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莫言打破「諾獎魔咒」的作品
    小說集《晚熟的人》在出版之前就有各路吹風,稱其為莫言打破「諾獎魔咒」的作品;而今甫一出版,附和者甚眾。您讀了嗎?如果還沒讀就下如此斷語,未免操之過急;如果真的讀了,也得憑良心說話。假如是被出版商所裹挾,雖不是什麼大的罪過,卻也是一種悲哀。
  • 韓浩月 | 晚熟的莫言,仍然是個理想主義者
    莫言獲獎,為討論文學提供了更多的入口,可以從作家、作品入手,來重新考量中國文學的出路。莫言獲得諾獎,讓中國作家增添許多自信。隨著文學最好年代的過去,中國作家集體墜入了「寫什麼,怎麼寫」的創作困境,讀者群的大面積流失,純文學的不景氣,以及優秀作家轉行影視業,曾經讓人仰視的作家,被一再邊緣化,文學自卑心理業已形成。
  • 莫言諾獎後首部作品《晚熟的人》出版 用小說講述獲諾獎後的生活
    作家蘇童曾說,「諾獎」之於莫言是「桂冠」也是「枷鎖」。盛大的榮譽,也帶來前所未有的事務困擾,一度使他無法持續創作。不少人提到「諾獎魔咒」:得了諾獎就很難寫出好作品。但莫言其實一直在努力打破這個「魔咒:「獲獎八年來我一直在創作,或者在為創作做準備。」7月31日,人民文學出版社推出莫言新作《晚熟的人》,這也是莫言獲得諾貝爾文學獎後的首部作品。
  • 打破諾獎魔咒?莫言閉關8年新作《晚熟的人》,只能說是那個莫言
    ,諾獎委員會官方評論莫言把想像和現實、歷史和社會視角融合在一起,這樣的視角形成獨特的世界。東方文學體系成為世界文學體系經典需要一定難度,而任何一位獲得諾獎的文學家在諾獎後再突破自我創造另一座高峰更加艱難。
  • 諾獎得主莫言新作,是更成熟,還是「莫郎」才盡
    《晚熟的人》在出版之前就有各路吹風,稱其為莫言打破「諾獎魔咒」的作品;而今甫一出版,附和者甚眾。有一部《紅樓夢》就夠了,有一部《平凡的世界》也夠了。其實,世界上本來沒有什麼「諾獎魔咒」,碎碎念的多了,也便成了魔咒。有人說了,莫言今年六十五歲,獲得諾獎的時候五十七歲,八年間武功全廢,不是魔咒是什麼?
  • 得了諾獎卻遭作家聯名抵制,莫言真的不配擁有諾貝爾文學獎嗎?
    而中國直到為2012年才由莫言獲得此獎,圓了中國的「諾獎夢」。事實上,從魯迅拒絕諾獎提名,到沈從文和老舍在公布獎項前突然去世,種種陰差陽錯,致使諾貝爾文學獎多次與中國失之交臂。在莫言獲得諾貝爾文學獎的消息傳到國內不久後,古川、北風、夏業良等15人便發表了《中國民間人士反對莫言被授予2012年度諾貝爾文學獎——致瑞典文學院諾貝爾文學獎委員會的公開信》,對評委會將獎項頒給莫言獲獎表示抗議,並要求取消莫言的諾獎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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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國作家莫言目前在國外賭博公司的賠率榜上高居第一,國外通訊社如法新社等也比較看好莫言獲獎。但與國外輿論不同的是,在國內,特別是在作家圈內,莫言呼聲並不是最高的。日前,國內某媒體採訪了102名中國作家,其中包括阿來、馮唐、格非、閻連科、張抗抗等名家,統計了他們的預測結果後,莫言的得票數僅排在第三,最被中國作家們看好的是以色列作家阿摩司·奧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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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他節節勝利,以茅盾命名的獎項接納了他,他也欣然接受,到2012年就斬獲了諾獎,「中國作家為什麼得不了諾貝爾獎」這一問題只好扔進太平洋,而且《透明的紅蘿蔔》「泰山石敢當」地進入了中學課本,這樣的文學現象,文化現象,難道不是蘊含著豐富的內涵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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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來想著三號寫《晚熟的人》這篇短文讀後的一個感受呢!,在2012年獲得諾貝爾文學獎之後,莫言享譽國內外成為了眾多文學愛好者的關注焦點,盛名之下也給他本人帶來了煩惱,文學界有這麼一個說法,諾獎似乎有魔咒一般,很多作家在獲得了諾獎之後都會陷入一段時間的停滯或者無法超越自己的困境,但莫言在採訪中這樣說道:我想,這本書能否做出回答我自己也很難斷定,要等到讀者讀完後讓他們來做判斷,這個諾獎的所謂的魔咒應該是客觀存在的,因為大部分的獲獎作者在獲獎以後都很難再出力作
  • 莫言打破「諾獎魔咒」,新書《晚熟的人》來了,這一次文筆很柔和
    很多作家在獲得諾貝爾文學獎後,都會陷入「諾獎魔咒」,持續寫作變得困難。《晚熟的人》是莫言獲得諾貝爾獎後首部出版作品,這諾獎之後的首部出版作品肯定備受關注。諾貝爾文學獎評委會前主席埃斯普馬克卻說:「我相信莫言得獎後依然會寫出偉大的作品,他真的有一種力量,沒有人會阻止他。」
  • 中國評論界讚譽莫言新作破除「諾獎魔咒」
    中新社北京10月26日電 題:中國評論界讚譽莫言新作破除「諾獎魔咒」中新社記者 應妮獲諾貝爾文學獎八年後,中國著名作家莫言在今年推出了中短篇小說集《晚熟的人》:兩個半月加印了五次,發行總量已超過50萬冊。
  • 莫言:帶著諾獎光環回鄉
    這樣的講述方式營造出了極為強烈的真實感和現場感,而常識告訴我們,「莫言」並不等於莫言本人,「他」的經歷也並非紀實。我們在書裡看到的那個「莫言」,站在當下,有他的遲疑,有他的謹慎和自嘲,也有他的有限和感嘆。那麼,「他」是不是莫言想要我們認識,或在諾獎之後重新認識的莫言?這有趣,但也許並不重要。更有趣且更為重要的,是我們希望透過「莫言」對故鄉人事的書寫觸及並透視這個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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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月31日,作家莫言再次出版新書《晚熟的人》,這是他獲得諾貝爾文學獎後出版的首部小說,距離上一部小說《蛙》的出版已過去整整十年。2012年,當莫言在瑞典首都斯德哥爾摩領回諾貝爾文學獎的獎章和證書時,很多人都擔憂他是否會陷入「諾獎魔咒」——得了諾獎就很難再持續創作。如同作家蘇童所說,諾獎之於莫言是桂冠也是枷鎖。
  • 《晚熟的人》:莫言敞開獲諾獎後的生活,把自己寫進了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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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打破諾獎魔咒,莫言重回寫作
    距離獲得「諾貝爾文學獎」已經過去了8年,距離出版上一部小說已經過去了10年,在今年7月的尾巴,莫言終於出版了新小說《晚熟的人》——這也真是一部晚熟的小說。比襯衣的時間更久遠的是他小說中的故事,「小說裡的很多人物都是我的小學同學,時間一下子回到五六十年前,小說裡的人物跟我一樣在慢慢地隨著社會的發展變化、成長、並晚熟」。關於書名中「晚熟」的概念,莫言解釋,如果一個作家或者一個藝術家過早地成熟了、定型了、不變化了,他的藝術創作之路也就走到了終點;所以從這個意義上來說,作家希望自己能夠晚熟,使自己的藝術生命和藝術創作力能夠保持得更長久一些。
  • 時隔10年,莫言出新作《晚熟的人》,能否打破諾獎「魔咒」?
    從初稿的創作年份看,《澡堂與紅床》《左鐮》《地主的眼神》《鬥士》四篇寫於2011-2012年獲諾獎之前,《等待摩西》《表弟寧塞葉》《詩人普希金》《天下太平》四篇寫於2017年左右,《晚熟的人》《賊指花》《火把與口哨》《紅唇綠嘴》寫於2020年上半年,《紅唇綠嘴》在2020年6月完稿,距離小說集出版只有一個多月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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