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海珠區,有個地方叫「龍涎裡」,民族英雄鄧世昌就出生在這裡。龍涎裡有個青磚祠堂,斑駁的青磚牆和麻石地板,這是鄧氏宗祠,如今改建為鄧世昌紀念館。
在鄧氏宗祠的大門上,兩個三米多的大門神栩栩如生,他們分別是尉遲敬德和秦瓊。有街坊們說它們可能是廣東最大門神,可媲美陳家祠大門的門神。「門神像本來就有,」海珠區文化部門工作人員介紹,「最近經過翻修,讓門神更加栩栩如生。」
昨日,記者從海珠區有關部門獲悉,經過古建築與布展翻新,鄧世昌紀念館重新對外開放。海珠區文化部門更為此遠赴「致遠號」打撈現場,找回為人不知的鄧世昌足跡。
大門深藏百年門神 曾被紅漆覆蓋
「究竟是陳家祠大門的門神大,還是鄧氏宗祠大門的門神大,我們沒有考究過,」海珠區文化部門工作人員介紹,「這對門神卻是大門原裝門神,並不是後期增加上去的門神。兩個門神有上百年歷史。」說起這對門神,原來有個故事——海珠區文化局工作人員介紹,鄧氏祠堂大門上本來塗有紅漆標語,文化部門工作人員1994年維修大門時,小心地鏟去表面漆層和標語,發現下面有刻畫的痕跡,慢慢清理出來,驚喜地發現原來這裡刻有門神像!於是,區文化部門找來畫門神的民間好手,小心翼翼地按照痕跡一筆一畫把門神勾畫出來,並修舊如舊塗上顏色。
在鄧氏宗祠,記者發現一棵已長成參天大樹的蘋婆樹。館員介紹,這棵蘋婆樹相傳是鄧世昌親手栽植。鄧世昌的父親名叫鄧煥莊,做茶葉生意,家中還算殷實,鄧世昌是鄧氏夫婦的獨生子。鄧煥莊飽受世道黑暗和戰亂之苦,殷切盼望鄧氏家業昌隆,就給兒子起名叫鄧永昌;後來覺得家族的興旺離不開時勢和國運,又給兒子改名為鄧世昌。戰亂頻仍,鄧煥莊的生意大受影響,於是他決定到上海拓展茶葉貿易,鄧世昌11歲隨父親到上海。父親認為,將來鄧世昌無論是從政還是從商,都要學習英語,學習外國先進科學知識。因此父親把他送到學校,並請洋人教授其英語及算術。
1867年清政府批准成立的福州船政學堂,是中國近代歷史上第一所海軍學校,它率先引進西方軍事教育體制及內容,在招收學生、聘用教師、教習內容以及方法等方面都具有與傳統封建教育不同的特點,開創了中國近代海軍教育的先河。
這一年鄧世昌18歲,他從上海回廣州老家時,在街上看到船政學堂的招生告示,招收粵籍男生10名,懂英文的可優先錄取,於是鄧世昌就去了福州趕考。因為他精通英語,所以順利地考上了船政學堂駕駛班,開始了他的海軍生涯。
鄧氏宗祠用光緒帝撫恤金建 規格堪比陳家祠
鄧氏宗祠整座建築坐北朝南,左右三路前後兩進,建築牆壁以長條花崗石為基礎,高出地面1米後再用水磨青磚砌牆,以進口坤甸木為柱和梁架,屋頂是灰塑瓦脊、碌筒瓦面。主體建築分為前後座,用兩廊相連,並在四角各建一座閣樓。另有東院和後花園、東西門樓、前院和照壁等。正門門額上書「鄧氏宗祠」四個大字。兩側有「雲臺功首」「甲午名留」,據說是後來掛上去的。
「鄧氏宗祠規格堪比陳家祠,」館員說,鄧氏宗祠規格很高,是用光緒皇帝撫恤金建起,「規模應該有三進,但目前只有兩進。紀念館左側民居的紅棉,應該與館內紅棉是一對,但這些都要進一步考證。」
鄧世昌犧牲後舉國震動,光緒帝垂淚撰聯「此日漫揮天下淚,有公足壯海軍威」,並賜予鄧世昌「壯節公」諡號,追封「太子少保」,入祀京師昭忠祠,御筆親撰祭文、碑文各一篇。李鴻章在《奏請優恤大東溝海軍陣亡各員折》中為其表功,說:「……而鄧世昌、劉步蟾等之功亦不可沒者也」。清廷還賜給鄧母一塊用1.5公斤黃金製成的「教子有方」大匾,撥給鄧家白銀10萬兩以示撫恤。
鄧家用此款在原籍廣東番禺為鄧世昌修了衣冠冢,建起鄧氏宗祠。威海衛百姓感其忠烈,也於1899年在成山上為鄧世昌塑像建祠,以志永久敬仰。
「致遠號」留下珍貴照片
2015年,有關部門打撈「致遠號」消息傳到鄧世昌家鄉——海珠區。海珠區文化部門也派人遠赴打撈現場,力圖挖掘出鄧世昌不為人知的故事。紀念館工作人員介紹,「我們到山東北洋水師的總部,遼寧丹東打撈致遠號沉船現場等,挖掘民族英雄鄧世昌故事。」在鄧世昌紀念館鄧世昌雕塑背後,記者發現兩張珍貴的照片,一張是鄧世昌與致遠號船員合照,一張是致遠號水手照片。館方介紹,這是他們遠赴山東、遼寧收穫的文獻成果,填補了紀念館沒有鄧世昌真人照片的遺憾。
民族英雄鄧世昌
鄧世昌(1849年10月4日-1894年9月17日),男,漢族,原名永昌,字正卿,廣東廣府人,籍貫廣東番禺縣龍導尾鄉(現為廣州市海珠區),清末北洋水師將領,民族英雄。
鄧世昌是中國最早的一批海軍軍官之一,是清朝北洋艦隊中「致遠號」艦長。他有強烈的愛國心,常對士兵們說:「人誰無死?但願我們死得其所,死得值!」1894年中日甲午戰爭時為致遠號巡洋艦管帶(即艦長)。1894年9月17日在黃海海戰中壯烈犧牲,諡壯節公,追封太子少保銜。光緒帝輓聯如此寫道:此日漫揮天下淚,有公足壯海軍威。
為紀念鄧世昌的偉大犧牲,人們創作了《甲午風雲》《英雄鄧世昌》《甲午大海戰》等多部文學、影視、戲曲作品,以歌頌其英雄壯舉,還有多處紀念館可供紀念、瞻仰、憑弔。
文/廣州日報全媒體記者曾衛康
圖/廣州日報全媒體記者邱偉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