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作家」劉國峰 ‖ 借我一雙慧眼（散文）

2020-08-13 作家世界


借我一雙慧眼

文/劉國峰

有句成語叫「人心隔肚皮」，意思是說人的心思難以猜測，出自清代錢彩的《說嶽全傳》第四回，原句為「虎豹不堪騎，人心隔肚皮。休將心腹事，說與結交知！」

周末，一位好友約我小聚，他一邊喝著借酒消愁愁更愁的酒，一邊跟我講述著這幾年經歷的一些不順心的事，從頭至尾都在責怪自己心太善、太實在，責怪自己有眼無珠，交友不慎，揚言要讓坑騙他的人把牢底坐穿、家破人亡。聽罷，我只有耐著性子去安撫他的情緒，直至其慢慢地冷靜下來。

原來，他們曾是一起摸爬滾打著從青蔥歲月裡闖蕩出來的患難弟兄，也曾像劉備、關雲長、張飛「桃園三結義」那樣，憧憬著要一輩子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只是隨著年齡的增長和環境的變化，漸漸地，兩個人的來往不再像以前那樣密切，畢竟都有了或喜或悲的婚姻，有了或順或逆的工作，見面次數少了也在情理之中。

我與這位好友相識也有七八個年頭，通過接觸，我認準他是那種憨厚老實之人，始終熱情待人處事，不曾見他與人面紅耳赤，屬於那種與世無爭、以和為貴的性格，不欺負人，也不見被人欺負，小日子倒也過得有滋有味，事業上按部就班，穩中有升，不知換來多少羨慕的目光，這其中就包括我。

聽好友講，他的那位「兄弟」結婚後，家庭不太和睦，兩口子都愛爭強好勝，經常為一些雞毛蒜皮的瑣事而吵鬧不止，甚至當著孩子的面動起了拳腳，誰也不肯退讓一步。都說，兩口子床頭吵架床尾和，一日夫妻百日恩。還真是驗證了這句老話，後來，他們在唇槍舌戰的家庭環境中，居然有了第二個孩子。

這個孩子的出生給本就不寬綽富裕的家庭當頭一棒，猶如傷口上撒鹽、釜底裡抽薪。曾有詩句「一石激起千層浪，兩指彈出萬般音」，是出自毛澤東對唐代張若虛《春江花月夜》的評價，而我此時的感覺就是「一石激起千層浪，兩兒煩擾家難寧」！

不容置疑，在當今這個經濟騰飛的快節奏時代，一個普普通通的家庭，如果僅靠一兩個人的基本工資是難以支撐起四口之家的。畢竟，柴米油鹽醬醋茶樣樣不可缺，吃穿住行醫學娛項項都要有，而且隨著國民生活水平的大幅度提升，人們的高消費觀念愈加強烈和膨脹，那種勤儉節約過「緊日子」的意識也越來越淡薄和弱化，特別是那些沒有從苦難歲月中經歷過的年輕父母尤為明顯，這是一個不可迴避的社會現實。

後來，我這位白手起家的好友真是菩薩心腸，看他那個「兄弟」的大兒子正在小學念書，二兒子哭哭啼啼著要吃要喝，家庭經濟狀況又實在困難，心想著，好兄弟當然要共患難，所以經常伸出援助之手幫其共渡難關，掏心掏費地助人為樂，而且還不求回報。

不曾想，天有不測風雲。去年初，他這位「兄弟」以買房裝修、供兒上學等理由為藉口，先後多次從我的好友那裡借去了不少省吃儉用的「血汗錢」，甚至還將好友的銀行卡拿去應急。善良的他竟對「兄弟」的「重重困難」信以為真，不假思索地選擇了寧可傾盡所有也要拉「兄弟」一把，只有如此，才能不負曾經的山盟海誓。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幾個月之後，我的好友陸續接到了銀行的電話，催促他要儘快如數償還欠款，否則就被列入失信人員名單。這個突然到訪的電話，真把好友嚇出了一身冷汗。隨即，好友就趕緊聯繫他的「兄弟」，誰知，得到的竟是「被人騙去好多錢，工資卡被凍結，房子被抵押，現已無力償還，等以後有錢了再還」這樣無情無義的答覆，猶如晴天霹靂一下子震得人頭暈目眩，感覺整個天都塌了似的，頓時不知哪是東南，哪是西北……

「一個巴掌拍不響，凡事都有兩面性」，這是我對這件事的初步定論。當然，交人要交心，患難才能見真情。我在替好友打抱不平的同時，也幫其分析了自身存在的缺點，只有認清自我，揚長避短，才不會受到傷害。

古希臘雅典城邦新喜劇詩人米南德說：「坎坷的道路上可以看出毛驢的耐力，患難的生活中可以看出友誼的忠誠。」是啊，人生路漫漫其修遠，沿路既有賞心悅目的獨好風景，也有荊棘叢生的坑窪之地，若想平安順達，只有擦亮自己的雙眼去明察秋毫、明辨是非，只有靜下心、穩住神才能運籌帷幄、決勝千裡。

喜歡那英演唱的歌曲《霧裡看花》，誰能分辨這變幻莫測的世界，誰能把握這搖曳多姿的季節，笑語歡顏未必就是親熱，幾絲溫存未必就是體貼，誰知道哪句是真哪句是假，哪句是情絲凝結呢？雙手合十，祈禱蒼天借一雙慧眼，讓我們把這紛擾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真真切切!

作者簡介

劉國峰，筆名刀鋒戰士，退役軍人，長春市作家協會會員，愛好讀書寫作，願以文會友，在報刊雜誌發表散文、詩歌等作品百餘篇。

本文來自「今日作家」微信公眾號。今日作家微信公眾號ID：jinrizuojia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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