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 杜潔 性別研究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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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突如其來的新冠肺炎疫情肆虐全球，前所未有地衝擊著人類社會，國際經濟和政治面臨著嚴峻的挑戰，引發了對全球公正和社會正義、國家制度和治理體系、資本主義本質等一系列重大議題的廣泛關注和反思，而這些事關人類世界發展圖景的重大議題，正是馬克思和恩格斯畢生的探索。在恩格斯誕辰200年之際，重溫馬克思和恩格斯關於婦女解放和婦女發展的理論，深刻感悟和把握馬克思主義的強大生命力，在新時代中國婦女運動的火熱實踐中，堅持和發展馬克思主義婦女理論，具有重要的特殊意義。
黨的十九屆四中全會明確將馬克思主義在意識形態領域的指導地位作為堅持和完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一項根本制度。兩年前，在紀念馬克思誕辰200周年大會上，習近平總書記發表了重要講話；今年年初，習近平總書記又在《求是》（2020年第2期）上發表專題文章，提出要不斷開闢當代中國馬克思主義發展的新境界。馬克思主義婦女理論是馬克思主義的重要組成部分，為全球婦女的解放和發展提供了理論基礎和行動指南。重溫馬克思主義者有關婦女解放的論述，不僅使我們更加深入了解馬克思主義婦女理論的基本觀點和方法，也通過總結和梳理馬克思主義婦女理論中國化的成果，明確新時期堅持和發展馬克思主義婦女理論的意義和任務，更加堅定以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為指導、堅持走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婦女發展道路的的意識和決心。
一
婦女解放問題始終是馬克思和恩格斯關注的人類解放事業的一部分，中國共產黨領導中國婦女解放和發展的偉大實踐，繼承和發展了馬克思主義，形成了中國化的馬克思主義婦女理論。
其一，馬克思主義理論的基礎和核心是關於人的解放和社會改造的目標及價值追求，為追求性別平等和婦女全面發展提供了理論基礎。馬克思在《神聖家族》中指出：「婦女解放的程度是衡量普遍解放的天然尺度」。馬克思和恩格斯為共產主義者同盟起草的《共產黨宣言》中蘊含著人的全面自由發展的理念、兩性和諧與家庭關係思想，也是婦女解放的宣言書。在恩格斯的《英國工人階級狀況》、《家庭私有制和國家的起源》中包含著對婦女問題的深入分析和理論思考，啟發了一代又一代婦女謀求自身平等和解放。總之，馬克思恩格斯揭示了資本主義社會中婦女受壓迫的根源，所提出的階級分析法、勞動分工與異化理論、兩種生產理論、人的自由全面發展理論等，為世界婦女運動和婦女發展提供了寶貴的財富。
其二，20世紀初馬克思主義傳入中國，中國共產黨成立之初就運用馬克思主義的立場、觀點、方法指導婦女解放，探索與西方不同的婦女解放和發展道路。在半殖民地半封建的舊中國，政權、族權、神權、夫權的捆綁是廣大婦女面臨的多重桎梏，與在資產階級的「天賦人權」框架下尋求女權的西方婦女面臨著完全不同的境況，中國婦女解放必須走和階級及民族解放相融合的道路。中國共產黨在領導民主革命、社會主義建設、改革開放的偉大歷史實踐中，在帶領久經磨難的中華民族從站起來、富起來到強起來的偉大飛躍中，始終將婦女解放和婦女發展嵌入其中，把馬克思主義婦女觀與中國革命、建設和改革的實際相結合，促進了中國婦女解放和前所未有的發展，取得了豐富的理論和實踐成果。
其三，歷屆中國共產黨的領導人毛澤東、鄧小平、江澤民、胡錦濤、習近平，用中國實踐不斷創新和發展馬克思主義婦女理論。中國化的馬克思主義婦女理論主張婦女解放和發展與國家民族同呼吸共命運，把堅持中國共產黨的領導作為根本保障，把國家制度和機制的建立和完善作為使命，把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作為途徑，堅持廣大婦女的主體地位，注重發揮婦女在兩種生產中的能動作用。特別是黨的十八大以來，習近平總書記對婦女發展和婦女工作發表了許多重要論述，開啟了中國共產黨將馬克思主義婦女理論同中國實際相結合的新徵程。在不斷推進馬克思主義中國化大眾化時代化的過程中，既接續中國的歷史文化傳統，又面對當前中國基本國情和問題，逐步形成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促進性別平等和婦女發展的制度、道路、理論和文化。
二
以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為指導，將馬克思主義婦女理論和中國國情相結合，將理論與實踐相結合，融通中外婦女研究成果，在促進馬克思主義婦女理論中國化時代化大眾化上下功夫
其一，要深入學習研究馬克思主義有關婦女解放和發展的論述，掌握歷史唯物主義基本原理和方法論，提高意識和本領。2016年，習近平總書記在哲學社會科學座談會上的講話指出：「堅持以馬克思主義為指導，是當代中國哲學社會科學區別於其他哲學社會科學的根本標誌，必須旗幟鮮明加以堅持」。2018年，習近平總書記在紀念馬克思誕辰200周年大會上的講話明確指出：「馬克思主義為中國革命、建設、改革提供了強大思想武器，使中國這個古老的東方大國創造了人類歷史上前所未有的發展奇蹟」。2019年，黨的十九屆四中全會提出要「把堅持以馬克思主義為指導全面落實到思想理論建設、哲學社會科學研究、教育教學各方面」，首次把馬克思主義在意識形態領域的指導地位明確為一項根本制度。深入學習研究馬克思主義婦女理論，有利於更好地認識中國國情，更好地認識黨和國家事業發展大勢，更好地認識歷史發展規律，不斷從中汲取科學智慧和理論力量。
其二，要堅持以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為指導，立足堅持和完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圍繞實現「兩個一百年」奮鬥目標和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歷史重任，為探索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婦女發展道路提供理論支撐。要將婦女發展置於國家發展民族復興大業中，在統籌推進「五位一體」總體布局、協調推進「四個全面」戰略布局中，研究如何堅持以馬克思主義為指導，提煉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婦女發展道路的理論特徵。要抓住重要的歷史節點，如新中國成立70周年、建黨100周年，深入研究闡釋黨領導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婦女解放和發展道路，總結馬克思主義婦女理論中國化的歷史進程；抓住重大現實機遇，如在新冠肺炎疫情防控的人民戰爭總體戰阻擊戰、脫貧攻堅等重大戰役中，總結促進婦女平等參與和受益的中國經驗、中國實踐，以構建具有中國特色的婦女發展理論。只有將馬克思主義婦女理論和中國國情相結合，以發展著的理論指導男女平等和婦女全面發展的實踐，並以實踐經驗推動理論的發展，才能不斷推進馬克思主義理論在婦女研究和婦女發展方面的中國化時代化大眾化。
其三，借鑑國外婦女研究成果，豐富中國化的馬克思主義婦女理論，並逐步增強國際影響力。一方面發掘早期無產階級和社會主義婦女運動先驅如羅莎·盧森堡、奧古斯特·倍倍爾、克拉拉·蔡特金、柯倫泰等的著作和論述，為深化和繼承馬克思主義婦女理論提供養料。另一方面，深入研究受馬克思主義影響的西方女性主義相關著作和論述，如對資本主義父權制的批判、對婦女在再生產勞動中的貢獻及價值的研究、對社會福利政策的倡導和分析，對西方白人女權主義話語霸權和偏見的批判等。同時，更要深入研究國際婦女運動在馬克思主義理論啟發下提出的「社會性別」、「性別分工」、「性別平等主流化」等概念和方法，這些已經被國際社會廣為接受，為豐富婦女和性別研究及實踐提供了工具和參考。值得強調的是，在借鑑中我們要保持定力，時刻清醒地立足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理論和實踐，堅持馬克思主義立場觀點，在批判中發展和建構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婦女理論，不斷增強影響力和話語權。
三
秉承「新時代之問」，強化問題意識和問題導向，堅持辯證唯物主義和歷史唯物主義，進一步增強馬克思主義婦女理論的實踐性、開放性、應用性。
習近平總書記指出：「全黨都要加強對馬克思主義哲學的學習和運用，提高運用馬克思主義立場、觀點、方法分析和解決問題的能力。學習不是背教條、背語錄，而是要用以解決實際問題。」。他在哲學社會科學工作座談會上的講話中強調「堅持問題導向是馬克思主義的鮮明特點……，堅持馬克思主義為指導，必須落到研究我國發展和我們黨執政面臨的重大理論和實踐問題上來，落到提出解決問題的正確思路和有效辦法上來。」堅持問題導向是馬克思主義實踐哲學的必然要求，需要我們直面婦女發展和性別平等的突出矛盾和問題，通過系統研究和戰略分析提出對策，善於化風險為機遇。
其一，直面突發的新冠肺炎等「黑天鵝」現象。新冠肺炎傳播之快、矛盾風險挑戰之烈、對治國理政考驗之大都是前所未有的。聯合國秘書長古特雷斯在全球紀念第四次世界婦女大會25周年時，肯定了所有國家婦女在疫情防控一線的關鍵作用，但也警醒全球疫情的持續蔓延使得幾十年來各國在性別平等和婦女權利方面取得的有限進展有被逆轉的危險。聯合國有關報告顯示疫情加劇了現有的不平等現象，如世界上近60％的婦女在非正規經濟部門工作，隨著市場的下滑和企業的關閉，數以百萬計的婦女失去了工作；家庭暴力激增的問題也困擾婦女和女童等，顯示了抗疫中關注婦女發展和性別平等議題的重要性。中國在抗疫同時，還面臨著要完成決戰決勝脫貧攻堅、全面建成小康社會等重大歷史任務，如何凝聚婦女貢獻巾幗力量，減少新冠肺炎對婦女發展和性別平等的負面影響，還需要深入的實證研究。
其二，持續關注婦女發展和性別平等方面長期存在的「灰犀牛」現象。2018年11月2日，習近平總書記在同全國婦聯新一屆領導班子成員集體談話時，指出了長期存在的針對婦女的歧視現象，強調需要格外關心貧困婦女、殘疾婦女、留守婦女等困難婦女，要為她們做好事、解難事、辦實事。這些長期存在的問題並不會隨著社會發展科技進步自動減弱或者消失，有時反而變換方式甚至變本加厲。比如，在網際網路快速發展的時代，歧視婦女言論如果藉助網絡傳播，其流傳之廣危害之大，是以往不可想像的，使維護婦女合法權益面臨著新的挑戰。又如，女性職業發展和家務照料的矛盾不同程度地長期存在，人口政策調整為一對夫婦可生育二孩後，在平衡婦女生育照料和工作的政策措施沒有到位的情況下，用人單位在招聘招工時更傾向錄用男性，一些職業婦女在平衡工作與家庭方面碰到更多矛盾衝突，使新的人口政策落地和婦女公平就業都面臨著困境。
其三，增強戰略性系統性思維，注重對策和戰略研究，提出解決問題的正確思路和有效辦法。需要我們運用馬克思主義的辯證唯物主義和歷史唯物主義觀點和方法，堅持用聯繫的發展的眼光看問題，分清本質和現象、主流和支流，既看局部又看全體，既注重解決長期存在的「灰犀牛」問題，又有效化解突發的「黑天鵝」風險，增強戰略性、系統性思維，尋求破解路徑。習近平總書記強調「要堅持男女平等基本國策，在出臺法律、制定政策、編制規劃和部署工作時充分考慮兩性的現實差異和婦女的特殊利益」。這要求我們深入研究如何加強頂層設計、整體謀劃，增強相關部門工作的關聯性、系統性、協同性，不斷提高運用馬克思主義分析和解決實際問題的能力，不斷提高運用科學理論指導應對重大挑戰、抵禦重大風險、克服重大阻力、化解重大矛盾、解決重大問題的能力，以更廣闊的視野、更長遠的眼光，來思考把握婦女發展和性別平等面臨的一系列重大問題，使馬克思主義婦女理論充滿鮮活生命力。
作者：杜潔
全國婦聯婦女研究所研究員
策劃：杜潔，楊玉靜
原標題：《【重溫經典：定位中國婦女理論研究的新坐標（一）】在中國婦女事業發展的偉大實踐中 不斷深化和發展馬克思主義婦女理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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