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三娘是不是大哥宋江的女人,梁山泊108將,為何許配給矮腳虎王英
《水滸傳》中,有關梁山泊好漢三打祝家莊,擒獲一丈青扈三娘,最後在宋江主持下嫁給矮腳虎王英的故事十分倉促,有點不合情理:其一,梁山泊殺了扈三娘一家老小,扈三娘僅憑宋江認自己為義妹,就不報仇了嗎?其二,擒獲扈三娘,宋江並未說明要許配給王英,而是押解到後山,這和當初王英奪劉高之妻的套路一樣,扈三娘是不是原本要做壓寨夫人?其三,梁山泊未婚配的好漢很多,宋江為何不讓扈三娘嫁給燕青、武松等才貌、武藝更為般配的好漢?
所謂「少不讀水滸,老不讀三國」就是這般道理,一旦琢磨出來味道,便說明已不是看完幾部古惑仔就去橫刀立馬的年紀。水滸中的好漢,根本不是英雄,無非是落草為寇的強人,因此水滸傳更多是草根黑幫,諸人口口聲聲的「替天行道」,兄弟情深背後都有見不得人的虛偽和利益糾葛。
換句話說,水滸十分粗糲,好漢們也上不得臺面,英雄快意到頭來都是貌合神離,利益角逐。從這個角度來理解,有助於分析上面的疑惑。
水滸是男人的視角,這種莽撞的、自以為是的安排充斥在字裡行間,不但將女性作為禍水,且極度歧視,只是作為行文的需要來鞭撻。整體而言,水滸傳108將都是被閹割掉的好漢,他們沒有男女情愛,即便是顧大嫂和孫新,孫二娘和張青,扈三娘和王英,在某種程度上也不能稱為真正的夫妻,而是類似於某種組合的存在。
女性在水滸中沒有名姓,僅有的三個女性角色也是大嫂、二娘、三娘這樣的存在,因此在水滸的世界中。即便是宋江一行殺了扈家莊滿門,只要是宋江把扈三娘認成義妹,都是天大的仁義,扈三娘就得感恩戴德。不僅不能報仇,還得將宋江等當成解救自己的英雄,因此扈三娘需要聽從宋江的安排,成為某種凸顯主角形象的「工具人」。
水滸這般的價值觀其實廣泛存在,也就無外乎現代人不能理解的扈三娘為何能認賊作父,在水滸的世界中,沒有所謂的是非觀,你說他們不畏強權吧,武松聽到縣令抬舉他做都頭雙膝跪地納頭便拜,林衝怒氣衝衝發火卻發現調戲妻子的是高衙內就不由得「軟了手」,所以在他們的心中,秩序永遠是第一位的,規矩永遠是第一位的,這種刻入骨髓的奴性時時刻刻顯露在他們的生活中,跟「大哥」一樣,他們是崇拜大哥的,無所謂對錯。
貧窮限制了想像力,文化素養、見識視野也限制了想像力,註定梁山泊好漢就是一夥沒有文化的強盜,在他們的邏輯中,我不殺你扈三娘,你過來跪舔天經地義。他們從來沒有考慮過扈三娘的真實感受,因此,梁山泊就是一夥直男,在直男的思維下,扈三娘不可能報仇。
扈三娘被擒獲後直接拉到後山宋江他爹的住處,其實在這個處理上有兩點值得注意:其一,宋江把扈三娘送到父親的住處是什麼用意,換句話說,宋江擔心什麼?要知道,梁山泊雖然號稱好漢,卻是一窩雞鳴狗盜之徒,卻沒有真正的孟嘗君統領。小偷、殺人犯、趕大車、野和尚、開黑店、逃犯應有盡有,因此,宋江將扈三娘藏起來,放到自己相對放心的地方,是因為他根本不相信梁山泊這幫人。
這種不相信是多方面的,怕他們侮辱扈三娘是一方面,將絕色據為己有也是一方面。事實上宋江應該有這個打算,一方面是防兄弟們,一方面是為自己鋪路。宋江是極度虛偽之人,縣城小公務員就想著包養外室閻婆惜,自己體力不濟無法滿足,最後竟然殺了閻婆惜。可見宋江有自己的色心與欲望,只不過沒有西門慶一樣的能力。
其二,宋江有沒有機會將扈三娘據為己有。在某種程度上,把扈三娘指婚給王英已經是數日之後,在中間這段時間中宋江和扈三娘之間有沒有發生點什麼,已經不可考證。理論上,宋江如果執意把扈三娘納為壓寨夫人,兄弟們明面上無話可說,只能腹誹。實際上當扈三娘被押送到後山的過程中,兄弟們已經猜到了宋江的心思。
宋江真的要這麼幹?事實上他是一個極端自私、有些謀略但格局又不大的底層公務員,所以當回到後山,儘管對扈三娘垂涎不已,但扈三娘視死如歸的模樣讓他忽然有種面對閻婆惜的感覺,肉體上徵服不了,精神上更無從下手。因此雙重的徵服都無法達成的情況下,宋江壯士斷腕,選擇了另外一條路,要的就是眾人驚詫的效果。
因此,宋江想把扈三娘納為己有,但扈三娘終究沒有成為大哥的女人。
實際上,梁山泊好漢的鑽石王老五很多,用扈三娘收買的好漢也有很多,宋江卻出人意料地將扈三娘許配給了最不般配的王英。此意何解呢?
其一,扈三娘英雄美貌,許配給武松、燕青、林衝等好漢屬於郎才女貌,宋江想要達到的「大哥」效應卻有所局限。試想,燕青配扈三娘是不是英雄美人,但這樣的組合過於天造地設,裡面沒有宋江作為大哥「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驚奇效果。因此,將扈三娘配王英,一方面體現大哥的能耐,跟著大哥有肉吃,樹立自己的威望,一方面給予其他人更高的期許,所謂「千金買骨」,就是王英這樣的大哥還能給找一扈三娘,眾好漢都比他厲害,豈不是要當駙馬嫖娘娘。
其二,宋江的捉狎心理。從最初送往後山的安排便可以看出,宋江本來是要把扈三娘收用的,但是一番折騰下便宜了王英。這種情況就是「你讓我得不到,我必須將你毀掉」這樣的變態心理。宋江一個閻婆惜都滿足不了,可見在精神、體力上已經江河日下,如果將扈三娘許配給其他的英雄好漢,他心裏面會有很多的不滿足不滿意,但許配給整個梁山泊都譏諷的「好色」王英,他希望站在道德制高點嘲笑扈三娘。
概而言之,三打祝家莊將梁山泊的虛偽和無知披露得淋漓盡致,扈三娘的際遇歸根結底在於故事安排本來就是把她當成一個工具人,作為凸顯宋江仁義的陪襯。但實際上,扈三娘沒有依從宋江,也是女性角色的光輝力量所在,無論怎樣嫁給王英,雖然才貌不配,但無形之中她又得到了最真心的愛意和呵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