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國》寫的是人生的疲憊、虛無和徒勞,這部書像一條緩緩流動的河,又像一片波平如鏡的湖。
故事由駛往雪國的列車開始,窗外不停掠過的暮景,映著玻璃上照出的少女的雙眸,撲朔迷離。舞蹈藝術研究者島村前後三次前往白雪皚皚的北國山村,與當地的藝伎駒子,以及萍水相逢的少女葉子,陷入愛戀糾葛,簌簌落下的雪掩蓋了一切愛與徒勞……
東京一位名叫島村的舞蹈藝術研究家,三次前往雪國的溫泉旅館,與當地一位名叫駒子的藝伎、一位萍水相逢的少女葉子之間發生的感情糾葛:島村是一個有著妻室兒女的中年男子,坐食遺產,無所事事,偶爾通過照片和文字資料研究、評論西洋舞蹈。他來到雪國的溫泉旅館,邂逅了藝伎駒子,並被她的清麗和單純所吸引,甚至覺得她的「每個腳趾彎處都是很乾淨的」,後來又兩度到雪國和駒子相會。
故事是從島村第二次來雪國開始的。駒子的三弦琴師傅的兒子行男患了肺結核,葉子陪同他從東京乘火車返回湯澤,正好坐在第二次去會駒子的島村對面。島村透過車窗欣賞黃昏的雪景,卻看到映現在車窗上的美麗的葉子,不禁喜歡上了這個美少女。因而在他和駒子、葉子之間,構成了一種微妙的情感關係。小說最終以葉子的意外去世而告終。
島村是一個舞蹈藝術家,不僅對藝術和美有著敏銳的捕捉力,並且對美有一種「精神潔癖」,島村喜歡「朦朧」的美感,喜歡那種「只可遠觀,不可近看」的神聖感。
駒子是一個苦命的少女,早年就被賣到風塵之地,做起陪酒女郎,後來一位三弦琴師傅收了她,帶她脫離煙花之地,以「賣藝」為生。但命運再次反轉,三弦琴師傅的兒子行男得重病,為了報恩,駒子再次淪落風塵,「賣藝」迫不得已轉為「賣身」。命運對駒子是不公平的,她美麗、有才藝、聰慧、討人喜歡,又懂得知恩圖報,面對生活的逆境,她不抱怨,仍然有一份積極樂觀、勇於拼搏的心態。
在《雪國》中,駒子和葉子兩人,一個代表「肉」,一個代表「靈」;一個是「官能美」的體現,一個是「虛幻美」的化身。她們明知徒勞,卻偏要追求生命的價值,希冀可望而不可即的愛情,追求超塵脫俗的境界,所以島村感到她們的存在是那麼純真,是「純粹的美」的化身。
葉子所代表的朦朧的美,她對於島村和行男的徒勞的愛,就像「飛在向晚的波浪之間的螢火蟲一般倉促,像車窗外寒山上的野火一般一閃即逝。」
葉子代表的是虛無,駒子代表的是真實,最後虛無死去,真實存活。
一切都會消失,都是徒勞和虛妄,她卻因這份愛真實地活過,笑過,哭過,像一個天真的女孩,熱切地投入,不求回報。
縱為藝妓,也該有愛的權利,卻並無自由。
駒子學琴,記日記,收集煙,為了一個並沒有義務的未婚夫工作治病。如此熱情面對生活,卻無法掙脫藝妓的泥潭。縱使有那麼多美好的心思,她將永遠是鄉下的藝妓。一切都是徒勞。葉子學護理,認真的護理一個病人,病人卻仍是去了。關心著在車站的弟弟,卻沒有能常常見他的方法。在一場火災中死去,而死去之時如同布娃娃一樣。什麼都改變不了,一切都是徒勞
雪國對島村來說,是一個可以逃離心靈空虛的勝地。他有家室,有豐厚的遺產,有一份冠冕堂皇的工作,在眾人看來,生活應該無憂的他,卻對生活有著觸底的悲觀和虛無。
《雪國》是川端康成最高代表作,其間描繪的虛無之美、潔淨之美與悲哀之美達到極致,令人怦然心動,又惆悵不已。作品中唯美的意象描寫融入至人物情感的表達之中,往往帶著淡淡的哀思,表現了川端康成的物哀思想。
愛情,是文學作品永恆的主題。它可以像《洛麗塔》一樣充滿了病態的欲望;可以像《霍亂時期的愛情》一樣有著跨越半個多世紀的等待;可以像《紅樓夢》一樣有著欲說還休的憂愁;可以像《一個陌生女人的來信》一樣充滿無力的絕望;可以像《情人》一樣有著少女狂熱的愛欲;也可以像《雪國》和其他川端康成式的作品一樣充滿淡淡的哀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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願在長路漫漫的人生中,讀書成為你對抗歲月流逝的最好方式。
願每一本書都是一道燭光,即便微小如豆,也能在漆黑的夜裡,給你力所能及的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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