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國北部城市亞眠的某處墓地上有塊獨特的墓碑,它的前面樹立著一座大理石雕像:一個人背上壓著巨石,一隻手撐在地上,另一隻手伸向天空,他的目光也望向天空。
這個略顯詭異的墓地裡所安葬的正是百年來最偉大的「預言家」——儒勒·凡爾納。他就像雕像所展示的這樣,雖然只是地球上的一個小小人類,卻竭盡全力去探求未知的世界,向人們預告 100 年後的世界。
凡爾納所處的 19 世紀後半葉正是第二次工業革命高歌猛進的時期,人類的足跡揭開了埃及金字塔、亞馬遜河、喜馬拉雅山和南北極等神秘地域的面紗。但是對於地面之下的景象,人們還沒有獲得足夠的認知。
在《地心遊記》一書中,凡爾納描寫了一個對科學始終狂熱的科學家,一個非常聰明的科學家的侄子,以及自始至終都很平靜並且很能幹的冰島嚮導。他們幾人依據一張前人鍊金術士的秘語,從冰島的斯奈菲爾火山口進入地底,從地中海裡面西西里北部的斯多倫波利島上的一個火山口回到地面。三人在地下看到了種種此前不曾見過的奇觀,包括還活著的恐龍,以及史前人類的遺骸。
到了 20 世紀,隨著各種深層鑽井技術的出現,人們得以了解地殼之下的結構。凡爾納描述的奇景是人類對未知世界的美好理想,也許哪天我們真的能夠看到那樣的景象也說不定,畢竟我們現在所知道的相比整個地球來說還是太少。
航向:海底兩萬裡凡爾納對海洋的感受,曾借著尼摩船長的口吻這樣說出來:
「海洋便是一切。它的呼吸純潔而健康。在海洋上,人們決不會感到孤寂,因為無論在哪一方面,他都能感受到生命的活動。海洋不屬於專制君主,在海面上,人們仍然會制定不公正的法律,會互相殘殺,會像在地面一樣進行恐怖的戰爭,但是在海洋三十英尺以下,他們不能稱王稱霸,他們的影響受到了限制,他們的力量全部消失。啊!先生!要住,就住海底吧。在那裡,我獨來獨往,無拘無束。在那裡我是完全自由的。」
尼莫船長是凡爾納最著名的小說之一《海底兩萬裡》的主人公,他駕駛著一艘名為「鸚鵡螺號」的潛水艇週遊於各大洋。凡爾納在書中詳細描述了「鸚鵡螺號」的設計:
「船是很長的圓筒形,兩端作圓錐狀。很明顯,它很像一支雪茄菸。這種形式,在倫敦有些船的構造早已採用過了。這個圓筒的長度,從頭到尾,正好是七十米,它的橫桁,最寬的地方是八米。所以這船的構造跟普通的遠航大汽船不是完全一樣的,它的寬是長的十分之一,它從頭至尾是夠長的,兩腰包底又相當圓,因此船行駛時積水容易排走,絲毫不會阻礙它的航行。
面積共為一千零十一平方米四十五釐米,體積共為一千五百點二立方米。就是說——船完全沉入水中時,它的排水量或體重為一千五百立方米或一千五百噸。」
在《海底兩萬裡》問世的 1870 年,潛水艇其實並不是新鮮事物,但達到凡爾納所設想體量的潛艇直到 20 世紀中前葉才製造出來。1880 年,美國大發明家富爾頓為法國海軍建造了第一艘裝有風帆的潛艇,正為其取名「鸚鵡螺號」。
被譽為「現代潛艇之父」的西蒙·萊克在閱讀了《海底兩萬裡》之後迷上了海底旅行和探險。他的公司於 1898 年製造了第一艘在公海成功航行的潛艇「舡魚號」,並因此收到凡爾納的賀信。
真正的夢想在天空和宇宙《氣球上的五星期》發表於 1863 年,這是讓凡爾納為世人所知的成名作。傳言這本書曾連續被 16 家出版社拒絕,凡爾納一怒之下要燒掉書稿,被他的妻子搶下,從而得以遇到識貨的第 17 家出版社。本書寫的是幾位探險家駕駛熱氣球從南向北穿越非洲大陸,看到了各種熱帶動植物和野蠻民族。
在 1865 年和 1870 年,凡爾納先後發表了姊妹作品《從月球到地球》和《環繞月球》。我們知道,人類直到 1969 年的「阿波羅計劃」才通過載人飛船成功將三名太空人送上月球。但是凡爾納早在百年前就提出,通過把人裝在「炮彈」裡,用「大炮」把他們發射到月球上。而由於月球引力的吸引,這枚炮彈進行了一場繞月旅行。
「這個炮彈的外部是直徑九英尺,高十二英尺。為了不超過規定的重量,他們把彈壁做得稍微薄一些,同時卻把炮彈底做得特別厚,因為它要承受硝化纖維素燃燒時產生的氣體的全部壓力,其實,炸彈和錐形圓柱體的榴彈也是這樣,底部比較厚。
……
原來在皮墊子下面有四個舷窗,舷窗上裝著非常厚的凸透鏡,兩個在炮彈周圍,第三個在彈底,第四個在尖頂……不過舷窗外面嵌著結實的金屬護窗板,免得受到出發時的撞擊,只消擰下裡面的螺絲帽就很容易地把金屬板卸下。這樣炮彈裡的空氣就不會漏出去,而旅客們也可以進行觀察了。」
這是凡爾納對登月炮彈的描述,後來載人飛船的返回艙與此極為相似。
從地球的天空到外太空的月球,凡爾納的視線還在繼續投向更為廣袤的宇宙空間。1877 年發表的《太陽系歷險記》讓一顆彗星因與地球的相撞而使得一群地球人搭乘彗星完成了為期兩年的太陽系旅行,遠及土星、木星。如今人類的太空探測器已經觸及到了太陽系邊緣,但是載人太空飛行器的腳步還停留在月球。但是我們有理由相信,凡爾納百年前的預言終將變成現實。
世紀預言家19 世紀末 20 世紀初正是大工業和機器時代全面降臨到人類社會的階段,人們以前所未有的進取心和生產力探索未知的自然世界。同期雖然出現了眾多科幻作者,但凡爾納超越其他人的地方在於,他所提出的不僅是空想,而是具有堅實的科技基礎和極為詳細的描述。這讓後世在閱讀其作品時甚至會懷疑,如果條件允許的話,凡爾納是否會成為另一位改變時代的偉大發明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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