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字長文罵到張愛玲棄作:想把故事「給」讀者的文學實驗,錯了?

2020-08-14 長了鹿角的兔子


那是1944年初,戰爭的陰雲籠罩著這片土地,逼迫著諸如茅盾、沈從文和老舍等「大家」們紛紛離滬,但也為上海文壇留下了一片「空地」。

於是新人張愛玲趁機祭出「殺手鐧」——用「小人物」的人性情慾,激發鬥爭之「活力」,好以為當時沉寂已久的上海文壇注入一劑「強心針」,就此掀起了關注「升鬥小民」的巨大社會影響。

就此終於「成功」打入嚴肅「文學」的陣營,一舉拿下當時影響力頗高的《萬象》雜誌的連載版面,開始連載她人生第一部長篇小說《連環套》。

卻不想,只四期,就被當時著名的「迅雨」(傅雷特意「報復」用的筆名),以萬字長文《論張愛玲的小說》,引經據典,洋洋灑灑,抑揚頓挫地「罵」了一通,特別其中針對正在連載的《連環套》一文的「火藥味」格外重。

「她所寫的,倒更近於歐洲中世紀的歷史,而非她這部小說裡應有的現實。

這是『熟極而流』,跟讀者打哈哈。

逃不過夭折的命......」

最重的「罵言」還屬文中結尾的「這是為你好」的暗諷:

「一位旅華數十年的外僑和我閒談時說起:『奇蹟在中國不算稀奇,可是都沒有好下場。』

但願這兩句話永遠扯不到張愛玲女士身上!」

傅雷

其實,說實話,或許傅雷是「好意」的,因為文中針對張愛玲各個作品的點評,技巧運用等,其實都基本中肯,比如大讚《金鎖記》「該列為我們文壇最美的收穫之一」。

但問題就在於,人性之心性本能這「東西」,有時候覆雜到連自己都可以欺騙。

於是,在此「砸牆」文中,出於傅、張之間那無法抹去,在內心「本能」深處裡,難以「視而不見」的「私怨」(寫文《殷寶灩送花樓會》「公開」傅雷的緋聞),在下筆之時,不免字裡行間夾雜著一種名為「情緒」的偏執。

以至於,此文通篇「行文氣質」,就像是針對張愛玲的一次精心「報復」一般,戾氣十足。

甚至因此還引發了一大片左派作家們的「聲援」,陸續也發表了一系列批評文章,大「罵」張愛玲的作品充滿了「垃圾堆的腐臭」,而傅雷居然對這些文章大加稱讚。


此後,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天才」張愛玲自然不怕,就此專門寫了《自己的文章》一文,好以「回應」(反駁),認為傅雷根本不懂她的「文學實驗」

她說,她從來不寫「徹底的人」,只寫那些「不徹底」的人物,因為他們才是時代的廣大負荷者:

「他們沒有悲壯,只有蒼涼。

悲壯是一種完成,而蒼涼則是一種啟示。」

可是,最後的「結局」還是以,「惹不起,躲得起」的兩敗俱傷落幕——傅雷五月發表長文,張愛玲六月連載六期之後,宣布此文棄作

而有此結局,純屬無奈,或者說是一種審時度勢的妥協,更是一次屬於張愛玲「文學實驗」的慘敗。

因為在當時,主流「文風」,如現實主義,大多被「大家」們把持,而其他「文風」,如張愛玲擅長的現代主義,在國內影響頗弱,也根本爭不到任何話語權。

在一片被現實主義「壟斷」的文壇裡,想要開闢出一條「新的道路」何其艱難?

何況,當時的張愛玲不過是一個二十出頭的「新人」而已,在這「論資排輩」的傳統文壇裡,她,一個女作家,如何辯駁?又憑什麼「吶喊」?


把故事理解權,還給讀者的一次「文學實驗」

1943年11月,張愛玲在《天地》月刊上發表了一文《封鎖》,正是這片「奇文」,為她帶來了此生「又愛又恨」的難忘姻緣。

彼時的她,已經得到上海文壇的「肯定」,可謂事業蒸蒸日上,大有一舉「登頂」的意氣風發。

都說人生「極樂」不過家庭事業雙豐收,與胡蘭成的相識、相愛,讓她越發「春風得意馬蹄疾」,遂而有了勇氣,產生了一個頗為大膽的想法——來一次「文學實驗」。

是的,雖然表面上看,張愛玲寫第一次長篇《連環套》的初衷,是因為「錢與情」的驅使。(與胡蘭成在一起後開銷大增,連載此文一月可增1000元收入。)

但實際上,正如人總會在鮮花、盛譽滿滿的「最高處」迷失方向,或膨脹驕傲到一發不可收拾,或更清晰地認清自己一樣。

於張愛玲來說,此時的她,愛情甜蜜美滿,事業一貫長虹,自然是「信心」高漲。

於是,不免在「理想」上,會過於驕傲,從而有了試圖「挑戰」傳統文風的勇氣。

所以她在《連環套》的布局上,除了布局的「野心」之外,更多的還是一份想要以此文,一舉奠定她被後世稱為:

「說書人的構思、冷靜的敘述心態、參差對照的寫實手法、感覺外化的心理描寫、突出的個性化的直覺意象以及蒼涼的美學意境共同組成了獨一無二的張愛玲文體。」

的佔據文壇一隅的超然地位。

所以,張愛玲在對《連環套》的背景設定上,格外「很不張愛玲」,不再是完全遵循自己以往偏向寫「小人物」故事的文風習慣,轉而試圖大開大合地用「中西文化、種族、階級」等等「大概念」,去寫就一個可以造成重大社會影響的故事。

亦是試圖來一次——把對故事的「理解」權,完全還給讀者,自己只樸素敘述,而不參夾「自我」灌輸的「文學實驗」。


《連環套》的背景,被設定在1840年鴉片戰爭後,清政府籤訂了《南京條約》,割讓香港島後,英國人派了大量「已馴服」的印度人來「維持治安」的時期。

所以,在故事裡天然的「局面」就格外大,文化,種族和階級的「顛倒」衝突,天然必不可少。

尤其是主角霓喜,一個來自廣州的窮鄉僻壤,有幾分姿色,從小被人販子收養,只等到了一定年紀賣給別人,或是賣到青樓為妓的女孩子的人物設定,更是體現了張愛玲的「野望」。

就像她自己的「創作思想總結」:

「女人縱有千般不是,女人的精神裡面卻有一點『地母』的根芽。」

她試圖以此人物的塑造,避免對女性進行一般「看法」的描寫,從而想為大眾提供一種更高層次的「女性心理批判」的理性思考層面。

因為《連環套》是沒有寫完的,所以在殘篇中看到的霓喜是一個讓人喜歡不起來的「可憐女人」,她身世可憐,經歷更是如浮萍般跌宕,但其間給世人呈現出的種種輕浮的行為和刻薄的性情,又十分「不討喜」,如此在複雜中透著簡單「惡」的女性,除了讓人唏噓之外,似乎也沒了所謂的「社會教育價值與意義」。

於是,《連環套》才出幾期,已然引起廣大讀者們的巨大爭議。

這個被人販子養到14歲,就被養母以120元的價格,賣給了一個開綢緞店的印度人雅赫雅的霓喜,雖然似乎得到一條較好的出路——老闆的女人,但其實在那間綢緞店裡,她也是老闆捏在手心的「免費傭人」。

在一起生活十二年,還生了兩個孩子,卻依然得不到「扶正」。

最可笑的是,最後兩人分道揚鑣的理由居然是——眼見著霓喜的脾氣越來越大,也看穿了她的為人。

但其實就像文中霓喜的為人「真相」一般:

「她受了雅赫雅的氣,唯一的維持她自尊心的方法便是隨時隨地的調情——在色情的圈子裡她是個強者,一出了那範圍,她便是人家腳底的泥。」

從身處大局之下的女性視角去看,所謂的「為人」,不過是一種女性想擁有自尊心的強烈自我保護罷了,何況霓喜自小就被如此「調教」,所習得的「本事」,本就是如此這般,何來「為人不好」?


此後的另外幾個「連環套」更是如此,不管是後來跟了藥材鋪老闆竇饒芳,最後被欺騙著人財兩空,

還是跟了在政府裡供職的湯姆生,被無名無分地打發拋棄,其實說到底,除了霓喜的「本性」如此之外,更多的還源於那個時代背景之下女性生存「不得不」依靠的艱難。

沒有一技之長能力的,得不到「正常」教育的,帶著越來越多孩子的女人,要在那個環境下生活,不依靠男人,怎麼辦?

幫工?漿洗?還是淪落風塵?

要是霓喜只需養活自己一個人,當然如何艱難也能掙扎著活下去,但是她還有一次又一次「失敗」依靠後,堅持帶著的,越來越多的孩子們,要是不這麼一次又一次地「攀附」,如何養得活兒女們?

其實,霓喜「應該」算是個簡單的普通女子,她想要的不過是寵愛,是豐衣足食而已,所以才會一次次地「精心」挑選可以依靠的人,好以填補她內心的「空洞」。

只不過,正如冥冥中不可靠的「命運」一般,精明著苦心經營大半輩子,兜兜轉轉到最後,她還是「敗了」。

都說「幸運的人用童年治癒一生,不幸的人用一生治癒童年。」

終其一生,霓喜只不過在彌補自己的「童年」與人生而已,越是渴望,越是空洞,越是填不滿,得不到,最後,留給她的不過是一些「屬於她」的過往而已:

「照片這東西不過是生命的碎殼,紛紛的歲月已過去,瓜子仁一粒粒咽下去,滋味各人自己知道,留給大家看的惟有那滿地狼藉的黑白瓜子殼。」


在《連環套》的故事裡,之所以有如此大的爭議,還是源於以上的行文,張愛玲在這次的故事裡,大量削減了自己擅長的心理描寫,試圖用樸素而有力量的情節敘述,去講一個可以被千人千面解讀的「真實社會切片」。

所以,她不再過多地注入自己的思想,而是以開放式的「直白」,去讓讀者們以自己的理解去解讀其中的「意義」。

但正是因此,殘篇出現的「連環」,都顯得太過平常,那種故事的結局早已寫在開頭的「無聊」,被傅雷批其:

「主要弊病是內容的貧乏。已經刊布了四期,還沒有中心思想顯露。」

可是,對張愛玲來說,這個長篇本來的意義就是如此,她的這次「文學實驗」,就是想要把故事的「原本」完全地還給讀者們,不再加入自己的「東西」,或者說,不再強烈地暗示和灌輸自己的思想去強加給讀者們。

雖然,會顯得「平常」,但實則頗有一種先鋒文學的氣質。

只不過,在那個被傳統「規範」的年代裡,缺乏話語權、評價權的「新文學」,不管如何,都不可能有「出路」。

這是一種被時代桎梏,被傳統思想束縛的「遺憾」。

就像只連載六期,就被迫停止的「文學實驗」《連環套》一般。

可惜的是,多年後的張愛玲早已失去了當年的「鋒芒」,自批其文「通篇胡扯,不禁駭笑。」

簡直,可悲,可嘆......


最後:

或許,對《連環套》的看法,只是我一家之言,當不得「大家們」的權威評論,但就像文學的魅力有著千變萬化的各異美麗一樣,在我看來,這種看似平常,缺乏亮點和深刻「意義與價值」的故事,也自有它的一番絕妙風味。

相信我,《連環套》其實值得一看。

相關焦點

  • 前輩一文罵到張愛玲棄作:想把故事還給讀者的文學實驗,做錯了?
    卻不想,只四期,就被當時著名的「迅雨」(傅雷特意「報復」用的筆名),以萬字長文《論張愛玲的小說》,引經據典,洋洋灑灑,抑揚頓挫地「罵」了一通,特別其中針對正在連載的《連環套》一文的「火藥味」格外重。「她所寫的,倒更近於歐洲中世紀的歷史,而非她這部小說裡應有的現實。這是『熟極而流』,跟讀者打哈哈。逃不過夭折的命......」
  • 她的才華不如張愛玲,卻寫文章罵張愛玲,最終她比張愛玲幸福
    雖然潘柳黛沒有黛眉和楊柳細腰,可是她有才氣,她是民國著名女作家,和張愛玲、蘇青、關露並稱為「文壇四才女」。潘柳黛出生於1920年,筆名南宮夫人,她是北京旗人,家庭富裕,受過良好的教育,18歲闖蕩文壇,由謄稿員晉升到採訪記者。
  • 沿這張文學地圖,在上海追尋張愛玲的腳步
    《上海張愛玲文學地圖》封面。7月13日,由同濟大學出版社出版的《上海張愛玲文學地圖》新書分享會在建投書局·上海浦江店舉辦, 作家淳子與同濟大學建築與城市規劃學院教授王楨棟、講師馮宏、營光學社學生團隊以及同濟大學出版社副總編江岱,與讀者暢聊如何用城市空間的新視角解讀張愛玲與上海。
  • 《小艾》:一部忠實反映張愛玲心態變化與婚姻狀況的文學作品
    張愛玲寫過小說、散文、電影劇本,還做過學術研究以及翻譯過外國文學作品,但大多數讀者最欣賞的是她的小說,中短篇小說尤為出色。在張愛玲的作品中,我最偏愛《小艾》,對比《金鎖記》、《色,戒》之類的名篇,這部中篇小說的名氣確實不夠大,但如果細細地品讀,尤其是讀過三遍之後,我認為這是一部忠實反映張愛玲心態變化和婚姻狀況的文學作品。
  • 作品被一代代讀者閱讀和接受,這就是張愛玲的傳奇所在
    中國現代文學史上最具「傳奇性」的女作家,無疑當屬張愛玲。有學者說:「魯迅是一座山,後面很多作家都是山,被這座最高的山的影子遮蓋了;但張愛玲是一條河。」這條河流一直流淌著,永不止息,一直到現在仍舊保持著強大的生命力。她的作品仍舊受到一代又一代讀者的喜愛,她的傳奇人生仍舊為一代又一代讀者所津津樂道。
  • 《罵觀眾》:用謾罵顛覆讀者的認知和預期
    [導讀]閱讀《罵觀眾》之後,便會理解漢德克的「罵」,並不是指責和侮辱,而是對讀者認知和預期的顛覆。它不僅顛覆觀眾對戲劇的認知和預期,還顛覆讀者對自己觀眾身份的認知和預期。所有卓越文學藝術給人的最大啟迪,無外乎認知世界和認知自己。從某種意義上講,認知世界並不困難,困難的是認知自己,看清自身。被孟京輝、史航譽為「願效犬馬之勞」的大師彼得漢德克在讓觀眾認知自己這件事上得心應手。一部《罵觀眾》痛快淋漓,不僅讓讀者讀起來酣暢拍案。想來作者寫作時也是文不加點、一氣呵成。
  • 是真罵還是表演?張愛玲得罪整個家族後,表弟感慨:她也不容易
    在張愛玲筆下,孫用蕃成了民國最惡毒的後母。她與後母勢不兩立,曾想一了百了地將後母從陽臺推下去。這樣陰暗的一面,不禁令人不寒而慄。這個後母到底「惡毒」到什麼程度,才催生了張愛玲作惡的念頭?從小說中窺探,被說來說去最多的,無非也就那一兩件事。
  • 止庵:張愛玲在往前走,讀者卻沒有跟上
    [摘要]張愛玲自己在往前走,但評論家和讀者卻沒有跟上。《小團圓》的出版,改變了張愛玲研究的整體情況,縮短了我們與張愛玲之間的距離。張愛玲。圖源網絡宋以朗:出版《小團圓》,我的決定是完全正確的作為張愛玲文學遺產的執行人,宋以朗在《小團圓》出版之初曾飽受非議,時隔六年,再問起他當年的決定,他仍是說:「我當年決定出版是對的。」《小團圓》出版後歷經了該不該出版的討論,經歷了八卦研究,但最終還是歸於書的文學性上,這是他最期待看到的。
  • 萬字長文怎麼寫?
    也許這樣做並沒有錯,不過這個項目的周期太長,很可能因為毅力不夠而無法自圓其說。好歹我算是大略看完了。不過對我寫作的幫助並不大。其他方面的收穫還是有的。於是又換了一種更急功近利的方法,直接學習範文的寫作。孔子老人家說過,要叩其兩端而取其中,我這也算是其中一種吧。我覺得第二種方法的收穫會更大,也更容易操作。
  • 她在文學上的成就比不上張愛玲,可是她卻比張愛玲幸福
    後來胡蘭成發表文章吹捧張愛玲的出身顯赫,潘柳黛寫文諷刺:「胡蘭成說張愛玲有貴族血液——因為她的父親討的老婆是李鴻章的外孫女,她是李鴻章的外重孫女——其實這點關係就好象太平洋裡淹死一隻雞,上海人吃黃浦江的自來水
  • 張愛玲文學作品的正確藝術審美姿勢,如何理解她獨特的喻象世界
    張愛玲的作品在之前是屬於「不入流」的作品,其原因多是因為我們審美觀的不同,過去我們國人的審美觀主要是以階級對立為主,而真正的文學作品卻是不能用這樣簡單粗暴的方式進行閱讀審美,文學藝術是超功利的,就如王小波說,我們不能以爬窗戶看女澡堂子的方式讀西方的裸體女人的藝術繪畫,張愛玲的作品不容易讀
  • 為什麼貴族文學的張愛玲火爆,而寫農民的趙樹理無人問津
    張愛玲僅次於魯迅排名第二,專家分100,讀者分98.5。趙樹理排名31,專家分85分,讀者分55。張愛玲是新時代的文學神話,火爆異常如日中天。而趙樹理好像被讀者拋棄,冷落旁邊無人問津。海外學者夏志清是第一個把張愛玲捧上天趙樹理貶到地的文學評論家。
  • 34歲女碩士發萬字長文,網友評論亮了
    蔡徐坤為什麼喜歡蔡徐坤?34歲女碩士發萬字長文她首先介紹自己,84年,985,211重點高校碩士研究生學歷,理工科,凡事都習慣有因為所以,沒有邏輯的事在她那裡不存在,從沒有追過任何明星藝人,簡單說就是只知道作品不知道人
  • 張愛玲的文學演講少有人在意講了什麼
    香港加多利山宋家住宅裡的餐桌,是1949年南遷時從上海運到香港的。   張愛玲文學遺產繼承人、翻譯家宋以朗近日攜新書《宋家客廳:從錢鍾書到張愛玲》來京與讀者交流。原本知名度不高,這些年,其兒子宋以朗陸續整理出版了張愛玲的幾部作品,包括遺作《少帥》等,讓很多讀者開始對宋淇夫婦與張愛玲之間的關係產生好奇。宋淇曾長期擔任張愛玲的文學經紀人和顧問,夫人鄺文美被張愛玲視為好友。   《宋家客廳》一書就是宋以朗以父親宋淇、母親鄺文美為中心,在私家資料、家族記憶和公開資料的基礎上,記錄了他們與張愛玲、錢鍾書、傅雷、吳興華、夏志清等人的交往。
  • 張愛玲的33堂寫作課:通過讀者的視角,能讓筆下的人物更加生動
    冷漠地看待殘酷的戰爭,這是張愛玲文學創作的另一個源泉。她將自己對戰時香港人的觀察融入作品中,她通過環境的具體描寫來分析人物形象,讓讀者產生現場代入感。張愛玲被父親毆打直接導致了她與家庭的決裂,她毅然地跨出了張家的門,邁向另一個世界。
  • 張愛玲和《老人與海》意外啊!看到一次做為讀者的張愛玲
    文/影掠浮光看到這本書的時候,我以為自己看錯了,《老人與海》地球人都知道是海明威的文字,為什麼會放在張愛玲文集裡,打開,竟然果然就是我們熟悉的那個張愛玲,我還以為是書的封面和內容搞錯了,打開還看了看,裝訂好的,是原裝。
  • 梁羽生寫萬字長文評論金庸梁羽生,倪匡譏諷:為自己增光
    為了打開銷路,同時為方興正艾的新派武俠小說作一個小結,羅孚想出了一招:請梁羽生寫一篇文章,來對梁羽生和金庸的新派武俠小說作品進行系統性的分析。中國古代文人素有「文人相輕」的傳統,這樣的事情,吃力不討好,梁羽生當然不願意。
  • 陳曉勤:我與「張愛玲文學遺產執行人」的緣分 | 鳳凰副刊
    緣起2015年4月,《宋家客廳:從錢鍾書到張愛玲》終於面世了。書上的宣傳語「還原文學沙龍主人宋淇的傳奇一生,披露張愛玲、錢鍾書等一代文化人的相知相惜的故事」,我蠻感觸。他這句話當然是謙虛,但每部「硬骨頭」背後總有些故事。 與宋生結緣是2010年7月的香港書展上,他當時的身份是「張愛玲文學遺產執行人」,攜著剛出版的《張愛玲私語錄》在臺上做講座。對於很多大陸人來說,「宋以朗」這個名字很陌生,但說他是2009年掀起《小團圓》出版風波的人,就會發出「嚇?原來是他」的驚訝聲。
  • 張愛玲誕辰百年|專訪止庵:紀念張愛玲最好的方式是讀原著
    咱們現在一提張愛玲,就是她的《金鎖記》和《傾城之戀》,這都是她早期的作品,雖然故事都寫得很好,但她那時沒那麼成熟,對人生的理解沒有那麼深。而到寫《留情》的時候,她對人生的理解已經非常深入了。想問問您怎麼理解這句話?是說寫小說的人應該是不通世故,盡說實話的人?止庵:就是說寫小說的人不能太善意,不能太端著架子,必須能夠體會到人性黑暗的一面。所以張愛玲晚年曾經在一封信裡邊講為什麼把九莉寫的不可愛,「因為我感興趣的是人性的陰暗面」。我就在這冒昧說一下,就是我們現在有好多作家人都太好太善良,甚至比讀者還善良,生怕傷害了讀者。
  • 《張愛玲給我的信件》| 小說到信件,拼湊出張愛玲完整一生
    她的創作巔峰期主要是20世紀的40年代,這在中國文學史上是個特定的時代,是國統區文學、解放區文學和淪陷區文學並存的局面。在「孤島」上海,作家們面臨著「言」與「不言」的雙重壓力,張愛玲就是在這種背景下突兀而出,將目光轉向寫普通人的日常世俗生活。她擺脫主流文學的影響,用自己的傳奇故事營造出一個政治之外的生活天地,把關懷的焦點放在普通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