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車就化裝 以地為舞臺
在土右旗海子鄉二十四頃地村,載著演員的大轎子車穿過鄉村集市停在一處空曠的場地上,一塊印著「包頭市文化精準扶貧巡演少數民族邊疆行」的大幅背景畫布,以及簡易小舞臺在空曠的場地上尤為奪目。
「文化精準扶貧巡演」總導演武哥,本名武國亮,從事了四十餘年文化藝術工作,因此文化系統及朋友習慣叫他「武哥」,他抖擻了一下舞蹈演員出身的身形,指著舞臺大聲說:「都為你們準備好了!」
三十多位男女演員,或是在大轎子車上或是進了旁邊的村委會,忘掉路途上的困頓,將自己一絲不苟地裝扮著。
搬著小板凳,騎著電動車,開著小四輪,扶老攜幼的村民慢慢地將空曠的小廣場聚滿了。
「以天為幕布,以地為舞臺」的演出,就在村民的掌聲中開始了。
就一個電話 志願者好棒
從事多年群眾文化工作的包頭市文新廣電局原副局長白凌空,從後臺來到前臺,來來回回叮囑演員:「今天的觀眾欣賞水平看樣子不一般,一定要注意多與觀眾互動,把氣氛搞起來。」
我不禁想起,在每個夏夜裡的鹿城消夏節舞臺旁,那個穿梭而忙碌的身影。如今依然是停不下來,為自己熱愛的事業忙碌著。
負責舞臺監督的原昆區文化館館長王萍與我攀談起來。退休多年的王老師,一直活躍在組織群眾文化活動的一線。說起組織策劃「文化精準扶貧巡演少數民族邊疆行」演出,語氣溫柔了,「一個電話說明了這次演出的目的,我們的文化志願者真的好棒,都欣然地應允下來。」
就這樣,在雙休日的清晨或午後,來自草原鋼城的文化志願者們聚集到阿爾丁北大街的包頭群眾文化學會。他們有的來自包鋼、一機、二機,有的來自專業劇團、大專院校、獲獎的業餘歌手,還有的剛剛照顧妥幼小兒孫,就急匆匆地趕來,開始了一場一場「文化精準扶貧巡演少數民族邊疆行」的演出。
觀眾的渴望 感染著演員
九原區阿嘎如泰嘎查的巡演,對於國家一級演員、原包頭市歌舞劇團副團長厚瑞傑來說,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觀眾的深情。
當天演出現場只來了十多位牧民。她表演的是蒙古族獨舞《吉祥的祝福》,面對著十多位牧民,有著多年舞臺經驗的她,也不禁忐忑起來。可她不由自主地對觀眾瞟了一眼,這一眼讓她驚喜。一位蒙古族額吉抱著孫兒,隨著樂曲微微抖動著雙肩,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她明白了,自己跳的就是他們的生活,還應該舞出他們的喜悅。後來她回想,那時那刻感覺自己是在北京國家大劇院的舞臺上舞蹈。
來自包鋼的節目主持人詠民記憶猶新的是在九原區梅力更嘎查的演出,一位年近八旬的老額吉,帶著六七位年齡相仿的額吉唱起了當地蒙古族民歌《三伏歌》。額吉們輕聲地吟唱,歌聲委婉低沉,歌詞述說著對家鄉草原的無限熱愛。演員們被深深地感染,伴著老額吉的歌聲輕聲低唱。詠民感慨這次演出真的很值,現代條件下城市離鄉村的距離並不算遠,但要想親身感受當地傳統文化的魅力真的不容易,要謝謝「文化精準扶貧巡演」給了所有演員親身感受民族文化魅力的機會。
深受基層群眾喜愛的笑星張虎和張玲玲,雖說都是包頭市漫瀚藝術劇院的國家一級演員,是專業劇團的名角,但被邀請參加「文化精準扶貧巡演少數民族邊疆行」的每一場演出都會認真備演。上場前二人會相互嬉笑打趣一番順便對對臺詞,把演出前的情緒調整為最佳狀態。就是因為這股對藝術對觀眾的認真勁,他們表演的二人臺喜劇小戲《俏夕陽》,贏得了觀眾不斷的掌聲。張玲玲是非物質文化遺產代表性項目二人臺的自治區級代表性傳承人。她對「文化精準扶貧巡演」有著質樸的理解:二人臺藝術作品,重要的是要演給父老鄉親們看,他們喜歡了,我們才能有自信更好地將這項傳統文化傳承。演員與作品經過基層演出的打磨,就能出好演員出好作品。
東河區河東鄉「張瑞芬文化大院」的院主張瑞芬,是來自農村的文藝積極活躍分子。她帶領著同樣來自農村的兩位演員,表演了農村生活氣息濃鬱的自編小品《家和萬事興》。在石拐區新曙光村的演出中,幾位「五保」人員來了,看過演出後跟包頭群眾文化學會會長白凌空說,小品就像在演我們身邊的事。
國家一級演員範雲海的戲曲聯唱,國家一級演員張建新、賈坤英夫妻搭檔的演唱,抱著孩子參演的蒙古族歌手烏蘭,還有節目主持人聞武、劉慧春……在「文化精準扶貧巡演」的舞臺上,奉獻著他們炙熱的情感。
文藝輕騎兵 送福送歡樂
在包頭群眾文化學會,會長白凌空告訴我,「文化精準扶貧巡演」是包頭市文新廣電局以購買公共文化服務的形式交給了我們,現在完成了19場演出任務,剩下的31場得放到開春再演。
攀談中,話題就轉到習近平總書記給內蒙古自治區蘇尼特右旗烏蘭牧騎隊員的回信上。當過烏蘭牧騎隊員的白會長和在場的武哥回想起了當年的烏蘭牧騎生活。
我記起別人跟我講過,武哥在固陽縣烏蘭牧騎的時候,練功居然將排練廳的木地板給磨穿了。我問武哥是真事嗎?武哥感嘆,那時候啥也不想,雖然只能吃個半飽,可每天就知道去簡陋的排練房練功,不知不覺中竟然把經常練功地方的幾塊地板磨出了洞。
白會長說起了當年在原巴彥淖爾盟五原縣烏蘭牧騎下鄉演出,全隊20多人自帶行李坐著膠輪車走村串隊,走到哪演到哪,每年演出達到200天。老烏蘭牧騎隊員們苦中作樂,將草原大地作舞臺,太陽月亮作燈光,蒙古包農舍就是宿營地。想想過去的烏蘭牧騎生活,看看現在送戲下鄉條件的優越,別人把我的姓加上半開玩笑發地叫我是「白幹」,我啊就喜歡這樣的白幹。
兩位曾經的老烏蘭牧騎隊員,回想起年輕時的烏蘭牧騎生活,眷戀著農牧民和演員互為你我,感染和激動著每一個人。武哥說,那些演出場面好像咱們的「文化精準扶貧巡演」,感覺是一個樣。
「文化精準扶貧巡演」帶給農牧民的是藝術享受,更應該是「烏蘭牧騎」精神的弘揚。我相信,待到春暖花開時,草原鋼城中這樣一支熱愛群眾文化事業的「紅色文藝輕騎兵」將踏歌而行,載著祝福、帶去溫暖、傳遞關懷,為農牧民送去歡樂和文明,踐行著他們永遠做新時代「紅色文藝輕騎兵」的無悔誓言。
(包頭日報社全媒體記者:鄭曉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