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離我們很近,屈指算來還不到百年;民國離我們很遠,那些文人,那些愛情,早已化成電視劇裡的鮮衣怒馬,書卷裡的美好佳話。
民國是一個浪漫、自由的年代,剛剛掙脫封建王朝桎梏的青年才子才女,不再扭扭捏捏、唯唯諾諾,而是敢於為了愛情奮不顧身。
細數民國伉儷,令人豔羨者枚不勝數。是師生又是伴侶的魯迅與許廣平,攜手六十載的楊絳與錢鍾書,為建築理想奮鬥不息的梁思成與林徽因……
不過,今天我們不講這些才子佳人的故事,而是說說促成梁思成與林徽因愛情的「紅娘」,他不是別人,正是梁思成的父親梁啓超。
林徽因是民國時期的大才女兼大美女,傾慕者不少。與「情敵」徐志摩相比,不善言辭的梁思成並不佔優勢,能追到林徽因,完全有賴於梁啓超的神助攻,又是安排兩個年輕人出國留學,又是把林徽因當成女兒看待,還要化解自己妻子女兒對林徽因的誤解。
梁啓超的所作所為,都證明了他是一個開明的父親,也是一個行事果斷的家長。不過,在自己的感情上,梁啓超其實並沒有那麼勇敢,更準確的說法是,他在錯誤的時間遇到了對的人。
戊戌變法失敗後,慈禧下令逮捕所有參與變法的人,康有為帶著自己的學生梁啓超逃亡美國。康有為給語言不通的梁思成配了一個年輕漂亮的女翻譯何蕙珍,就像電視小說裡常有的場景一樣,梁啓超和何蕙珍在朝夕相處中產生了感情,更戲劇性的是女方還表白了,可問題是梁啓超當時已經有妻子了呀!
在國內,梁啓超有一個為他生兒育女,打理家庭、孝順公婆的妻子李蕙仙。1891年,生於書香世家的李蕙仙,沒有嫌棄貧苦的梁啓超,毅然決然地嫁給他,從被人照顧的大小姐變成照顧公婆的農家媳婦,深受鄉鄰讚美。
於情於理,梁啓超都沒有休妻再娶的資格,但他不想放棄那個年輕的女孩。他抱著試一試的心理,給妻子寫了一封信,在信中交代了自己和何蕙珍相識的經過,並傳達了再娶的想法。
李蕙仙是一個智慧、理性的女人,她沒有嚴詞拒絕梁啓超的想法。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如果李蕙仙自己出面拒絕了丈夫的請求,就算他答應不娶,內心也會有隔閡,許多年後或許還會責怪她的不通人情。
故而,李蕙仙在給梁啓超的回信中,不僅沒有表達自己的憤怒,反而大度的讓丈夫將何蕙珍帶回家,只不過她在最後卻巧妙地將梁啓超的父親牽涉其中。
李蕙仙的寬容、賢惠、孝順,在這封信裡體現的淋漓盡致,但身為丈夫的梁啓超只讀出了無盡涼意。當時,梁啓超的父親正生著病,如果再得知兒子要再娶別的女子,恐怕會加重病情,甚至釀成無可挽回的結果。而且梁啓超是一位君子,他不會讓不忠、不孝的名義安在自己身上。
思慮再三,梁啓超的理性戰勝了感性,他說服自己打消了再娶何蕙珍的念頭,和她保持著止乎禮的關係。
堅守道德底線的梁啓超,其實對他的孩子也產生了好的影響,正如我們開頭聊到的梁思成和林徽因,也恩愛相守,直至林徽因因病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