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女人的男人們:七個故事,講的不過是情與色丨費漠塵

2021-03-04 蓮心無塵

大家好,我是費漠塵,今天嘮叨一下村上春樹的《沒有女人的男人們》,這本書在豆瓣評分不高,僅7.7分,但衝著村上春樹的名氣,我還是看了這本書。

看完之後,最大的感慨就是,村上春樹描寫細節和人物的心理活動時,比較細膩。

這一點,似乎和張愛玲很相像。

最有意思的是,這二人的作品當中,都在情與色之間,將人性的陰暗面展露無遺。

人活在這個世界上,吃喝拉撒睡這些基本的生理需求得到滿足之後,便開始追逐情與色這兩樣東西了。

張愛玲的《色,戒》、《半生緣》、《傾城之戀》等等,是把筆觸放在時代的大背景之下,描繪了一出又一出情與色戲碼;

村上春樹的《沒有女人的男人們》,則通過現實生活中瑣碎的事情,把掙扎在命運中的小人物對情與色的追逐,完整地描述出來。

比如,《駕駛我的車》和《木野》,是在講遭遇另一半出軌的男主人公,如何面對出軌的一種態度。

《駕駛我的車》這個故事裡的男主人,明知道妻子屢次出軌,卻假裝不知道,並且非常努力地,繼續和妻子扮演恩愛夫妻,在妻子病逝後,還和妻子的一位情人成了朋友。

因為他想不明白,他們從戀愛到婚後多年,一直都很恩愛,為什麼她還是會出軌,並且出軌對象不見得特別優秀。

所以,他決定接近妻子的一位情人,與對方做了很長一段時間的朋友。

與其說,這是描述一個男人如何面對出軌的故事。不如說,他更想知道妻子眼中的自己,是怎樣的一個男人。

《木野》則講了一個叫木野的男人,在親眼目睹了妻子和同事上床之後,選擇辭職、離婚、遠走他鄉。

這個看起來也沒什麼新奇的,很多經受不起戀愛和婚姻失敗的男人,包括女性群體,都會選擇這三種方式,以為生活可以重新開始。

但實際上,這是一個誤區。只要你稍微冷靜下來,回顧一下,就會發現,每一次遠離,都是在迴避面對真實的自己。

幸運的是,木野有個好姨媽,暗中安排了一個神秘的男人,引領木野邁向自我覺醒,可惜的是,木野在最後一刻,違背了跟神秘男人的一個約定。

這種違背,恰恰說明了一個道理:木野或者其他任何一個人,是需要與外界有很深的連結,才能活下去。

這些連結的內容,包括情與色、包括愛與恨、包括過往的傷痛。

《山魯佐德》和《戀愛的薩姆沙》,則講述了男主人公,在特定的環境當中,喜歡上其貌不揚的女性的故事。

請注意,我這裡講的是特定環境下,所謂特定環境下,譬如《山魯佐德》中的男主人公,是被禁錮在一個常年看不見人的房間裡,山魯佐德作為保姆幫助男主人公買一些日常用品、幫忙打掃房間,順便提供特殊服務。

薩姆沙則是一覺醒來之後,發現自己變成了不能正常行走、失去正常的生活常識及技能、被人徹底遺棄的薩姆沙,他唯一見到的人,是來家裡修鎖的佝僂女孩。

這個女孩恰好願意跟他多說幾句話,又恰好能稍微理解他那麼一點點。

這讓薩姆沙對她產生了一種奇異的感覺,這個感覺,讓他的兄弟在不知不覺中翹了起來——他對她不僅產生了依戀感,還有了肌膚之親的欲望。

而從來不被尊重的佝僂女孩,在薩姆沙純真的眼神中,感受到了一抹溫暖。

於是,在臨走時,她給了他一點點希望,她說:「如果一直想見誰,遲早肯定見得到。」

可是,這純真,難道不是薩姆沙失去了正常的生活常識和技能的一種體現嗎?

薩姆沙什麼都不知道,也不了解,他只是身體對這個唯一的女孩子,有了某種衝動的覺受。

《獨立器官》《沒有女人的男人們》和《昨天》,分別講三個男人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的前因後果。這是三個男人通過回憶、講述,向讀者講了他們生命中曾經擁有過、又失去的女人的故事。

《沒有女人的男人們》講的是男主人公半夜接到前女友丈夫的電話,告訴他,她自殺的消息。

通篇講下來,我感受不到這個男人對前女友真切的懷念之情,儘管男主人公一再強調:「她走了,那個時候,我有多懊惱,墜入了多深的深淵,一定是誰也不知道的。」

「當我在得知她死訊的同時,只覺得自己也失去了十四歲時的我,就像棒球隊永遠缺席的一個球衣背部號碼一樣。十四歲這一部分從我的人生中連根拔起,被帶走了,還被塞進了某處堅固的保險柜,上了一把複雜的鎖,扔到海裡,沉入了海底深淵。」

「失去一個女人,就是這樣。當你失去一個女人時,就好似失去了所有女人。」

然而,他的痛,不過是因為她帶走了他關於十四歲時候的所有美好而已,不過是因為她的訣別,讓他暫時失去了對所有女人的情與色的欲望罷了。

《昨天》講的是一對青梅竹馬的戀人,雖然深愛彼此,卻始終無法突破最後一道防線走向婚姻。

一直不成才的男主人公甚至還想到一個荒唐的辦法,把特別優秀的女友介紹給自己的好朋友,以此來試探他和女友之間是不是沒有他們想的那麼深愛。

隨後,女友秘密地和另外一個男孩子交往,但發現內心深處還是非常愛男主人公的。

哪怕明明知道他可能永遠都不會成為一個優秀的人,她依然深愛他。

然而,男主人公最終放棄了和女友在一起,選擇了遠走他鄉。

《獨立器官》看似是寫男人和女人的各自獨立,實際上,誰都沒做到獨立。

因為,真正的獨立並不存在。無論男人還是女人,都會通過情、色、金錢或孩子等方式,進行隱秘的連結與糾纏。

《獨立器官》的男主人公,是個不婚主義者,卻在年輕的時候,和不同的女人玩情與色的遊戲,為了享受色帶來的快感,他睡了很多女人,又為了不因女人給自己帶來麻煩,他總是在一些女人愛上他之後,找出恰當且看起來非常合理的藉口,和這些女人斷絕來往。

每一次,他還會花很大一筆錢買貴重禮物,送給愛過他又即將走進婚姻的那些女人。

他以為,這一生都將如此度過。

卻未料,在和一個已婚女子的交往中,他深陷其中,不可自拔地愛上這個女子,他還打破慣例,給這個女子花了更多的錢。

為了避免悲劇的發生,他強迫自己不去愛她。

但更意外地打擊突然襲來,那個女子同時拋棄了她的丈夫和他,與另外一個男人私奔了。

他無法承受這個重創,開始不吃不喝、也不再注重個人形象和診所的生意。

最終,一病不起,永遠地離開了這個世界。

《沒有女人的男人們》這本書裡雖然講的是七個故事,每一個故事講的都是沒有女人的男人們的生活狀態,但實際上,講的不過是情與色,講的是男人眼中的女人。

當然,也有人說這本書講的是人性,是孤獨。那麼,人性又是什麼呢?無非就是情與色罷了。

孤獨呢?孤獨不過是那個隱秘的連結,沒有以自己認定的方式繼續下去,而產生的一種情感罷了,說到底,還是情之一字。

所有的人,無論男人還是女人,都在滾滾紅塵中,經受著情與色的歷練。

有的人歷練成功,走向覺醒,譬如《木野》和《昨天》裡的男主人公;有的人繼續糾纏其中,比如《獨立器官》裡的男主人公,在墮落邊緣和極度的黑暗之中掙扎著過活,直到離開人世。

你呢?又像村上春樹筆下的哪一個人?或者,像哪一個男人?哪一個女人?

費漠塵,又名莫小漠,著名作家蕭紅故居呼蘭作家協會會員,加拿大女作家協會會員,迄今為止累積閱讀書目300餘本,創作200多萬字文章。著有《18歲女孩應該懂的戀愛規則》、即將上架的民國愛情故事類書籍《從前慢,一生只夠愛一人》、網絡小說《租個男人回家過日子》、《紅樓夢》《金瓶梅》等名著解讀系列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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