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典這杯酒並不是喝一杯雞尾酒的首選,我對這杯酒其實是有偏見的——因為這杯幾乎是最早的雞尾酒,不管是叫old fashioned還是即便不叫這個名字但本質仍是苦精,水,甜和烈酒的組合(比如JT1862年的酒譜中她的名字叫做whisky cocktail),和其他一批初代雞尾一樣是為了遮蓋早期烈酒的粗糙感和低劣品質。
雖然這杯酒提供的雞尾酒公式至今仍被奉為圭臬,幾乎是古典調酒的支柱,但是顯然對於精益求精的威士忌來說,「遮醜」的初衷已經不復存在,所以曾經我並不知道如何正確處置這杯酒,畢竟如果當我想要喝一杯「威士忌」的時候,那麼我就去喝一杯威士忌,冰塊都不必有。
所以我覺得如果讓古典能夠成為一杯在兩百年後仍有其意義的雞尾酒,至少應該找到她的題眼。除了顯而易見的,冰塊和水分讓美國威士忌的香氣擴散開來,柑橘和苦精賦予了這杯酒充分的風味和香氣,而糖則和水分一起讓這杯酒變得圓潤易飲外,我總覺得還不夠。
首先是糖。所有種類的糖都可以進行嘗試,比如高純度的蔗糖糖漿,比如方糖,砂糖,粗糖,冰糖,黃糖,gum syrup,rich syrup甚至自製的很多複合糖漿,而有色的糖通常意味著更多細微的風味。最常見的是方糖,這並不是我的首選,顯然糖漿的甜度更易把控,緩慢溶解方糖的時間也可以被節省。
其次溶解糖的材料,用水還是蘇打水,我再次放棄了常見的蘇打水而是用純水。並且我用了比正常分量更多的純水——或是丟一片橙片直接擠壓,其實都是為了增加這杯酒裡的水分。
不要害怕水。這就是我在做這杯酒的時候最常想到的一句話。很多調酒師在初學雞尾酒的時候很容易犯並且也很忌諱的一件事就是這杯酒「做水了」。做水了的概念大概就是剩米飯加熱水和了和和熬出來的粥的差別,不管是做dry martini 或者是 whisky sour都會遇到的問題。但其實問題不在於水加的多少,而在於你在混合的階段出了問題。
不要害怕水。我有時候在一杯gimlet的都會加水,這並不代表我要拋棄這杯酒tart的特點。古典裡也是,我希望這杯酒中的水是有存在感的,甚至能夠和苦精和糖一起承擔起曼哈頓中苦艾酒的位置,而不是你最常喝到的輕微被稀釋了的苦甜烈,她應當是更圓潤又更輕快的。
苦精。正常來講我會用regan和angostura一半一半,各四滴,前者加強了這杯酒的核心之一橙香,後者的草本風味也古典「徹底」不再是一杯威士忌雞尾酒。帶有木質風味的苦精,帶有紐奧良風味苦精甚至苦艾酒,或者一些更活潑的果香苦精都是調酒師的選擇,比如蔓越莓,西柚,等等。巧克力苦精是我的其二選擇,當然這更加基於你要用什麼威士忌。
關於威士忌的選擇。加拿大威士忌和愛爾蘭威士忌是聰明的選擇,因為其清淡的風味會最大程度的把風味的任務交給其他人,很好用。常見的這幾款波本,我一貫喜歡的愛汶山平衡性很好,woodFord就顯得太過強硬,一記重錘,布萊特我倒覺得更適合做酸酒,不同的波本酒體和香氣的分野也很明顯,如果不考慮成本我會用四玫瑰的單桶,這是一瓶非常紮實集中,香氣飽滿,非常「波本」的威士忌,尤其適合我配方中多餘的水。
這就是關於古典的一些想法。從某個意義上說,我總覺得「還不夠」的這個問題也得到了解決,作為支柱,古典的魅力就在於其可以變化的空間之大——從各個元素你都有可以發揮的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