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蔥拌豆腐
小蔥拌豆腐,看似平淡實則淡而有味,蘊含著生活與人生的大境界
周忠應
小蔥拌豆腐可以說是一道名菜,不過請問下大家:你是什麼時候吃過小蔥拌豆腐的?記憶是不是模糊了?有的人可能還沒有吃過,有的人可能還是小時候吃過的吧?真的,今天中午妹妹與媽媽在我這邊吃飯,我問他們什麼時候吃過小蔥拌豆腐的?媽媽說,應該有幾十年沒有吃過這道菜了。妹妹說,應該是小時候吃過的。
記憶中的小蔥拌豆腐是一種美味,小時候,小蔥拌豆腐我家餐桌上常會出現的,清爽的小蔥拌豆腐,讓人吃著特別爽口,尤其是乾燥的季節,更能讓人有胃口吃飯。豆腐是媽媽用石磨打出來的,豆子是自家種的,剛打出來的豆腐拌上小蔥,加些鹽,放丁點兒油在鍋裡蒸上幾分鐘便可以吃了。那時候,媽媽做小蔥拌豆腐是為了改善我們的生活,好吃又不上火。吃的時候把嘴巴張到最大,然後用勺子送入口中,感覺糯糯的、柔柔的、綿綿的、滑滑的,幾種相同又不太一樣的感覺融在一起,那股味道真香。後來家庭條件越來越好,誰還做這種簡單的菜呢?
提起這個問題,70多歲的媽媽非常感慨,她的話匣子便多了起來。媽媽說,在我家老家許旮洞,她的小蔥拌豆腐是做得最好的,很多鄰居家裡打了豆腐便喊她去做,還經常帶些回來給我們品嘗。不過小蔥拌豆腐看似比較簡單,實則製作也有技巧,只有用了正確方法做,整道菜的口感才會更加好,否則豆腐不僅容易老,而且口感還會發澀。雖然有幾十年不做了,但媽媽說起這道菜的做法,依然如數家珍。
首先將豆腐切成薄片,鍋中添上水,隔水放入豆腐片開始蒸,待鍋開後繼續蒸4分鐘;然後將豆腐取出來,自然冷卻好,然後將豆腐切成小方塊,將其裝入一個稍微大一點的容器中備用;然後將香蔥清洗乾淨,控一控其中的水分,將香蔥切成細細的蔥花,蔥花事先放入在一個小碗中,加上點香油拌均勻醃製一會;然後準備一個小碗,放入食鹽、白糖、生抽、豆豉和芝麻油,將其攪拌均勻成料汁,澆在盛放豆腐塊的容器中,同時加上醃製好的蔥花;最後,兩手端起容器,開始晃動,使得豆腐塊和料汁可以充分融合在一起,便可以吃了。媽媽說,那時候家裡沒有生抽,就用醬油代替,沒有白糖不放也行。不過到過年的時候,家裡還是有一些白糖的。
小蔥拌豆腐——一清二白。這是中國人常說的一句歇後語,經常用來形容品德高尚,行為端正的人。中央電視臺體育頻道的名嘴韓喬生在接受記者的採訪時說了這樣的一段話:「在我二十幾到四十多一點年紀的時候,我很喜歡把一些事情弄清楚,說清楚,像小蔥拌豆腐那樣一清二楚。我喜歡那種清清白白的美麗。」「清白」既是一個人的品德,也是看一個人的生活和工作準則,一清二白的人生看似淡泊,卻蘊藏著豐富的內涵。
有人這樣形容小蔥拌豆腐:「幾分鐘時間的製作中,把種種滋味融在一起,最後以『淡墨』的姿態來呈現。看似平淡,實則是淡而有味,就像薄霧籠罩的遠山,看似清淺悠遠,裡面卻藏著萬千風景。濃到極致是平淡,這頗有些禪意,蘊含著生活與人生的大境界」。
我覺得人生的清白就是保持一顆素心。擁有一份淡泊心志、寧靜致遠的心境,品人生起起落落,在生命長河裡活出自己的那份淡泊,那份自信,在喧囂塵世活出一份坦然。繁華社會,堅守一份簡樸恬靜淡泊的人生,就是精彩人生。(2020年11月20日寫於陶然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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