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高考結束後,廣州一高中語文教師計劃帶著孩子前往美國參加一個機構舉辦的PBL夏令營,「想去實地感受一下真正的PBL教育模式」。PBL教學法是近兩年興起的新興教學模式,其全稱為Project-Based Learning(PBL)。
PBL教學最早起源於美國,也被稱為「項目學習法」。區別於傳統的課堂,PBL在教學中以項目為主導,老師通過引導學生解決一些實際問題來教授知識點,用展示項目成果的方式來代替學生考試,而傳統教學中的「考試分數」,在PBL教學中轉化為「教師評估」。
多位接觸PBL的教師告訴澎湃新聞(www.thepaper.cn),目前PBL教學法在國內僅處於萌芽階段。
「這是一個非常好的教學理念,老師們很渴望,但國內太缺少相關的實踐案例了。」上海徐匯區外國語中學教師王曉丹,今年3月參加了由上海博昶教育主辦的「『PBL』教師訓練營」,在為期三天的課程裡,她第一次接觸到美國「PBL教學法」的教師和案例分析。
她告訴澎湃新聞,「PBL教學法」是近兩年從美國傳來的一種新型教學模式,「之前我覺得『PBL』課程和國際課程應該是一樣的,但實際上真正了解PBL的精髓後,才發現這教學法有多好。」她介紹稱,「PBL教學法」是一種基於解決實際問題而開展的教學方式,課程以項目為主,進行多個學科融合教育,「我們目前的教學法,無論是國內還是國際,都是以單一學科來劃分的,但『PBL教學法』中融合了多個學科進行教學,能讓學生做到真正的學以致用。」
但這樣的教學法在國內卻還處於「萌芽」階段,王曉丹說,目前「PBL教學法」僅在長三角地區興起來,即使在教育相對超前和開放的上海地區,都較少教師了解。「這個教學法很好,老師們都有訴求去了解更多的教學模式,但國內太缺少關於PBL的教學案例了。」王曉丹說,平時老師們私下溝通「PBL教學法」,都是從書上了解到的,但「書上得來終覺淺」。
對此,上海青浦和平雙語學校校長蘇晨傑也深有感觸,「我第一次接觸『PBL』是在兩年前,當時看了美國加州一個用『PBL教學法』進行教學的公辦學校,是一個真正以學生為主的教學模式,老師只是一個引導。但當時也覺得這個離我們太遙遠了。」
蘇晨傑告訴澎湃新聞,目前PBL教學法在國內幾乎是空白階段。「很多老師想了解,但沒有途徑,很多學校想嘗試,但缺少真實的案例,尤其是和國情相結合的案例。」
在兩年前了解到「PBL教學法」後,蘇晨傑一直想在學校內部進行嘗試。今年春季學期開學之初,蘇晨傑在小學六年級的家長會上做了一些小嘗試,「以往的家長會都是老師在上面說,家長在下面聽,學生們幾乎沒有參與感。」
這一次的,蘇晨傑把家長會設置為了一個「項目」,「嘗試以學生為主體,讓學生用自己的口講述他們在學校半個學期以來的收穫、經歷和反思,而老師需要做的,就是作為引導者去引導學生怎麼制定計劃、怎麼在臺上大膽自信的表達。」而這也是「PBL教學法」的精髓,以學生為學習的主體。
雖然這樣的家長會會花費老師和學生一定精力,但最終結果卻非常好,「我們專門對家長進行了匿名問卷調查,得到了一致好評,很多家長都從沒見過孩子親自談起學習情況和計劃。」
蘇晨傑認為,「PBL教學法」作為一個新興教學法,確實有諸多益處,但並不能照搬照抄,「教育領域是最忌衝動的,雖然很多理念都很好,但落地到中國,就一定要結合本土的實際情況。」她認為,未來『PBL』課程在中國發展,應該更多尋求的是結合,而非取代。
「橘生淮南則為橘,橘生淮北則為枳,『PBL』也是一樣的,適合西方的教學法未必就適應中國教育國情,我們最大的挑戰應該是平衡好國內教育機制和新型教育理念的關係。」金山世界外國語學校教師束晗俊也認為,未來發展「PBL教學法」應該是在中國教育機制的基礎上進行發展和結合。
但他指出,目前「PBL教學法」在國內發展的最大障礙是缺少既了解國內教育機制又能結合「PBL」的教師。
對此,王曉丹也表示,國內的教師希望能夠得到專業的「PBL教學法」指導或者是案例可以參考,以便於結合到當前的教育中來,而國內的「PBL」機構也希望能夠從一線教師的實踐中獲得教學數據,以便針對中國國情進行改進,「但現在中間處於真空狀態,極度缺乏對『PBL』理念認可、又有認知、又有實際案例的優秀,來填補這個真空地帶。」
對此,上海博昶教育機構負責人表示,目前博昶教育正積極與海外知名PBL教學機構(中學和大學)探討研發系統化的本地化PBL教師培訓課程,「包括線下,線上及海外PBL學校實地考察。希望未來能培養更多的教師獨立在本校開設PBL課程,或者探索教學模式結合,從而讓更多的學生受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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