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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來生,我還是想做官家的。」 讓觀眾「愛恨交織」的《清平樂》收官,王凱也用劇中臺詞與觀眾感性告別。採訪中,在三個臺之間輪流切換追自己的劇,王凱笑說自己「挺忙的」。從《清平樂》到《獵狐》,再無縫銜接進入《大江大河2》劇組,低調沉澱至今的王凱,在後疫情時代影視重啟的挑戰中,迎來了一段提振人心的霸屏時光。
三部大戲連軸轉,一股「軸勁兒」改變命運
有粉絲笑說,從四月到五月,是屬於王凱的。跨越三個臺,兩部劇,和六個女人談戀愛。打開電視,只見這廂宋仁宗為了前朝和子嗣煩憂,那邊經偵警察夏遠追著狡詐的王柏林不放,追逃到天涯海角。
疫情防控常態化,影視行業從希望中重啟到負重前行,王凱率先霸屏,一掃低迷。而對他來說,從《清平樂》殺青到拍攝《獵狐》,再無縫銜接進入《大江大河2》劇組到殺青,他把這種無縫銜接稱為「幸運」:「剛好碰到三部角色和劇本自己都很喜歡的戲。」而許多粉絲又開始期待王凱出演《歡樂頌3》。
王凱喜歡宋運輝這個執著、單純、內向、刻苦鑽研不服輸的角色。觀眾還記得,2018年年底播出的《大江大河》,該劇開篇,便是落魄的宋運輝為爭取上大學的機會,頂著烈日,站在乾燥空曠的公社大院裡背《人民日報》。正是那股不甘命運的「軸勁兒」,扭轉他的一生。
每個時代都有追求自己理想的青年,王凱告訴記者,宋運輝這個人物跟自己的經歷有很多契合點。這讓他想起自己當年毅然放棄武漢新華書店的工作,只身前往北京報考中央戲劇學院的心境。「武漢伢」王凱1982年出生於湖北武漢,18歲高中畢業,在父母的勸說下,選擇為父母「頂職」到新華書店做一位店員。但想當演員的他後來偷偷辭了工作,隻身來到北京,通過培訓班兩個月的學習,考上中央戲劇學院。 「我也是為了理想,放棄很穩定的『鐵飯碗』,來到北京,就這麼一路走過來。它就像一個軌道,徹底給你掰了一個方向。但是宋運輝性格要更執著一些。他不服輸的精神、為了實現夢想鍥而不捨的堅持和拼搏,都給我帶來很大的啟示和提醒。從宋運輝的身上,我也體會到父輩那一代人的艱辛與不易。」
王凱表示,「更深的體會來自臺詞方面吧,一個是量大,一個是有很多專業性的術語,然後還有一些英文臺詞,要下點功夫。」另外,和寵愛徽柔的宋仁宗一樣,王凱飾演的宋運輝2.0有了女兒,仍要走「女兒奴」路線。
偶像也好,演員也罷,要靠作品說話
2005年,在校期間的王凱出演電影《寒秋》,正式進入演藝圈。也曾深刻體會老師所說的「畢業即失業」是怎麼滋味,當大學同窗張翰出演「流星雨」系列火爆全國的時候,王凱還在跑劇組試鏡。2008年,在《醜女無敵》裡,王凱演了一個「娘娘腔」的陳家明。舉著蘭花指貫穿了四季,因為《醜女無敵》大獲成功,「娘娘腔」甚至成了他身上的標籤。
漫長的等待中,張建新導演、侯鴻亮任製片的年代大戲《知青》大膽啟用他出演。現在還能搜到新聞,「王凱《知青》華麗轉身,顛覆『娘娘腔』形象」。他剃成寸頭走起硬漢風,將一個深沉又浪漫的東北知青刻畫得生動灑脫。
這也成為王凱和侯鴻亮合作《北平無戰事》《偽裝者》《歡樂頌》《他來了請閉眼》等11部戲的開始,職業生涯也開始開掛。「我入這行拍第一部戲,每一部作品合作的導演也好,製片人也好,或者其他的工作人員,都對我有不同的影響。每個人的工作狀態也都是不一樣的,每一部戲拍完,我都能吸收到很多新鮮的東西。」 回顧這一路以來遇到的伯樂,王凱表示「太多了」。他自認是很笨的人,不會開口說,「你給我一個角色」,只是導演覺得自己合適,就是運氣好。合作這麼久,王凱覺得雙方的信任和認可頗為重要。「人家願意跟你合作是覺得『你合適』,第二是『你可以』。不是因為我給你送個什麼東西,不是那麼回事。所以跟他們在一塊待久了,就覺得很純粹。」
耐得住寂寞,才能經得起繁華。因《北平無戰事》《琅琊榜》《偽裝者》等劇走紅後,王凱一度令粉絲瘋狂,磁性的低音炮,甚至一雙細長的手,也受到追捧。王凱並沒有走流量明星的營銷路徑透支自己,而是仍專注於拍戲,選擇自己認可的本子。「我們能做的就是踏踏實實地做好自己手頭上的事兒,演好自己的戲,其他的不用考慮太多。在表演裡,我太自由了,就是特別享受創作中的那種狀態。」 「有人說看《大江大河》差點認不出我來,這讓我很開心,演員只有把自己打碎、和角色糅在一起,才能真的享受其中。」王凱說,「堅持拍好故事,堅持用心塑造角色,不辜負觀眾,不辜負自己,這是我心目中好演員的標準。偶像也好,演員也罷,最終還是要靠作品說話。若干年後,如果我的一些作品和角色能被時代所銘記,這才是我做演員之幸。」
為了賦予角色「人味」,王凱也頗有細節設計上的「小心機」。《獵狐》裡的夏遠,王凱是從臺詞的語氣語調和語速上來處理。「畢竟是一個現代戲,儘量還是說話正常一些,哪怕是一些比較程式化的話語,也儘量說的生活化一些。」而宋仁宗除了在上朝的時候是正襟危坐,下朝之後,不管是跟大臣議事,還是在自己的福寧殿,他坐著的時候都不是很正的坐姿,或半斜著,或是靠著的。「我希望宋仁宗除上朝之外,他能夠松下來,因為松下來之後才能成為一個人。他只有在上朝的時候是一個皇帝,他必須有威嚴在那兒,其他時候他能是個『人』。」
其實,這些設計源自王凱觀察生活的創作習慣,《大江大河》中,宋運輝用鼻梁擠眼鏡的小動作,就是從他身邊的助手身上發現的。
生活中的「宋仁宗哲學」:得與舍是一種平衡
「我很心疼趙禎,他真的太難了(笑)。大家一起圍讀劇本的時候,我經常會問自己:他為什麼讓自己這麼難做?就不能灑脫一點嗎?我不禁以現代人的思維代入他的情境中,為他感到不平。」王凱說,像仁宗現在面臨的問題,我相信不光是我,其實每個人在這個社會生活當中多多少少都會遇到一些。「比如說,我現在是一個演員,是一個名人,但其實我也是個普通人,我也想過普通人的生活,我可能也想過不被關注的生活,但現在似乎不太可能」。
「你現在的身份,要求你必須要對這個社會承擔一定的責任,導致你不可能跟普通人完全一樣。兩邊都求得平衡不太現實,你總得有取捨,所以,我覺得仁宗面臨的問題就是我們在生活當中多多少少都會面臨的一些問題。」 這也是今人與古人,自己與角色的共鳴點。
帝後之間的感情問題,也讓不少觀眾迷惑不解,甚至對劇集本身產生爭議。「用咱們現代人的解決方式,就是靜下心來坐下來好好聊聊,咱們倆的問題到底出現在哪。大結局的時候,宋仁宗和皇后也解開了心結。」
生活中的王凱跟宋仁宗也有相似之處。「宋仁宗很早繼承皇位,身上沒有那麼重的戾氣;從小飽讀詩書,性情儒雅柔和,有風度、有氣度。選我來演這個角色,可能因為我比較能忍,太好說話了吧(笑)。我平時不愛發脾氣,不是那種「一言不合就開殺」的人,可能在氣質上和宋仁宗有那麼一點吻合。」
王凱的公司就取名「得舍影視」,在他看來,「得與舍其實是一種平衡,有得就有舍,得的時候要取捨,舍的時候要堅定。像我們做演員這個行業,從社會上得到很多,就應該負起相應的責任;如果老是索取而不付出,會能量不守恆。」
不拍戲的時候,王凱會在家喝喝茶、看看電影,或者出去旅行。「趁年輕多走走、多看看,之後再回歸創作,會對自己有很大幫助。演員一輩子的任務就是觀察生活,不斷地在自己和角色之間進進出出,積累多了,越熬越香。」
演完帝王,王凱希望自己未來的角色更「接地氣」一點,還在尋找合適的項目。「我是個好奇心比較強的人,會去選一些之前沒有拍過的人物形象。到目前為止,我飾演的角色有些偏『宏觀』。在未來,我想演一些大家看得見、摸得著、接地氣的『小人物』。把自己再打得碎一點兒,最好能「撒開歡兒」去演,演得更生動、更放鬆一些,挖掘不同側面,不拘泥在固定的框架裡。」王凱也說,當然,這樣的角色更難演了。「因為『小人物』就在我們身邊,演得準不準確,觀眾會看得很清楚。不像古裝劇、職業劇,觀眾可能『觸及不到』。」
他也笑說,其實自己也想過演反派,但「演員是有局限性的,不是所有的角色都能演。當有這樣的角色的時候,自己還得掂量掂量,你到底能不能夠拿得起。運氣好的話,碰到一個喜歡我又能駕馭的,我會考慮去演的。」
快問快答:
Z=揚子晚報/紫牛新聞記者張楠
W=王凱
Z:作為武漢人,抗疫期間經歷了什麼?
W:本來按照計劃,我的家人會從武漢來劇組和我一起過年,但後來疫情暴發,我在劇組原地休整,家裡人在武漢,我也挺擔心他們,只能靠打電話來問問近況。每天看新聞,看到很多在抗疫一線工作的人們,不顧自己安危,為了大家捨棄小家,我既敬佩又感動,然後就想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Z:劇組停工期間,如何度過?
W:我先在劇組待了十七八天,後來因為工作需要回北京待了半個多月,再又回到劇組待了14天後復工,來來回回自我隔離了將近50天吧。這段時間,我和大家都差不多,睡醒第一件事也是看新聞,然後會跟家人視頻、聊聊天、切磋一下廚藝,其餘的時間就看看電影。
Z:覺得自己帥嗎?還是角色更帥?
W:特別帥算不上,只能說就還行吧。拍戲的時候,從來沒有說要考慮過怎麼樣才能讓自己帥。我覺得做一名職業的演員,還是要以角色為最大出發點,角色需要你什麼樣,你就得什麼樣,所以宋仁宗後期變滄桑,或者說畫老年妝,都是一個人物成長當中,必須表現出來的內容,這對我來說一點兒顧慮都沒有。在造型上有變化,也想讓大家看到更多不同的感覺,這也是我樂意呈現的。
Z:回顧作品序列,你更偏愛哪個角色?
W:其實沒有最偏愛,我從來不會排列。每個角色都像是我自己的孩子,我這個人比較喜歡一碗水端平。最近常常想起的角色應該是宋仁宗,他其實很讓人心疼。他雖擁有權力卻小心翼翼,千年前的他與我們有類似的夢想與失落、權衡和掙扎。他是一位既偉大又普通、被偉大的責任所選擇,卻有著普通人喜怒哀樂的人。
【來源:揚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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