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介紹】
Daniel H. Nexon,喬治城大學外交學院副教授,International Studies Quarterly現任主編,研究興趣為國際關係理論、美國外交政策、強權政治、宗教爭論政治以及大眾文化與世界政治之間的關係等問題。
Iver B. Neumann,挪威政治學家和社會人類學家,挪威國際事務研究所研究主任,2012年任職於倫敦政治經濟學院,研究興趣為社會理論、IR理論和方法(話語和實踐分析)領域。
【編譯】陳麗
【校對】李代霓
【來源】
European Journal of International Relations
【期刊簡介】
歐洲國際關係雜誌(EJIR)是歐洲政治研究聯盟國際關係常設小組(SGIR)的同行評審旗艦期刊,由SGIR和歐洲國際研究協會的聯合委員會負責。該期刊廣泛代表了歐洲發展的國際關係領域,自1995年該期刊成立以來,EJIR已成為國際關係獎學金的主要獨立代言人。在其歐洲起源的基礎上,它已經發展了二十多年,集中體現最前沿的理論辯論和理論上知情的實證分析,這些分析反映了全球國際關係界的精華。2017年該期刊的影響因子為2.545。(來源:EJIR官網)
文章概述了霸權秩序理論的一種場域理論變體(field-theoretic variation),這是一種受皮埃爾·布迪厄的研究所啟發的變體。文章認為霸權源於在世界政治中擁有多個元資本(meta-capital),霸權對其他種類的權力行使「一種權力,特別是對他們的匯率。」按照這些思路改寫傳統的霸權秩序理論至少有三個優點:一是有助於彌合現實主義和新葛蘭西主義霸權主義方法之間的差異,二是為探索不同規模的霸權和霸權秩序的運作提供了支架,三是更好地解決了霸權力量是由國際秩序本身促成和制約的事實。在回顧了霸權秩序理論的一些主要變體之後,文章探討了布迪厄對霸權和同源概念的理解。之後,以美國對外關係和羅馬帝國為例,闡述了場域理論方法。最後,說明了羅馬秩序及其對世界政治中的社會、政治和文化領域產生了長期影響。
首先,作者對布迪厄研究的概念做出了一些解釋分析。布迪厄對習慣(habitus)、場域(field)、資本(capital)、元資本(meta-capital)和國家(state)的概念詮釋為霸權秩序理論的實踐奠定了基礎。對於布迪厄來說,習慣在宏觀和微觀層面上架起了橋梁。初級社會化會產生一個人的習慣。場域是劃定的社會行動領域,這些領域需要特定的「遊戲規則「,這些規則決定了演員在爭奪權力、地位和影響力時如何相互關聯。「一個場域內的地位取決於該場域相關資本的積累。本質上,與場域相關的資本參與者越多,他們在場域社會等級中的地位就越佔主導地位」。布迪厄將資本定義為:累積勞動,當被代理人或代理人團體私人佔用時,這些勞動使他們能夠以物化或活勞動的形式獲得適當的社會能量。資本有三種基本形式:經濟資本、社會資本、文化資本。資本形式也有亞種,即一般種類的特定品種。在當代,經濟資本的亞種包括貨幣、企業所有權、政府債券、衍生品和其他金融工具,等等。資本亞種的相對價值因時間和空間而異。這種差異可能是由於行為者和機構協同努力,提高自身特定資本存量的價值。它也可能是由許多其他的過程造成的。因此,場域是由賦予其地位、威望和權力的資本種類來定義的。不同形式的與場域相關的資本決定了它們各自內部的權力關係。一個場域的資本形式也可以用來「購買」另一個場域的相關資本。在場域內和場域間設定各種資本之間的匯率的能力,更廣泛地說,設定場域本身的能力,這就是一種資本形式:元資本。從這個意義上說,國家是所建立的社會的「中央銀行「,它設定了不同形式資本之間的匯率,並形成了不同場域之間的結構軌跡。
在布迪厄的概念解釋基礎上,文章對霸權秩序理論做了再解釋。霸權國家無論在全球還是局部地區都擁有經濟和軍事場域的主導地位,這意味著霸權國是擁有元資本的國家。因此霸權國可以有意或無意地塑造從全球到微觀的場域,影響不同場域內和跨場域的不同類型資本的匯率,並且「注入」具有象徵意義的特定種類的資本。所謂的「軟實力」就是特定領域獲得象徵意義的文化資本。
霸權國很少壟斷元資本或基礎資本。霸權國如何塑造和改變秩序在很大程度上取決於先前存在的全球領域、其他國家的持續競爭與合作,甚至潛在地取決於各種各樣的非國家行為者和力量。霸權國製造和塑造場域,但並不完全是依據自己的偏好進行塑造。霸權並不總是有意識地使用其元資本,正如美國文化資本的傳播適合其經濟和軍事地位混合的。對布迪厄來說,當前佔據重要地位的社會鬥爭是他所說的經濟資本和文化資本之間的鬥爭。經濟資本並不直接映射到軍事優勢上,但它確實抓住了現實主義霸權理論的實質要旨。文化資本則是葛蘭西霸權主義的來源。當霸權分配地位和威望時,他們所做的就是賦予象徵的重要性於某些表現、資源和關係上。在當代國際軍事領域,軍事資本的特定亞種,如航空母艦,其重要性遠遠超出了許多國家從中獲得的能力。這並不是因為美國人召開會議,將航空母艦指定為象徵性的資本,而是因為航空母艦在霸權的權力投射和全球存在中的長期作用導致的。事實上,場域理論方法強調合作和競爭的作用。各國以及其他行為者可能會通過尋求積累與相關的資本來爭奪位置,例如奧運會獎牌、聯合國安全理事會席位、海上基地、聯盟和貿易協定。然而,國家和其他行為者也可能試圖通過各種戰略和使用各種不同的工具來改變場域內部和場域之間的交流條件。
最後,文章用羅馬的霸權秩序進行了例證,突出了霸權的動態存在。雖然羅馬的政治資本優勢結束甚至不復存在後,其文化資本仍然在塑造場域。羅馬帝國的資本遺產雖然總是被重新創造和重建,但是這些資本遺產影響了國際秩序相當長的一段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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