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9屆校友、應城一中化學老師:李鋒
1978年9月初,應城一中組織考試,全縣10餘所公社高中的部分高一學生學生參加了考試。一中根據考試分數,從中招錄了100個學生,進入一中學習。我記得我已在楊嶺中學報名繳費了,好像是8元錢(不到10元)。一中當年沒有高二年級(畢業年級,那時高中是兩年制),原因是初中由兩年制變為三年制,這年只有高一,沒有高二。到1979年高考時,一中就沒有高中畢業生,高考升學率為零。為了避免出現這種尷尬局面,教育局決定一中從各公社高中的高一年級招兩個班,計劃招100人,後錄取96人,開學後又進了6個插班生。
我從楊嶺中學考入應城一中,楊嶺進入一中的有四個學生:我、胡學年、王義年、張金木。我記得從四中(棉花田)考入應城一中的學生最多。
前排:潘祥健老師、曾奇書老師、張國芳老師
後排:張金木、李鋒、胡學年、王義年
雖然我在一中只上了一年學,但教過我的老師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由於我們年級是畢業年級,一年後就要高考,因此教我們的老師個個年富力強,經驗豐富。轉眼過去了40年,但我的老師的音容笑貌仿佛就在眼前。
一、班主任、數學老師——張國芳
我們分為兩個班,都是理科班,除了班主任(數學老師)不同,其他老師相同。1班的班主任(數學老師)是張裕清老師,2班的班主任(數學老師)是張國芳老師。我分到了2班,我們班有50個學生,其中女生8人。教室在二層教學樓的樓上西頭,1班在我們班的隔壁(我們剛開學時在前面的平房教室裡上過一段時間的課)。教室裡單人單桌有5列,每列為一組一組10人,女生一組坐在中間,學生按身高由低到高從前向後坐。我坐在第二組第三位,前面是夏天元、柳霞映。
李鋒與張國芳老師在一起
張老師教我們時,剛好40歲。張老師一開口,我們就聽出她是四川人。她身材偏高,不顯發福;梳著「柯湘頭」,頭髮烏黑;衣著大方、整潔合體,並不刻意打扮。看上去精力充沛,幹練果斷。
張老師上課時,她的四川口音讓我們聽得很「巴適」,如沐春風;她以深厚的專業實力和女性特有的細膩,將數學講得晶瑩剔透,菩提花開。張老師板書剛勁有力,下筆有聲,常造成粉筆折斷。
男生宿舍,左邊窗戶原是兩扇門
男生宿舍簡陋,兩個班的男生60多人住在一間房裡。因為小學只上了五年半,初中只上了兩年,我們的年齡較小,大約15歲。少年的我們,晚上難睡著,早上難起床。下了晚自習後,聊天的、唱歌的、爭吵的,嘰嘰喳喳,人聲鼎沸,經常要老師和領導來「鎮反」——敲門敲窗、大聲呵斥,然後宿舍內漸漸安靜,有時還要反覆「鎮反」。參加「鎮反」次數最多的當然是兩位班主任,還有範老師、曾老師、徐海鏞主任、楊溢校長等。
早上起床時,2班有幾個睡懶覺的學生,經常是班主任張(國芳)老師來寢室掀被窩。
那時,我們幾乎沒有娛樂,課間主要是散步、打打兵乓球,逛逛新華書店買一本《兒童文學》。冬天太冷,下課後就跑跑步、跌跌腳,男生還鬥鬥雞(雙手抱住一隻腳和大腿,單腿蹦跳,互相衝撞)。
學校曾在1979年上半年,組織我們在新落成的城關電影院,看了一場電影,是關於對越自衛反擊戰的,影片中喀秋莎火箭炮萬炮齊發,鋪天蓋地,使我們受到了強烈的震撼。
40年重逢引吭高歌齊良英、韓玲、張曉義、李紅麗、
邱翠娥、曹群芳、畢運姣、張老師、萬佩芬、程桂平
我們都很聽老師的話,遵章守紀。如果說有違規違紀,就是幾個男同學在晚自習下了後,摸出校園趕場看免費電影,但也只能看電影的最後十幾分鐘。某一天,有幾個男同學,在晚自習下了後,踮著腳,夠著腦袋,在學校會議室的黑白電視上看了一段時間的電影,第二天被張老師狠狠地「罵」了10分鐘——因為看的是日本電影《望鄉》。
那時的學習環境好,我們又是國家恢復高考招生後的第三屆高中畢業生,尊師重教,知識改變命運的風氣正在興起,我們受到的幹擾實在少。應城的城區僅囿於老城牆內,常駐人口不多,平時街上冷冷清清,沒幾個人。那時,沒有遊戲廳,沒有網吧,沒有NBA,沒有卡拉OK,沒有日本漫畫,沒有大幅廣告,沒有靡靡之音………。我們沒有收音機,沒有手錶,也不需要這些東西。我們只有課本、筆和筆記本、練習本,我們的任務就是學習、學習、再學習。
李家「三紅」:李紅生(李鋒)、李紅麗、李洪波
除了早上起床,晚上睡覺,偶爾的違規違紀給張老師造成了一些麻煩,而這些麻煩在兩個月之後就自然的消失了。我們的精力集中到了自覺學習上,張老師除了上課,幾乎不需要額外為我們操心。張老師40年後說我們這一屆是她教過的最好的一屆,我認為這不是客套話。
作為班主任,張老師不給我們講大道理,只是激勵我們好好學習,通過高考,考出去!張老師平時非常關心學生生活、生理和心理,特別是對女生。張老師看到學生食堂的生活太差,就從家裡拿來自己醃製的川味泡菜,分給女生下飯。有的女生說張老師的關心比自己的媽媽還細緻。
畢業40年師生再聚首礦山公園留影
張老師學習上對我們要求很嚴格。我們沒聽懂的問題,她必定一追到底,直到我們弄懂;我們做錯的題目,她要求我們必須馬上更正、重做。有一次數學課堂小測練,我很快做完,提前交卷,張老師看了後,發了脾氣,在我做錯的兩個題上,重重地打了叉,當著全班同學的面,命令我重做,並規定以後不論什麼學科的考試,一律不允許提前交卷!
張老師的女兒黃敏上高一,我們早鍛鍊跑步時,她就跟在我們班的後面跑。張老師的兒子黃杰(小名傑傑毛)在上小學,經常放學後來到我們教室外,趴在窗臺或欄杆上做作業。有時傑傑毛實在餓了,張老師就給點錢,讓他到校外的商店去買點點心(校園內沒有商店)。
畢業40年聯歡晚會上:(前排)王仁宗、張三明、
李亞軍、張老師、潘老師、曾老師
1979年7月我們高考後,我們離開了一中,高考分數出來後,我們到校填報志願,大學或中專的錄取通知書直接寄到家裡。不久,張老師調回了四川重慶(重慶1997年成為直轄市)。當時不知什麼原因,學校沒有組織照畢業照;同學們之間也沒有留聯繫方式(那時家裡沒有電話,更沒有手機!),張老師調離時,我們事先完全不知道。
整整40年,我們學生與張老師失去了聯繫,同學與同學也沒法聯繫,但互相思念、彼此牽掛。我們只知道張老師在重慶,而張老師不知道我們在哪裡?
在張老師家:熊紹良、丁新華、韓玲、陳想清、張老師、黃師叔、程國華、柳霞映、李建偉、龔育平
通過微信,我們找到了張老師。2019年10月國慶長假期間,程國華、熊紹良、柳霞映、丁新華等8位同學去重慶看望張老師,師生中斷了40年的聯繫恢復了!
2019年12月下旬,我們79屆同學40年聚會在應城舉行,張老師蒞臨!師生見面時,大家喜極而泣,張老師哽咽著說:
你們、你們這些娃子,我怎麼找不到你們,你們也找不到我!………
你們不知道我是多麼的想念你們……
你們是我最好的一屆學生……
到重慶後,我再也沒教過象你們這樣的學生………
韓玲陪張老師參觀一中校史館
年屆八旬的張老師身體健康、精神矍鑠、氣質優雅。她全程參入了活動,她與我們談話、指揮我們合唱、教女學生跳舞,並抽時間與老同事、老學生進行了聯歡。
忘不了師生相聚時的歡樂場面,忘不了分別時的盈盈淚水,忘不了師生之間的純真感情!
我們相約:10年之後再相聚!
師生分別:胡學年與張老師
張裕清老師和張國芳老師
1班的班主任、數學老師是張裕清老師,他上課聲音洪亮,我們在隔壁都聽得到他的聲音。他每周都出牆報,在辦公樓和教學樓之間牆壁的黑板上,張裕清老師用粉筆抄寫數學的解題方法、技巧及例題,我們中午、下午休息時就去學習,揣摩。2019年同學聚會前夕,我們聯繫上了張裕清老師,他現在住在武漢。
二、語文老師——範振中
應城一中名師範振中
我們進一中不久,範老師就給我們兩個班的學生做了一場勵志報告,地點是一中的水杉樹林中。聽他的報告時,感覺到他知識淵博,思維敏捷,學養深厚,聽後深受啟迪和鼓舞。
可能招錄考試中我的語文成績好,我被指定為2班的語文課代表。
那時,一中條件很差。老師們拖家帶口住的是解放前修建西河中學時建的平房,房子已十分老舊,斑駁的牆壁黑色的細瓦,低矮狹窄陰暗潮溼,門前汙水橫流,人上廁所要出門去公共廁所。範老師、張老師、徐老師等就住在這裡。
一中的大門向北開,進門的路兩旁有兩行法國梧桐,正對著大門的150米處是辦公樓。辦公樓是一棟很有特色的建築,暗紅色的瓦青黑色的牆,兩層,木地板、木樓梯。那是西河中學建校時的核心建築,是一座有歷史底蘊和文化氣息的樓房。辦公樓的一樓有物理、化學實驗室,但我們僅做過一次化學實驗。一樓東南角有一間大房間,是會議室,裡面有一臺日立牌14英寸黑白電視機。二樓是老師的辦公室,範老師在辦公樓二樓一間辦公室裡備課、改作業。令人痛心的是,作為老一中(西河中學)的地標性建築——辦公樓因年久失修,被拆除了!
我作為語文課代表,主要工作是收發作業、反映語文學習中的問題。範老師還交給我一個任務,他每兩天給我一張《中國青年報》(當時只有4版),要我先閱讀,將我認為好的字、詞、句用紅色筆劃出來,將不認識、不熟悉的字、詞在報紙的空白處標音注義。我當時有的工具書是《新華字典》和《現代漢語小詞典》。範老師的這個任務,逼迫我要認真讀報,既提高了我的語文能力(高考我語文得分84,滿分100),養成了我「不動筆墨不讀書」的習慣,同時又方便了同學們看報學習。直到現在,我不願意借書看,而願意買書看,原因是借的書不能寫劃,自己的書可以劃、可以注、可以寫。
2018年78屆畢業40周年紀念
範老師個子高大,儀表堂堂,戴一副黑色細框眼睛,形象氣質不輸著名歌唱家李雙江。範老師上課的重點有兩個:一是古文,他講課本是從後面的古文講起,逐字逐句落實,重點文章、詩詞要背誦、默寫;二是作文,注重文章的結構和作文的速度。上學期的作文是每兩周一篇,下學期是每周一篇,每次作文時間兩節課,下課交卷。每篇學生作文,範老師都認真批改,指出錯別字,劃出好的語句,寫出評語,好的作文當作範文宣讀。
有一次範老師在點學生名時,叫羅雋(jun)為羅雋(juan),我感到很奇怪,於是就翻《新華字典》,雋有兩個音:jun同「俊」,juan肥肉。羅同學眉清目秀、細皮嫩肉,賽過班上的「西施」!從此,與羅關係好的同學就叫他「羅肥肉」,簡稱「肥肉」,羅雋同學現在北京工作。
範老師後來到應城市教研室工作。範老師今年八十有二,已退休20多年,現居住在武漢。2019年歲末,範老師進入我們79屆微信群,我又可以親聆範老師的教誨了!
三、政治老師——徐海鏞
徐老師個子不高,髮型是「一邊倒」,平時總穿藍黑色軍幹服,上課時面帶笑容,慷慨激昂,板書迅疾流暢,字跡清晰有力,講話時嘴巴一歪一歪的,非常富有感染力和煽動性,常使我聯想到希特勒。枯燥的政治課,竟然使我們聽得津津有味。
徐老師的絕招是高考押題。高考前,徐老師圈定十個大題(論述題,每個15分),先給學生講清答題要領,然後要求學生熟記答案,高考時必中兩個。因此,學生高考的政治分總是很高。
徐老師當時是學校教務主任,後來擔任過一中的黨總支書記,因病英年早逝。
重逢夜話:李鋒、程國華、楊波、熊紹良、胡學年、彭昊
四、物理老師——胡慶賢、潘祥健
胡老師教力學,講課慢條斯理,聲音不大,真正的誨人不倦。胡老師身材瘦削,頭髮捲曲,已出現禿頂。讓我們驚訝的是——胡老師是北京大學的畢業生。
潘老師不苟言笑,戴一副黑框眼鏡,上課語言精煉,板書工整。上課前幾分鐘,潘老師就在樓下的路上徘徊,等待上課鈴聲響起。他每節課進教室時,左手拿書,右手拈兩根白粉筆,但總要剩下一根半。他教電學,我記得在講萬用電錶時,他在黑板上一筆一畫畫萬用電錶的線路圖竟用了一刻鐘。他強調學生要上課認真聽,下課努力悟,同學之間要多討論、多爭論、多辯論,越「論」越明。我記得潘老師答疑時的情景:他左手拿著學生問的題目,右手扶扶眼鏡,額頭上兩眉之間皺起「川字紋」,盯著題仔細地看,然後慢條斯理地解答。
潘祥健老師在聯歡會上講話
左右兩邊是聯誼會主持人馬璇、李鋒
胡老師、潘老師有一得意弟子——楊河的陶志超,陶考入武漢大學核物理系,後去美國留學,入了美籍。
五、化學老師——曾奇書
應城一中名師曾奇書:全國優秀化學教師
曾老師是廣東人,講的廣東話,剛給我們上課時,我們有點聽不明白。但曾老師講得較慢,有板書,我們又有書本對照,不久「語言關」就pass了。
曾老師對課本非常熟悉,當時傳言:曾老師知道化學書的哪一頁講的什麼內容。我是領教過曾老師的厲害的,有一次下課後,我有意「考」了曾老師一個問題,我問曾老師:金屬鋅與硝酸反應的化學方程式怎麼寫?曾老師隨口答了鋅與濃硝酸、稀硝酸、極稀硝酸反應的三個化學方程式,連繫數(現在叫化學計量數)都念出來了!讓我佩服不已。
向曾老師敬酒:李論、曾老師、丁新華、李紅麗、胡學年
在講有機化合物甲烷時,為了做演示實驗,曾老師到我們教室後面的圓形水塘裡,用棍子攪動水下的淤泥亂草,收集從水下冒出的沼氣(主要成分甲烷)。圓形水塘現已不存在了,早就填平,上面是學生自行車棚。
曾老師的籤名有特點,是橫著寫的反字。
曾老師經常打籃球,他打籃球有絕招,他站在外圍,相當於現在三分線外(那時球場上沒有三分線),雙手握住籃球,舉到額頭前,然後雙手發力投籃,只見球似六〇炮的炮彈一樣,劃著弧線,直奔籃筐,命中率相當的高。
兩代化學老師:譚新年、曾老師、李鋒
在我們的同學中,從事教育工作的有20人左右,但化學教師只有兩人——我和譚新年接過了曾老師的教鞭。
其實,王仁宗同學也是化學老師出身,他大學畢業後,在武漢市某中學教過一段時間書,後來白手起家,創建富邦公司。現在事業蓬勃。
王仁宗與曾老師
2008年後,我曾在西河校園內的高考補習學校任教8年,也兼過西河中學九年級的化學課。我經常看到曾老師牽著師母的手在校園散步,師母患有眼疾。曾老師今年(2020年)年已九秩,兩老攜手已度過「鑽石婚」。每當我遇到兩老時,崇敬羨慕之情油然而生,我都會佇立路旁,畢恭畢敬問候。
作為化學老師,我一直以曾老師為榜樣,勤奮學習,努力工作,不辱師門!
參觀富邦公司留影
六、英語老師——姚幼安
剛到一中,錢築敏老師(女)教我們英語,一個多月後,錢老師調走了。姚老師接手上我們兩個班的英語課。
姚老師當年55歲,淺淺的平頭上已出現花白,他是我們的老師中年齡最大的。此時,姚老師還戴著「右派」的帽子,11月份才摘去帽子(全國最後一批右派分子摘帽是1978年11月16日)。姚老師閱歷豐富,人生坎坷,具有傳奇色彩,是「有故事的人」。
姚老師從1948年進入西河中學(應城一中前身)開始,到九十年代年近七旬離開講臺,執教50多年,學生不計其數,可謂桃李滿天下。在應城英語教育界,他是教父級的人物,曾被推選為孝感地區英語教育協會理事,親傳(嫡傳)弟子不少。1979年~1984年,應城英語教師稀缺,國家分配到應城的英語專業畢業生幾乎沒有。為解燃眉之急,姚老師從高中畢業生中親自選拔、培養、培訓了一批英語教師,這些老師通過姚老師的傳幫帶,再加上自修和進修,大多數成為應城英語教學的骨幹。可以說,八、九十年代的青年英語老師,或多或少都得到過他的指導。
應城一中名師姚幼安
1979年的高考,英語是考試科目,但不計入總分,僅供錄取時參考。英語周課時比語文、數理化少。為了以後的深造,我們還是學習英語,但僅限於上英語課的時間,姚老師就給我們講湖北省編的一本高考複習資料。我們把主要精力用在其他高考計分學科上,即語政數理化。這5門課,卷面滿分每門都是100分,總計500分。
姚老師曾在辦公樓給我們幾個英語愛好者開過幾次「小灶」,胡學年還記得他講過「單詞的構造」等。我記得有一次在議論外國小說時,他講過好的翻譯標準是——「信」「達」「雅」。「信」「達」「雅」是翻譯的原則,我們是從他那最先知道的。
楊嶺老同學:胡學年、李鋒、曾建新
姚老師上課語言幽默,課堂氣氛活躍,他的板書大氣,他將字寫在黑板的中間,字跡工整清晰,讓所有的學生都能夠看清楚。我認為,我給學生上課的風格(如果有風格的話),是深受姚老師影響的。
姚老師說過,要學好英語,就是四個字:聽、說、讀、寫。他反對「啞巴英語」,師生相遇時,不許用中文問候。他還說過,「老師水足,學生不渴。」意思是俗語所說的「要想給學生一瓢水,老師要有一桶水。」
2009年10月,姚老師參加了我們79屆同學聚會。
2013年10月,姚老師仙逝,享年90歲。
七、體育老師——潘星
應城一中名師潘星
潘星老師精瘦,皮膚黝黑,十分精神,上課非常嚴肅,我們從來沒見過他笑。上學期每周一節體育課,就是站隊報數、稍息立正、向左向右向後轉,然後跑步做操拍球。下學期體育課乾脆就沒有。
潘老師是轉業軍人,赴朝參加過抗美援朝戰爭。「文革」期間竟被「紅衛兵」造反派誣陷為「可恥的逃兵」,歷經磨難。
潘老師有一治療痔瘡的「祖傳秘方」,療效神奇,為不少患者解除了病痛。
下午晚飯前後,老師們在「馬棚」(一中西邊的一排平房的戲稱)前打籃球時,潘老師就吹吹哨子當裁判。
潘老師有一個學生,入選國家舉重隊,在國際賽場上奪魁。
潘老師2018年9月在故鄉四川資陽去世,享年91歲。
應城一中部分退休教師合影
還有一位女老師,只給我們上過一堂生物課,因為高考不考生物就取消了生物課。遺憾的是我不知道老師姓什麼。
高考分數線出來了。我們兩個班有16人達到高考錄取分數線,高考升學率近16%,應城一中當年奪得孝感地區縣一中高考升學率第一(當時按萬人平計算)!不容易啊,確實不容易,1979年的高考升學率僅6%。三批(本科、專科、中專)錄取通知書下來後,幾乎所有的同學都被錄取,5人進入重點大學(武漢大學1人、華中工學院3人、天津大學1人),僅一位同學不幸落榜。
李鋒代表同學「移交」張老師給學長照顧
從歷史的視角,以平和不苛求的心態來看高考結果,我認為:我們既慚愧,又自豪。可以說我們師生向應城人民交出了一份不甚理想、但比較滿意的答卷。
轉眼40多年過去了,有些老師已駕鶴西去,健在的老師也進入耄耋之年。「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我永遠感念我的老師!
畢業40年再聚首師生合影(2019.12.21.)
第一排左起:潘老師,張老師,曾老師
第二排左起:雷運華,畢運嬌,韓玲,邱翠娥,曹群芳,李紅麗,齊良英,馬旋,張曉義,丁新華,程桂平,萬佩芬
第三排左起:周黎明,曾壽生,胡進明,毛波軍,楊波,熊少良,李廣濤,譚復興,孫衛星,王春生
第四排左起:柳霞映,盛進群,王仁宗,蔡想中,易紹坤,譚新林,王義年,汪水旺,駱運明,李鋒
第五排左起:張三明,李建偉,楊建軍,陳想清,李論,程國華,羅向明,鄧應山,劉亮生,萬新坤,程運華,夏天元
第六排左起:龔育平,李亞軍,周旭明,王元旭,彭昊,夏繼延,楊建英,張金木,高安學,胡學年,曾建新。
李 鋒 撰稿於應城一中
2020.03.26(星期四)初稿
2020.03.28(星期六)刪改
2020.05.24(星期日)改定
作者介紹:
李鋒:男,學名李紅生。出生於1963年。1977年畢業於楊嶺初中,1979年畢業於應城一中。孝感師專畢業後,在湖北雙環學校任教,現為應城一中化學教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