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氏:中國的「第五大發明」
自古以來,人們與陌生人打資交道所講的第一句話往往是「請問您貴姓?」對方會說「免貴,我姓馬」這樣,我們就有了區分,知道對方是馬先生或者是馬女士,而不是張先生或者王女士,英美等外國人見面,第一句話也會問「」「您的姓名」對方回答「,我的姓名是雪梨史密斯」於是對方明白了,對方姓史密斯,祖先是打鐵的,是鐵匠的意思,由此可見,姓氏,是區分彼此的符號,也包含著更深層的一些其它因素。
說到這裡,也許有人就可能會認為,姓氏也就是區分彼此的文字符號,語言標記,哪還有什麼更深層的意義呢?尤其是現在大中城市中相當一部分人都地姓氏文化持不屑一顧的態度,甚至有些專家學者也對姓氏的研究嗤之以鼻,貶之為「無稽之談」。其實這些都是對姓氏科學文化研究的無知和偏見。魯迅先生講「偏見比無知更可怕」。原因是持偏見者往往戴著「專家、學者」的桂冠,給人的誤導更深更遠。
「參天大樹必有其根,環山之水必有其源。」每個姓氏甚至是每個姓氏的不同支派,其背後往往蘊藏著鮮為人知的故事和豐富多彩的背景。
前幾年,我在一位朋友家裡參加了一個小聚會,偶遇了三個姓馬的人,兩位先生,一位女士,帶我本人,一共四個姓馬的。開始我們互稱本家,距離一下子拉得很近,但往下一問,那位馬長義的先生是回族,那位馬娃是滿族,而另外一位「馬先生」則更有意思,是個美國老外,叫(李斯特馬克爾),馬克爾是他的外國姓,也算是姓「馬」吧?由此我一下子就知道了,那位回族兄弟是位伊斯蘭,不吃豬肉,那位女士的先祖是滿洲人,要不是孫中山反滿復漢,建立共和,說不定人家還是個格格,按清朝的禮節我們見人家還得下上一跪呢,至於那位老外「馬先生」,我們只能稱為「外國的本家」。
其實,姓氏的重要性遠不止這些。
我們中國人的姓氏有兩大特點,一是源遠流長,從伏羲氏至今已五千多年,二是按父系傳承,在男子中代代相傳,穩定單一,這與遺傳學中的Y染色體的傳遞方式是一致的。
現在的科學常識中告訴我們,人有23對(46條)染色體,其中X和Y染色體是控制性別的。在男人的精子中,一半是X,另一半是Y,而女人的卵子都是X,沒有Y,當精子中的X遇到卵子中的X,組合成新的染色體對XX時,就生女孩,當精子中的Y與卵子中的X相遇,組成XY時,就生男孩,當這個男孩肯德基大有了生育能力,再生男孩時,就表明一定是這個Y又一次被選中,與一個卵子中的X相遇結合,如果一個家族一直有男孩子出生,那麼這個家族的染色體就玕延續傳承,而且是同一條祖先染色體的複製品。
前幾年英國的科學家在研究中發現:中亞地區的一千多萬男子都具有相同的Y染色體,是成吉思汗的傳人,但他們的姓氏各不相同,很難以姓氏支派配別,中有藉助技術的手段才能確認。
相比之下,我們漢族和其他使用姓氏的民族的先人們真是太聰明了,他們在很久以前就用「姓」為自己的家族命名,這樣做,當然不僅僅是標示自己,區別他人。很重要的就是為了避免近親繁殖。但他們可能沒有想到,此舉一下子就給他們的家族打上了Y染色體的標記。我們的姓氏,就是Y染色體的標記和特殊的符號,承載著姓的一代代人消失了。但家族染色體Y都與姓緊密結合,代代相襲,流傳至今,以至永遠。姓的傳遞就是Y染色體的複製。這真是人類與自然的和諧同構,是神奇的天人合一的萬世經典。無怪乎,國外和國內的專家學者稱中國的姓氏是「中國人的第五大發明」。而且,這種發明,不像是其它的四大發明:指南針、造紙術、印刷術、火藥。容易被學習和改造沿襲的,中國人的姓氏已歷史五千年之久,是外國人可以學習而不可以改造的沿襲的,因為人們不可能「改造」歷史,可見,姓氏,是祖先給我們後人的一種任何人也拿不去的文化在、歷史、科學、血緣的厚而珍貴的遺產。
通俗的常識告訴我們:每一代人的遺傳物質,一半來自父親,一半來自母親,經過10代以後,後裔中血液的遺傳物質在理論上只有1/1024與第一代始祖相同,所以,社會上相當一部分人對尋根問祖持懷疑,甚至是不屑一顧的態度,而正是在這一通俗的常識上,人們忽略了一個生物進化上的重要現象Y染色體的遺傳幾乎是世代不變的,在人類中表現為生男孩,這是人類進化中鐵的法則,男孩是染色體Y的承載者,而人體其他45條染色體在人類一代一代的繁衍不斷補充進來,基因物質逐漸被「稀釋」。例如,你的兒女對你的基因,只繼承了,數代之後,祖先的基因越來越少,最終被稀釋,隨著家族男性成員代代相傳,一直延續,這就是這個家族的唯一永續的遺產_Y染色體,這也許是中國人普遍偏愛男孩子的深層原因,因為只有男孩子繼承了祖先的血統遺產,這就是現代科學所證明的法則,是任何理論學說、思潮、觀念等等所不能改變的。
科學和文化往往是孿生兄弟。姓氏文化的傳承和影響,從某種意義上講,甚至遠比姓氏生物科學的意義更重要。因此,以下我將以馬氏家族的姓氏輩份傳承為主線,說說它的歷史文化傳承方面值得追憶和借鑑的東西。
炎黃子孫 一脈相承
人的一生始終被三個問題所困惑:我是誰?我從哪裡來?我向何外去?
說到這裡,或許有人會說:「這還不簡單?我是張XX,我是馬XX,我是爹媽生的,我爹媽是爺奶、姥爺姥姥生的,我們都是祖先傳下來的。」「我向何處去?從生到死吧,我死後有兒女,兒女死後有孫子、子子孫孫,往下延續。」
說得太好啦!其實這就是經常困繞我們並且經常需要我們回答的問題。
如果再問:你為什麼是馬XX而不是張X、陳XX?你爺爺的爺爺的爺爺是誰?你的後代是誰?他們的命運將如何?
這樣一問,恐怕許多人都難於回答了。
佛教上有個有名的偈語,就回答了這個問題:「欲知現今事,過去為者是;欲知身後事,現今為者是。」也就是說,你現在處境命運,是你的祖先和你以前的所做所為的現世體現和驗證:你今後以及你子孫後代的處境命運,是你和你的家人現在所做所為的來世體現和驗證,我這裡不是為了考究宿命輪迴,而是為了說明我們的祖先的歷史活動對我們現代人的歷史影響,以及我們現代人應該採取的立世態度和對我的後代影響。
那麼,我們是從哪裡來的呢?
現代人類學最新研究成果表明:
大約距今9萬年。一支人類的先祖從東部非洲一帶出發,穿越北非、西亞、中亞,約6.7萬年左右,來到東亞的蒙古高原,他們被人類科學家稱之為「蒙古人種」黃皮膚、黑頭髮、黑眼睛,低鼻梁,方型面孔,即現在的中國、蒙古、朝鮮人,後來,他們又經過漫長的母系氏族時代,到距今大約6000年前,母系氏族向父系氏族社會過度,一個男性部落的首領—伏羲。帶領他的部落從現在的甘肅省天水一帶沿黃河東下,到達現在的河南淮陽縣定居,伏羲在此不僅教化人民結網漁獵,畜牧耕種,創造八卦,還英明地禁止群婚和族內婚配,為了區別部落內外的血緣親疏,他將「鳳」做為本部落民族的姓氏,這樣,就誕生了中國,也是世界上第一個姓氏,它比英國還早5000年,比日本早6000年,2004年4月下旬,我曾到淮陽拜謁「太昊伏羲陵」。「太昊」的意思功德無量,像日月的光明照亮了大地人間,進入太昊陵,松柏夾道,十門相照,穿過亭臺樓閣可一直到達伏羲陵,氣勢恢宏,肅穆莊嚴,謁祖祭陵者絡繹不絕,據說每年可達一二百萬人,足見中華兒女尋根敬祖情意之執著虔誠。有意思的是,據工作人員介紹,到此謁拜的還有韓國人,泰國人,甚至還有日本人,我想,他們也許是想搞清楚,自己的祖先究竟是不是來自中國的中原地帶吧?
大約距今5000年,一位氣宇軒昂的英雄在河南省新鄭縣誕生了,他,就是軒轅黃帝,黃帝通過戰爭,打敗了起自於湖北省隨州一帶的炎帝,並將兩個部落融為一體,所以我們中國人稱為「炎黃子孫」。不久,黃帝部落又被起自於湖南省益陽一帶的蚩尤部落逼迫,當黃帝退卻到今北京以南的逐鹿平原時,雙方進行了兩個部落的大決戰,據史料記載,當時戰場上大霧瀰漫,能見度很低,黃帝部落根據北鬥星指示方向的啟示。發明了「指南車」,用來在戰場上指導方向,而蚩尤部落則一頭霧水,次辨東西南北,結果被黃帝部落徹底擊敗,從此,黃帝的部落就統一了北方的中原地區和湖南湖北一帶,據記載,蚩尤部落戰敗後,向北方逃到蒙古高原一帶草原上的一部分,成了後來的匈奴人,退回南方山區的,成了苗族,而黃帝建立一統天下的政權後,則建都城於現在的陝西省黃陵縣城,他死後,也葬在了那裡,2006年8月份,我去了黃帝陵,那裡自古代帝王到近現代的孫中山、蔣介石、毛澤東、江澤民等中國幾乎是歷代領導人,都有題詞和碑刻,漢武帝在北擊匈奴的過程中,還曾命十萬大軍每人背一包土,為黃帝陵添墳隆臺,堆起一座小山,現在,那裡幾乎每天都是車水馬龍,熙熙攘攘,來自全世界尋根祭祖的炎黃子孫隨時隨地可見。
在黃帝與其它各部族的衝突融合中,中華民族誕生了,從此,中國人有了相同相近的文化歷史和一脈相承的血緣歸屬感。
被歷史學家界定在距今4400年左右,黃帝的子孫顓頊(大禹六代祖)、帝嚳當世。二人的陵墓「二帝陵」座落在河南省內黃縣,佰益,是顓頊的後代,馬、趙、李、贏、司馬、諸葛、秦、米、曹等姓皆為顓頊的傳人。帝嚳,是顓頊的堂侄,后稷、商湯、周文王皆為其後代。
歷夏、商至西周,伯益部落(贏姓、姬姓等)從東夷即今天的山東、蘇北一帶西遷至關中的天水、鹹陽一帶,成為了那裡佔據統治地位的階層,並建立了國家,當時,伯益因輔佐大禹治水成功,娶了舜的親屬姚玉女為妻,並幫助舜調教訓化鳥獸,稱為伯翳。當時舜還贈給伯益一面黑旗,並說伯益的後代一定為興旺發達,伯益的後裔分為兩支:一支叫大廉,稱為鳥俗氏,另一支叫若木,稱費氏,大廉的玄孫中衍為商王太戊駕車,與商王族結親,中衍的玄孫是中潏,在今山西陝西接壤處,與羌等少數民族部落雜處,為商朝保衛邊疆,中潏的兒子為蜚廉,是商朝的第二號人物,執掌商王軍政大權,蜚廉有二子,老大惡來,當時的大力士,京城衛司令官,效忠商朝暴君紂王被周朝殺死。其後代就是秦國的王族贏姓家族,老二季勝,善於奔跑,其後代是趙國的王族,季勝的曾孫造父,為周穆王駕車,所記載,他馴馬技術高超,曾駕八匹駿馬載穆王西行萬裡,到達昆化山以西的現在新疆烏魯木齊附近天山的天池,會見王母,東方淮河流域的徐堰王聯合附近一些諸侯部族造反,得到軍所後,穆王急欲趕回造父駕車,日馳千裡,急攻徐堰王並其驅逐到今徐放州以北地帶,由於造父為穆王爭取了寶貴的時間,就將趙城封給了造父,趙城,即造父城,古代造、趙相通,趙—意為馳騁,奔騰之意,趙城,位於現在山西省洪桐縣附近,從此,造父的後代就稱為趙氏。
公元前841年,中國歷史有了確切的紀年。這一年,發生了改變中國歷史進程的一件大事,國人暴動,居住在西周國都和鎬京附近的人民,因不堪忍受厲王的殘酷壓榨,舉行了大暴動,厲王逃到了彘地,即今天山西省霍東北一帶,距離趙城不太遠,可見趙氏家族與周王族的關係非同一般,於是,大臣周公和召分等人組成內閣班子,代理天子行政,政治上比較開明,史稱「周召共和」。這一年也稱「共和元年」。但此時周王朝已外強中乾,諸侯各國開始已呈分崩離析之勢,又經過周幽王為博美人褒妃一笑,「烽火戲諸侯,」西周滅亡,平王東遷洛陽,歷史進入春秋時代。
據《史記趙世家》記載,公元前597年(晉景公3年),使晉國走上富強之路的首席招待官趙盾秉公辦事,遭到屠岸賈等人的陷害,遭到滅族之災,當時,他兒子趙朔之妻莊姬公主已身懷六甲上,莊姬因公主身份免遭屠戮,但屠岸賈為斬草除根,要等公主生下孩子後,交過個孩子殺掉,這時,趙盾的朋友程嬰的妻子正巧生了一個男孩,程嬰就設法將公主生下的男孩偷抱出宮,來個偷梁換柱,由趙朔的門客公孫杵將程嬰的孩子交出,而程嬰則帶著趙家唯一傳人趙武,逃到今河北省邢臺西北二十五裡的「趙孤莊」隱匿,十五年後,也就是公元前583年(晉景公17年),趙武在程嬰的悉心培養下已成為一個文武雙全的青年,趙武回到都城後,在程嬰的精心安排下,殺死了屠岸賈,為趙家報了血海深仇,後來,趙武還繼承了祖上的爵位和封國,並當上了晉悼公時的新軍元帥,到晉頃公時,他的兒子趙鞅,又成為晉國的首席軍政執行官,趙氏家族也成為晉國勢力最大的貴族世家,後來,趙武的這段傳奇經歷被編成戲劇,這就是《趙氏孤兒》,這齣戲被法國作家伏爾泰和英國作家默非翻譯成外語並搬到歐洲的舞臺上演,取名為《中國孤兒》,被稱為中國的《哈姆雷特》,是世界級的大悲劇
。
到了春秋末年,晉國國內各貴族家族經過一輪輪兼併,只剩下智、韓、趙、魏四大家族,晉出公的直接領地反而少於四家,四大家族中,智伯瑤勢力最大,這時,趙氏家族的掌門人趙鞅(趙簡子)年歲已高,急需選擇接班人。經過一場公開的繼承人口試競選,結果,趙鞅和一個沒有名份的宮女所生的幼子趙無恤勝出接班,就是名聲烜赫趙襄子。他雖身份較低,但卻頗富亂世英雄特質,思辨敏銳,博學多聞,而且個性沉穩,能忍別人所不能忍,有一次,他參加智伯瑤召集的酒會上,智因他出身低微,借酒裝瘋,用酒杯砸到他臉上,正中額頭,血流滿面,趙氏諸將見狀大怒。趙襄子卻輕聲說道:「此小恥也,不必計較。」隨著智氏家族勢力進一步膨脹,智伯瑤便有意取代晉氏,成為正式諸侯,但要做到這一點,就必須排除韓、趙、魏三股勢力,於是,他藉口和越國爭霸,借傳晉候之命,讓三家各各捐獻百裡領地以充軍資,韓、魏二家認為《周書》上說的有道理:「將欲敗之,必姑輔之;將欲取之,必姑予之。」暫且答應他的要求,並輔助他,他更加驕傲,驕兵必敗,然後更暗中尋找機會打敗他,韓、魏就答應了他的要求,當他又派使者向趙氏索取蔡和狼兩個領地時,被趙襄子一口回絕,智伯瑤立刻假傳晉侯之命,協迫韓、魏聯合攻趙,趙襄子也帶人馬退據到晉陽城(今太原市西南20分裡晉源鎮一帶)
,修築工事,積蓄糧草,打造兵器,組織民兵,準備打持久戰,聯軍圍困晉陽城久攻不克,智氏兵團就想出了一個水淹晉陽之計,即利用晉水東流的地勢,將晉水上築堤,使水位提出後再折向西流,倒灌晉陽城,這一計果然奏效,晉陽城立刻成了水鄉澤國,趙氏危在旦,這時,趙氏軍團的總參謀長張孟談,秘密潛入韓氏軍團領[袖韓康子的營財,施以離間計,並獻給韓康子和魏氏兵團領袖魏桓子二人兩把趙氏祖傳寶刀,於是,韓、魏兵團陣前反戈一擊,和衝出晉陽城的趙氏兵團,夾擊合圍智氏兵團,一舉全殲,晉國只剩下韓、趙、魏三家,戰後不久,趙襄子病倒,臨終時,他堅持不立自己的兒子,而是將位子傳給他同父異母的大哥伯魯的孫子趙浣(代成君之子),並囑咐趙浣(趙獻子)約同韓、魏三家瓜分晉國,各自立為諸侯,公元前376年,在韓康子的支持下,公然瓜分了晉國,只留下絳州、曲沃二邑給晉幽公做俸食之地,周威烈王17年,趙獻子去世,傳位給其子趙籍,是為趙烈候。
公元前403年,即周威烈王23年,韓、趙、魏分別派遣使者,奉獻金帛於周威烈王,被正式封為諸侯,各立宗廟社稷,廢晉靖公為庶人(平頭老百姓),共分晉王窒最後的直轄領邑,成為獨立諸侯諸侯國,至此,中國歷史進入七雄爭霸的戰國時代。至此,馬氏的先祖也逐步從趙氏家族中分離出來,開始登上歷史舞臺,扮演著更加壯烈、風流的角色。
春秋時代的兼併戰爭,使上千個諸侯和氏族部落消亡,取而代之的則是弱肉強食的勝利者戰國七雄:齊、楚、燕、秦、韓、趙、魏,七個國家,七雄在兼併戰爭佔認識到,如果不使國強民富,在未來的戰爭中將難逃滅亡的命運,於是乎,其它六國先行改革,尤其是魏文候的吳起革新運動和秦孝公的商鞅變法,迅速使魏、秦兩國民富國強,趙國地處中原北部,不僅受到秦、魏、齊的壓力,還時時受到北部匈奴等遊牧民族的侵擾,在這種態勢下,趙武靈王即位的第19位,即公元前307年,一場以軍事技術上的改新運動在趙國展開,這就是趙武靈王推崇的「胡服騎射」。當時的人們,包括軍人,穿的衣服都是長袖寬袍,行動不便,不利於戰鬥,而當時的戰爭形態基本上是馬拉戰車和步兵協同作戰,步兵行動遲緩,戰車則只能在平地域作戰,受地形限制且機動性也較差,而胡人即北方草原上的少數民族軍隊,則穿窄袖緊衣,騎馬作戰,行動靈活方便,作戰的機動性遠非中原各國的戰士所能比擬,趙武靈王的改革則一出臺,就遭到了滿朝文武的反對,但當時的趙國王族官員趙奢積極支持這項重大改革措施,後來改革成功,趙國軍隊一躍成為當時與秦國軍隊地、勢均力敵的一支鐵軍,威鎮八方,然而,趙武靈王似乎對政治不太感興趣,又加之自己感覺年歲已大,就把王位讓給了幼子惠文王,這引發了長子公子章的軍事改變,公子章的政變被趙武靈王的王叔、大權在握的公了成和司寇李兌撲滅,當時,趙武靈王已退位。住在河北省平鄉縣的沙丘行宮裡,公子章失敗後逃到了趙武靈的身邊,希望得到父親的保護,而公子成、李兌等人無奈只好將沙丘行宮團團圍住,結果,一代英豪趙武靈王被活活餓死在沙丘行宮裡面。
我們的馬氏先祖---趙奢,因積極參與「胡服騎射」的軍事改革,趙武靈王死後,受致函牽連,就跑到了燕國,被任命為上谷太守(今河北省西北部的懷來一帶軍政長官),防守燕國緊領的西北部邊疆,幾年之後,趙國國內政治形勢發生變化,才回到邯鄲,任趙國農業部稅收工作的中下級官員(田部吏)。
鐵血家族 慷慨悲歌
馬氏家族從趙氏家族分離出來,正式登上歷史舞臺,是從一個著名的歷史事件開始的----f
趙奢,出身文官。卻深通兵法,文武兼備。是位儒將,趙惠文王13年(公元前285年),權臣李兌去世,趙惠文王獨掌乾綱,趙奢回到了邯鄲,當了一個田部吏,農業部主管稅收的中下級官員。當時,戰國四大公子之一平原君趙勝,因是趙武靈王的弟弟,趙惠文王的叔父,對國家貢獻較大且又在國外聲望較高,在趙國最富權勢,養有三教九流的門客上千人,說話幾乎是一言九鼎,平原君的管家偷稅漏稅,不按規定納稅中,趙奢就依法逮捕了九名管家,全部處以死刑,這一下捅了大馬蜂窩,趙勝大怒,要殺死趙奢,誰知,還沒等趙勝動手,趙奢就主動到平原君府上指責他:「君候貴為趙國公子,不僅不以身作則,帶頭執行國家的法律,還縱容管家違法亂紀,這直接傷害到了國家利益,法律的力量削弱,則國家力量隨之削弱,國家力量削弱,則必然引來各國大軍壓境,國家不保你還有什麼富貴可言?以您崇高的地位和威望,如果帶頭奉公守法,則上下和諧公平,上下和諧公平,則國強民富,國強民富,國家政權就穩如泰山,而且,您身為王族的領袖,誰敢輕視您呢?」一番話,說得趙勝十分慚愧,也極為折腰,認為趙奢是個天下難得的奇才,於是就極力向趙惠文王推薦趙奢,惠文王也十分欣賞剛正不阿的品質和有法必依、執法必嚴的法制精神,就任命趙奢當上了趙國的財政稅務總監,不久,趙奢的法制精神在全國得以落實,效績頗佳,到公元前271年時,趙國人民富裕,國庫充實,趙武靈王的軍事改革,加上趙奢的法製革新,終於使趙國成為戰國中後期與秦國不分伯仲的強國。
趙奢不畏權勢,秉公執法的事跡,被千千萬萬的人們傳誦至今,現在,不僅國內的法制教育中不斷講述趙奢執法的事例,甚至還被國外的一些教科書經常引用。
戰國時期的秦國和趙國王族,源出一脈,都是商代戰神蜚廉的後代,秦贏姓王族是長子惡來的後人,趙王族是老二季勝的後人,他們靠著堅忍不拔、生生不息的艱苦奮鬥和尚武精神,到此時已成為兩大鐵血家族,後來,經過多次戰爭,秦贏氏家族秦王贏政的手中,終於一統天下,而馬姓則從趙氏中分離出來,成為趙氏衍生出的另一個鐵血家族,秦贏姓呢,則在秦始皇贏政死後,秦國被滅,大部分遺存的贏姓改姓秦氏。
俗話說,一天不存二日,一國不容二主,戰國後期,統一中國的大戰拉開了序幕,決定姓的戰爭在秦國和趙國之間展開,一邊是被稱為「虎狼之師」的秦軍,一邊是號稱「鐵血軍團」的趙軍。
據《資治通鑑》記載,公元前270年,秦國採取謀士範睢遠交近攻,避實擊虛,各個擊破的策略,派大軍首先攻擊軍事實力相對弱小的韓國,韓國向趙國求援,唇亡寒,趙惠文王問老將廉頗的意見,廉頗表示:「趙國援軍去韓國的道路不僅遙遠而且又狹窄坎坷難以行軍,可能不易救援。」惠王又問大將樂乘(樂毅的後代)。得到了同樣的答案。惠王非常想救韓國,就又問趙奢,趙奢說:「狹路相逢勇者勝!」他認為:去韓國的道路雖然遙遠坎坷,在勢均力敵的情況下,就如同兩隻老鼠在洞穴中遭遇爭鬥,將帥和軍隊勇敢的一方可以獲得勝利。惠王十分讚賞趙奢的觀點,就任命他為大將,組成軍團,前往救援韓國。
在帶領大軍離開首都邯鄲三十裡的地方,趙奢向全軍宣布:不服從命令而妄議軍情者,一律斬殺。不久,秦軍一部攻擊武安城(現地處河北、河南山西交界處的河北省武安市)情勢危急,有名將領認為趙奢新任統帥,經驗不足,在軍中說應先救武安城,趙奢其違反軍紀將其斬殺,號令三軍。,他下令加強防禦工事,大軍停下28天不準行動,還特意地產加了不少防守堡壘,造成趙軍不敢迎戰,只求保衛邯鄲的假象。秦軍派出間諜裝扮成趙國軍士,趙奢佯裝不知,還特意讓其在軍營到處走動,秦軍又派出使者到趙軍營,趙奢以客禮教待,這樣,秦軍將領主夥趙奢缺乏經驗,膽怯畏懼,只求力保邯鄲,並把情報給了秦國統帥,戰國後期無敵將軍----白起,白起遂對趙奢不以為然,指示加強對閼與(今山西省東部和順縣一帶)的攻勢。
趙奢的示弱之計得逞,就立即命令部隊火速馳援閼與。趙軍團馬不停蹄,急行軍二天一夜,趕到離閼與五十裡處紮營,連夜構築防禦工事,並在前線部署弓弩部隊。趙奢的出其不意之舉,使秦軍前線總指揮大為吃驚,立即報告統帥白起,並迅速派遣主力部隊前往防禦。雙方劍拔駑張,大戰一觸發,這時,一名叫許歷的軍士到大本營向趙奢表示,要冒死提出軍事建議,不料趙奢卻接受了,許歷說,秦軍沒料到趙軍突然出現在眼前,集結主力部隊,意在決戰,而趙軍則應擺出最堅實的戰陣攻擊敵軍,不然必敗,許歷說完,就要求趙奢對他違反軍令的舉動執行死刑,趙奢回答說,回到邯鄲以後再說吧,於是,許歷又建議說,北山是制高點,必爭之地,先佔者勝,後至者敗,趙奢採納了許歷的計謀,立刻派一萬大軍先佔據北山,秦軍果然後至,強攻北山,趙軍居高臨下,勢如破竹,秦軍一敗塗地,主力潰不成軍,陣地失守,雖然白起的援軍火速趕到,無奈大勢已去,只好解閼與之圍,全軍敗退秦國境內,白起是無敵將軍,遭此敗績,實為生生之大汙點也。
趙奢一鳴驚人,成為戰國十大名將之一,也成為令秦國最頭痛的人物,趙惠文王十分欽佩趙奢的智慧和勇氣,特封之為馬服君,馬服城在今邯鄲西北30裡紫金山附近,馬服意為善於駕馭駿馬,這個時候,廉頗還未被封候,而許歷經趙奢舉薦,則被任命為國尉---京城保安司令。
趙奢的長子叫趙括,次子叫趙牧,趙括自幼受父親的影響,飽讀詩書,深通兵法,即長於分析又富於創造力,是個優秀的青年軍事理論家,他和趙奢談論兵法,趙奢也辯不過他,他母親對兒子了「青出於藍」自然很高興,但趙奢卻認為「趙括不可以為將,如果趙國不重用趙括,反而是國家的福氣。」趙奢解釋道:「軍事是決定生死存亡的大事,不是單純憑理論上說得而講得透的道理。軍事指揮官,最重要的是思慮周密,小心翼翼,儘量搜集情報,聽取別人的意見,謹慎地作出最正確的判斷及決策,趙括自認為比別人懂得多,不重視情報,所以很容易遭到失敗。」
趙惠文王死後,趙奢也去世了,閵相如臥病在床,只有老將廉頗獨挑大梁,不久秦國又開始攻擊趙國南方的第一軍事要鎮長平(今山西省東南部的高平市)。廉頗軍團利用堅固的防禦工事,頑強地抵抗。使秦軍寸步難行,無計可施,而且後勤軍需補計也越來越困難。無奈之下,秦國謀士範睢派出間諜,又花費24萬兩黃金收買趙國的重臣,散布謠言,說廉頗年歲已老,只想保持自己的尊貴地位,所以不敢也不想和秦軍決戰,流言使新上任的趙孝成王對廉頗十分不滿,就任命他十分欣賞的趙括接替廉頗,藺相如警告趙王說:「大王任命趙括當前線主帥,是膠柱鼓瑟(用膠粘住調弦的柱而彈琴)。趙括只是個軍事理論家,對戰場上千變萬化難於應付。」趙括的母親也親自找到趙王,說他爹趙奢生前說過,如果讓趙括當主帥將是趙國的災難,因為趙括只是個高級軍事參謀人員的材料,而不是統帥人才,趙王問她:「你怎麼知道?」老太太說:「我嫁給他爹時,他爹已是大將,我親手捧著碗進餐的長輩有十幾個人,而他的朋友至少也有一百多人,他爹得到的獎勵,大多都分給了軍官和參謀人員,接到命令的當天,就不再過問家裡的事,全身心地投入軍務,而如今,趙括當了大將,端坐高堂,威風凜凜,嚇得軍官們不敢正眼看他。得到的獎賞,全都運送回家,每天查看到有什麼全家的田宅,就趕緊去買,他跟他爸的為人和氣度胸懷也不一樣,大王千萬別讓他當統帥,假如大王作用他當統帥,他鑄成大錯,請大王不要將他的親屬連坐治罪。」趙王不聽勸諫,一意孤行,堅持認為趙括是統將之材。
趙括到前線後,更換了廉頗的助手,撤銷了廉頗頒布的堅守命令,拆除了防禦工事,下令出擊,秦將白起教秦軍偽裝敗退,卻悄悄伸展左右兩翼的兵力,像張開的鉗子,準備包抄突擊趙軍,趙括乘勝追擊,並向秦軍大營開展猛烈攻擊,孰不知秦國的五千鐵騎已切斷趙軍退路,兩翼兵力也將出擊的趙軍和大營分割為二。
此次大戰,趙國出兵45萬人,秦國則動員了全國15歲以上的男子參加戰役,直接戰鬥人員也在40萬以上。
面對進退兩難的局面,趙括束手無策,只好固守待援,而趙王則不知為何,卻未發一兵一卒,趙軍被困,每天都有成千上萬的人餓死或被弓弩射死,趙括無奈,只好親率幾千人的敢死隊冒死突圍,戰鬥中,趙括中箭身亡,統帥陣亡,趙軍崩潰,40萬絕望的官兵向秦軍投降,白起為了徹底摧毀趙軍的有生力量,就採取欺詐的方法,在短短的幾天內,將幾十萬降卒坑殺,因趙括的母親有言在先,趙孝成王沒有誅連趙奢家族,但趙括卻因重理論輕實踐落了個「紙上談兵」的千古罵名。
趙國主力覆滅後,秦國已天下無敵,到公元前221年,秦王贏政終於完成了中國的大一統,為了防止六國貴族勢力死灰復燃,秦始皇將六國的貴族豪強遷到京城鹹陽周邊。趙括的弟弟趙牧的兒子趙興也被迫率領家族遷到陝西扶風一帶。
趙興因崇拜祖父馬服君趙奢,恥於大伯趙括的紙上談兵而使趙國戰敗,家族蒙羞,即以祖上封地的名稱改姓馬服,叫馬服興。後又改單姓馬,叫馬興。這樣改一來使移民不忘故土,二來以前其家族一直是「馬背家族」,因養馬御馬而成為國家主要戰爭部落家族。
公元前205年,馬興趁秦朝土崩瓦解,天下大亂之際,帶領部分家族成員重返故土邯鄲,另一部分馬氏家族成員則留在了陝西扶風、興平一帶。
秦亡漢興,傳到漢武帝時,馬氏家族再度崛起。馬興有三個兒子:馬珪、馬琛、馬嵩;馬嵩之子馬述,西漢時任太子大夫(皇太子的高級顧問),封平通候,馬述的兒子馬權,西漢時任寧通將軍。馬權有三個兒子:馬何羅、馬通、馬守成。漢武帝時三兄弟均為二千石高官,在漢代官員的品秩收入是按糧食計算的。《後漢書》記載:「二千石奉月返二十斛。」斛,古代容器名稱同,一斛為十鬥。一鬥合十升,一升等於1000毫升大約相當於2市斤糧食,一百二十斛,折算一下,就大約相當於24000斤糧食,按目前糧食平均市場零售價一元計算,相當於月工資24000元,年薪288000元,高工資呀。漢武帝時,各地世家豪強勢力很大,還養有武士家兵,對中央政權構成了潛在的威脅。公元前127年,漢武帝採納主父偃的建議,將各地各封國家產在三百萬以上的世族豪強,全部遷到陝西省興平縣的茂陵一帶,邯鄲附近的部分馬氏家族由馬何羅、馬通等人率領。再次遷到扶風、興平一帶。
漢武帝是中國歷史上最偉大的帝王之一,北擊匈奴,南吞越國,開拓西南,東進高麗,臣服西域,功勳蓋世。但其晚年卻幹了許多有損於自己威望的事情。邯鄲人江充,因一表人材,能言善道,辦事果敢,被漢武帝任命為「繡衣直指」(京城特務機關頭子)。這時候,全國各地的方士女巫(法術師)聚集首都長安,神秘兮兮,妖言惑眾,他們教嬪妃宮女,王孫貴族和官員們在房間裡埋下木偶,以求避禍求福,一旦他們因忌妒或吵架詬罵,就互相告發,指責對方「詛咒皇帝」。漢武帝劉徹聽到報告,非常憤怒,下令處死高級官員、嬪妃宮女數百人之多。江充在平時與太子劉據及其舅父衛氏家族結下了怨仇,他擔心劉徹一旦逝世,自己受到誅殺,就利用「巫盅」(把神秘的毒蟲用神秘的方法詛咒人)設計陷害太子劉據,劉據被逼無奈,乘老父劉徹去了甘泉宮(在陝西省淳化縣),就先發治人。假傳聖旨,把江充逮捕並殺掉,劉徹勃然大怒,立即派宰相劉屈和禁衛軍指揮官馬通前往鎮壓,馬通抓獲了支持太子帶領北方少數民族兩支騎兵部隊的頭目如候,並帶領這些胡人騎兵與宰相劉屈、在鴻臚(外交部長兼民族事務主任)商丘成的部隊分頭行動,和太子劉據的部隊在京城血戰5天,死亡數萬人,終於打敗了太子的軍隊,太子被迫逃亡到湖縣(河南省靈寶市北)隱藏,後來被官府抓到並殺掉,馬通因在平息太子造反的戰鬥中立了大功,被漢武帝封為「重合候」,(重合,縣名,屬勃海郡,故城在今山東樂陵縣一帶),馬通的哥哥馬何羅在鎮壓中也立了功,被封了候,這一年是公元前91年,此時漢武帝劉徹67歲。
漢武帝晚年雖自己連鑄大錯,但有一點還是非常清楚的,那就是擊敗漢王朝最大的威脅----匈奴帝國,公元前90年3月,漢武帝劉徹派貳師將軍李廣利率7萬人馬從五原(內蒙古包頭市西北)出塞,秺候商丘成,率2萬人馬從西河(內蒙古準格爾旗)出塞;重合候馬通率4萬精銳騎兵從酒泉出塞,進攻匈奴。
馬通4萬鐵騎一直深入到新疆北部,橫掃天山一喧,這是有歷史記載以來,中國王朝的軍隊第一次離國境距離最遠的遠徵。匈奴大將偃渠,率2萬多騎兵攔擊,但發現馬通團陣容強大,沒敢行動,漢政府恐怕匈奴帝國的附屬國車師王國(新疆吐魯番市)從背後襲擊馬通兵團,就命令開陵候成娩(漢政府將軍,匈奴人)率領新疆南部的樓蘭(塔裡木盆地羅布泊西)、尉犁(庫爾勒市尉犁縣)、危須(博斯騰湖西部焉耆縣)等六個漢王朝隊附屬國的聯軍,先行包圍車師王國,俘虜了國王和全部軍隊,因此,馬通兵團未受到損失,馬通的西域天山以北遠徵,使中國的勢力第一次延伸到了新疆北部,為中國後來佔領開發這裡奠定了基礎。
常言道,伴君如伴虎。晚年的漢武帝疑心太重又反覆無常,很多大臣將軍甚至連他的親生兒女、直系親屬,有時候因很小的過失或者不明不白的原因,就被殘殺冤殺,馬何羅、馬通兄弟雖功高權重,身居要職,但也難逃噩運。據《資治通鑑》記載,公元前88年夏季,漢武帝因太子劉據被逼造反遭到慘殺悔恨不已,就下令屠殺江充的家族和黨羽。而馬何羅、馬通兄弟與江充是邯鄲老鄉,又同朝為官,關係較好,害怕最終為株連到自己遭到滅族炎禍,於是就想幹掉漢武帝劉徹。劉徹的司機皇家車輛馬匹總監(侍中駙馬都尉)金日,原來是匈奴帝國祁連山河西走廊一帶休屠王部落的王子,公元前121年被漢朝驃大將軍俘獲後當皇宮養馬的奴隸,因馬養得肥壯後被任命為車馬總監,因他父親用金欠來祭祀天神,於是劉徹就叫日姓「金」。有一天,金日發現馬家二兄弟神色異樣,心生疑慮,暗中注意二人動靜,馬何羅也警覺到金日已有戒備,所以一直沒有動手,正巧有一天,劉徹前往陝西省淳化縣的林光宮,馬何羅、馬通跟小弟馬安成,假傳聖旨,乘夜出宮,擊斬軍械庫官員,取得武器。第二天一大早,劉徹還未起床,擔任宮廷衛隊長(侍中僕射)的馬何羅已闖進寢殿,坐在劉徹臥窒門口中。這時,恰巧金日早廁所,覺得不對勁,立即轉向寢殿,剎那間,馬何羅身藏利刀,從東廂房進屋,看見金日,大吃一驚,大概過度緊張,身子撞到了門旁的樂器寶瑟上,卡在那裡,金日跳上去攔腰抱住他,並大聲呼喊:「馬何羅行刺!」聽到呼聲,侍衛們一擁而上,將馬何羅拿下,後來經過嚴酷追究,馬氏三兄弟及同黨全部被殺,但不知何因,卻沒有株連馬氏家族,然而,此後很久,馬氏家族不再顯赫。
臺灣作家在現代語文版《資治通鑑》中,是這樣評論「馬何羅事件」的:「馬何羅先生之謀刺劉徹,是一樁疑案。如果僅因為恐懼家族被屠,才去行兇,應該了解,即令謀刺成功,家族也會被屠。一帝死,一帝立,他們陰謀中並沒有另立一帝的計劃,又沒有全族逃亡的可能。則如果可以預卜,馬氏兄弟,不是白痴,為什麼如此?我們不知道隱情,但推斷必有隱情,而且是不可告人的隱情。」
漢武帝時代的後期,馬氏兄弟已成為重臣寵臣,手握兵權,又經過戰爭,而且馬何羅不審劉徹的近衛隊長,想謀殺漢武帝應該不會有太大困難,更不至於採取那麼拙劣的伎倆,謀殺皇帝是十惡不赦的大罪,為什麼馬氏兄弟被殺而其家族們得以保全,而且他們的子孫仍可以在漢王朝做官,實在令人費解,如馬通的兒子馬賓,漢宣帝時為「郎持節,號使君」,幹著相當於傳達皇帝命令的中下級官員,只是不再顯赫。
古代有個說法:「三世為將者不祥。」意思是說,一個家族連續三代當武將,對這個家族不吉利。從「馬何羅事件」的結局看,確實很有道理,但馬氏家族似乎天性尚武,馬賓的兒子馬仲,在西漢末又當了「玄武司馬」,主管宮城大門玄武門的上校級司令官(秩比千石)。
這真是一個血性十足、崇尚武力的家族!
縱橫萬裡 馬革裹屍
西漢末年,守衛宮城玄武門的將軍馬仲,有四個兒子:馬況、馬餘、馬員、馬援。公元8年,王莽篡奪了西漢的政權,自立為皇帝。由此,馬氏家族再度崛起。馬援的三個哥哥都當上了省部級的高官(二千石),並且都是權傾一方的封僵大吏。馬況做了河南太守(洛陽軍政長官);馬餘當了中壘校尉(首都軍區司令員併兼管西域軍事),後來又當了楊州牧(楊州軍政長官),馬員幹上了增山連率(陝西省榆林東南「上郡」軍政長官)。
《後漢書馬援列傳》:「馬援,字文淵,